03.

Elsa望着眼前空荡荡的小机场以及零星散落的几架私人直升机，忽然觉得从一开始赞成了Anna的Plan A就是非常不靠谱的决定。

“不要告诉我你的计划就是这样穿过去，没有任何掩体，没有任何防弹衣。”

“Yes，absolutely！”Anna抛下一句比炸弹还惊骇的话，砰地一声甩上铁门，“Or you have a better idea.”

“Are you listening to me？We cross this field？Are you crazy？”

Anna扯下一旁残破的深棕色窗帘，搭在Elsa身上。“Sometimes my friends said I'm a little bit jumpy.”

“……I see.”

Anna拽住Elsa的手，向前飞奔起来，她的手指触到磨砂扣细腻的感觉，严谨考究的制材精致到让人嫉妒。她悄悄回头，瞥见Elsa衬着纽扣的白色长裙。

准确的说是长裙里的性感肌肤，透着一层薄薄的汗水。

花纹繁复的巨大窗帘在她身后飞舞，在这狂风四起的沙漠中，身后的人像一位落魄的贵族，在刀尖上窜逃，惊心动魄。

一瞬间Anna仿佛忘记了自己的立场，忘了身后持枪部队震天的叫嚣，她只感觉自己脸颊急速升温，心率不受控制的加快，却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偷窥狂一样的视线。

有什么在自己的心脏上翩然而舞。

她看见地上的弹孔在增多，一个个，衍射出无限的黑暗。

距离足够远，Anna松了口气，只要没有狙击手，她们已经算是成功了。

子弹从她们身旁擦过，Anna环过Elsa的肩膀，压低了身子，扶着她将她送上飞机。

“你会开直升机？”

“Uh……”她惨淡地笑了笑，看着Elsa逐渐变黑的脸色，好像真正的修罗就在自己的身边，“A little bit.”

“What do you mean ‘a little bit’？”

“像这样。”Anna打哈哈地扣好安全带，动作直接而迅速地拉起起降杆。

Elsa几乎是惊恐地伸手想制止Anna的自杀行为，指尖还没碰到驾驶位就被颠倒的重力甩到回到座位上。

“Waitwaitwaitwait！……Stopppppppp！”Elsa抓住Anna的衣角，“让我来，你快下来。”

“怎么不早说你会驾驶。”

“因为你从一开始就很有自信。”

坚硬的舱门外传来沉闷的枪响，Anna躲在窗内向外观望。

成批的大卡车驶入这个小机场，距离的疏远让她看不见那些人胸口的徽章，她回过头看向在前排驾驶的Elsa，心底的疑问开始一个一个浮现。

“很少看见你这样年纪的人做这个行业。”Elsa头也不回地说道，“你的家人不在乎吗。”

Anna抿了抿唇，她的手指互相揉搓着，上面的薄茧忽然有些灼人。

“我没有家人，”她尝试让声音听上去轻快些，至少伪装自己不在乎，“从来没有。”

稀薄的氧气在艰难地苟延残喘，两个人没有再说话，留下窒息般的静寂。

“我曾经有一个妹妹。”Elsa仿佛在自言自语，“她已经死了。”

死了。

多么冷漠的两个字，有些事不关己的味道。

“我看过你的资料，”她小心地说着，希望地狱的审判不要降临到她头上，“你们家只有你一个人……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提。”

她几乎失语，舌头卷曲却不知所云，一时有些痛恨自己说话不经大脑的坏习惯。

“我很想念他们，”Elsa侧过头来，轻轻地说道，“我想见见我妹妹，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样子，是否跟我们的父母长得相似。”

她的眼底仿佛有灰烬在飘散，是烈火燃烧过后的痕迹，扑朔了几下后，消失不见。

她的声音有轻微的颤抖，Anna的确记得，在前半个小时内，即使是遇上生命危险Elsa也从未这样动摇过。

就好像是在这个谎言凝聚而成的世界中唯一的真实。

--TBC

求还记得我旧坑的大爷们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