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流水mad 于 2013-9-14 13:53 编辑
3.
屠自古见到丰聪耳神子了。
当她从银行走出来时，一个人逆着光面对着自己，隐约看到的淡卡其色的发丝扬在后脑。像以前一样，屠自古光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都会被对方与生俱来的圣德之气给感染到。
那个人一言不发，默默朝屠自古伸出了手。
坐在咖啡馆里，屠自古看着神子点了两杯咖啡，心里微微感慨。不得不承认，出国回来后的神子变了很多，年轻时夹杂着青涩的骄傲全数褪去。现在的神子，更多是成熟和沉稳。
“怎么了？”察觉到屠自古的目光，神子朝屠自古的方向看去。
“没什么，只是有点怀念。”
神子笑起来，屠自古似乎看到了服务生微红着脸离开的样子。
“怀念吗？我也和你一样啊。你现在在银行工作？”
“......嗯，只是很普通的职员而已。”
“再见到你之前，我以为都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和你这么说话了，”神子的语气很自然，仿佛一切都不曾改变，“像现在这样面对面，我等了很久。”
屠自古避开了神子的话：“......你回国打算长住吗？”
“也许会......如果这里有让我停下来的理由。”神子别有深意地看着屠自古。
——兜兜转转还是要面对这样的话题。
屠自古苦笑，她摇摇头：“神子......你这是干什么？”
“我没有干什么，只是想告诉你我在想什么，我的渴望是什么。”
“那都是、过去了啊......”
只是一瞬间，神子发现了屠自古的动摇，她握住屠自古的手，掌心的热度传给对方：“屠自古，为什么不行？明明你都还没有忘记。我当初出国是草率了一点，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很抱歉，但是......我没有改变，从来没有。”
“......”
“像以前一样，我们继续在一起，不用顾忌以前，好吗？”
神子很真挚，屠自古是知道的。但是她知道自己没办法给出答复，过去的事又怎么能那么轻易地放开？况且她也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心究竟在想什么。
屠自古叹口气，抽回了手：“神子我确实没办法忘记你，因为毕竟喜欢了很多年......但是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不一样了。”
“既然忘不了，为什......”
神子的话还没说完，屠自古就打断了：“你知道吗？我重新遇见了老师，她告诉我只要做想做的就好，可是我真正想做的到底是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听到这里神子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眉毛也微微皱起：“老师？难道是......”
“就是物部老师。”
听到来自屠自古的肯定答复，神子皱眉更深。高中时她就知道屠自古和物部布都的关系很好，暗地里神子甚至有称物部为“屠自古的影子军师”。
她以为屠自古只是单纯地去请教问题，可是直到大学，屠自古依然常常和物部联系，聊天时也经常聊起她。
不记得是大一还是大二，分在两所大学的神子和屠自古吵了一架，起因就是物部布都。两人难得见一次面，可是屠自古还是会提起物部布都，这让神子很受不了。
屠自古却觉得没什么，她甚至不明白神子的怒气从何而来。
“苏我屠自古！你一天天物部物部的，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究竟怎么了，神子你在说什么啊？”
“我们两个人之间为什么偏偏要有物部布都的存在！”
“什么叫做有其他人的存在，你在想什么......”
回想起当时的争吵，神子觉得这样的吵闹既幼稚，却又是两个人必须的。正是因为那次争吵，屠自古就很少提起物部布都了，神子偶然问起时，屠自古也只是说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她了。
神子想，大概那时的布都也不知道为什么屠自古会突然断了联系吧。
这样才是最好的，至少可以断了本不该存在的情感。
“神子，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对物部有什么偏见，但是老师她是个很好的人。”屠自古很严肃地说道，也许潜意识里她本就排斥着布都不好，也不利的想法。
神子垂下眼，恰好服务生端来了咖啡，她端起咖啡轻抿一口，带着香味的热感在口中散开。但是这杯咖啡，太过苦涩。
开始越是散发着浓郁香气，以后就越是苦涩。
一个人如此，两个人如此，三个人亦如此。
——屠自古啊，你又怎么会明白？
＊＊＊
高三的最后一次模拟考试，神子破天荒地考差了。和神子熟悉的人都不敢相信，一向在数理化上可以近乎满分的神子，这一次的物理成绩却在及格的边缘。
神子自己也不敢相信，她反复看了好几遍试卷，错误只有一处，自己却在及格线的边缘。物理考试的最后一道题掺杂了万有引力定律的应用，对于神子这样的高三理科生来说，万有引力是绝对不能、也绝对不会错的题。但神子却看到最后一题万有引力部分的答案，被打了一把叉。
她拿着试卷去了物理办公室，办公室只有布都一个人。似乎是早就料到会有人来，布都看到神子时，没有任何表情。
两个人默默对视了很久后，布都的嘴角弯起一个很小的弧度，她朝神子招招手。神子过去时看到布都的桌子上摆着一本《应用物理》，里面夹了一张空白的试卷。
“你来了啊。”
“......老师是你找到了我的试卷？”说不上为什么，神子觉得这一定是布都做的，不管是私自拆封试卷，还是批改自己的试卷。
布都点点头，等着神子继续说下去。
“就算是我错了，但是扣分未免太离谱了！”
布都拿过神子的试卷，随意扫了一眼：“是么......你记得万有引力的定律吗？”
“怎么可能不记得？”神子有些没好气。
“我还以为要重复一遍，看来是不用了，”布都站起身，灰色的视线直直射向神子，“任何两个物体都是相互吸引的，距离越近，他们之间的引力就会越大。”
“......什么意思？”
“距离太远的话，物体间的引力便会很小。”布都顿了顿，过了一会儿她才闭上眼继续说，“......你不觉得，你们之间的引力越来越小了吗？”
神子愣了一下，然后才发觉布都说的是她和屠自古之间的事。
“我和她，这和物理没关系。”神子的声音听起来很僵硬。
“你和她的引力本不该那么大，你算错了，因为你弄错你们之间的距离。你从一开始就错了，不断远离对方，这是你决定的。”
布都睁开了眼，在对方的注视下神子有些喘不过气。她不知道，这个一直很普通的物理老师竟然可以压迫自己。平时下课后那双像死寂一样的眸子，散发出的阴气让神子一瞬间以为她从来都不是物理老师。
高三后她和屠自古就不再频繁地见面，高三很忙，这一点屠自古也是知道的。屠自古从来没有因为这个原因而抱怨，她们之间的事，为什么要由其他人来插手？
神子低下头，握紧了拳头：“我们的事情，和老师你无关。”
“呵，当然没有关系，”布都笑出声，她把试卷还给神子，“距离太大，你们之间的引力变得太小，很容易就会被破坏。无论是被谁——”
神子的右眼皮猛地一跳，她在脑海里重复了一遍布都的话，不安逐渐扩散。
难道她——
布都深深看了神子一眼，走出了办公室。
神子想自己永远都忘不了那时布都的眼神——像是被打碎的玻璃，边缘锋利，却把自己割到血流不止。
＊＊＊
总有越写越长的感觉......
写到古都，我就情不自禁地想写神灵庙三人的修罗三角{:4_330:}
我果然放弃治疗了......
屠屠和布嘟嘟最后应该会在一起吧，虽然按现在的展开我不知道怎么让这两个人在一起......但是我是想写HE的！
我我我走一步是一步了{:4_353:}
最后照惯例，感谢大家的阅读，也希望大家看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