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烏龍奶茶 于 2012-12-10 17:37 编辑
說好的月更~ w
傍晚，黑色禮車準時來到姬宮宅邸前方。正好，兩人並肩走出大門。一位穿戴整齊、看起來頗有些年紀的男子走下車，彬彬有禮地對著兩人敬禮。
「西川伯伯，好久不見。身體看起來依舊硬朗呢。」坐上車後，千歌音首先發話。
「承蒙老爺的照顧及大小姐的掛念，我覺得自己還能再開車好幾年呢。」雙鬢皆白的老者和藹地笑了。
「那真是太好了。」鮮少有家庭以外的人，能讓千歌音真心露出微笑。「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早乙女姬子小姐。」
「您好，很高興認識您西川伯伯，不嫌棄的話，請叫我姬子就好。」
「我也很高興能夠認識有禮貌、又可愛的姬子小姐。」說著同時，還俏皮地舉起帽子敬了個禮，逗姬子笑得開懷。「如月小姐的話，已經先行過去餐廳了。」西川司機透過後照鏡，看向千歌音如此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單單只是一些疑惑的表情與張望的舉動，馬上一眼就能了解到她的想法。這位在年齡上早已可成為千歌音父親的西川正，讓人不禁佩服他的觀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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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小姐，已經到了。祝晚餐愉快。」
「诶?到了嗎?」一路平順，絲毫沒有急停或急駛的情況，讓熱衷於與千歌音談話的姬子，感覺車子彷彿是瞬間移動而來的。
她們停在一家裝潢氣派、但不落俗套的餐館大門前。一見到有人下車，餐廳門衛立即上前來領位。千歌音輕聲報上自己名字，而對方一聽之下立即挺直腰桿，仿若天皇到來般，迅速且異常禮貌地帶著兩人進入某VIP房間中。
「乙羽…」見到人，千歌音臉上的神情更柔和了幾分，嘴角也不禁意地掛上了微笑。這一切都盡收姬子眼中。
「小姐，好久不見了。看來一切都安好…」寬慰地笑了之後，乙羽接著將眼光轉至姬子身上。「妳好，早乙女小姐。我是如月乙羽，算是小姐的貼身僕人。」說完這句，還刻意對著千歌音眨眨眼。
「妳好，很高興認識妳。不過…不是家人嗎?」以眼神詢問著千歌音。
「乙羽故意挖苦我的，姬子別在意~」另一人笑著說。正好前菜上桌。
音樂平緩、燈光柔美，如此舒適的環境讓人身心放鬆。而餐點正是道地的法式料理，精緻而小份量，將一道菜一道菜之間的間隔拉長，讓人有充分的時間可以敘舊，這也正是千歌音與乙羽所需要的。
三人一邊聊天、一邊享用著可口餐點。沙拉、熱湯、前菜，一道一道接著。而在不知不覺間已來到主菜上桌。當侍者掀開那閃閃發亮的圓弧銀蓋後，一股熱氣竄出、香氣逼人。煎得恰到好處的五分熟安格斯牛排，呈獻在三人眼前，千歌音眼睛發直、不自覺地嚥下一口口水。這微小舉動被坐在對面的乙羽一覽無疑，於是她輕笑著將話題停了下來，催促兩人趕緊趁熱食用。千歌音手持牛排刀，就如同外科醫師般，快速且精準地將牛肉逆著紋理切開，裡頭粉色的肉質緩緩滲出了肉汁。放入口中、咀嚼、嚥下，動作一氣呵成、卻又不失其優雅，這正是千歌音的厲害之處。
「怎麼樣大小姐，牛排還合胃口嗎?」
「嗯，很不錯。」吃完後千歌音一臉幸福，看得乙羽也心情愉悅起來。
「那麼早乙女小姐呢?還合胃口嗎?」反觀另一人，自從吃上第一口後，臉色就有些奇異，讓乙羽不禁擔心。
「啊!…是的，這牛排非常好吃。」姬子甜甜一笑。「還有…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叫我姬子就好了呢?」
「好的。」乙羽也回了一個笑容。
「不過…我記得這餐廳從前沒這道菜啊…」千歌音從陶醉與滿足中脫身，皺著眉問。
「是，大小姐沒記錯。因餐廳不久前有人事異動，所以來了位新大廚。」她解釋。「而且這牛排，目前菜單上還未出現。」最後頑皮地眨眼。
「哦~?那麼可真感謝啊!」千歌音笑得合不攏嘴。她聽出來了，原來今天這是乙羽特別為她準備的一道。
「那個…」姬子微弱的聲音引起兩人注意。「不好意思，如月小姐，我能不能請教一下主廚的名字呢?」將牛排送入口中的當下，姬子就對這件事非常在意。
「是可以去問問，不過…」乙羽笑著。「叫`如月小姐’多疏遠?直接叫我乙羽吧。」
「好的乙羽姐，抱歉、麻煩妳了。」
「哪裡。」得到滿意的回覆後，乙羽便起身前去詢問。
「關於主廚怎麼了嗎?」千歌音好奇地詢問。
「嗯…總覺得那味道，好像在哪裡吃過…」姬子蹙起秀眉，努力地從腦海中搜尋那份熟悉感。
「這麼說…主廚有可能是熟人?」
「不知道…或許是，也或許只是我想得太多了。抱歉呢千歌音，剛剛打擾妳們的談…」話都還未收口，千歌音就搖搖頭。
「別在意，那沒什麼的。我很喜歡像剛剛那樣聊著天、說說自己的近況、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這種感覺真的很好。以往，都只有我和乙羽兩人，而今天好不容易多了姬子，我希望妳也能夠毫無顧忌地加入。況且…」千歌音溫柔說完後，露出意味深遠的微笑。「有時候女人的第六感可是很準的。」
「不好意思打擾了，在此為您送上甜點－熔岩巧克力蛋糕。」與剛剛低沉穩重的男聲不同，輕脆有活力的開朗女聲傳入耳中。
「小真!?」姬子聽見，身軀為之一震、立即將頭一偏，視線越過千歌音肩膀，果不其然見到了那位總是充滿元氣的友人。
「姬子?…這不是姬子嗎!?哇~!我們好久不見了耶!…啊!……」原本因激動而紅潤起的臉色，在見到微笑的千歌音後，突然之間有些刷白。「非常抱歉，我失禮了!」對著兩人一個大大的鞠躬。
「小…小真?」一人不明所以。
「沒事的，別太拘束。」一人笑容依舊。
「啊啦，已經送甜點了嗎?」正巧乙羽領著一人進門。「小姐、姬子，這位就是製作牛排的早乙女大廚。」
「啊－!果然是叔叔!」看清對方容貌後，姬子驚呼一聲。
「…好久不見了。」果然，大人還是比較成熟、會看場面。即使面部表情顯露出他的驚訝程度並不小於真琴，但言語還是很有分寸。向姬子露出微笑後，緊接著有些瞪視著真琴－他的女兒。千歌音推測那意思應該是`傻傻待在那裡做什麼、還不趕快回去!?’
「失、失禮了，祝您們用餐愉快。」接收到了無言的訊號，早乙女真琴鞠了個躬、迅速退場。
「啊……」但有人發出輕嘆。
「你好，謝謝讓我能夠品嘗到這麼高水平的餐點。」千歌音起身致謝，引來主廚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而這讓姬子感到有些好笑。
以前總是聽那位叔叔對著其他學徒、幫廚指導東指導西，雖說嚴格、但恩威並濟。並且真的教出了許多大飯店的行政主廚，先不論日後的發展，姬子也是受其恩惠之一，自然而然地便把他當作另一位父親般看待。
三人聊了一下，不外乎就是一些鼓勵、稱讚與感謝的話。姬子在旁靜靜聆聽、觀察起早乙女原彥。歲月在他身上刻下了許多痕跡，只不過是兩、三年的時間不見，他的頭髮已漸染上雪花般的白；原本就有些嚴肅的臉孔，現在貌似也多出一兩條皺紋。但令人高興的是，即使隨著時間的推移、年歲的增長，他依舊富有活力，就如同他的女兒一樣。而正因為這點，讓他看起來並不老，反之是更顯示出他的專業感。
當轉身步出房間的前一秒，他給了姬子一個長輩的關愛微笑。這舉動，讓她無法克制地向前跨了一步，雖然隨即驚覺就這樣跟著走出去似乎不太禮貌，進而止住。
下一刻，令人心神安定的沉穩語調傳入耳中。
「去開心敘舊吧。只要記得八點半前回來就好。」不知何時，千歌音踱步經過她，語帶鼓勵。
「謝謝妳，千歌音…」姬子心頭一暖，輕聲謝過千歌音後急忙跑向房門。其間，還不忘對著微笑中的乙羽點頭致意。
「這樣好嗎?」看著姬子離去後，乙羽如此問著。
「有何不妥?」千歌音已坐回原位，若無其事地品嘗著甜點。
「嘛……小姐您高興就好。」乙羽見狀，也跟著坐下來。「倒是…姬子的那份甜點，可不許獨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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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子匆匆忙忙追出，但畢竟處於用餐時間，四處都是顧客及走動的侍者，一時之間讓她無從找起。緩慢地踏著腳步，要邊避開走動的服務生、也要邊搜尋著熟悉身影…忽然，肩頭被個溫熱的手掌搭上。
「千歌…叔叔!」不知怎麼地，腦海中就下意識浮現了滿載溫柔的湛藍眼眸。
「在找人嗎?」他大大地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
「呵呵~是啊!」
「妳這樣一個人跑出來，沒關係嗎?」
「嗯，只要在八點半之前回去就好。」
「那好，跟著我來吧。」早乙女原彥點點頭。「我們去後場。真琴應該也在那裡。」
「真是沒想到!居然能夠在這裡遇見叔叔跟小真呢~!」姬子臉上有藏不住的喜悅。
「是啊，我也很意外…妳怎麼會跟總經理在一起呢?」歪頭望向姬子，這是他疑惑時的習慣動作。
「诶?總經理?…是在說乙羽姐還是…」姬子愣了一愣。「…千歌音?」
「唉…妳這孩子…」他突然嘆了口氣。「連我都不敢直呼姬宮總經理的名字呢…妳們關係這麼好?」
「嗯…嘛…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目前我…住在千歌音家。」她笑得很靦腆地說。只是另一人的眼睛睜得圓大、貌似驚訝到失了神。
「喔~!姬子!快快、來這裡來這裡!」真琴大老遠就瞧見了，等四下比較無人時才激動地在廚房後門喊著。
「哈哈~小真!好久不見!」姬子牽起真琴的手上下揮動著，兩人就這麼沉浸在相逢的喜悅之中。
「來，先進門再說，別有礙觀瞻。」回復過來的早乙女原彥，推開通往後場的門催促著。
「唉喲…剛剛真是嚇死我了…居然在總經理面前那麼失禮…」被這麼一打斷高漲的情緒，真琴重新回到了剛才為之苦惱的舉動上。「哎、老爸，我應該…不會被開除吧?」她戰戰兢兢地問。
「平常就跟妳說別再像個小孩子一樣，有元氣活力固然好、但也要成熟穩重啊!唉…早知道就不會讓妳過去送甜點…妳知道當如月協理來找我時，我是多麼的緊張嗎!?」一副`壽命都被妳減了好幾年’般。
「好啦好啦…我以後會更加注意的…」沒有意料中的安慰，反而是比平日更嚴厲的指謫。真琴也自知今日她所犯下的過錯，是多麼的不應該，於是撇撇嘴，不再提。
「小真…妳放心好了，千歌音不是那種人的。」見到父女倆都鎖著眉頭，反倒是姬子安慰起人。
「啊、哈~」真琴瞬間瞇起眼，上下打量穿著黑色小禮服的姬子。「話又說回來…為什麼妳會跟姬宮總經理一起吃飯…呢?」且露出了頗有八卦意味的笑容。
「诶?嗯…你們父女還真是像呢…居然都問著同樣問題。」
「诶、什麼!?居然被老爸捷足先登了!?」真琴一個激動轉頭，見到自家父親露出戲謔的笑容、還比了個代表勝利的V手勢。「喔…真討厭…明明我才是妳的死黨…」不滿地噘起嘴。
「呵呵~好啦好啦，我詳細說一遍總行了吧?」對方點頭如搗蒜。
「前天早上，當我準備要出去替委託人拍照時，我遭襲擊而昏迷了。醒過來後就在千歌音家，而我是被她養的…狗－小千救過去的。之後就發生很多事情…租的小屋被毀、被房東要求賠償不合理的金額、事後還被奇怪的人跟蹤…而之所以能將這些事情解決，全都是因為千歌音跟小千。有她們的幫助，我才能夠渡過這次的難關。」姬子敘述全程，皆帶著感恩的心態。「於是經過以上種種原因，現在目前我住在千歌音家。」最後補上了令真琴嘴巴張成O型的結尾。
「怎麼感覺…妳好像是編個哄小孩的故事給我聽呢…」良久，友人如此有氣無力地吐出這麼一句。「你也這麼覺得吧、老爸?」真琴望向身後。
「這些都是真的啦!」就連身為大人的早乙女原彥，也一臉的驚奇。姬子於是不滿地反駁。
「唉喲，我知道妳不會騙我們!但…還是覺得很奇妙啊…那襲擊者呢?抓到了沒?」
「嘛…關於這個就…」她紅著臉低頭互戳著手指。「老實說我忘了嫌犯的樣子了…」
「我說妳這個迷糊蛋!怎麼可以忘了襲擊妳的傢伙呢!?」
「我有什麼辦法嘛…只記得黑黑的、很高大的身影衝過來…黃黃白白的一閃而過…接著就…」面對友人毫不猶豫的一記白眼，姬子也只能無奈地聳了聳肩。
「不過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總有一天會抓到的!別太擔心了!」早乙女原彥如此安慰。
「嘛…我倒是不怎麼擔心啦…」姬子笑笑。
「也是~哈哈!我真的想不到誰敢對總經理下手呢~」真琴露出潔白的牙齒。
「诶?這話怎麼說…?」
「因為聽妳這麼說，那隻…小千?感覺挺凶悍的啊。而且還有啊……」
兩人就如同回到大學時期、夜晚躺在各自床上聊天般。而且在一個小時之內，真琴就將這些年蒐集而來的消息，毫不保留地紛紛向姬子傾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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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話說另一頭，趁著乙羽一個不留神、千歌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甜點掃光…連同姬子的份。而某人，抱怨的話都還來不及說、只來的及皺眉出聲喊道。
「啊啊、抱歉，一個不小心就全吃光了。」可那表情一點兒也沒有歉意，反倒帶著滿足的微笑。
「真是過分…」乙羽頗哀怨地看著那殘留些許冷卻後、固體化巧克力的盤子小聲抱怨。「算了…先不爭執這個。」不過話鋒一轉，突然臉上神情嚴肅了幾分。「我想…小姐不可能沒發現，對吧?」
「是指什麼呢?」另一人語態輕鬆地反問著。
「關於姬子…恐怕她有所隱瞞。」
「…嗯……就我推測，她姓氏應該是假的。」千歌音單手撐住臉頰，看向燈光絢麗、色彩斑斕的窗外，淡淡地說。
「這樣沒問題嗎?」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她不想說的事情，我們也沒權力硬逼，不是嗎?況且…」自嘲地一笑。「我隱瞞著她的事情，恐怕更為重大吧?」
「這……話也不能這麼說啊…」
「放心好了…妳不也看見了嗎?她的情感是多麼的真摯。」千歌音半掩的目光柔和，嘴角也勾起令人心動的弧度。
「小姐…很喜歡那孩子?」看著千歌音的側臉，乙羽這麼問。
「……啊啦~」她先僵了下，隨即笑了一聲、把頭偏過來面向乙羽。「我也是很喜歡乙羽的。」
「是這樣嗎?那是誰…在電話裡說不想見到我的呢?」乙羽故意問道。
「我只是不想看見跟妳一起回來的工作而已…」千歌音苦笑。
「唉…小姐都不知道，其實當下我內心是在淌血的呢…」
「乙羽…妳也知道那並非我的本意…」
「真是這樣嗎…?」雖知真是如此，但看見自家小姐平時那`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臉如今略顯慌張，乙羽就不禁想要再多逗一會兒。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妳呢?」這下子，不只臉龐嚴肅，就連眉頭都微微皺了起來。
「呵~好了好了，我逗您的。」她樂得開懷，千歌音卻扶額搖頭嘆息。
「嗯?我錯過什麼了嗎?」甜甜的聲線傳來，姬子探頭進門笑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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