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st be friend？ ( 田井中律X秋山澪 )

老實說，經過了這麼多年，田井中律依舊不知道自己何時將心遺落在她的身上。

從發現到如今，已過了快十年，現在她們25歲，正直人生大好時光，前程似錦，如果不加求學生涯的話。

她是粗心的，卻也纖細的，雖然比起她那青梅竹馬還有點距離。

不過對她，她總是比世界上任何人都還關心幾分。一個小動作、眼神的傳遞，是那無聲的默契。亂七八糟什麼的，她會維持住…

所以…

───澪、秋山澪，要每天開開心心的喔。

所以…

───我、田井中律以保護人自居，要保護妳每天開開心心。

「澪呢？」律聲音冷靜的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還在那。」

「你把她”一個人”丟在那裡？」在這天寒地凍的冬天裡。

「呃、是。」

「很好、非常好，以後你最好不要讓我看到你。」依然冷漠的聲線，空氣中卻漫著危險的氣息，律可以明顯聽見腦袋裡名為理智的神經斷裂。

「那是因為秋山拒絕了我，所、所以才…」

碰！

意外地，比對方矮了快兩顆頭的律單手揪起眼前人的衣領抵在牆上，纖瘦與挺拔形成了完全對比。

「田井中！」妳幹麻？！

碰！

又是悶聲，放手、這次律一拳揮落在對方的臉頰，力道不小，被打倒在地的人嘴角出沁出腥味。

「滾！不要再讓我看到你，河內俊久！」幾乎是咬牙切齒。

「妳別……」太過分！

河內俊久話沒說完就被律的眼神嚇到了，充滿血絲且漫著怒意，極有可能下一秒就會跑進廚房拿出菜刀砍自己。

「哼！」

河內俊久掉頭走人，律在心裡罵自己不下百次，衝進自家住宅拿了保暖衣物，在玄關處拿了車鑰匙往車庫走去。

該死的田井中律！瞧瞧妳幹的好事！

『我是河內俊久，請問妳是田井中律小姐嗎？』

我是。

『我可以像妳問些秋山的問題嗎？』

澪？

『對，聽說你們是青梅竹馬。』

嗯。……

那是和他第一次對話，主角是自己的青梅竹馬。

河內俊久算算也可以稱得上是小開，雖然比起紬還有不短的距離，後來又見過幾次面，感覺不差，可以為了澪這樣拜託自己，所以幫他策畫了告白計畫。

律堅持了十年，曾經想過放手去追，不過最後還是沒任何動作，總守護著、成為她向上的階梯。只因為，她認為這樣對她最好，社會風氣固然開放，但當人真正遇見同性戀者時，大多數人的反應並不怎麼友善。

所以，守著她就很好。

真的…

所以，默默等待能對她好如自己一般的人出現，但顯然自己錯估了那男人，他竟然讓澪獨自一人待在那海邊。

所以，田井中律由衷認為自己真的是個傻瓜，讓澪受傷的傻瓜。

突然，手機的震動和副駕駛座的皮椅摩擦產生聲響，伸手一抓按下確定鍵。

From 澪：

律，妳在哪裡？

該死的！

律用力踩下油門，漆黑的夜、淒冷的海濱上一輛黑色休旅如子彈般呼嘯而去。

到達目的地後，在原本就不及脫下大衣上又加了深色大衣和白色圍巾，又從後車廂把和自己愛鼓擺在一起的伊莉莎白背在身後，拔腿就跑。

等我…

不要問為什麼，因為五個人有時候會約時間聚一聚，想當然是少不了音樂的，律和澪兩個人又住得很近，所以這種場合很自然地就由有車階級的律充當司機，一放一拿、一放一拿、久而久之，她這麼提議：『就放我車上吧，想伊麗莎白時可以來我家玩。』方便又省麻煩。

將臉窩在曲起的膝上。

秋山澪自己也不了解為什麼會拒絕河內俊久，他是個好人、海邊漫步很浪漫、漫步中突然綻放的煙火很燦爛、用低沉的聲嗓告白很有氣氛，明明是自己喜歡的模式，但…為什麼自己拒絕了他？因為在那一瞬間閃過自己腦海的那個人嗎？

突然發現四周靜得嚇人，想著想著澪思緒偏離、腳軟，這麼多年來怕黑的缺點一點都沒有改變。

「……」

拿出手機，卻不知道撥打哪隻號碼。

四人從N女子大學畢業之後，紬進入父親的企業一步一步做起，現在已是大企業的掌門人。唯有點奇蹟又有點理所當然的修過所有教育學程回櫻高任教。而她們的小學妹梓則是唯一繼續走音樂這條路的人。

和律投了履歷、離開了成長的故鄉、來到這城市，自己進入一家音樂雜誌做文編，最後令人大吃一驚的是律成了知名樂器設計家，所以她今天也忙吧？如果除去她喜歡翹班的習慣的話。

手機螢幕亮了又黑、亮了又黑、亮了又黑，遲疑了許久，還是傳了封可能會打擾自家青梅竹馬的訊息出去。

一分鐘、三分鐘過去，沒有任何回音讓澪情緒更加低落，眼淚始終待在眼眶裡打轉，倔強不肯讓它落下。在第十分鐘時───

「澪！」

是出現幻覺了吧？

「澪！」

幻覺會有喘氣聲嗎？

「澪，傻坐在這幹什麼呢…」語氣雲淡風輕，但掩飾不了其中的寵溺。

「律…」

下一秒澪身上多了條殘留餘溫的白色圍巾，以及深色大衣。

很溫暖呢。

緩緩抬頭，見律頭上沒有平時所帶的髮箍，大衣裡是黑色的襯衫和暗紅的細領帶，剛下班吧？她想。

實際上，真的是下班還沒進家門就被擋下，因為河內俊久在律家門口等待要抱怨的關係，從早上到現在的裝束都沒有改變，至於髮箍則是在剛剛激烈的運動中脫落。

「怎麼一個人在這？還傳那種怪裡怪氣的訊息給我。」裝傻。

伊麗莎白？

然後澪看見律抓了抓那過長、比後腦杓部分還短了點的劉海，坐在她身旁，不等她的回應逕自拉開拉鍊取出裡頭的貝斯，右手輕扶住、指腹按在弦上、左手撥了個和弦。

「天使にふれたよ……」然後，是兩人都熟悉的曲子。她的表情專注而虔誠。

──ねぇ　思い出のカケラに

名前をつけて保存するなら　宝物がぴったりだね

そう　心の容量が　いっぱいになるくらいに　過ごしたね　ときめき色の毎日

なんじんだ制服と上履き　ホワイトボードのラクガキ

明日の入り口に　置いてかなくちゃいけないのかな

でもね　会えたよ　素敵な天使に

卒業は終わりじゃない　これからも仲間だから

一緒の写真達　おそろの記憶が

いつまでも　輝いてる

ずっとその笑顔　ありがとう

駅のホーム　河原の道

離れてても　同じ空見上げて

ユニゾンで歌おう

でもね　会えたよ　素敵な天使に

卒業は終わりじゃない　これからも仲間だから

大好きって言うなら　大大好きって返すよ

忘れ物　もうないよね

ずっと永遠に一緒だよ

澪出神望著律，她發現，原來自己從來沒有完全了解過她，原來她在不知不覺中學會了貝斯的彈法，還不是高中時期”閃亮吧，小律！”計畫的那種亂來，而且是使用的是左撇子專用貝斯，自己的。

也意外地發現，原來律唱歌時會出現平時沒有的沙啞聲線，很有磁性、很吸引人。

「好點了嗎？」除了創作的需要之外，律會學習貝斯另一個原因就是她───

秋山澪。

她曾說過，貝斯低沉的聲音彷彿可以安撫人心。

可能是她剛剛跑步時掉出來的吧。

一句話，讓澪有種被看穿的感覺，眨了眨眼，注意力被律頸子上的項鍊吸引住，上面是兩只同款的素面白金戒指，內側似乎還刻有什麼。

「那個…」手一指。

其實那是律用第一份薪水買來犒賞自己的禮物，是一組對戒一大一小分別科著『Mio』和『Ritsu』，算是小小的妄想。

然後，看見了律難得的慌張，「啊！這、這沒什麼！。」被收了起來。

澪咯咯的笑了出聲，氣氛緩和許多。

「妳怎麼知道我在這？」

「啊、啊哈哈…」

尷尬一笑，變回她最熟悉的律。之後，緩緩拖出事情的前因後果，當然內容有刪減、挑選過。

「笨蛋律。」所以…河內俊久的告白才會這麼和自己口味嗎？很夢幻。

「啊啊、澪，抱歉，識人不清。」雙手合十。

兩人東扯一些西扯一些後，「澪，回去吧。」率先站起身，手伸到她面前。

「喔。」搭上、站起、被她拉在身後。

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變了，澪開始回想，原本那個比自己矮小、手掌比自己小的律甚麼時候開始都比自己高了、大了。

『知道小律大人的厲害了吧！』

有次她還因為自己和一群地痞打了一架，一對多除了毫不遜色外還打贏了，後來竟然還和那群地痞打成一片，也因此自己晚上回家時安全許多。

又傻楞楞望著她的背影，依然纖瘦卻可靠，似乎...只有一直在自己身前這點沒變過，除了演奏時自己是站在她右前方之外。

「今天，去律的家好不好？」

「欸？」

一頓，「好啊，澪還真是怕寂寞，還是怕黑？老樣子呢。」漫不經心的痞痞一笑。

「才、才沒有！」

咯咯。

律的心情是，難以言喻的好。

停好車，兩人沒有從大門進去，而是從車庫裡的小門進了屋子。

「妳先去洗澡吧。」

很隨意將鑰匙拋進木製的小盆子裡，奇準無比。律的家兩房(一臥房、一工作室)、一廳、一廚房、一衛浴外加車庫，所以她讓澪先用浴室。

「上次的衣服呢？」

「房間裡自己找。」律隨意往臥室一指，進了廚房。

「喔。」

剛剛進了廚房的律此刻竟是站在廚房口看著她的背影，然後嘴角勾起了角度，她知道澪總是比任何人都還聰明努力、澪雖然膽小害羞但總是想突破它，所以不經意地被吸引，想要拉著她往前、拉上舞台，因為她合該耀眼，也是心裡最閃耀的那顆星。

關上瓦斯，律拿了寬鬆的換洗衣物放在單人座的沙發上，自己則整個人仰躺在三人座的沙發上，從一旁小茶几上兩個馬克杯中飄出淡淡薑味。

喀答。

律旋身坐起，澪迎面而來，卻在踏出第五步時一個踉蹌，「小心。」一個箭步上前攬住對方纖細的腰身，「澪，放、放手，想謀殺自己的青梅竹馬也不用這麼明顯吧。」

「對、對不起！啊…」

穩定下來後澪才發現自己剛剛慌亂中揪住了那暗紅的細領帶，慌慌張張放開又向後摔去。

「真是…我家的地板明明就很平，妳把它當山路爬嗎？」再次穩住那晃動，為了可以好好保護澪，她可是很努力鍛鍊自己的，儘管她總是假裝漫不經心。

「抱歉。」

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澪這次手搭在律的肩上，然後她神奇的發現律竟然可以連兩次穩住自己，要是高中的時候肯定兩個人都會和地板做”親密”的接觸。

竟然有幾分帥氣？雖然瀏海擋住了她的神情。

澪下一秒抬起頭，愣住，因為她離律的臉距離不到五公分。

「好了，桌上有薑汁可以喝，喝過會好睡一點。」摸了摸那還有些濕潤的黑髮，接著想起了什麼，「還有，澪，要記得先把頭髮弄乾。」

「是，律隊長！」不自覺地，澪模仿起唯的語氣，三分神似。

「很好，澪隊員去執行妳的任務吧！」

拿了換洗衣物轉身離開，如果不去注意，便不能發現，其實…律的腳步比平常快上一點點。

「呵呵……」

低笑聲和蓮蓬頭落下的溫水聲迴盪在浴室內，律知道自己終究只是個凡人，守護騎士什麼的，委實有那麼點可笑，不到五秒的瞬間差一點就毀了十年來的堅持，因為那一點點的衝動和悸動。

很危險啊，剛剛。

冷靜下來後律走出浴室，以”田井中式”的調侃調侃自己，然後走到客廳將剩下那杯溫的薑汁喝下、清洗、放回杯架上，它隔壁還有另一只半乾、相同樣式的馬克杯。

「澪？」本來要回臥房的律卻推開了工作室的門，因為裡頭有亮光。

「……」

她發現，自己還不夠了解她。

田井中律這個人，熱情、外向、奔放，從她吉他、琴鍵樂器等等設計圖來說可以說是一覽無遺，在她貝斯作品裡卻是平時找不到的內斂沉穩，隱隱帶著創作的熱情。

「怎麼，看小律大人的作品出神了？」

接著，她又接收到她那帶有幾分不正經的聲音，「有一點。」

欸？

眨了眨眼，律對於眼前人兒難得的坦白讓人一愣，然後走到她身後，定眼一瞧，是自己完成的新作品───黑色系列的左撇子用貝斯。

『所有設計中當，田井中大師唯一堅持的就是───左手專用貝斯。』這是田井中律一年前聲名大噪時，其中一篇有關她的文章之一。

她記得那時，澪問過自己為什麼，而當時她只笑了笑、用著蠻不在乎的語氣回答：小律大人要鞏固左撇子貝斯手的幸福，偉大吧？不要太感動，哼哼！

但其實，裡頭的創作包含無數的情感和…偽裝，這是她能宣洩的方式之一，憑藉著、無聲傳達。

「喜歡嗎？」帶了幾許試探性，和期待…她的想法。

「喜歡！」

小孩子嗎？咯咯。

「那…草稿送妳吧，我再從公司拿完成品送妳當生日禮物。」反正複印的稿紙已經遞交給公司了。

「真的？」

「嗯，就叫伊麗莎白二世吧。」笑著建議又肯定的點了頭，「好了，該休息了，雖然我們都明天不用上班。」

兩人毫無睡意地躺在田井中律家單價最高的家具───比一般單人床大上一寸兼特別訂製的睡床上，至於原因應該是律重視睡眠品質。

大概。

「吶，澪。」她很有自信、也清楚，身旁的人還沒睡著。雙手被頭枕著、手壓在枕頭上，轉頭盯著澪的側臉。

「什麼？」

「為什麼會拒絕河內俊久呢？我完全是照妳喜歡的調調計畫的，很有自信的說。」一方面慶幸，另一方面又想知道為什麼。

像是在思考，良久的沉默後澪才打破它。

「是啊，真的給妳抓得很準，我很喜歡，可是，那麼一瞬間腦袋裡出現了律的臉，希望那一刻站在眼前的人是妳。」停頓，「我…喜歡上律了嗎？」

苦惱。

律從澪的側臉讀出這項訊息，然後這是她最近十二個小時內第二次聽見自己的理智線斷掉的聲音，翻身將澪壓在身下，單手將她的雙手扣在枕頭上，然後看見她茫然的神情。

澪...

……澪。

……澪！

「澪。」妳知不知道妳現在的表情很犯規呢？讓人無法自拔。

俯身吻在澪的額際、眼角、嘴角蜻蜓點水般落下，動作很慢、很磨人，與澪四目相交瞬間，律的唇終於貼上了她的，輕輕的含住、以舌描繪著唇形、深入與其糾纏在一起。

唇一路往下，摩娑著那白皙的頸項，另一隻空下的手緩緩解開了一個又一個扣子，唇也理所當然繼續往下來到了鎖骨。

忽然，一個張口律在骨感明顯的鎖骨上留下了印記。

「唔…律…」澪終於從”發楞”中回神，也感受到身體不受控制的發燙。

停下所以有動作，如果可以，律希望自己的理智線可以斷個徹底，而不是聽見她的嚶嚀就停下動作。

「討厭嗎？」這些舉動。

沒有得到回應，不過可以從澪”很、很害羞！”的表情看出端倪。

「吶、澪…」是不討厭的，律明白。

一瞬間爆發出了感性以更多理性壓回去，嘴角扯開一抹淡笑，「我呢，已經喜歡妳很久很久了，不過…」很自然、很順手將扣子一顆一顆扣回去，然後往旁邊挪了挪、和她拉開了一點距離。

「妳知道我為什麼甚麼都沒行動嗎？」

搖頭。

不是朋友間的喜歡，而是戀人之間的喜歡，剛剛發現自己喜歡眼前的青梅竹馬的秋山澪很誠實，也還在恍惚中。

接著，律以溫和口氣道───

「其實我也不是沒想過像妳告白，只是呢，這個世間、世俗不太允許我的恣意妄為，所以我用自己容量不多的腦袋想了很多很多。

「就算有可能讓我不小心追到妳，就算有可能我們克服了異樣的眼光，就算花了很多時間讓雙方父母同意，這之間我們會受到什麼磨難我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那並不容易，我們倆、周遭的親朋好友多少會受傷什麼的，一樣不會少。

「而我呢，希望澪可以每天開開心心、快快樂樂，能擁有心目中那樣很童話般簡單而美好戀情，而不是上述的情況，那太辛苦了。所以…對妳或是對我保持現在的生活就很好了。

「……真的喔，我是這麼想的。」

「還有，剛剛我衝動了，真抱歉…」最後的最後，律以玩笑的口吻說，那我送妳伊麗莎白三世作為賠禮吧！想帶過剛剛有些凝重的氣氛。

然後起身，打算到客廳冷靜一晚上，今晚過後脫序的一切會回到正常，至少自己要變回原本那個秉持初衷的田井中律。

其實她少提了個想法，那就是：以她現在的經濟能力，澪可以完全在這個家當快樂的米蟲，但是這是抹煞了澪的光芒，那…有違初衷，所以跳過、不做參考。

Just be friend.

很簡單的訊息，澪也聽出來了。

兩個人活到了25歲，模糊算起也認識了15年，或許更久，已算是是很妖孽的比率。

田井中律這個人總是不斷笑著，見過最多”笑的種類”大概就是”嘖嘖，真拿你沒辦法吶”的那一種寵溺，不過近年來溫和的淺笑隱隱有超過的跡象，勇往直前外有時也會使小性子、小孩子氣，但是對自己總是很寬容，就如同自己對她一般。

很感謝她。

將自己的生活注入活力、一點一滴改變自己，一直以來都清楚的，她對自己那不著痕跡的溫柔，只是她拿太多的痞氣和漫不經心掩蓋過去。

實在是太犯規了啊，律。

被寵愛，像無形的毒藥，習慣了、依賴著、令人上癮。

說到寵。

其實兩人半斤八兩吧？對對方的得寸進尺是來自於對方的縱容，是出於那莫名的”理所當然”，自己的任性只有對方才看的見。

原來…

短短數秒，思緒漸漸清明，是很簡單能了解自己心情的。

於是，她上前主動拉住了欲離開自己的律的手掌，上頭除了因玩長年鼓所長出的繭之外，還有自己最熟悉的溫度。

嘴角噙著笑意，澪緩緩開了口，「我說，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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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上)

不得不說...上面那個"END"絕對不是裝飾品

(默默飄走){:3_2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