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无标题

作者:玥炭
更新时间:2013-01-17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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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0inuyasha0 于 2013-5-24 00:49 编辑


第14話「血族之王動亂篇《下》」


遮蔽夜空的偌大黑洞正在崩毀,一片片黑色冰晶緩緩飄落。數以萬計的劍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什麼也不曾發生過一般。


深色的天空染上了湛藍。


「……太陽。」納森艾爾第一次對那明日如此感動:「是太陽!」


太陽破壞了血族之王……吸血鬼那覆天的魔劍。


「啊啊啊啊啊--!好燙、好燙!嗚啊啊啊啊--!」


她痛苦的蜷伏在地,發出淒絕的呻吟。


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般,翻騰、蜷曲、抽蓄、掙扎著。


白皙的肌膚被陽光燙紅,發出陣陣刺痛。


成功了,成功拖延半小時了,這場戰鬥是聖耶洛因的勝利!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哀痛的呻吟,如今成了野獸般的嘶吼。


終於,這份劇痛讓她超越了聖域的束縛,衝上了天際。


本來不知逃到何方,卻因為看見勝利的徵兆而現身的教宗,舉起老枯的手:「捉住她!別讓她逃了!」


聽到這聲令下,在場所有聖職者都齊聲詠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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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賜枷鎖.萬戒萬律聖天鏈--!」




一條條金色鎖鏈向著空中的血族湧去,多條鎖鏈甚至集結合一,成為更加堅不可破的強力鎖鏈。


「不要!放開,放開!」


縱使夏璐珞如何掙扎,因陽光而弱化的她是不可能解開束縛。


「開始詠唱『降罪聖咒』!」教宗再次下令。


「教宗大人,就這樣讓血族王撤退也罷!」


出於擔心後續衍生其他問題,何況血族之王也已經打算撤退,納森艾爾認為沒有繼續追擊的必要。


然而,卻被教宗一口否定、斥責了一頓:「聖域被血洗的屈辱我要加倍討回來,我要她生不如死!攻擊!攻擊!」


「是!」


降罪聖咒--那是聖耶洛因特有的劍技,由劍擊士詠唱的技能,不同於一般的劍技,是少見的遠距離投射劍技。


詠唱此咒文後,一支支菱形的劍將同箭那般,朝敵人遠射。加上此技能的聖屬性,無論是血族還是不死族,此技能造成的傷口都難以痊癒。




「天賜菱劍.萬因萬果聖天劍--!」




即使受到鎖鍊箝制,夏璐珞仍迴避了許多發菱劍,僅造成雙腿幾處擦傷。


「你們在做什麼?瞄準!打準一點!」


隨後又補述詠唱,放出五十餘支。這次貫穿了左大腿一發、臀部三發、左手臂一發、胸口三發、背部兩發……其餘近四十發落空。


本來在陽光下就難以使力的身體,受創後終於無法繼續抵抗聖域以及地心的牽引力,從空中墜落。


「快去確認生死!」教宗立刻下令。


其實他也很清楚,這樣創傷不可能讓她致命,晨曦的太陽光也殺不死夏璐珞,除非正午的烈日,否則是無法以陽光滅除血族。


正好,教宗也不希望她就這樣死去。


「報告,血族之王尚存一息!請問要將她殲滅嗎?」


以物理方式殺害血族的方法只有兩種:斬首或取出心臟。


現在的夏璐珞幾乎毫無反抗能力,要殺她簡直易如反掌,正常來說,為了永除後患會當機立斷地將之斬殺。


教宗回應了一個「溫柔」的微笑,搖搖頭:「沒必要為了血族弄髒妳們的手,把她綁在那裡,到正午自然會化為灰燼。」


雖然知道現在的她毫無反抗能力,教宗仍躲遠遠地指揮:「再將她束縛牢固一點!」


聖徒們又詠唱了不下十次「天賜枷鎖」,這等級的束縛就算是正常狀態的至方王也不太可能掙脫吧!


再三確認夏璐珞真的無法動彈之後,教宗才小心翼翼地接近--當然,帶了十幾個人保護陪同。


「血族啊,明白了嗎?」教宗蹲下,對著趴臥在地的血族說道:「這就是違逆神的報應。」


回應他的是毫無情感的平淡神情,不,只是難以形容她臉上的情緒而已:那不是憤怒,卻飽含了憤怒;那不是憎恨,卻飽含了憎恨;那不是堅定,卻飽含了堅定;那不是嘲笑,卻飽含了嘲笑。


無論是眉是嘴,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動,卻讓教宗感到無比屈辱。


除了律教禁衛軍指揮官納森艾爾以外,教宗支開了其他陪同的護衛,也讓其餘一百多位禁衛軍士離開休養。


他知道現在自己是絕對安全的,無論怎樣的奇蹟都不可能讓夏璐珞反敗。


「我的名字將留於青史,我是第一位率領聖耶洛因擊敗至方王的教宗!」


聽著這些對話,一旁的納森艾爾納悶著:這樣真的好嗎?


不思考聖耶洛因整體的損益,對犧牲的一萬多人隻字未提,僅僅考慮自身的歷史定位,這樣的領導者真的好嗎?這樣的人做為聖耶洛因的教宗真的好嗎?


不對,聖耶洛因應該是要榮耀神、敬重神的組織,而不是成就個人的工具。雖然擊敗血族之王是必須、必然的,卻有著根本上的不同--那就是這場戰鬥的原因與目的。


我們之所以與血族王交戰,是因為絕對不能退讓,一旦我們逃避了,我們欲圖守護的聖耶洛因將會毀滅!


教宗也同樣是為了聖耶洛因而戰的嗎?


「我的名字是格雷戈里‧迪‧康提!是成就神之榮耀的至善者!是剷除違背神之罪犯的守序者!」


口口聲聲說著神的他,是真的愛著神的嗎?


為什麼?教宗的神情看不出榮耀神的光榮,看不出憐憫犧牲者的哀痛,看不出憎恨血族的憤怒?


為什麼我只看出他那自我滿足的喜悅?


噢,神啊!我有罪,我竟質疑那位教宗的心意,但是我真的不明白……至高無上的神啊,那位大人真的是愛著您的嗎?


「納森艾爾。」


這聲呼喚,中斷了他的思考。


也罷,納森艾爾本就不認為自己能猜測出什麼,也沒必要繼續猜測什麼,如果這一切都是天意,只管服從就對了。


無論教宗是對是錯,神都是對的。既然神沒有反對教宗的作為,身為人的自己也不需要多說什麼。


「在。」


「你也退下吧!這裡我一個人負責就可以了。」


「教宗大人?」


「退下吧,神會庇佑我等不受傷害。退下吧,納森艾爾。」


「是。」




♀                         ♀                         ♀




再三確認四下無人後,教宗格雷九世才開始放聲大笑,一邊用裝飾華美的長皮靴踩踏那張沾滿泥濘的臉。


「哈哈哈哈哈!血族啊血族,瞧妳這副狼狽的模樣!這就是至方王嗎?弱小、太弱小了!」


教宗強拉血族之王那頭櫻色長髮,讓她的頭強制抬起來面對自己。


那張如同藝術品般的美貌面龐,讓人有種想強吻的衝動,即使是高尚純潔的教宗也受這姿色魅惑。


視線從臉往下移動,經過纖細的脖子,越過了引人遐想的鎖骨,來到了胸口。


--視線停止了移動。


那柔軟的**上深扎著三柄菱劍,以及受到剛才攻勢的無數割傷,然而,這些仍無損其美麗,正確來說--對教宗而言這樣反而更加美麗。


他將胸前的衣物扯開,讓其白皙的皮膚暴露在自己眼前。


「怎麼?不反抗嗎?不呻吟嗎?不祈求嗎?就算是吸血鬼,好歹也是個女人吧?被男人這樣觸碰著,不感到羞恥嗎?」


教宗伸出食指,在傷口上比劃著,順著傷口勾勒出那完美的形狀。


「妾身對人類沒興趣。」原先平淡的神情,因為微微上揚的嘴角而顯的嘲諷:「人類這種能對任何物種發情的生物,還真是骯髒呢。」


「少貶低人類,血族!神以自己的形象創造了人類,因此,人的樣貌就是神的樣貌,人類該是最接近神的神聖生物!任何物種在更加精進、強大之後,往往也幻化人形,就連妳也不例外。至方七王全是模仿神的失敗品,只有人類,只有人類天生的是神的姿態、神的外表!」


「外表再怎麼相近,不代表本質就相同,除非……」她瞇起雙眼:「除非神也是能對世間萬物發情的噁心個體,那妾身就承認汝等是相同的。」


聽到這話,教宗簡直氣極了。


一時之間,原本想要慢慢玩弄血族的心情全沒了--現在就讓妳墮入苦痛的地獄!


他兩手緊緊掐著那一對**,像是要將它捏碎一般用盡全力,血液受到這壓力從傷口噴濺而出,白皙的皮膚也漸漸脹紅。


「快!快哭給我看啊,血族之王呦!我要舔拭看看,妳那絕望的淚水究竟是甘美的、苦澀的,還是鹹的?」


「絕望?」


夏璐珞實在無法完全體會這個詞的意義。


這痛感……是絕望?


「是這裡吧?」


教宗手指放開**,離開胸口,滑過腹部,在雙腳大腿遊盪幾圈之後,停止了動作:「如果腿間溢滿鮮血,妳會感到絕望嗎?」


掀起靛藍色的短裙後,教宗深深吸了一口氣,嗅著那櫻紅色下著的氣味。手指從大腿轉移到那微微隆起的陰阜,隔著內褲撫弄著。


「血族之王啊,沒記錯妳是吸血鬼對吧?怎麼樣,妳對自己的處女血有沒有興趣?哈哈哈,等等我就讓妳嚐嚐自己處女血的滋味!」


說著,他發出像是粉筆與黑板互相磨擦的尖銳笑聲,與他年邁的祥和外表不同,那笑聲只能讓人連想到有著邪淫外表的變態中年。


抓起內褲的兩端,準備往下脫除。




「哦?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教宗是什麼神聖莊嚴的賢者呢!」


那是一名女性的聲音,與一般女性相比顯得有些低沉。


影子,人形的影子映照在殘破不堪的地上,那個人站在高處,背著光遮蔽太陽。


教宗原先的動作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阻止了,他根本沒有勇氣仰望陽光前的來者,驚慌地想著該如何解釋現在的狀況。


「不是賢者,而是鹹者嗎?也對,如果本身已經足夠莊嚴神聖,又何必穿著那種裝飾華美的衣裝呢?」


「這是誤會!」教宗扯破了嗓門,急忙辯解:「我擔心她的裝備有抗光特性,才想說將裝備全部脫除,確保她被陽光滅除!」


「哦?」


即使背光讓她顯得漆黑而看不清長相,但那頭金髮卻因為光芒更加顯眼。


「把純金渡上金箔,替純潔的百合花塗抹粉彩,將紫羅蘭的花瓣灑上香水,或是企圖用燭火增加燦爛太陽的光輝,實在是可笑的事。」


(註:上句出自於《約翰王》第四幕第二場。)


金髮的女子繼續說道:「聖者啊,如果你本已神聖,為什要在服裝繡上那些神聖的符號?聖者啊,如果你的心是豐富的,為何要在衣裝上裝飾許多不符身分的飾物?」


「女人,妳想表達什麼?」


「醜惡之人才需要故作神聖,空洞之人才需要故作豐富。聖耶洛因的教宗啊,你們的神不也僅僅穿著純白的長袍嗎?」


「妳想貶低我嗎?妳想說我醜惡空洞嗎?高傲的女人啊,報上妳的名來!」


陽光受浮雲遮蔽而減弱,站在頂上的女人的樣貌漸漸清晰:那是個留著金色長髮,身穿深藍色長外套,外套內穿著白色水手服的少女。


原本在五月這穿著會顯得突兀,但因為今年氣候異常,夏季仍只有十度左右的低溫。


異常的不只有氣候,連人心也異常了啊!本該神聖的變得醜惡,秩序變得無序,無私變得自私……這一切的一切都已經混亂不堪了。


人類三大組織與魔王的戰爭,血族與聖耶洛因的戰爭序幕也揭起了,這世界慢慢由和平走向戰亂。


少女深深長嘆一口氣:「啊啊,這是何等令人詛咒的因果啊?」


「女人,告訴我名字!」教宗怒斥。


「時代已經脫節,這是一個禮崩樂壞的時代。」


(註:上句出自於《哈姆雷特》第一幕第四場。)


「回答我--!」


面對教宗接近瘋狂的嘶喊,少女只是用那雙血紅的眼瞳一瞥,完全不正眼看他。


突然,她輕輕一躍,從高處跳落在教宗與血族王面前。這麼接近一看,教宗才發覺那名少女頭頂的狐耳,以及後方幾條毛茸茸的尾巴。


--血狐?


「能夠知道我名字的,自古至今都只有她而已。」


「誰?」


「優依,魔王的女兒。」


魔王的女兒?--教宗不能理解少女在說些什麼,現任的魔王只是名女孩,哪來的女兒?


「妳在說什麼啊?現任魔王『路帕摩羅伊』可沒有什麼女兒!想撒謊可要先查清楚、打好草稿!」


「……『路帕摩羅伊』?」


少女露出極度詫異的神情。


就算自己再怎麼孤陋寡聞,也不可能連魔王那麼出名的存在都沒聽過,但是,她確實沒聽過這名字,也可能是記不起這名字了。


「怎麼會?不應該是這樣的啊!魔王不是『洛耶爾』嗎?」


得到的答案卻讓少女更加混亂--她所說出的是前任魔王的名號,而他在席多亞曆2100年,也就是五百年前的席多亞大戰就已經戰死了。


「席多亞大戰……五百年前?」


對少女而言,那場大戰僅僅是幾個月前發生的事。


現在時間是席多亞曆2600年5月4日,與自己記憶中的日期差了整整五百年,這中間究竟是怎麼了?失去的時間發生了什麼?


無法理解,為何轉眼間就過了五百年?


「這真是一件難以理解的怪事,我想我還是用見怪不怪的態度面對它吧!天地間有許多事是我們的思想所無法觸及的呢!」


「別再管那些多餘的事了。報上名來,女人,接著說明妳的來意。」


「來意?當然是來拯救你身邊那位血族啊,怎麼可能讓你這老頭玷汙她?」


「聽好,我解釋過了,我是擔心她的裝備有抗光特性,才將她裝備脫除!如果妳在毀損我的名譽,就走著瞧!」


「你能怎麼做呢?人類,你的力量可不及我的千萬分之一啊!勸你還是乖乖把那血族交給我吧!」


教宗雖然不甘心,然而確實自己完全沒有戰鬥的能力,他開始後悔支開護衛。


「雖然照理說應該滅絕了,卻也不是不可能有例外。看這外表,妳是血狐吧?」


「滅絕?啊啊,是嗎?滅絕了啊?」少女以不尋常的接受度,理解了所有與自己記憶不相符的事:「我是血狐沒錯。」


「妳拯救血族之王就是因為這原因嗎?因為種族血統相近。」


少女搖搖頭:「血族跟血狐怎麼可能感情好?雖然是近親種族,卻曾經內戰分裂成兩股勢力唷!」


「那為什麼妳要特地來拯救她?」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只是買醬油路過的。」不知是真是假,但那笑容令人對她所說的話半信半疑。


「那就沒必要救她了吧?離開這裡,女人,這裡沒妳的事。」


「雖然是路過,但是我現在想拯救她唷!」


說著,少女無視教宗的存在,走到夏璐珞身旁,並脫下自己的長外套披在她身上。


「汝……認識妾身嗎?」


「不認識,妳叫什麼名字?」


「夏璐珞.瓦爾雅尼恩.斯忒蕾姬絲。」


「真是個美麗的名字,夏璐珞。」接著,她回頭對教宗說道:「就是這麼一回事,聖耶洛因的教宗。因為這孩子太美麗了,就請您將她贈予我吧!」


「開什麼玩笑--!」


「為了感謝你將這孩子讓予我,就告訴你吧,我的名字……」




風,狂亂的颳起。


黑雲奪走了陽光、奪走了璀璨的天日。


暴風雨將要來臨;和平的晴空將要結束。


風,狂亂的吹散了話語的聲音,吹散了少女的名字。


隱隱約約,少女的名字傳入了教宗耳中,即使只是斷斷續續的名字。


「……伊……里。」








(插圖:教宗格雷戈里‧迪‧康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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