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菲爾無視了Saber的指令,後來幾天都沒有去頂樓,也沒有試圖去找他,假裝兩人在頂樓的對話跟在資料室的相遇完全沒有發生過。
剛開始的一個禮拜Saber並沒有動作,愛麗絲菲爾也就大著膽子無視他,繼續過她的日常生活。
但是身為學生會的中央幹部,Saber還是不應該小看的。
某一天,當愛麗絲菲爾一如往常的盯著黑板幻想著各式各樣奇怪的畫面的時候,她聽到坐在窗邊的同學們發出一聲驚呼。
整個班級都騷動了起來,弄得愛麗絲菲爾也好奇的轉過頭看一下發生什麼事。
Saber掛在窗外,一隻手抓著窗框,另一隻手敲擊著玻璃窗面,示意要裡面的人幫他開一下。
窗戶被打開之後,Saber就輕盈的跳進教室。
「借過一下。」他毫不客氣的踩上課桌,逼得原本趴在桌上的人馬上爬起來,就這樣一張接一張的經過,居高臨下的跨過半個教室,直到抵達愛麗絲菲爾位於中間的位子。
愛麗絲菲爾驚愕的看著如此誇張的進場動作,手心都是汗。
「跟我走。」Saber的口氣很冷漠,抓起愛麗絲菲爾的手,一路拖著她從正常出入口離開教室。
愛麗絲菲爾隱約能夠看見後面的同學們都擠在門口看著自己遠去,老師則是連探頭出來都沒有。
完全不在乎愛麗絲菲爾跟不跟得上,大步在走廊上前進著,與愛麗絲菲爾握著的手抓得死緊,愛麗絲菲爾覺得自己的手指頭像是被鋼筋捆住了一樣,完全動彈不得。
不過一會,兩人已經來到了校園的角落,一般人不會來的地方。
「你現在又想對我做什麼?」愛麗絲菲爾看著周圍有點昏暗的場景,感覺更慌了。
很突然的,Saber停下來,結果愛麗絲菲爾就這樣直直的撞在他背上。
「妳為什麼沒有來找我?」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但是愛麗絲菲爾一瞬間對眼前的這個人感到愧疚,但也只有一瞬間。
「為什麼我有必要去找你?我才不想聽一個不良少年的話。」
Saber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從口袋裡掏了一包東西丟給愛麗絲菲爾。
棉花棒、消毒水、紗布…應該是簡易的急救包。
「幫我包紮一下,我自己碰不到傷口。」這時愛麗絲菲爾才看見手臂上一條長長的傷口,上面的塵土跟血跡讓整隻手看起來很糟糕。
「為什麼我要幫你清理傷口…」
「謝謝。」Saber眼神很疲倦,似乎已經沒有力氣跟愛麗絲菲爾爭吵了。
愛麗絲菲爾第一次聽到Saber用了謙遜的詞令,有一點震驚。她略作思考,還是拆開了那個急救包開始幫Saber處理傷口。
兩人靠著牆角坐下來,Saber舉著受傷的左手讓愛麗絲菲爾幫忙包紮。
「你為什麼會受這種傷,不是聽說你打架很厲害?」先用手帕擦去旁邊的髒東西之後,愛麗絲菲爾用棉花棒沾了點消毒水,開始清理傷口本身。
「人總有失手的時候。」就事論事的語氣,當愛麗絲菲爾碰到傷口的時候,Saber連眉毛都沒有跳一下,只是靜靜的不動,讓愛麗絲菲爾處理。
傷口很大,但只是傷及小部份的皮肉,沒有看到骨頭什麼的讓愛麗絲菲爾鬆口氣。
清理得差不多之後,愛麗絲菲爾在傷口上塗了一層藥膏。雖然罐子上面寫是傷藥,但是愛麗絲菲爾還是在心裡默念自己並不負任何責任…
用繃帶纏了幾圈,稍微固定一下之後。
「好了,這樣就差不多了吧。」
Saber大大的嘆了口氣,靠在牆上,閉著眼睛休息。
情緒很複雜,愛麗絲菲爾坐在Saber的旁邊,看著他的表情。
他似乎真的很疲倦,制服的襯衫有點皺皺的,領口的地方沒有弄整齊,球鞋也髒兮兮的。
「你為什麼那麼累?」
「我大概50個小時沒有睡覺了,這也是我失手的原因。」
「50小時!?這樣不是就是兩個晚上沒有睡…」
「差不多啦,讓我休息一下。」
安靜的5分鐘過去,愛麗絲菲爾只是觀察著Saber的表情,不知道該自己先走還是留下來陪Saber。
「所以妳為什麼沒有來找我?」透過沉重的眼皮,Saber看著愛麗絲菲爾。
「我覺得我沒有必要聽你的話。」一種愧疚感再次爬上愛麗絲菲爾的心頭,基於難以描述的原因,沒有按照Saber的指令去找他似乎變成了滔天大罪。
「妳還是不相信我嗎?我是想保護妳。」
「你為什麼對我那麼有興趣?為什麼學校那麼多人你要針對我?」
「我只是覺得妳很有趣而已,像妳這樣的小綿羊總有一天會被旁邊的大野狼們吃掉吧。還有如果妳不相信我的話,我就告訴妳一個秘密好了。」
連問是什麼秘密的時間都沒有,Saber拉起愛麗絲菲爾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
沒有碰過男孩子的身體,愛麗絲菲爾感覺自己的臉燒紅了,Saber牽著愛麗絲菲爾的手,這次只是輕輕的握著手腕,引領它觸碰著自己。
感覺到的並不是想像中平坦厚實的肌肉,反而是柔軟的觸感,雖然並不明顯,但是這依照不應該是男生該有的起伏線條。
緩慢的往上,到達喉頭的地方,沒有變聲之後應該凸起的喉結,只是,跟自己一樣,一般的起伏。
停了下來,Saber放下了原本束成馬尾的金髮,一路留到肩膀下面兩三公分的地方。
忽然間,愛麗絲菲爾感覺自己對眼前這個人的認識出現了很大的改變,錯愕的看著眼前帥氣但對男生而言顯得有些陰柔的臉,長長的睫毛,加上自己剛剛感覺到的。
他,原來是她嗎?
無法掩飾心裡的起伏,愛麗絲菲爾摀住因為驚嚇而張大了的嘴,心裡有一種被鐵鎚敲了一記的感覺,除了疼痛還有震盪。
看見對方的反應,Saber只是靜靜的看著,神色中有一股無奈。
「妳是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請不要沒事跟其他人講。」
「…妳為什麼要跟我說?學生會那些人妳不是也沒有說嗎?」
「給妳一個我的把柄罷了,雖然這也是我唯一的把柄。這樣妳願意相信我嗎?」將散亂的頭髮重新綁好,Saber恢復了她偽裝成男孩子的模樣。
其實從第一次遇見Saber的時候開始,對方的言行舉止都讓愛麗絲菲爾無法理解,算一算兩個人真的在一起相處的時間可能還少於兩個小時,為什麼Saber對自己這麼有興趣?
但是,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似乎也沒有不相信她的理由。
Saber看見愛麗絲菲爾點頭之後,第一次,露出了溫和的微笑。
「那妳坐過來一點。」Saber拍了拍她旁邊的地板。
但愛麗絲菲爾並沒有動,應該說,她反而坐得離Saber更遠了一點。
「何必這樣呢?」大方的坐在愛麗絲菲爾旁邊,一隻手環住她的肩膀。
「不要靠那麼近啦!」很久沒有人跟自己這樣接觸,愛麗絲菲爾覺得有點臉紅。
「讓我睡一下,有人事情的話就叫我起來。」無視愛麗絲菲爾的抗議。Saber說完之後,打了個哈欠,然後就睡倒在愛麗絲菲爾的肩膀上。
『這又是什麼轉折?怎麼前一秒是真心話時間,下一秒就把我當作抱枕?』
脖頸的地方感覺到對方暖暖的氣息,原本環住肩膀的手也漸漸移到腰間,就這樣保持著環抱的姿勢,Saber將重量慢慢的放在愛麗絲菲爾身上。
只能安靜的坐在Saber懷裡,愛麗絲菲爾的心裡有種詭異的感覺,喜歡Saber傳過來的體溫,卻又對這樣的接觸感覺到一絲絲的不和諧。
Saber平穩的鼻息似乎有安定的效果,一下子愛麗絲菲爾覺得思緒也隨著一呼一吸的頻率,漸漸的沉穩。
應該是睡著了,臉上的表情變得柔和,原本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放在愛麗絲菲爾腰間的雙手也放輕了力道,整個人就這樣趴在愛麗絲菲爾身上。
『長得那麼帥,難怪能夠假裝是男孩子呢。』
如果,Saber再溫柔一點,再多一點笑容的話,會不會很多人喜歡她呢?
如果,Saber沒有參加學生會,也不會打架的話,能不能就過一般人的日子呢?
如果,Saber真的是男孩子的話…
想到這一點心裡莫名的亂跳,趕快忘記這個假設。
Saber的金髮很漂亮,都沒有分岔,在光照下有種閃閃發亮的效果。愛麗絲菲爾玩弄的太短而沒有被綁起來的瀏海,欣賞著Saber的頭髮。
第一次有這樣的機會,愛麗絲菲爾細細的觀察Saber的臉。
忍不住想要碰看看她的臉。手上的力道很輕很輕,描繪 Saber眉毛的線條。
順著臉的線條往下經過瘦削的雙頰。臉上竟然一顆青春痘都沒有,真是另人嫉妒。
鼻樑高挺,點了一下鼻頭的地方,看見對方依舊沒反應,愛麗絲菲爾笑了。
『Saber的手也很大呢。』牽起睡著的人的左手與自己的右手手心相貼,溫暖厚實的手掌傳來的溫度讓愛麗絲菲爾紅了臉。
終究還是十指相扣,愛麗絲菲爾並沒有意識到這樣做有什麼不妥,然後就也依偎在Saber懷裡睡了一下。
最近,學校裡瀰漫著一種奇怪的氣氛。
學生會的成員不時就會出現在各班,像是在調查著什麼一樣的逛了一圈,連帶著一連串的恐嚇之後又揚長而去。
愛麗絲菲爾也有看到Saber參與這個行動,冷酷的語氣跟不屑的語氣,被恐嚇的班級在她離開之後的那節下課都沒有人能夠發出咳嗽之外的聲音。
某一天,在兩人相遇的兩個月後,愛麗絲菲爾第一次看到Saber揍人的方式。
手下毫不留情的狠狠的教訓著一個比自己小一圈的一年級生,在她旁邊的是三四名學生會的成員。
沒有人阻止,明明是發生在光天化日之下,經過的人卻也只是連頭也不敢抬的快速走開。
愛麗絲菲爾震驚的看著那個背影,雖然粗魯但從來沒有做傷害自己的事的背影,現在正冷酷的欺壓著低年級生。
似乎感覺到了背後的注視,Saber轉過頭來,看到是愛麗絲菲爾之後,不知怎麼的就對眼前的目標失去了興趣,丟下一句「剩下的你們來」之後,就轉身離開。
愛麗絲菲爾當時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悶聲不響的走開。
人都有著很多種待人方法。
面對家人的方法,面對同學的方法,面對長輩時的方法,還有,面對戀人時的方法。
Saber在大家的面前,是彷彿惡魔一般的存在。
但是,明明她也有毫無防備的哈哈大笑,有點無聊的打哈欠,這種比較像人的表情。
是什麼原因,讓她把這些表情藏起來了。
又是什麼原因,讓她願意在我面前展現出這些,屬於兩個人的祕密?
「Saber妳可不可以不要打架?」
兩人坐在頂樓,手裡拿的是Saber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飲料。
今天起了大霧,坐在頂樓看著白茫茫的天空,似乎伸手就可以碰到。
厚厚的白霧在校園內漫延,填滿了每一個細小的角落。好像形成這片混濁風景的不是大自然,而是這座城市的戾氣。
「為什麼忽然說這個?」Saber勉強吞下剛剛誤喝的綠茶,苦澀的味道讓她皺起眉頭。
「覺得打人的時候的妳,很可怕。」
Saber一陣沉默。
「不可能不出手,打架是我生活的一部份,是我還能夠站在這裡的原因。」
「那就改變現狀吧!活得跟其他人一樣的話就不用打架了不是嗎?」Saber喜歡高處,現在也是站在高台上,愛麗絲菲爾必需要仰頭才能與她對眼。
「妳覺得學生會是妳要加入就加入,要走就走的嗎?我身為中央幹部是不可能就這樣抽手的。」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呢?」
Saber看了看愛麗絲菲爾,有點煩惱的抓抓頭。
「我太習慣於這種生存方式了,如果就這樣放棄的話,我可能就不是我了。即使這樣妳也希望我改變嗎?」
愛麗絲菲爾對上那雙綠色的眼眸,發現對方是認真的在考慮自己的提議。
自己真的那麼有份量,一句話就能讓他考慮改變嗎?
「嗯,我希望Saber能對所有人溫柔一點。」
Saber從高台上跳下,不知道是第幾次看到這樣的危險動作,但是愛麗絲菲爾還是皺起眉頭。
「那麼,所謂的溫柔,又是多溫柔呢?」Saber似笑非笑的表情給愛麗絲菲爾一種危險的感覺,忍不住與她拉開距離。
愛麗絲菲爾想要逃避Saber的每一個舉動似乎都沒有成功過,沒走個幾步Saber又將愛麗絲菲爾困在牆角,手臂撐在牆面上,與愛麗絲菲爾之間幾乎沒有距離。
「像是這樣的話,妳想要我怎麼做?」
愛麗絲菲爾的手放在Saber的胸口上,使勁的話應該就能將對方推開,愛麗絲菲爾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
對方身上的味道還有氣息讓愛麗絲菲爾動彈不得,彷彿被催眠了一般的發愣,除了看著對方之外什麼都做不到。
心裡有個聲音不停的斥責自己居然依戀於這個懷抱,對於這個充滿漏洞的感情不斷叫囂著痛苦。
但是同時,希望她在靠近一點,不要去管後果未來,只要把握現在就好。
Saber這次並不同於以往的急躁,安靜的讓愛麗絲菲爾整理思緒,但是撐在牆壁上的手握成拳,肌肉緊繃的線條顯示她現在壓力很大。
「吻我。」
最後,理智終究是輸給了欲望,講出來的同時,愛麗絲菲爾感覺自己拋棄了什麼。
愛麗絲菲爾覺得一瞬間看見Saber的表情出現了微妙的變化,但是又馬上回到原本嚴肅的臉。
「這,就是妳想要的溫柔嗎?」
沒有等愛麗絲菲爾回應,便低頭吻上微微顫抖的雙唇。
剛開始只是輕輕的觸碰,試探著對方的反應,但很快的便不滿足於這樣淺層的接觸,加強了力道,撞擊著愛麗絲菲爾的牙齒。
原本撐在牆上的手往下來到愛麗絲菲爾臉龐,扶著她的臉,另一手環在腰間,繼續加深這個吻。
眼神已經失去焦距,全身神經都放鬆了,放下所有的防線讓Saber對自己為所欲為。
心裡的掙扎還在繼續,感到羞恥的同時心也被快樂填得滿滿的,接受著Saber這個絕對算不是溫柔的吻。
互相試探著,然後糾纏在一起,Saber將愛麗絲菲爾壓在牆上,只想靠她更近。
愛麗絲菲爾原本按著Saber胸口的手攀上的肩膀,逆來順受的接下Saber每一個粗魯的碰撞。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Saber才放軟了力道,似乎是想起了愛麗絲菲爾之前講的話,放棄了原本深入喉頭的動作,舌尖改以溫柔的方式與愛麗絲菲爾的交纏,再次放輕力道,連著讓整個過程不停延長,時間似乎也就不停的放慢,直到永恆。
分開的時候,Saber臉上掛的是一個溫柔的笑。
愛麗絲菲爾因為缺氧而不停的喘氣,想要補回這段時間的缺失。
「愛麗絲菲爾,妳真的希望我對大家都溫柔,還是只是希望我能夠對妳好一點?」
「為什麼問這個?」音量細如蚊鳴,連愛麗絲菲爾都很訝異自己的聲音變成這樣。
「回答就對了。」
「…我不知道…」
「但是我只想將我的溫柔留給妳,把我的一切都留給妳。」
「同時,愛麗絲菲爾,妳也只是我的。」
看著那張距離自己只有數公分的臉,愛麗絲菲爾忽然瞭解一件事。
不論Saber是男是女,是好是壞,是溫柔還是粗暴;
自己都離不開她了。
「愛麗絲菲爾不反抗的時候也很可愛的。」
Saber一隻手攬著愛麗絲菲爾,在半空中的腳不停的晃著。
「妳不要亂動啦!陪妳坐在這裡已經很可怕了。」愛麗絲菲爾全身僵硬的看著腳下4層樓高的建築物,忍不住再靠Saber近一點,以免自己掉下去。
在那之後Saber真的有盡力在改變自己,雖然學生會是一下子退不掉的,但是旁人也能看得出Saber表情上的變化。
今天,Saber拉著愛麗絲菲爾坐在學校建築物的邊緣地帶,享受著下午的微風。
對於Saber的變化,愛麗絲菲爾全部都看在眼裡。能夠目睹她為了自己而一步一步的改變,愛麗絲菲爾有種欣慰的感覺。
正打算依在Saber懷裡的時候,聽到身後一個聲音。
「原來你之前說想要退出學生會,是因為交了女朋友啊。」
在那人開口的同時,Saber便站了起來,將愛麗絲菲爾護在後面。
「大家…都來了嗎?」聽見Saber略帶苦澀的語氣,愛麗絲菲爾躲在她背後,看見的是一大批的不良少年,每一個都不是空手來的。
「Saber,你知道今天就是計劃實行的日子,少了你的話很麻煩的。現在道歉的話,我能夠大方的讓你回來。」
講話的是金髮的會長,他順了順那個看就知道每天都要抹不少髮膠的頭髮,一臉不可一世的表情。
「吉爾你想太多了。」
「難道一個女孩子比我們要來得重要嗎?我們都知道你從她二年級轉來之後就一直對她很有興趣,如果你肯跟我們當面說的話,將她弄過來只是舉手之勞,為什麼你偏偏要花那麼多功夫,甚至要背棄我們?」
聽到這裡愛麗絲菲爾緊緊的抓著Saber的手臂,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她。但是Saber拒絕與愛麗絲菲爾視線相交,她只是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人群。
「不管怎麼說,這次的事情太過分了,原本我就不想做。還有,沒錯,她比較重要。」
Saber牽起愛麗絲菲爾的手,緊緊握住,愛麗絲菲爾感覺到她的手心都是汗。
「這樣的話,那麼就開戰吧。」一揮手,不良少年們就漸漸的圍了上來。
『等下我會抓著妳衝過人群,絕對不要放開我的手。』Saber湊進愛麗絲菲爾耳邊輕聲說了幾句,眼睛都沒有離開過不停靠近的不良。
『嗯。』
看到愛麗絲菲爾點頭,Saber咬緊下唇,與愛麗絲菲爾十指相扣,然後就往人群直線衝刺。
並不多做停留,有人想撲上來或者是擋在路中間都被Saber踢開或打昏,往往一擊就定了勝負,Saber就這樣殺過人群,留下一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死屍。
愛麗絲菲爾緊抓著Saber的手,全力跟上Saber的步伐,看著她五招內打倒會長,然後就是往樓梯口飛奔。
學校裡竟然一個人都沒有,空盪盪的走廊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
「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嗎…」Saber又咒罵了幾聲,腳下繼續加快。
不清楚現在的情況,但是愛麗絲菲爾隱約感覺到了不妙的氣息。
離開校棟之後,Saber刻意走了小道,愛麗絲菲爾看到遠處有一大群人。
應該是被趕出學校的學生,他們聚集在校園門口,形成了一種蟲鳴一般的背景音效。
抱著愛麗絲菲爾跨過圍牆,看見的是一臺銀色的機車。
Saber毫不猶豫的從褲子的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發動引擎的同時,手裡比劃著,要愛麗絲菲爾坐上來。
「等等,我們要去哪裡?」愛麗絲菲爾坐上後座,手環住Saber的腰。
「不知道,不過至少要先離開這裡。」
猛然的轉動把手,機車就立刻反應,像一支劍一樣的飛了出去。
看著自己生長的城市快速的從眼前飄過,愛麗絲菲爾感覺到茫然,卻也有一種釋然。
在這裡的記憶從來就不是好的,沒有告訴Saber的過去,遇見她之前宛如黑白的人生,如果順應著對方的強勢而全部拋在腦後的話,是不是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所以怎麼樣了?」賽伊聽到媽媽停下來了,便從稿紙中抬起頭來。
「之後就沒什麼啦,妳爸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硬是幫我們找到了一間公寓先住了一會。剛開始偶爾還要幫妳爸清理打架的傷口或者是在有人上門挑釁的時候要躲起來。後來她找到工作,搬了家之後一切就比較穩定了。之後我們就結婚,然後生了妳姐姐跟妳啊。」
愛麗絲菲爾走進廚房試了一下晚餐的味道,點點頭,然後關掉了瓦斯爐。
「蛤…不好玩。」賽伊露出了不滿的表情,拿下她的眼鏡,擦了擦鏡片。
「對了,不要跟妳爸講過去的事喔,她不喜歡這段”黑歷史”。」她聽到媽媽從廚房傳來的聲音。
「我知道了,我會保密的。」
這時,聽到的是門打開然後關上的聲音,然後就是較為低沉的女音。
「嘿!我回來囉!」
「回來了。」另外還有一個清亮的嗓音,賽伊一聽就知道是姐姐。
「歡迎回來,晚餐已經差不多了喔。」
愛麗絲菲爾脫下了上面印有可愛獅子的圍裙,來到玄關幫剛進門的Saber脫下外套。
經過這麼多年,Saber的帥氣並沒有減少任何一分,只是變得更加成熟,現在她臉上掛著的是看見妻小時溫柔又滿足的表情。
「今天怎麼樣?」愛麗絲菲爾順手將外套掛在玄關旁的衣櫥裡。
「還不錯,道場老闆說明天可以放假。」
說到這裡,Saber原本溫柔的臉上出現了壞壞的笑容,一手摟住愛麗絲菲爾的腰,將她拉進懷裡,另一隻手清清的挑起她的下巴。
「是不是應該要慶祝一下?」
「爸,請你不要再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自己老婆。」賽伊不滿的看著眼前對她來說有點噁心的畫面,雖然聽了剛剛的故事對自己的父母算是有改觀。
終究是在唇上烙下一吻,Saber隨即將愛麗絲菲爾放開,孩子們在看的狀況下果然無法進入狀況。
愛麗絲菲爾羞紅了臉,稍微整了整頭髮,做起次深呼吸讓紅潮趕快退掉。
「總而言之,先吃飯吧。」
「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