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某憧 于 2016-8-2 09:07 编辑

【聖誕文】 第七區的聖誕樹小姐 (Joniss)

--> 凱特妮絲Katniss x喬安娜 Johanna

標題與內文無關，謝謝XD

這邊也要快快樂樂地Merry Christmas & Happy New Year!

「呼……」

一縷白絲自唇邊呼出，第十二區的冬天似乎比七區更寒冷，站在以木頭歪歪斜斜搭建的火車站裡，喬安娜拉高圍巾，看著外面的閃閃發亮的積雪。

隨著都城的沒落，以第十三區為首的各區亦開始重建工程，成立了十三個自治區，迎來勞苦卻幸福的日子。

第十二區曾被城都的戰火徹底毀滅，雖然眾人建議她們另置一地重建，可是以凱特妮絲和蓋爾為首的人民認為哪裡也不能取締此地，不論多艱難也必須重建十二區。

現在看來相當狼狽呢。

受各區互相幫助，十二區在各方物資提供下逐少拼湊重建著。

而第七區的喬安娜正是前來視察情況與協助記錄到底這邊還要幾多木製資源，以匯報第七區政府。

必須走遍每區的交換情報工作是喬安娜主動要求，不擅長與人交流且個性孤僻的她提出時第七區的各位相當愕然，她說她只是出外走走而不願待在行政大樓面對大疊文件。

喬安娜喜歡大自然，戰爭期間長時間待在地下封閉密室中真是讓她受夠了，說不定她得了少許幽閉恐懼症。

然而最主要的原因她不會說出來，亦不打算讓人知道──為了那個女孩子。

闊別三年的凱特妮絲看來比從前強壯，深棕色的長髮仍然一貫為了工作方便而綁在一邊，整個人看起來黑漆漆的大概剛從礦工場趕過來。

當喬安娜看見她小跑步過來，她才意識到眼前人已從當年的衝動小女孩成長為美麗的女人，半開的大褸可見裡面被染黑的背心，炭灰掩飾不住她的光芒，光是當年的打扮也曾令不少男性為她著迷。

明顯體力勞動過後跑步過來的她全身上下都在散發著蒸氣，一瞬間她只想把她的大褸扒下來包裹自己微微發抖的身軀。

「嘿！喬安娜！」

「吃太多比德的麵包吃肥了嗎？我可是在這裡等了妳半小時！啊？」

喬安娜還是一開口就不爽地酸自己，除了第七區的人不擅煮吃外，說不定她真的很喜歡比德造的麵包蛋糕。

經常奔波的喬安娜竟看起來精神百倍，比當時在從都城救出來後的消瘦樣子差好遠，頭髮亦留過肩綁起小馬尾。

凱特妮絲真的成熟了，或者她習慣了與喬安娜的交流模式，看向臉頰被凍得紅通通的她大概是擔心自己半小時內出什麼事了。

畢竟在以往的日子，遲了幾分鐘也可能是對方已命喪的跡象。

「剛才礦場出了點意外，幸好沒人受傷，我跟蓋爾去了幫忙。」

在前往行政樓的路上她解釋道。喬安娜似乎沒有把話聽進去，到處張望第一次接觸的十二區。

民居總是熱情地對凱特妮絲打招呼，他們臉上洋溢幸福的溫意。

好些認出喬安娜的人亦上前向她問好，不習慣這種場面的她扭扭捏捏，看得凱特妮絲幾乎要笑出來了。

不行，笑了的話大概會被她砍死。

忽然，喬安娜感到背部被硬物碰撞，雖然不怎麼疼痛可她反射性扭身要把手中的文件包當作斧頭擲出！

比她更快反應過來的凱特妮絲立即將她撲倒在路邊的積雪，想要看清到底受誰人攻擊。

只聽見一群孩子的歡笑聲快速跑過，被發現似的留下幾個雪球離去。

「哈哈！」隨著他們的笑意，凱特妮絲心情也愉快起來，卻見臉朝下在雪堆中的喬安娜毫無反應，搭在她腰間的手甚至感到她不住顫抖。

「喬安娜？喬安娜！」她才沒有忘記喬安娜對水的敏感，她正整張臉浸在雪堆中。

喬安娜翻過身躺在積雪上，睜著眼。

「看起來蠢斃了對吧。」

飢餓遊戲所帶來的折磨與痛苦足夠讓她們一輩也不能忘掉，從她反射性攻擊回去與躺在冰冷的雪地裡的懼怕，證明她始終活在過往的陰霾裡。

這幾年她有蓋爾、比德與家人的陪伴，而她呢？這三年到底是怎樣過？

凱特妮絲永遠也忘不了高傲而瘋狂的喬安娜從都城救回來後，連碰觸雨水也像強酸般痛苦的身影，忽然憶起她躺在床上吸著嗎啡的日子。

她搖搖頭，向地上的喬安娜伸出手。

不曉得是凱特妮絲過於用力，還是喬安娜太纖弱，被拉起的她整個撲進凱特妮絲溫熱的懷內。

平穩的呼吸聲自上方傳來，不自然動身掙離懷抱，她想起以前也曾這樣擁抱她所愛的家人。

「謝謝。」

「不客氣。」

忽然變得尷尬的氣氛驅使兩人快步走向行政樓，應該說這裡寒冷的氣溫快讓喬安娜受不了。

喬安娜的手冰凍，但她更在意的是她的手很乾淨，想起離別時她的手仍是充滿污垢不敢洗澡。

當時她把喬安娜抓進浴室為她抹身，也許戰事的壓力太大，也許習慣她裸體到處逛，那時覺得沒什麼，現在只看到她穿大褸的背影竟然覺得不好意思。

「有好好洗澡嗎？」為了掩飾喬安娜看到自己不對勁的表情，立即問道。

「有啦，妳是白痴嗎？倒是妳剛才把炭灰弄到我身上了。」

「噢，那真不好意思，我是故意的。」

凱特妮絲雖然不喜歡她的口氣，但還是認為拚命酸自己的喬安娜很有活力。

也許在十三區曾在訓練時曾互相扶持，所以喬安娜孤獨渡過這三年間讓她有種內疚感，想讓她打起精神。

然後，凱特妮絲突然想起什麼。

「兩天後是聖誕節，將會舉辦慶祝會，一起來玩吧？」

這是重建後迎來第二個聖誕節，儘管她們不富裕，但還是能打獵吃肉、造麵包和跳舞，就像十二區人民結婚時歡樂。

他們在過往受的苦太多了，所以每逢節日前大家都會顯得興奮無比，就像不遠處小孩子堆砌雪人一樣。

喬安娜認為此舉毫無意義，上年的聖誕節她也在火車渡過，不過純粹大伙兒圍在一起吃飯已，不甚了解她們的興奮。

「反正妳也不趕著回去。」

的確是，而且她不得不承認十二區的居民讓她感到安心。喬安娜滾動著棕色的眼球，猶豫片刻。

「我想我可以打扮成聖誕樹出席，向第三區借個燈泡放在頭上。」

「簡單的衣服就可以了。」

雖然對當時的飢餓遊戲心有餘悸，凱特妮絲亦不願再提，但顯然喬安娜還對當時的衣著耿耿於懷。

看著凱特妮絲撇嘴，喬安娜忽然想起大旬祭前的訪問節目。

「噢… 拜託，我不會再脫衣服的了！」

然後又想起什麼似的，補充一句。

「我是說，這裡太冷。」

『所以這裡不冷的話妳絕對會脫。』凱特妮絲給她反個白眼，她實在不懂喬安娜是喜歡赤條條感受自然還是成長階段出什麼差錯──當然，她們絕對有過難過的經歷。

完成資料收集後，喬安娜隨著眾人視察各地環境。

雖然進度不怎麼理想甚至因為大雪而一度停工，對前景充滿希望的大家卻毫不灰心，努力為自己的家園奮鬥著。

是身為學舌鳥的凱特妮絲帶給大家希望，團結整個施惠國的人民。

儘管她在戰爭中為犧牲的人民感到痛苦，甚至一度以為是錯誤般放棄抗爭，喬安娜很慶幸自己能成為反抗軍一員，亦為凱特妮絲感到驕傲。

因為沒有更好的地方和她們曾同居也沒釀出血案為由，這兩天喬安娜住進艾佛丁的家，還食了好幾餐比德造的麵包。

失去家人的比德一直住在這裡，他的情緒不穩已在艾佛丁家人照顧下康復，聽說最近在研究做意大利麵。

比德造的蛋糕愈來愈漂亮好吃，喬安娜真希望能帶上幾個回第七區。

25號的早上，喬安娜才發現自己好久沒睡熟得連妹妹跑進來搖醒自己也不知。

唯一沒被毀壞的勝利者之村被她們用來作慶祝聖誕的場地，這裡被仔細打掃過，喬安娜走進去有種難堪的熟悉感，與第七區的房子幾乎一模一樣。

「不好意思！」

還沒來得及沉醉在難過之中，又有位婆婆把她撞開，手上是一盤燉鹿肉。

昔日獨自一人的房子充滿興奮的民眾，他們熱切期待今晚的慶祝會。喬安娜主動接過他們的工作，眼前的食物沒都城的精緻美味，卻洋溢粗糙的幸福感。

忙碌大半天，大家都提早放下工作跑過來。

他們敲打手邊的鐵器，發出不成音調的節奏，在煮湯婆婆的熱情下被拉到燃著火光的花園裡。

大伙兒唱著歌，拉起手跳舞，吃著肉，高聲談論這裡的一切是從哪位建造。意外地準備了酒，喬安娜接過一杯，很難喝，可她還是全灌進肚子。

前方的小女孩高聲歌唱，她想起為革命拍的宣傳片中，凱特妮絲展現令所有學舌鳥都禁不住停下來聆聽的歌聲。

然後，她就坐在旁邊的草地上，拿著一塊雞腿。

凱特妮絲就是這樣出現在她的生命裡，帶著希望和活力，還有衝動和狂躁，喬安娜看著她咬得一臉油膩的滿足側臉，問道：

「妳要錯過這場舞嗎？」

她轉過來，想起些什麼笑意更深：「在芬尼克與安妮的婚禮上妳也這樣對我說過。」

「是啊，那時真的……很快樂。」

「所以，今次一起跳吧！」

她胡亂在身上拭擦著雞油，突然抓起喬安娜的手加入舞步。

儘管凱得妮絲在後方取笑她腼腆的步伐，她還是努力融入大家，不知是否酒精起作用了，她奮力扭動身體，心裡想著待會怎麼跟她算賬的事，然後哈哈大笑。

眼前的火光搖搖晃晃、閃爍不停，喬安娜幾乎以為自己中了毒液蜂的毒針，可是此刻毫無痛苦，只有愉快的記憶。

在人群中被跘了一腳，抑或自己站不穩已經沒法分辨，她落入後方溫柔的懷抱。

「沒想到妳喝一杯就醉！」喬安娜想挖苦回去，攀著她轉身便看見對方也一臉赤紅的臉頰，凱得妮絲的笑容讓她不爽，她瞇起雙眼想把她的臉割下來。

懷裡的喬安娜突然捧住自己的臉吻上來，放口的時候是大大的「啵」一聲。

凱得妮絲楞住直到聽見喬安娜瘋狂的笑聲才知道自己又被整了，見狀比德幫忙扶起快要笑倒地的喬安娜，亦見他嘴角抽搐似乎在極力忍笑。

「不要學麥糠！我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女孩！」

大旬祭前夕各勝利者都拿她來開玩笑，就為她當年直播中青澀地不敢看比德的裸體！

周圍發出爆笑聲，凱特妮絲敢斷定大家都看見剛才的事。

看著凱特妮絲氣急敗壞的表情，喬安娜樂透了──而且還偷親到一個。她乾脆在比德的懷裡睡死過去，好讓自己不會忘記此刻的快樂。

在夢裡，仍舊蹲在房子裡，可是眼前再不是掛住家人血淋淋的頭顱，也不需要提防黑暗處會有人偷襲，聽到的聲音也不是戰火的炮彈重撃。

喬安娜看見的是可以稱呼為朋友的各位，她看見芬尼克的笑臉、比德幹活的身影還有凱特妮絲被作弄後抽搐的嘴臉。

一陣寒風吹過，她蜷縮在潔白的床上抓緊被單，頭痛欲裂不禁低吟。努力睜開眼是凱特妮絲近在咫尺的臉。

喬安娜支起身體，眉心為陣陣刺痛皺起，她看見對方外露整個背部而被子幾乎都被自己搶去。

本應詢問對方怎樣爬上自己的床，可是看著她的睡臉只讓她憶起大旬祭驚險的一晚與無數在十三區相處的日子，她決定躺回去，將被拉到她身上。

再次睜開眼時，凱特妮絲只換個姿勢仍舊躺在眼前。

透過窗簾的陽光提示著接近中午時段，她猜想櫻草花曾進來數遍，因為床頭放著兩杯解酒茶，大概是看到自己睡太熟而不忍打擾吧。

喬安娜打算攀過凱特妮絲取得解酒茶，可是她沒料到自己身子一軟，失去重心橫躺在對方肚皮上。

「嗚啊！」

對方發出了意味不明的聲音，似乎真的壓得很痛，半醒的凱特妮絲幾乎要跳起來推開喬安娜。

「哈哈！早安。」

看清身上何人後，凱特妮絲更是毫不留情地推開她，心想這個瘋子什麼時候才能正常一點。

「這樣感謝搬妳上床的人？」

「倒是妳睡在這裡幹嘛？」

她是如此理所當然：「睏啊。」

而喬安娜也接受她的解釋，她什麼也沒說便起來拿解酒茶，順便給她遞上。

到底有多久沒有醒來看到旁邊有人，她對溫馨的家庭生活的幻想早在十年前飢餓遊戲後完全崩潰。

當天下午喬安娜決定坐晚班火車回第七區，已完成十二區的資料報告，應早點回去匯報以盡快交付物資。

抑或是，喬安娜不敢在這裡再留半分，這裡太讓人安心，似乎自己不應該擁有甚至沾邊。

她太害怕與人過份親密長久的接觸，當時跟她有過接觸的所有人都被殺死，一個不留地。

也許她真的只適合一個人。

站在木頭車站前，手錶顯示還有半小時時間。與眾人道別後，只有凱特妮絲堅持把她送到車站。

送她只是因為她是唯一與她交情最深的人。喬安娜知道。

拉高圍巾，入夜後顯得更冷。

她們彼此交談著這個聖誕有多歡樂，似是比德喝醉後開始模仿鳥類的叫聲，意外地相似。

也有人圍在蓋爾身邊學習如何設陷阱捕獵，驚嘆他的手藝和觸覺。櫻草花忙著與母親煮解酒茶，還有扶起吐得滿地的人。

一切聽下去如此幸福快樂，喬安娜真心笑了，為她擁有的一切。

火車在遠方傳來隆隆聲響，喬安娜回頭給她微笑，儘管圍巾甚至連她的鼻子也包起來。離開凱特妮絲身邊，獨自步上月台。

然後，混在重重聲響中，她聽見凱特妮絲大叫：

「喬安－－留下來住吧，與大家一起。」

心底最柔軟的部分被一句話輕易觸動，讓她裝作堅強的防線完全崩坍。

她是如此脆弱不堪，多麼渴望這裡的一切。

拳頭握緊又放，喬安娜不敢回頭。妳呼出一口氣，希望對方沒識出到底是因為哭泣還是寒冷的顫抖回應：

「考慮，蓋好房子找我。」

「我會建火爐。」對方的笑聲傳來。

「然後妳跳進去當炭。」

凱特妮絲不自覺歪嘴笑起來，不帶殺意的喬安娜挺可愛的。

在車門打開的瞬間，凱特妮絲衝前把對方抱進懷內，與她道別。

無論做什麼也來不及掩飾淚痕，喬安娜笨拙地把圍巾拉得更高，然後用力回抱對方。

火車上有幾位連夜跨區的乘客，喬安娜挑了窗戶位置。

翻開手邊的皮袋，取出她三年前送給自己的松針球放至唇邊，早已沒有味道卻捨不得扔棄。

-END

這篇是正文的番外, 好些設定取自正文( 艸)

不好意思, 因為lz病了所以聖誕賀文也跟著遲了{:4_377:}

各位4天前聖誕快樂還有新年快樂!!! (???){:4_3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