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竭泽而渔，叹人间却有兽心之辈

心愿未了，忧身死竟在成事之先

——迫不得已的杀戮，身不由己的死亡，和必须要做的事。

善良往往会在会在现实面前低下它高贵的头颅。

在许氏母女回到旧屋的第三年，刘娜终于决定走出她不想走、却不得不走的一步：杀许琳，让许悠悠陷入无依无靠的境地，然后长春观出面以收留遗孤的名义收留许悠悠。

这实在是无奈之举——即使是按照始作俑者的眼光来看，杀人也是下下策。

从一开始，长春子就反复的强调过：

随便刘娜用什么办法，随便她动用长春观的所有人力物力资源，总之这母女俩绝对不能有事，最后结果必须是许琳和许悠悠自己来向长春观求助；

为了让长春子彻底置身事外，整个过程更是绝对不能有任何长春观插手过的迹象。

长春子最看重的不是完成这件事的速度，而是做这件事时，手脚够不够“干净”。

现在，刘娜用“杀其母、断后路”这种手段，虽然只要事情做的周密、真相永远不被第三个人知道，接下来的一切看上去也会很顺理成章：无依无靠的弱小少女在走投无路之下，被善良的“上师”收留抚养。

而且长春子这么得到许悠悠，从道义的角度更是没什么毛病。

但是许琳一死，已经违反了长春子当初的吩咐。

不过，这么得到许悠悠到底能不能满足长春子的要求，刘娜已经顾不上了。

她已经做好了这样的打算：如果长春子以并非许悠悠主动来到长春观为名认定刘娜没有成功，从而不肯把刘自强的生魂还她，那么刘娜愿意成为长春子的替罪羊，让长春子废了她的修为、并把她扭送到司法机关。

刘娜会把这些年来跟长春观有关的所有伤天害理的事都认下，用这种方式把长春观彻底洗白。

只要得到了许悠悠的长春子答应让刘娜先融了刘自强的魂，送刘自强去投胎就行。

到底是什么让刘娜这么急切，急切到哪怕不顾一切、铤而走险也要马上融合刘自强的魂呢？

担心刘自强的残魂消散固然是一方面的原因，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刘娜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大问题。

种种迹象表明，刘娜活不久了。

阴气长期持续大量流失，刘娜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始终处于气虚体弱、表面健壮实则内损的状态。

她全靠不断采补常人元气勉力维持，身体才能垮的慢一点。

刘娜越放@荡，对她自己的健康越有好处。

但是自从遇到刘自强以后，刘娜开始爱惜自己、洁身自好——她以“忙着管理观中相关事务”为由，不再像以前那样、和形形色色的人维持“那种”关系。

也是因为刘娜这种明显的、反常的刻意逃避，长春子才会那么快就看出刘娜不对劲、最终发现刘娜的背叛。

刘自强死后，长春子逼迫刘娜伴寝的次数比以前更加频繁，而且在刘娜背叛长春子的事泄漏以后，他的师兄李云廷也开始放肆起来。

原本李云廷对刘娜“长春子专属”的身份很是忌惮。

必须要长春子奖励他办事得力、直言允许的时候，李云廷才敢爬上刘娜的床——有时候刘娜气不顺，李云廷还得看刘娜的脸色，乖乖的睡地板。

而背叛事发后，只要刘娜不在长春子床上，李云廷都敢来纠缠不清，逼刘娜行和他行事。

刘娜当然会反抗，可是她的修为远不如李云廷，两个人的身手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就算刘娜再怎么拼命反抗，又如何撕扯的过这个师兄？

所以，李云廷频频得手。

李云廷仿佛报复曾经似的，只要刘娜稍有不从，必定对她饱以老拳，行房过程中也有诸多变态凌虐之举。

往往李云廷满足欲望、扬长而去以后，刘娜已经是遍体鳞伤。

绝大多数时候，那些最严重的伤口都在女儿家最羞于启齿之处。

长春子根本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女弟子私@处受伤”这样的消息外传，所以这样的伤，刘娜连治疗上药都很困难。

在她这个师傅看来，刘娜人没死就行，只要刘娜不伤脸，身上的伤口没严重到让刘娜不能行动、影响她帮自己得到许悠悠，长春子才不在乎李云廷对刘娜做了什么，反正长春子不仅仅只靠ML采阴补阳，刘娜的伤并不影响长春子用别的方式行采补之道。

对刘娜来说，长春子师徒还不是最可怕的。

让刘娜本就痛苦的处境雪上加霜的是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自从弄出那个占了刘自强身体的玩意，也许是为了提防刘娜做出什么冲动的事，也许是为了时刻警告刘娜，长春子几乎每次跟刘娜见面的时候都和那个东西形影不离。

包括和刘娜同寝的时候，也出于某种扭曲的“兴趣”三个“人”一起大被同眠，甚至有的时候李云廷也会参加这种“集体活动”。

这样的“三人行”、“四人行”让刘娜羞愧欲死，也让刘娜的身体垮得更快。

那个占有刘自强身体的东西，不知道是长春子从哪里找来的什么鬼物，十分邪门。刘娜和它交@合之时，自己会全身冰冷，精元不由自主的飞速流失。

那玩意被长春子鼓捣出来以后，每次刘娜从长春子的房间出来，都会觉得自己死了一次。

托“帮助长春子得到许悠悠”这个任务的福，刘娜得以不用再频繁的和别人发生关系，但是因此刘娜也失去了得到补充的机会；有长春子、李云廷、“那玩意”在，刘娜流失元阴的速度又迅速加快。

刘娜就像一个湖泊，一方面没有了水流注入，另一方面流出的河道又被大幅度的拓宽，最终的下场只有一个：干涸。

在许家母女回到老屋的第三年，刘娜才十九岁。

刘娜开始频繁的咳血，月经也不再来，她一次次的在伴寝的过程中昏死过去。

刘娜不懂医道、也不敢去看病，只能自己买了大量各种补药，当成饭一样一天三顿的吃。她希望，可以用这种方式补充自己的精元。

可是流失的精元，怎么可能是靠吃东西进补就能补的回来的呢？

那些用钱能买得到的滋补药饵往往只能治好身体的不适，却不能起死回生。

所谓“钱能买到药，却不能买到健康”，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有的东西，是花多少钱也补不回来的。

而那些钱买不到的、真正能够补充刘娜失去东西的“圣品”，却又根本轮不到她——要是真的有那样的东西，师傅和师兄又怎么可能浪费在刘娜身上？

刘娜的健康一天一天的恶化，她身体垮掉的速度只能用“一日千里”来形容。

长春子师徒对刘娜糟糕的处境不但完全不闻不问，反而继续增加伴寝、侵犯的频率。

从长春子师徒对待她的态度还有她身体呈现出的症状，刘娜猜到，自己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可是刘子强的魂魄还没有融合，他还是不能投胎。

刘娜知道，现在，自己还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