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细观斯人不得其解

百般衡量绝无胜算

——斯人，斯言，和怎么看都只会被搞定的家伙

看着为自己忙前忙后的于良，刘娜其实充满了好奇心。

刘娜见过的人——或者说“上过”的人？好吧，还是用见过好了，毕竟也有很多没“上过”的——也算多了。

且不说那些有几个钱就抖起来、一般的不能再一般的暴发户；单提那些比较特殊的人物也是比比皆是：大奸大恶如长春子师徒，善良老实如刘自强，古灵精怪如许悠悠…

堪称形形色色，怪相百出。

但她却很少和于良这样的人相处。

要说于良是个能人吧？

不像。

这家伙一举一动都上不得台面，看似不学无术，言语粗鄙，狂妄自大，说话似乎从来不经大脑：有用的没几句，废话倒是一大堆，一百斤的牛倒有一千斤的生殖器官，满嘴跑火车；

要说于良是个废柴吧？

也不像。

她明知道面对着势力强大的恶徒依然能勇往直前，明明身后只有几个老幼妇孺，居然还敢说出“和长春子面对面对着干”这样的话。

要知道吹牛掰也是需要勇气的。

刘娜不是没告诉于良长春子背后有着怎样的背景和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刘娜也不是没说过长春子虽然金玉其外，实则内里有多么老谋深算，阴险狠毒；

刘娜更反复强调过长春子本人的修为是多么高强。

可听到这些，于良的反应却很平静。

刘娜知道于良确实有点门道。

连个手印都不用结，直接就破了自己的惊怖术；

不用开慧眼，就能看穿自己的隐身术——虽然自己身体虚弱，可是惊怖术和隐身术可是不折不扣的中上等和上等术法，加之自己全力施为，“一眼就看穿”，至少绝对不是李云廷之流能拥有的水平。

刘娜问过于良是怎么做到的。

可于良满不在乎的说：

“我这双眼，因为某种原因可以直接见天下一切阴灵、怨气等等无形之物。

看于良那轻描淡写的口气，就好像她那样的一双眼是什么臭大街的便宜货一样，而且于良拒决回答“某种原因”到底是什么原因。

被于良制住的时候，刘娜通过自己身体的症状很容易就知道：自己这是中了封灵窍之术。

刘娜知道这种术。

她曾见长春子用一张看上去很古老的符咒，在特定场合施行过一次。

据长春子说，因为无论人鬼妖仙都有灵窍，所以此术对所有三界内所有有灵识、灵窍之物都能建功。

一切人神鬼，只要功力胜过对方，无不可制——这绝对是上等术法中的上等术法才会有的功用。

长春子还说，这本是她师门的绝学，只是因为宗门典籍佚失，以致此术失传，唯剩下一张符咒可以有限次的施行此术。

在刘娜的印象中，长春子对这张符咒宝贝的很。

足足十多年，刘娜也只有幸看过一次这符咒的真容——长春子那次用符咒收服了一只凶名远扬的厉鬼。

刘娜当时惊觉自己中了封灵窍之术，还以为是长春子或者师兄亲自前来收拾她。事发突然，刘娜怎么也猜不透为什么这师徒二人忽然要对付她。

最后刘娜想到了一个最坏的可能性：

这师徒二人根本没打算信守诺言，而是打了跟自己一样的主意。

而且她们现在就要除掉自己——在拉拢许悠悠、博取许悠悠信任的同时，杀自己灭口。

可是杀自己根本犯不上浪费一次使用封灵窍之术的机会啊？

如此下血本的制住自己，这对人面兽心的师徒又要对自己施以怎样可怕的折磨？

巨大的惊惧之下，刘娜的心理防线才会如此轻易的崩溃。

她还没看到于良只用二指隔空书符就解了自己身上的灵窍之封，否则她会发现：哪怕只是解术的方式，于良就比长春子潇洒了不知多少。

让刘娜吃惊的是，于良为她解开灵窍之封后，根本没有像长春子那样满脸都是明显看的出来的疲态、足足休息了几天才稍微有点精神：单就刘娜发现的这一点，于良似乎比长春子还要高明多了。

难道眼前的人真的比长春子厉害？

这怎么可能呢？

于良看上去实在太年轻了——不过二十上下。

以于良的年纪，哪怕她在娘胎里就开始修行法术、把灵丹妙药当饭吃也根本不可能比长春子厉害的。

刘娜还不至于天真到认为于良是吃了什么一下子就能直接满级的仙丹，然后一下子变成无所不能、长生不死、青春永驻的超人。

那种玩意刘娜觉得只可能存在于电子游戏和YY小说中。

只要于良没开挂，刘娜就敢肯定，于良正面和长春子对决肯定就只有歇菜一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