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先天性免疫缺陷,轻微的感染都足以让我死亡,所以没有人敢冒这个险”阿尼伸手扣住三笠的背,闭上眼睛感受着微凉的体温及穿透胸腔传入耳中的心跳声
“但是让我抱你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终于露出贪婪的面目了吗?莫名的失落与伤感交杂在心里“什么代价?”
衬衫上的纽扣被解开了一颗,左边的肩膀和脖颈完全暴露在寒冷刺骨的风中,阿尼的身体不禁颤抖起来“你的血很干净,我希望你能用它来做这笔交易”
湿热的鼻息扑在颈上“我答应”阿尼修长的手指用力抓住套在三笠身上的那件黑色羊毛衫。
三笠小心地舔掉伤口旁边的血渍“没事吧?”
“没事”阿尼吸了口冷气,轻推开三笠“我得回去了”阿尼觉得这样的自己实在是太奇怪了,简直就像没有大脑的傻子
“再见”三笠弯下腰,亲吻了一下阿尼的鬓角,澄蓝的眸子正带着惊讶的情绪望着自己,整个人就像一只可爱的小鹿“附送的,好了,快回去吧”三笠拍了拍阿尼的肩膀,转身向河旁的森林走去。
“那家伙完全是出于交易吧”躺在床上的阿尼抚摸着被三笠亲过的鬓角,象牙白般的脸颊上染上了一层绯红。有什么可脸红的啊,明明都是女孩子,阿尼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
“今天的素描课是画人物,两人一组,大家自由组合。一人当模特,一人画,一小时后交换”
“是”小小的美术室纷扰起来,阿尼将包里的画板拿出,转身对着那雕塑。
“那个…”
“什么事?”阿尼停下笔,看着犹豫不决的高个男生
“我可以和阿尼同学一组吗?”
一丝惊奇掠过眼底,阿尼愣愣地点了点头。
留着微卷长发的女老师看了下表,轻叩两下桌面“时间到,交换位置”。
“阿尼同学真是麻烦你了”
“不会…”
“还行吗?”高个男生将素描纸取下,忐忑不安地看着阿尼
“嗯…胡佛同学可以过去坐着了”
“好的”虽然阿尼只嗯了一声,但高个男生还是很开心。
阿尼拿起铅笔,勾勒着脸部轮廓,脑海里又出现那个留有墨色短发的人。
“今天就到这儿,现在让我看看你们的成果”学生们纷纷取下自己的素描纸
“阿尼 利昂纳德,你这是在画谁啊?你的搭档不是胡佛同学吗?”几个好事的女生围到阿尼面前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站在后面的胡佛也尴尬地挠了挠头。阿尼低着头,什么也没说
“你们几个在干吗?”
“老师你过来看,利昂纳德居然画了另一个人”美术老师走过来,看了眼阿尼手中的画,为难地皱起眉
“利昂纳德同学,虽然你画得很不错,但是我们这节课的内容是画自己的搭档…”
“抱歉,老师”阿尼卷起素描纸,转身离开了美术室。
“什么态度嘛…”“就是。整天阴着个脸,看起来就是心理扭曲的那种人”“德行那么差,怪不得没人愿意和她做朋友”几个女生愤愤不平地议论着,就好像当事人是她们一样。
阿尼以身体不适向班主任请了假,背着背包向河边走去。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见到她,阿尼开始回忆有关吸血鬼的电影和书籍,他们好像不太喜欢阳光,那我是见不到她了吧,脸上的表情马上变得沮丧起来。直到看到那躺在河堤边的草地上的人,笑颜才终于在阿尼脸上展露出来。
微风撩起三笠额前的几缕发丝,红围巾上的线须也像海底植物一样招摇,腹部的一小片麦色肌肤露了出来。阿尼蹑手蹑脚地走到三笠身边坐下,仔细地观察着她的睡颜
“今天怎么那么早就来了?”微眯着墨色双眸的三笠看起来就像一只慵懒的黑豹“不会是为了想早点见我而逃课吧”
“瞎说什么…我只是…遇到一点事情罢了”
“什么事?”三笠坐起来,拍掉了粘在羊毛衫上的干草
“我能不能不说?”这种事,说出来一定会被这个家伙笑话吧
“你可以不说,但是不许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嗯”
“唔…困”三笠靠到阿尼腿上
“那个…三笠”
“嗯”
“你不害怕阳光吗?”
“为什么要怕?”墨色的眼睛看着阿尼的下巴
“因为…我看过的书里,那些吸血鬼好像很怕阳光”
“嘛,这种事我不太清楚,反正我很喜欢晒太阳”三笠翻了个身,像只幼猫一般蹭了蹭阿尼的腹部“而且多晒太阳会长高噢”
“三笠 阿克曼!”阿尼突然站起身,致使三笠的脑袋与地面进行了一次亲密接触
“痛痛痛…”三笠揉着不算太痛的后脑勺,夸张地叫着
“你活该…”阿尼看着三笠略显痛苦的表情,说话都有些底气不足。
三笠低着头,一言不发,这倒让阿尼有些着急了。生气了吗?僵持了几十秒后,阿尼走到三笠旁边蹲下“你…”刚开口说出一个字便被三笠圈进怀里
“你上当了”阿尼叹了口气,不用回头都可以想出那家伙一脸得意的样子
“如果你老这么骗我,我以后会不相信的”
“我觉得阿尼会一直上当”
“我不是白痴”
“好吧,你是笨蛋”
“不是”
“是”
“不是”
“是”
“不是”
“是”
“我说了我不是!”突然炸毛的阿尼让三笠有些措手不及
“好好好,你不是”
“三笠也上当了…”白皙的手掌覆上三笠的蝴蝶骨,耳边是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今天是800米测试,因为身体不是太好的原因,阿尼落在了后面
“啊…”阿尼揉着扭伤的脚踝,有点后悔刚才在跑步时开了小差
“你怎么了?”因为想起阿尼的情况,体育老师伸出去准备扶她的双手立马缩了回来
“扭到脚了”阿尼勉强站起身,虽然围过来很多同学,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扶她
“严重吗?”
“不是很严重,老师,你去看着其他同学好了,这个我自己会处理”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点”虽然作为一个老师像这样对学生放任不管是非常不应该的行为,但谁也不敢冒这么大的险。
阿尼紧咬着嘴唇,忍着脚上的疼痛离开了田径场,她现在只想快点见到那个人。
向老师请假后,阿尼早早地来到河边,却没有见到那只懒散的黑豹。心情一下子差到极点,阿尼将自己心爱的画板丢到一边,把头埋进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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