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三队人马如神兵般从天而降，为首的是一位金色短发的少女，身边跟着一位漂亮的紫发少女和一位相貌斯文的少年。刚刚那句话正是那名金发少女说的。 “啊，守，守义哥哥……”菲特看见来人中的石守义，显然吃了一惊。“哎，菲特妹妹，你我自小相识，我还能不了解你吗？你这样也要救这个女人，我，我还能放任你独自涉险吗？”石守义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菲特时眼中却是宠溺的笑意。 “守义哥哥……”菲特感动地想说些什么，却被那金发少女不耐烦地打断了，“好了，先把这个可恨的混蛋打倒再说其他的事吧！”她狠狠地瞪着杰尔说道：“巴宁斯家和月村家的援军都已到齐，外面的虾兵蟹将也全部被我们料理了，你这个混蛋，乖乖受死吧！” “哎，你们这些人，总是无法理解我呢……萨依。”隐晦地瞟了石守义一眼，杰尔依然带着令人生厌的笑容，一点也不像落入重重包围的人该有的表情。“是，大人。”话音刚落，杰尔一行突然消失在众人眼前。 “什么！”爱丽莎——也就是那名金发少女，抢上前去查看。“怎么回事，可恶！”爱丽莎握拳恨恨道，那位相貌斯文的少年——尤诺，也跟上去查看了一番。“是地遁术，真没想到还居然有人能学会此术，而且还能带人潜入地下。”尤诺肯定地道，语气颇为赞叹。爱丽莎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这个书呆子！我今天把这地翻过来也要把那群畜生……”“好啦，追杀他们的事先放放，我们去看看菜乃叶的情况吧。”紫发的少女——铃鹿开口道。爱丽莎“哼”了一声，却还是放下捏紧的拳头，走向菜乃叶。 “菜乃叶，你回答我一下好不好？你不要吓我了，菜乃叶……”菲特自刚才起就一直试图和菜乃叶交流，可菜乃叶只是呆呆地握着高町士郎的手，似乎什么都没听见。 “……还是没能赶上，我们都很抱歉。”见菜乃叶仍是那副呆呆的样子，爱丽莎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要打要骂都可以，拜托你不要这个样子！你这样……”深深吸了口气，爱丽莎终于不忍再说下去。 “找到维塔了。”扎斐拉原本天赋异禀，对气味特别敏感，在士郎临终前的暗示下终于寻到了藏在小地窖中的维塔。维塔伤势很重，还被人点昏了，希格纳姆为她解穴后，又用内力为她推拿了几下才稍微恢复了一点意识。 “……菜乃叶，全都是我的错，你杀了我吧！”维塔刚清醒了一点，便踉跄着扑到菜乃叶的脚边哭吼道。 菜乃叶的眼好像受刺激般眯了起来。 杀，杀了…… 她没有看维塔一眼，只是自顾自拔出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那些，家伙，那群混账，我要、我要……” 杀，杀，杀，杀光他们！ “菜乃叶，你……”菲特担忧地去拉菜乃叶的衣角，菜乃叶突然“哇”地吐了一大口鲜血，软软地倒在了菲特怀中。 “菜乃叶！” “高町！”
菜乃叶醒来之时已是深夜，她稍一动作，伏在她床头的菲特立时靠了过来。“菜乃叶，你，你终于醒啦。”菲特脸色憔悴，神态疲惫，显然是一直守着菜乃叶没有休息过。“口渴不渴，要不要喝水，我去……” “菲特，不要担心。”菜乃叶拉住了菲特的手，勉强扯开一个笑容。“爹和娘，还有大哥和二姐……” “菜乃叶，你放心吧，他们的后事……都已经料理好了……你……”菜乃叶轻轻点了点头，神色淡淡的。经历了那样的悲痛，菜乃叶现在的平静反而令人担忧。 菲特关怀地反握住菜乃叶的手，菜乃叶却轻轻把手抽走了，她撇过头不看菲特，低低地道：“我没事，没事。”顿了顿又道：“菲特，我让希格纳姆送你回去，怎么会在这？”菲特一听，连忙紧张地道：“是我求希格纳姆小姐带我过来的，你不要怪她。”菜乃叶只是看着她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菜乃叶，那个，早上那个讨人厌的家伙，看上去好像很厉害，我们要怎么对付他呢？”菜乃叶听后双眉一轩，奇道：“我们？”菲特楞了楞，不解地看着菜乃叶，无法理解她为何有此一问。 “菲特，我希望你明白，这是我高町家的事。”菜乃叶站起身走到窗边，一手撑在窗格上，抬起头仰望墨色的夜空。月光照耀下，菲特只觉得那个背影说不出得寂寞。 菲特听了菜乃叶的话，眼眶发胀，鼻子有点酸酸的，低下头不愿再看菜乃叶，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说道：“菜乃叶，我，我只是想帮你……”菜乃叶察觉了菲特的动作，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淡淡地道：“这不是你能插手的。不掺合此事，就是对我的帮助。” “菜乃叶！”菲特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她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而菜乃叶还是一动不动地定在那，似乎毫不在意。 菲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至终不可闻时，菜乃叶终于无法再维持平静的表象。“菲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手慢慢从窗格处滑落，留下一个清晰的手印。 “你的确是要向她说对不起。”一个冷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是希格纳姆。“总是将她当作一个大小姐般保护在身后，这可是很失礼的。哈拉温她也有属于她自己的独特力量，那天可是她保护了你。” “不是，我并不是……只是，只是……”菜乃叶想反驳什么，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既然是喜欢的人，不该互相扶持么，不该并肩前行么？你这副样子算什么！”菜乃叶一惊，下意识辩驳道：“不，不是，我对菲特，我对她……她，她是我的朋友啊！”顿了顿，菜乃叶无意识地重复道：“是了，她是，我的朋友。更何况我现在，一无所有……”希格纳姆无奈地看了菜乃叶一眼，摇着头离开了，临去前说道：“之前的人不知是否还在左近，你最好快点把哈拉温找回来，以免致贻终生之恨。” “致贻终生之恨，致贻终生之恨！”菜乃叶遽然而惊，头上密密地冒出了冷汗，紧忙循着菲特离开的方向追去。
二十九
“啊！”刚寻至一处密林外，菜乃叶便听到菲特一声惊呼，希格纳姆的话于此刻浮现在脑海中，下意识地认为菲特遭了埋伏，吓得她提刀一头冲了进去。 “菲特！你……”话到一半，菜乃叶才发现菲特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有事的样子，不由楞楞地住了口。菲特看见菜乃叶，如见到救星般，整个人挂到了菜乃叶身上，“啊！啊！菜乃叶，快，快把它赶走！”菜乃叶顺着菲特指的方向一看，顿时哭笑不得——那里有一只探头探脑的灰色硕鼠。 “好了，我带你回去吧。”菜乃叶打横抱住菲特，提起轻功沿来路奔去，菲特却不乐意了。她在菜乃叶怀中不断扭动着，挣扎着，还说道：“不要，不和你回去，你不是觉得我没用吗？你不是叫我别插手你家的事吗？你不是觉得我根本没有资格站在你身边吗！”原本是大声地质问，到最后却无可掩饰地带上了哭腔。 听到最后一句，菜乃叶的身子一僵，脚步也停下了。“不是这样的……”声音模糊又喑哑，菲特差点就没有听清楚。“不是这样的，菲特……” 菜乃叶紧紧地搂住菲特，在她耳边喃喃低语道：“菲特，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了，不，不是，是我希望我有资格站在你身边！”失去亲人的绝望痛苦，对菲特无可救药的爱，两相夹击，菜乃叶终于抑制不住自己汹涌的感情，只希望能有人听见，听见她心中想要传达的话。“怎么办，菲特，我喜欢上了菲特，我喜欢你呀！可是，可是这样是不行的，我们两……现在，我更不能让菲特陷入危险之中！我……” 菲特掩住菜乃叶的嘴，摇了摇头说道：“菜乃叶，你如此说还是无法信任我，你还是觉得我没有资格与你……” “不，不是！我想要菲特，我只要菲特，除了菲特，我谁都不要！我喜欢菲特，我只要菲特……”菜乃叶狂乱地诉说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禁不住地流下泪来，说道：“菲特，现在一定讨厌我了，我这样虚伪自私的人，口里说着要成为你的朋友，心中却对你抱有如此不堪的感情，菲特，一定很讨厌我吧！所以，不要再管我的事了，离得我远远的，我根本没有资格……” 菜乃叶还欲再说，却被菲特反手搂住了脖子。当菲特将下巴搁在菜乃叶的肩上时，菜乃叶脑中一片空白，耳边只听见菲特细如蚊呐的话：“菜乃叶，我从来没有讨厌过菜乃叶，我是，很喜欢菜乃叶的，一直一直，非常喜欢菜乃叶！虽然，我不知道这是否和你对我的喜欢一样，但我知道菜乃叶的心意绝对不会是什么不堪的感情！” 菜乃叶听见菲特这么说，眼中涌起的狂喜让她的瞳璀璨如天上的星辰，她一直期待着这一刻，有时候贪心地奢望着，若菲特知道了自己的情感，能接受她就好了。可当真的发生时，却又禁不住害怕起来。 菜乃叶小心翼翼地将菲特从怀中拉出，凝视着菲特的眼睛，菜乃叶仿佛置身梦境，连说话声音都异常的轻柔：“菲特，知道了我的想法，还是喜欢我？”菲特被她炙热的视线看得微微偏过头去，害羞地点了点头。 “等我为家人报了仇，再回到翠谷来。一起，我们，一起。那时候，你可要好好弄清楚自己的感情哦。”菜乃叶一字一字地道，语调缓慢而又坚定，前一句隐隐透出刀兵般的森然冷意，最后却忍不住微扬了嘴角。 “恩，等你报了仇。”菲特目光盈盈地望着菜乃叶，认真地回道。 菜乃叶原本因失去家人而空落落的内心，在那个瞬间似乎被什么填补了，有些发胀，又有些发酸——很多年以后，菜乃叶才明白，那是家人才能带来的归属感。 “不过，那个，我，我是第一次……那个，所以，不知道该为菜乃叶做些什么……” 听着菲特断续且微带腼腆的话，菜乃叶胸中如浪潮般涌动的各种情感渐渐退去，只剩下单纯的爱怜。 无声笑着，菜乃叶凑近菲特，附在她耳边说道：“没关系，菲特，我也是第一次。”末了，还自然地亲吻了菲特已经羞红的耳朵。 暴君大人，您确定是第一次？这么快就上手了！
折腾了半宿，二人归来时已是天色微熹。菜乃叶迎来了三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疾风，琳芙斯，夏玛露，你们怎会都来了？”菜乃叶见到疾风十分惊讶，要知道这一位因为腿脚不方便，轻易是不出夜天阁的。而疾风的视线则落在了菜乃叶与菲特交握的手上，眼神不由一黯，琳芙斯见状忙说道：“高町小姐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吾主得知后便匆匆赶来了。”疾风接着道：“夏玛露在翠谷一带的河流中发现了一种慢性毒药——半月仙。若人长时间服用，则会觉得身体轻快，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气，但一使用内力，就会浑身发软提不上劲。而且这种毒融于水中，还会渐渐在周围形成一层层的毒雾，即使沾上一点也是后患无穷。”顿了顿又道：“不过你放心，夏玛露已经控制住了那毒，相信过不久便能彻底清理。” “啊，恩，多谢。”菜乃叶微微点头，带着感谢。 “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疾风说完这句，突然觉得无甚话可说了，满室寂静中，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疾风，疾风……”一个红影跌跌撞撞地扑过来，伏在了疾风腿上痛哭道：“疾风，我，我……”又抬起头望见了菜乃叶，“菜乃叶，他们，他们是跟着我才找到这来了……你的家人全是被我害死了，你杀了我吧！”维塔哭吼着，她已经快被自责与羞惭折磨地要崩溃了。“维塔，维塔……”疾风心疼地搂着这位最小的家人的脑袋，却明白可以开口抚慰的不是自己。 “不是哟，不是维塔的错。”菜乃叶走上前，蹲在维塔身边，安慰性地拍抚着她的背，“那些人，我半路上遇到了那些人……因为我那些人才跟进了谷中，那个时候我……” “我知道，我知道，那些人有备而来，并不是你的错。如我所料不错，他们早就知悉了进谷的路，而你的出现是他们意想不到的变数才对。”菜乃叶的声音轻轻的，带着神奇的安定作用。 维塔楞楞地看着菜乃叶，哽咽道：“可，可那时候，我没有保护你的家人……我，我……”菜乃叶微微叹了口气，说道：“维塔，那个时候被点昏了吧？这是我家人作出的决定呢，而我，支持他们的决定。你半路遇敌，身受重伤，已经尽力了哟。” 维塔连哭泣都忘记了，只是看着菜乃叶说不出话来。 很讨厌，很讨厌，讨厌到让她止不住地想流泪……
三十
“菜乃叶。”随着声音出现的是尤诺，爱丽莎和铃鹿。即使休息了一夜，仍掩不住三人的倦容，不过听到外面的动静还是很快起来了。 明白了他们在说什么后，尤诺踏前一步低头说道：“真的有错，那也是我的错！士郎叔叔明明将寻找援兵这样重要的任务交付给我，我却……” “既然对方是有备而来，想必不会让你轻易出去寻找援兵，出谷时定有各种明岗暗哨。你没事，我很高兴。”菜乃叶温言安慰道，尤诺自己却无法释怀，“可是……” “好了，不要再提这个了。”菜乃叶闭了闭眼，花了大力气才将蠢蠢欲动的恨意吞回肚里，再开口时，声音显得冷而压抑：“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那个家伙，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室内一时寂静无语，空气似乎都冻结了起来，屋内的众人顿觉得十分压抑，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菲特有些担心，不由走到菜乃叶身边，握住了她的手。菜乃叶好似突然回过神般，对菲特轻轻笑了笑，以眼神示意自己没事。 菜乃叶这一笑，室内凝重的气氛这才被打破了。尤诺咽了咽口水，开口道：“士郎叔叔之前托我给你带句话，他说‘族长继任仪式绝不能省’，还让我把这个给你。”说着，递过来一个灰仆仆的方形物体。菜乃叶接了过来，认出正是进入举行仪式的密室钥匙。“好，我明白了。”握紧手中之物，菜乃叶的声音似乎带了点颤。
密室中，菜乃叶孑然而立，静静地凝视着历代族长的挂像。良久，她提气跃起，将父亲的像也挂了上去。 呆呆地想了会心事，菜乃叶终于一撩衣摆跪了下去，掏出父亲留给自己的血色珠子，双手托住，平举在自己胸前。 “历代先祖在上，我——高町菜乃叶，将出任高町氏第十一任族长。我是使命的的继承者，我承诺，任何时候都保持冷静，绝不滥用武力，绝不妄动杀念。沐于星辰之光下，荣耀将在我手中。” 吐出最后一个字，菜乃叶郑重地将珠子挂在自己的脖颈上，三叩首完成了仪式。 正在这时，异变突起，墙中有一物事向菜乃叶激射而来，菜乃叶只来得及就地一滚，眼前划过一道樱粉色的光芒，劲风起处，烛火纷纷熄灭，周围登时暗了下去，只剩那物事插在地上，闪着荧荧的光。 菜乃叶慢慢站起，暗暗提气戒备着，小心地向靠了过去。待走得近了，才看清那东西的样子。 那是一杆长约七尺的长枪，暗色的刃周围散发出淡淡的殷红波光，像是血色不详的星辰。没有花哨的枪缨，九寸的枪锋有如半截利剑。精炼的熟铁一直包裹了枪杆前方近两尺五寸，余下部分才露出枪杆的银黑色。这是一柄形制特别的枪，凝重、森严，原本的黑色中总感觉透着一种异样的红，不知是否是因为无数鲜血的洗砺，才使得此枪令人有如此感受。材质、长度和重心都完美无缺，足以在一刺中轻易地洞穿任何敌人。放眼江湖，只有一杆枪，不过是静立在那，便凝聚出如此深邃的杀机——旭日之心。
话说菜乃叶进入了自家密室，其他人不好跟着进去，夏玛露和扎斐拉去清理残留在附近水源中的毒，爱丽莎则拉着铃鹿去布置临时防线，防止杰尔一伙人杀个回马枪，钱璨自告奋勇，带着人去追寻杰尔他们的踪迹。维塔伤势未好，在疾风的哄劝下又去休息了。剩下的人都留在了高町家的大厅中。 虽然人不少，却没一个人开口。疾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偶尔视线会落到菲特身上，而疾风不开口，琳芙斯和希格纳姆自然也默默侍立在旁。尤诺捧着一本厚厚的书，似乎在翻查什么东西。 菲特担忧地张望密室的方向，一时坐下一时站起，整个人显得魂不守舍的，石守义在一旁皱眉观察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菲特妹妹。”“啊，是，是，守义哥哥？”菲特回过神来，疑惑地看向石守义。 “你哥哥一直很担心你，我们还是早日启程回去吧。”“啊，可是……”菲特微微睁大眼，想说什么却被石守义打断了，“菲特，你闹也闹过了，人也见到了，不要再任性了！你哥哥有多担心你你心里不清楚吗？难道那个女人真的如此重要，让你连自己唯一的哥哥都不在乎了？” “不，我不是，我很在乎你们，可我也很在乎菜乃叶。我想要帮助菜乃叶，绝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的！”菲特虽然平日里总显得柔顺，但某些时候却很倔强。 “你！你和她才相处几日，便敢这样顶撞我了？若放任不管，那还了得！”石守义心中恼怒异常。他从小便是大人们的宠儿，家世好，天分高，人品相貌样样比同龄人强出许多，周围的人哪个不夸赞他。待得十七岁初入江湖历练，更是顺风顺水，大家不看僧面看佛面，都不愿意去得罪他。偏偏遇上了菜乃叶，武艺不比他差，又是出自那个强大又神秘的高町一族。人人都帮她，人人都关心她，连最重要的菲特妹妹居然也处处维护她，让他如何不嫉恨？ 顾不得疾风等人就在旁边，石守义终于无法再忍了，他说：“菲特妹妹，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她对你，她对你！” 石守义狠狠握拳，闭了闭眼，似乎一时难以措辞，只是将手搭在菲特的肩上，诚恳地开口道：“菲特，相信哥哥，离那个女人远点，她对你图谋不轨，早晚会害了你的。” 菲特静静地与石守义对视，突然，绽开一个笑容，带着明悟，更有着决绝。菲特开口道：“守义哥哥想说菜乃叶喜欢我的事？”
附：旭日之心造型源于RHD：旭日之心•毁灭者。另，武器不会描写，大部分都是借用了江南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