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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長更一個】
狂奔之中膨脹的感覺和變得滾燙的肌膚讓安娜只能不斷左衝右突以減少痛苦,如同她和艾莎那一直左衝右突的愛情讓她痛苦。
與此同時,撕裂感從手掌漸漸延伸到手臂,那種疼痛幾乎燒灼神經——像是在去掉無用的肉那樣。
緊接著,開始向全身蔓延。安娜感覺得到整個身體在開始拉伸、變形,並且覆蓋上了厚厚的灰色皮毛,衣褲已經全部撕裂了。
最終,燒灼感開始出現在頭顱裡,安娜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骨頭在自己的腦袋裡是怎麼變化的,像過去的任一個月,但又更加強烈
——嘴部漸漸拉伸,遠離後腦勺,然後就是耳朵往上移,變得三角尖而敏銳。
過於清晰而劇烈的感覺終於讓安娜的理智一點點被吞噬殆盡,漸漸被風暴般侵襲的狂怒和**填滿。
在最後一瞬間,一切燒灼感戛然而止,喉嚨的異物感終於消失,呼吸變得順暢而有力。
而安娜已然衝到了山頂突出的陡峭處,安娜停住了,仰起了脖子。
銀色圓月近得仿佛一個有力的躍步便可觸及,從天際的高點,響起一聲攝人又帶了些凄楚的嗥叫,那是一種不馴服的、對抗性的悲鳴。
一聲一聲,從一個山崖蕩漾到另一個山崖,再回響進叢林中,漸漸地融化進漆黑的夜色裡。
很快安娜也得到了回應,從下一個山頭,從更遠的山谷裡,有力的嗥叫此起彼伏響起。
聽到遠處山中激蕩的聲音尤金警惕地停住了,“看來臨近的不止安娜一個狼人,他們肯定會過來集合。我們得小心點。”
在托凡和傑奎琳以及樂佩貝兒等人給安娜打了若干電話無果後,樂佩向尤金求助,讓他看看安娜是否還安全
結果所能預知的是狂怒變幻成狼形的安娜必定將傷及無辜。
告知安娜父母後尤金當即拽上奧羅拉出發往密林尋找,也不管奧羅拉是不是願意,自己執意說一定得從中干擾預測來防止安娜鬧出亂子。
“我真搞不懂你為什麼非得出來找她?”奧羅拉抱怨著也跟著停了下來。
尤金側耳耐心細致地聽著,又用力在空氣中嗅了嗅,“因為安娜是我的朋友,而且艾莎臨走時我答應了會盡力保全安娜。”
“嘖嘖,你們的情感可都真豐富啊。”奧羅拉不屑地撇撇嘴,抱著手臂繼續往前走了兩步
又被尤金上前拉住了,“行了你能別亂走嗎?成天就會一副刀子嘴有什麼用?”
“我刀子嘴沒用那你別拽我出來啊。”奧羅拉回擊得懶懶散散,卻噎得尤金半晌說不出話。
對面河谷處再次響起那聽著頗為凄楚的嗥叫,尤金拉住奧羅拉,撥開茂密的枝葉,開始沿著河岸搜尋
“我怕我一個人應付不來特殊情況,比如現在這種。所以不帶你帶誰?可別跟我說漢斯。”
“你也學會誇人了?真榮幸啊。”奧羅拉笑了。
“你明明剛才很高興不能收起你的嘲諷臉嗎?”尤金有點無奈,“老是藏著自己的心你就不累啊?”
“心?死於1939年。”奧羅拉伸出秀氣的手指著自己的心髒處,“我是空心人。”語罷往近前的山峭前進。
尤金愣了一愣,又趕緊跟上,“你還在為當年和瑪琳菲森的——”
“別說她。”奧羅拉厲聲打斷,魅惑的臉上笑意迅速凍結,眉峰豎起,眼神泛了復雜的幽光。
尤金閉嘴沒再追問。
事實上這是從1946年奧羅拉進這個家門來尤金第二次提起,第一次是因為家人得弄清奧羅拉是什麼來路。
而剛才也是尤金第二回在奧羅拉冰冷的眼裡發現情感。
搖搖頭不去想,尤金走在前面用雙手圈成一個喇叭形狀,然後學著狼叫也大聲嚎著,希望能吸引安娜注意力。
奧羅拉跟著,結果又自己開了頭
“面具是個很好的東西。你看看離家出走小姐,對安娜動情了吧,現在有什麼好下場?還不是得各走天涯最後弄得兩敗俱傷。”
在腦袋裡搜尋著應對詞彙,尤金剛准備回復一句,結果胳膊邊原本靜止的枝丫倏地被帶動
劇烈搖晃起來,一個黑影迅速地閃過,卷起一陣夜風和細碎的塵埃。
當枝葉再次回復到靜止時,黑影突然猛地從林子裡衝出來,幽深的瞳孔泛著綠光,喉嚨裡發出壓抑地嘶吼,黑影從兩人身後撲了過來。
反應快一步,奧羅拉一把推開了尤金,自己迎上撲過來的狼人
衣領卻被一口咬住使得整個人被飛速拖行,隨著狼人敏捷高速的跳躍,尤金和奧羅拉的距離一下被拉開了。
“奧羅拉!”尤金用迅捷步追著,眼看遠處奧羅拉掙扎著拽住了狼人的身體想要反擊,卻被一個轉身摔了出去
再不及奧羅拉反應,狼人便已撲上去張開了口,衝著奧羅拉露出了森冷的獠牙。
奧羅拉用盡全力抵抗著狼人大力的壓迫,而月圓夜的狼人顯然不好對付,僅僅幾秒鐘奧羅拉便覺得自己的力量快支撐不住。
“奧羅拉!!”在狼人給她來上那致命的一咬之前尤金憤力撲向了狼人,和對方一起飛出去滾在了地上廝打起來。
在尤金和狼人糾纏之際,奧羅拉迅速起身衝過去對著狼人的腦袋就是狠命一拳
那一瞬間狼人喉嚨裡發出一聲哀鳴,四肢似乎也癱軟了一剎
趁此機會尤金一個翻身脫離了狼人的控制同時跳起來豎起手掌猛地敲向了狼人的頸窩,狼人當即暈倒了,末了尤金還補上了兩拳。
奧羅拉難得地和尤金相視一笑,松了口氣。
“這是安娜嗎?”奧羅拉輕輕踢了踢倒在地上的狼人,暈厥的狼人沒有任何反應。
“應該是,”尤金指了指狼人皮毛上纏著的一大塊衣服碎片
“像是安娜的。但不管是不是我們都得把這人弄出去。我們不能在這裡面繼續待著,你看到了,今晚會很危險。”
“丟去我車裡鎖著吧,圓月馬上就快過去了,就會變回來的。”奧羅拉和尤金兩人一起把狼人弄了出去,然後塞進了後備箱裡。
“要是別人在變回來之前突然清醒那咱兩就得遭殃了。”
尤金瞥了眼身後,指著路,奧羅拉則按照指示朝著安娜家的方向開著,兩人似乎都忘記了考慮如果不是安娜的問題。
“剛才謝謝你。”尤金說,結果自然換來奧羅拉的嗤笑,這話題便沒了著落。
車停穩後尤金抬頭望著窗外,此時月亮已經變幻得不再是完整的圓,而且還被陰雲遮蔽了一塊,先前透亮的銀色光芒現在模模糊糊。
下車後打開後備箱,尤金當即蒙上了眼睛,尷尬地背過身去。
運回來的狼人還暈厥著,已經變回了人形——的確是安娜變的,但卻一絲不掛地躺在裡面。
“那個...唔,你去叫傑奎琳阿姨拿她的衣服來...她肯定處理過安娜這種情況...”
尤金背對著奧羅拉,奧羅拉不得不一臉無奈地收拾好了這個爛攤子,接收了不少家長的感謝。
看著奧羅拉難得謙和的忙碌樣——即使謙和是假裝出來的,尤金就想起了已經離開阿倫戴爾回到了南部科洛納住所的艾莎。
之前幾個月安娜每一次的轉變,都是由不知在什麼角落看著的艾莎來善後的吧?
尤金記得艾莎走的那天晚上,她只回房提了一個手包,出來後還穿著下午從墓園回來時的裡衣,頭也不回便鑽進了車子
甚至沒有一句告別,只留自己久久凝望著車子明晃晃的前燈出神。
但待艾莎又按下車窗叫住自己,才反應過來剛才同樣在出神的不止一個。
“保護安娜。”這是艾莎留下來的唯一四個字,清晰地吐出來,直直鑽進尤金腦裡。
“我會的。”尤金垂下了頭,“但你要去哪裡?”
艾莎搖搖頭,深深地看了眼尤金便發動了車子,橙黃色的車燈漸漸變成光圈環繞,然後越來越小,最後消失在夜色裡。
除了那串安娜同艾莎一起幻想過的豪宅的鑰匙,以及或多或少摻雜了支離破碎記憶的物件外
尤金不免有點憤恨地想,不知道除了心傷外艾莎還留給了安娜什麼,也許就是那最後四個字。
第二天在學校,安娜聽了尤金的轉述後,第一反應同樣是悲憤的——桌上的玻璃杯全遭了殃,響聲驚動了大廳裡的人群。
但接著安娜卻彎腰垂臂到地下拾起一片玻璃片,細細凝望,樂佩從玻璃折射的角度望見安娜蒙了一層灰色薄霧的雙眼
她綠色眸子中的靈動失去了生機,像枯萎的白玫瑰般惹人憐憫。
但安娜不需要誰憐憫。
猛地用力握住了玻璃片,缺口深深刺入掌心,淌下濃稠的血液,尤金沒辦法趕緊捂住口鼻跑出了大廳躲避。
樂佩則想要和周圍好些熱心學生一起上前幫忙,卻都被安娜一下大力氣推得老遠,普通人誰也接近不了
只看得安娜發狂般地抓打著地上的玻璃殘渣把手弄得傷痕累累。
最後安娜扯開了一點自己的領口,露出了左肩鎖骨旁的飛鳥紋身——艾莎和安娜一起紋有一只一樣的,比翼雙飛的意思。
安娜笑得凄涼,抓起尖銳的玻璃碎片狂亂剜著紋身處的皮肉
一下一下,生生割得整個肩膀都血肉模糊,不再看得清那只孤獨的鳥,也還不肯停,反而每一劃每一剜都更加用力。
周圍人都驚叫起來,開始有人打電話叫老師叫校醫。
樂佩幾乎哭了出來,不管安娜一次次把自己甩開撞上牆壁撞上桌角的疼痛,一次次爬過去阻止。
自己的這點疼痛,和安娜在遭受的疼痛比——肉體的、心靈的,算得了什麼呢?
最後一次安娜終於沒再掙扎,樂佩爬過去伸手奪走了安娜手中滴著血的玻璃片,抱住了安娜哭泣不已,自己的外套上也沾上了大片血跡。
“就不該紋一只,注定孤獨。”安娜聲音機械,眼神空洞地不知望著哪裡,又繼續喃喃。
“留言說什麼保護我,有意義嗎。騙子。虧她還信誓旦旦答應我不會離開我,都是騙人。留個破鑰匙給我就走了。走吧,我就知道她是個軟弱的縮頭烏龜,從第一天我就該知道。”
周圍的人全都緊張地噤著聲。
安娜沉默了一會說,“騙子......”
說完終於抱住樂佩哭了,“可我多希望我能知道,該如何戒掉她。”
【今天到此,引經據典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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