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核冬之夜 于 2014-1-6 16:55 编辑
吞咽了一口吐沫下去,凯德萨从未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即使他是驯服过岩石地行龙的兽人大萨满,兽人部族位高权重的长老,但他这次要面对的猛兽只怕比过去的任何一只都要更凶险,更可怖,而且与正逢青年的时期不同,他的肉体早已步入老迈了,今年七十多岁的他是肉体飞速衰退的年纪。
而且他隐约感觉,这不是能靠着头脑生死搏杀的战斗,如果将野兽放出,这会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幸运的是他给野兽加上了他所能使用的最坚固的镣铐。
“是你干的好事儿吗?”在凯德萨背过身思考用三年的绵羊角粉配合刚满月的长尾兔绒毛混合在一起做出实话药水这种东西的时候,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起来。
“对,是我。”凯德萨没有回过头,因为对方想动手就会直接动手,不会多废话,愿意和他说话就代表他不能动手或者不想动手。
“呵,我就说在那个白痴东西全神贯注戒备着我的精神封锁下,我是没有那么容易能出来的。”与雷鼓平日里的谈吐得体,那副发怒生起气来都很有条理性的语气不同,这个声音非常的低沉,似乎就像无时无刻压抑着暴烈的怒火在说话:“我不大清楚发生了什么,所以我想问问你发生了什么事情?”
“呃……虽说只是听闻,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双重人格这类的东西。”凯德萨小心选择着自己的措辞。
“所以不如你我合作,将那个家伙干掉如何?”她很狡猾的笑了一下问道:“我能比那个懦弱废物起到更多的作用,不会像她那样是个表面温和内心冰冷的空壳。”
“身为她的一部分,你为何对她抱有强烈到死亡也不能停息的愤怒?”
“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她自言自语着,像是陷入沉思,然后笑了笑开口:“交换吗?”
“好吧,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也愿意回答你一个问题,相当的公平。”
她眯起眼睛回答:“即使我们已经是付丧神,但我们依然不能长时间飞行,于是为了来到这里,我们不得不去外界……”
“是的,我知道。她对我说过,为了躲避体内那股凶暴魔力的侵蚀,需要更换一个新身体的愤怒,但她的声音听起来饱受折磨:“不过那已经没关系了,所有犯下恶行的人都是‘我’,感到悔恨和痛苦的也是我。”
“你的意思是?”
“该我问你了,那个过会儿谈。”她盯着他看,问道:“回答我,你为什么选择她当龙的驯兽师?”
“……我想让她知道选择的重要性。”
“别妄想欺骗我,我和她不同,虽然可能没有她聪明,但我有着准确的直觉。”
“我老了,没多少年好活了。兽人生长快寿命也短,大体的寿命差不多四十岁左右,我能活这么长时间这还得益于我是个龟族兽人。”凯德萨苦笑了下,“我可是花费了将近三十年的时间才慢慢和帕多尔建立起了感情和默契啊。时间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驯兽师必须和野兽心意相通,彼此信任才能发挥出力量。但是我们死后,会对于帕多尔心灵会造成难以磨灭的伤害。”说到这里,他已经感觉自己一口气有些接不上来,于是深深呼吸了几口,咳嗽几声才继续说下去。
“我固然是兽人部族的大萨满,要为兽人部族着想,不能放弃这样的战争巨兽。但我也不希望我最好的朋友为了我们的友情一直忍受痛苦和悲伤。不过,如果是你们这样的器灵就不同了,虽然汇聚出心智极为困难,但生命悠长强韧,就算受了重伤,只要换个身体就能活下去,所以我才将希望寄托于她身上。”
“原来如此。好吧,我会回答你的问题。这要从我是怎么诞生的说起,那是在几十天前发生的事情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