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卷耳 于 2012-9-14 22:45 编辑
抱歉今天有点晚,因为刚刚还在写,我很少这样匆忙,因为这两天晚上都在帮父亲大人报税(我不是财务哦),真的好麻烦,时间花去很多,感觉好赶,终于赶好了。
文里面又有些自己的倾向,希望不妨碍大家阅读
好了,发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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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下刚刚传来的消息。”原田千绘走到杉浦碧身边。碧正踩着天台的边缘,看着楼下的人,其中有个身影刚从大楼走出去,没入来来往往的人流中,这个漂亮的女孩,是她的下属玖我夏树。
千绘经常能看到这样的杉浦碧,每次她都会担心,担心这个总是介于酒醉和清醒之间的上司会在某一刻突然跳下去。不过她看到碧回过头来,目光犀利,酒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说。”
千绘清了清嗓子:“我跟踪组的手下报告,藤乃静留今天下午去了东京丽兹卡尔顿酒店,在那里呆了很久。”
“她一定是去找一番地财团的总经理助理友绘•玛格丽特。”
“对,不过我不止这一个收获。”千绘晃晃脑袋,“我手下看到一个熟悉的人也在那里。”
“嗯?”碧环抱起双臂,“少给我卖关子,我可不是你的八卦听众。”
千绘也没有耽搁:“是公安部的支仓令警视。”
“呵呵,鸟居部长的亲信。”碧冷笑,“她和藤乃有没有接触?”
“没有直接接触,但不能保证没有其他途径。她和友绘•玛格丽特都住在总统套房,有独立电梯,要接触很方便。”
“总统套房?即使是高级警官,住总统套房也太奢侈了吧,费用如何?”
“这个我当然让人打听了。”千绘得意地说,“支仓令警视套房服务两天的费用是五万美元。而且你猜猜付款的人是谁?”
“藤乃?”
“正解!”千绘打了个响指,“虽然转了几个弯,但瞒不过刑事情报课的耳目。怎么样,这下可以用收受贿赂的罪名提请调查了吧。”
想不到碧摇了摇头:“用不着,这不是我的目标。”她疲倦地叹了口气,“你做得很好,继续跟进吧。”
不解的千绘退了下去,碧仰头对着天空,任由狂风吹乱自己的长发。她心里很明白,千绘说的话,再加上自己还藏着的另一个证据,对于她要追查的真正目标来说,不过是蚍蜉撼大树而已。现在连开启调查都困难重重,更何况……看来只有违反警察守则,越级求助,如果求助也不行,只有……
还有夏树,当她看到夏树,就好像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刑事情报课,再也不能出现这样的悲剧!
她听见背后有一串婷婷袅袅的高跟鞋声,这个声音,让她能有一点放松的感觉。
“小碧。”能这样当面叫她,而且叫得如此亲切自然,只有一个人。
“阳子,怎么了?”
“我还没问你,你倒是先问我了。”阳子笑笑地走到她身边,伸手顺着她的长发,熟稔而温柔。
碧没有躲开,懒懒地笑道:“我当了你三年的小白鼠,被你问了无数个问题,问你一个就嫌多了?”
“这是第二个了。”阳子的反应很快,“你近来压力很大,我想我的工作又来了。”
碧并没有回答,而是探出身子,面对着七十米之下的地面,自言自语道:“你说从这里坠落下去,会是什么滋味?当你身在空中,会想些什么?”
“如果你还是走不出过去,证明我的工作很失败。”阳子淡淡地说,“我觉得你更应该考虑现在,不要被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缠绕住了思维,忘了我们真正的目标。”
“你上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听着有道理但实际毫无用处的话?”
“好吧。”阳子举起手中的Ipad,点击了一个视频,“这是丽兹卡尔顿酒店一个带录音设备的摄像头偶尔拍到的,经过小命的技术处理了。”
屏幕上两个熟悉的面孔,藤乃静留和友绘•玛格丽特,友绘挽着藤乃,神态亲密。
“静留姐姐,我就知道你对我的感情。”
“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但你必须答应我。”
“为了她?”
“唉,为了你,我已经对不起她了,我只希望……”
她们走出了摄像头的范围。
“她们说的那个‘她’,你认为是谁?”
阳子想了想:“应该是夏树,看来藤乃对夏树是有感情的,我们也通过夏树取得了黑曜的情报,从这点看,夏树的卧底还是成功的。”
碧转过头来,盯着阳子:“难道你就不担心夏树?我好像在夏树身上看到了十年前的我,我害怕会有另一场悲剧发生,而下一次急速坠落的,又会是谁?”
面对碧的质问,阳子只是言简意赅地说了一句:“我相信夏树比你坚强。”
碧呆了半晌,重重地叹了口气,突然觉得疲倦得难以自持:“或许,我真的是太差劲了,等这个案子结束,我应该回警校教书。不过,我一定会把这个案子圆满完成。”
阳子目视着远方的地平线,说:“那你更应该振作,不要让关心你的人担心了。”
碧自嘲地笑笑:“会有人关心我么?”
阳子也只是笑笑:“也许有。”
“到底有没有?”
“也许嘛……”
周一警视厅高层例会向来是各部门纷争不休的时候,当蓉子走进会议室,每次必有的戏码又上演了,警备部、地域部、交通部的部长为加强东京都警备级别的问题互相问责推诿,吵得热火朝天,警务部长和生活安全部长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警视总监沉着脸不说话,坐在门边的佐藤圣还是那样洒脱不羁,冲着蓉子大幅度地挥了挥手,全然不顾总监叔叔不满的眼神。
一片乌烟瘴气中,蓉子只看到一个人仍然安静地低着头,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发觉蓉子在她对面坐下,抬头微笑了一下,视线又回到纸上。
她似乎带着天生淡然的气质,不同于佐藤圣那样如钻石一般锋芒毕露璀璨逼人的光华,鸟居江利子就像那种天青色的玉,带着微微的白,像是晴朗日子里的天空,风轻云淡,一切安好。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淡雅如玉的人,会有那么强烈的权力欲,蓉子想起杉浦碧对她的指控,升起一种没来由的忧郁:“江利子,你真的变了么?从那个时候起……”
会议室的门被悄然推开,支仓令警视神色严肃地走到江利子背后,俯身耳语,而江利子只是“哦”了一声,淡淡地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她说的话,莫非又和杉浦碧的那个案子有关?杉浦碧报告说,昨天支仓令可能和藤乃静留见过面,当然只是有可能。
只见江利子嘴角微微翘起,把笔记本翻过一页,又开始动笔,而只有蓉子清楚,她并不是在写字,而是在画素描。
当她百无聊赖或是怀有心事的时候,她就会做速写或是画素描,蓉子甚至可以通过她画的内容和风格,读出她的心情和想法。
这是以前的事了,现在不知道可不可以。
蓉子的思绪被圣的发言打断:“诸位可以稍安了,现在所有的问题都是首相和那帮政客惹出来的……”她不理会警视总监严厉的制止声,继续说,“我想知道和政客们关系最密切的鸟居部长有什么看法。”
视线集中到江利子身上,她仍是不抬头,就像高中课堂上一边画画一边若无其事地答对老师的问题一样,声音平缓地说:“我接到报案说有人要打烂石原慎太郎的屁股。”全场哄堂大笑,警视总监啼笑皆非,江利子依旧不紧不慢地继续说,“我建议等既成事实后再来受理,估计到时候首相那边也会来报案,就可以案件合并,成立调查本部了。”
大家又是一阵笑,总监严肃地说:“鸟居部长,注意你的言行!不要引起不必要的纠纷。”
江利子懒懒地笑:“我是国家公务员,不是某个政客或政党的走狗。”她环视一周,“我想诸位同仁也不会把我的言行曝光出去,在这里我很安心呢。不过真是麻烦呢,我还要去参加法务省、外务省、防卫省和警察厅的联席会议,就先行一步了。”她悠哉地收拾好东西,从笔记本上撕下那张素描纸折好,经过圣的身边时递给了她,又对蓉子微微一笑,转身出门。
圣满不在乎地打开素描的一瞬间,瞳孔骤然紧缩,她慢慢坐直了身子,小心地将纸折好放入口袋,过了一会儿,随便找了个理由匆匆离开。
这一切,早被蓉子尽收眼底。
这两个人之间,又会有什么秘密?
蓉子很想尾随而去,偏偏被警备部的部长缠住,讨论起上周那个大臣自杀案是否要成立搜查本部的事情。她只能定下性子,专心应对。等到会议结束,她还必须和警视总监、副总监以及总务部长、警务部长到第二会议室开有关警视厅对外宣传的会议。
从中学起,水野蓉子总是被各种事务缠身,练出了游刃有余处理任何问题的能力,可是越是游刃有余,就越是事务缠身。
就在这些警视厅的最高官员推开会议室的门时,他们赫然看到惊人的一幕,佐藤圣正用枪指着鸟居江利子的头!
“圣,你在干什么!”
“佐藤部长!”
“这是怎么回事!”
“放下枪!”
佐藤圣眼睛发红,恍若未闻,鸟居江利子面色平静,似乎还隐约带笑。
早已变了脸色的水野蓉子咬咬牙,冲过去挡在江利子身前,迎上圣的枪口:“圣,你是在做什么?还不快放下。”
“你让开!”
蓉子的语气平和诚恳却又坚定不移:“我不会让,除非你对我开枪。”
她听到江利子在她耳边悠然说:“她不会开枪,要开早开了,是不是?”热气缠绕在她鬓边耳畔,在这极度危险的情况下,带着奇异的诱惑力。
蓉子回头怒视了她一眼:“你给我住口!”她立刻又回头凝视着圣,温言道,“圣,听我的好么?”
圣瞪着蓉子,终于,绷得紧紧的手臂垂落下来,那边圣的叔叔,佐藤警视总监夺过手枪,厉声道:“混蛋,我要你们立刻做出解释!”
江利子淡淡地说:“佐藤部长,你可以解释么?”
圣沉默了好久:“没有解释。”
江利子笑了笑:“我也没想到普通的口角会让佐藤部长想要我的命,我很遗憾。”
在各位高管的环视下,警视总监脸色铁青地说:“从今天开始,佐藤圣停职,等候警务部监察官查办!”
圣没有辩白,一言不发地拿出警官证扔在桌上,江利子平静地开口:“我还要去法务省,快要迟到了,对不起,少陪了。”她走到圣身边,轻声说了一句什么,就在圣回身厉视她时,她淡然一笑,翩然离去。
“江利子!”蓉子追出门去,“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江利子没有回头:“你可以去问圣,是她动的手。”
“可是我知道是你挑起的。”
江利子笑了一声,笑声里充满讽刺:“在你眼里,就算圣打死我,责任还是在我。”
“你知道她不会开枪。”
江利子转身看着她,眼神里不喜不怒:“我只知道,她绝不会对你开枪,你也相信,不是么。而我……” 她的声音低下来:“我错了一次,次次都是错。”
未等蓉子说话,她决然转身离去,少见地脚步急促匆忙,好像要逃离什么东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