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幻斂 于 2012-6-29 00:52 编辑

※承襲標題，一如既往的清水。

○○旅行。(下-part B) (龍怜x玄宥)

※※※

…………

山石庭園，曲水流觴，筆直的木造長廊敞落一地清亮，她又來到這個未知的時代。

墨髮輕柔流洩於肩頭，那女子抬頭凝視那彎弦月。眼見廊下無人，她忍不住跟了過去，直到看清女子端麗的側臉，和沉鬱的紅眸。

她不認識她，卻不由自主脫口低喊。

「Ryuuka……」

心窩驀然刺痛，她跪了下來，無法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

黑暗再度襲來，串接起流離失所的記憶。

師傅授業之初便已告誡『術法不可以愚人』她卻還是忍不住要拿來變花樣，逗引那位人稱沉靜婉約的殿下表露一絲玩味、一點點屬於少女的好奇目光。她憾恨自己僅是女子，卻也慶幸自己是女子，這世間有太多祕密、只許存在於兩名女子之間。

她和她相約夜半，卻又在縱情歡愉後帶著喘息告訴她『母上已擬好詔書……明年禪位予我。』『如此，當恭賀皇女殿下』她從來都不忍心、又不得不百般在言詞中藏鋒匿劍地傷害她。

她輕撫那張冰清玉潔的臉，飽嘗了其中身不由己的落寞，才緩緩微啟薄唇──

『但，今晚妳只能是我的龍華。』

千縷思緒，惟望佳人回眸一笑。她得到了她，即使知道她終須背棄她。

『登極之日，能否晤卿？』她明知是傻話，還依然要問。

得業生未領官職，卻能隨侍師側，只是大典之上，難道不是她們最深的隔閡？

『殿下必無暇顧念我。』她冷淡的回答定然又刺痛了她。她無法選擇自己的身份、被責任心所束縛，而她是她唯一能停泊的、遙遠的港灣。

人生若只如初見。

有朝一日，寧捨去自己的一切，換取她能擁有真正自由的快樂。

夕殿孤燈，淚水安靜地跌碎於她輕閉的眼簾上。那道蒼藍的天空，已經再也見不到了。

她緊抱著她無力的身軀，親吻她的臉頰。

『今世朕因蒼生而負妳，此後百世輪迴，願只為妳一人活……』

※※※

……好煩，又是夢。

睜開眼便有如泡沫般濺碎，形影消散，留下空氣中一股似有若無的清涼。最討厭的莫過於此了……心臟還揪緊著，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為什麼。

縮在蓬鬆的棉被裡，怜側過身，看見早已起床的龍華在一旁換衣服，龍華雙手舉起套上衣服前露出的緊實腰身很漂亮，視線一旦黏上了，就怎麼也移不開，看著看著忽然又想摸了。

「怜，妳醒啦？」龍華坐到她身畔，輕撫她的頭髮，怜懶洋洋地蹭到她腿上。「還睏嗎？」

「……想洗澡。」

「那再去泡一下溫泉吧？」

「嗯。」應了聲人卻動也不動。

龍華瞭然一笑，手指從頭髮往下探進被子裡，摸索到光裸的背部，然後猝然攻擊起怜的腰。

「啊、不要！好癢、好啦……好啦……我起來就是了……不要摸那裡……龍華──嗚嗯、」

為了抓住那雙手，也顧不得滑落的被子和遮無可遮的身體，雖然到最後力氣還是比不過龍華，怜只好順勢抱了過去。果然，獵物忽然主動送上門來，單純的獵人立刻就腦袋一片空白地停了下來。

「怜……早上很冷會感冒的……」

「幫我穿衣服。」喘著氣的微弱聲音貼著龍華的耳朵響起。

「好過份的要求啊。」

「嗯？」

「叫一個最想脫妳衣服的人幫忙穿衣服……」

嘴裡說得不情不願，但是手還是溫柔地開始服侍起來了呀。怜滿意地閉起眼睛。

「來、請用，這是我們家自己用清酒粕醃的漬物。」

早餐在松實家的起居室舉行，小小桌面上擺滿了四人份的樸實餐點。

「啊～酒味好香！」注意到唯獨玄面前沒有盛漬物的盤子，龍華問：「玄不吃嗎？」

玄連忙搖手。「不不不、我不能吃這個。」

「誒？為什麼？」

「我對酒精很敏感，小時候第一次偷喝了一點點酒……結果……」玄還沒說完，宥忽然哆嗦起來。「總、總而言之，為了姐姐著想，我平時不會隨便碰酒或酒製品……」

「哦～好可惜！」對於言外之意完全沒有多想，只覺得可能是過敏之類的小問題，龍華獲得答案後便不再追問，把注意力擺到如何享受眼前的食物。「嗯嗯、這個煮得好入味，手藝很高明呢！可不可以教教我？」

「家裡的主廚是姐姐哦！關於火候的控制，姐姐很厲害的！不過如果是冷盤和生食的部份，那就是我在處理。」

「一目瞭然的分工呢。」怜點點頭。

龍華坐姿相當端正，背部挺直，一手捧碗一手持筷，沒有將手肘靠到桌上的壞習慣，光是這樣一眼看過去，多半會覺得是個有教養的大小姐。但是臉上時刻綻放的燦爛笑臉，和率直的舉動，又讓人很難不感染上她的親切和單純。

被龍華起勁追問各種料理訣竅的宥，深刻沉浸在那道溫暖光芒之中，整個人難得地也元氣了起來。

「在這個地方必須調成中火，雖然我覺得開大火比較暖和，不過這樣一來不到幾秒鐘湯汁就會燒乾了……所以只好忍耐一下呢。」

「開大火的話暖的是宥自己而不是料理本身吧……啊對了！」龍華拿起手機。「宥和我交換mail地址吧？這樣回大阪以後也可以繼續問妳做料理的事……怜很挑食，不多學一點不行。」

──拜託妳不要這麼公開地把賢妻的一面表現出來……

嘴裡正在咀嚼煎鮭魚，怜忍耐住想嗔斥龍華的心情，繼續默默吃飯。

「吶怜、妳喜歡半熟蛋吧？這個留給妳。」只要和怜說起話，就會貼心地放低上半身的清水谷同學，正準備將湯匙裡的蛋送到怜碗裡。

「……直接吃就好了，蛋太滑了我怕我夾不住。」

於是在松實姐妹眼前上演了餵食秀。

「喜歡的話還有很多哦，想要什麼我再幫妳們添吧？」

但是很不巧，姐妹倆都帶著一點天然呆的屬性，對於閃光彈有自體免疫的效果。

「蛋夾不住……咦？怜原來是左撇子嗎？」

被玄臉帶笑意注視著的怜，右手並沒有捧著碗，卻縮在了桌下，左手正拿著筷子試圖夾取桌上的漬瓜，真要說是左撇子……動作未免太不流暢了點。

「怜的右手……」龍華紅著臉轉頭，開始安靜地喝起味噌湯。

怜低著頭，瀏海掩住心虛的雙眼：「……我偶爾會練習雙手並用……比較方便。」

「原來如此！」玄又笑笑地回應，然後體貼地幫怜把盤子推近了些。

※※※

清晨繚繞的山嵐漸漸散去，但今早的天空並未重新高掛暖陽，陰鬱鬱、灰濛濛，更不祥的是遠處還有一片山雨欲來的厚重積雨雲。

「龍華和怜呢？」松實玄剛清掃完庭院和旅館門前，接下來已經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了，於是語氣也輕快許多。

「小憧帶著她們去爬山了。」松實宥正在廚房裡，手上不知忙些什麼。

「嗯～這樣呀。可是外面似乎很快就要下雨了……」擔憂地佇足回頭，她看了一眼玄關。「要不要用手機通知一下呢……」

「不用擔心，小憧應該會好好照顧她們的，而且路上也有很多地方可以休息避雨。」

「姐姐說的也對。」

站在宥的身後，個子稍矮的玄必須稍微墊高腳，才能越過肩頭看宥在做什麼。站著站著覺得有些累，於是她乾脆趴到了宥身上，下巴輕靠住姐姐的肩。

「誒？小、小玄……為什麼？」宥訝異地回頭。「不是總說我身上太熱，不能靠得太近嗎？」

玄笑著把雙手也抱了上去，摟住宥的腰。「可是天氣一變冷，姐姐就是最暖和的啦！」

被妹妹這麼蹭著，宥也微笑起來，聲線輕柔：「怪不得小玄只有在冬天的時候才喜歡對我撒嬌。」

「姐姐在做什麼呢？」

「同學拜託我幫忙做的巧克力……」

廚櫃上擺著好幾個小型巧克力的模具，已經灌入巧克力漿擱在旁邊放涼，而宥正在處理從冰箱裡拿出來的、凝固完整的一盒試作品。

「……說是要給後輩的回禮……不過阿知賀是女子學校呀……」手上戴著厚棉布手套，手指依然輕微發著抖，姐姐咬著嘴唇忍耐的樣子實在很可愛。

這種時候應該要說一聲「姐姐我來幫妳」才是好妹妹吧？不過姐姐專注又帶點苦惱、時不時還會勾起淺淺微笑的表情，將之收集起來存在心裡回味，也是好妹妹該做的事。於是松實玄心安理得地像隻趴趴熊，繼續黏在姐姐的背上。

「小玄幫我試試味道吧，來、阿～」宥叉起一小塊巧克力，轉頭餵進玄的嘴裡。

「唔……很美味！味道好醇厚，該不會是……不會是……」咬破後，巧克力流出略帶果酸味的半凝凍液體。「咦？姐姐……是不是加了酒……」

「嗯、前天爸爸從朋友那裡拿了一瓶八重櫻……糟糕，小玄！」

宥急忙想轉身，卻立刻被身後的人壓住，靠在櫃沿無法動彈。

※※※

雨淅瀝瀝地落下，亭簷聚積的雨水降成稀疏的簾幕，將整座涼亭包圍起來，濕涼的空氣圖謀侵襲身體，少女們不自覺地拉緊了外套，無可奈何地望著山道被雨水漫成山澗。

涼亭裡只有三名少女，其中兩位隨興地聊著天，龍華是很健談的人，和憧從一開始就聊得很開心，而另一位少女惜言如金，聽著聊天內容、偶爾一矢中的地附和幾句。

「怜沒問題吧？會冷的話我再把外套借妳吧？」

「咳、不要緊，還不至於太冷……而且憧著涼了也會感冒的吧？」

「哎呀～雖然比不上小穩，不過從小住在這裡早就習慣了，這不算什麼啦！」憧二話不說迅速脫了外套就蓋到怜的身上。

雖然小了兩歲，可是該穩重的時候還是很穩重呀。不管從身高還是從舉動來看，被兩位少女夾在中間擋風遮雨、細心保護著的園城寺怜反而比較像下級生。望著憧偷偷縮了一下身子忍耐寒冷，在千里山已經習慣被照顧的怜，此時此刻還是感覺有些過意不去。

「抱歉啊龍華。」從昨天的「大將同學」到如今完全不加敬稱地直呼名字，看來新子憧也屬於自來熟的那一派人。「都是我忘了帶傘，又來不及下山才會被困在這兒了。」

──雖然是美少女，可是意外地好相處呢，這孩子真叫人越看越喜歡。

忘了自己也有類似屬性的千里山前部長，又打起了挖角的主意。

「龍華……住在人家家裡，還想偷挖別人牆角嗎……」先一步看透對方心意的某先知，趁著憧站起來看天色的當下，小聲地制止。

「雨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在山裡被困住，感覺好無聊……」

雖然涼亭建造的位置很好，從邊緣俯瞰可以欣賞雨霧中朦朧的紅葉，但已經看了好多年的憧可受不了這種無止盡的冥想修行。

「啊……對了、既然是下雨天的深山，那妳們知道這種時候也是妖怪最喜歡出沒的時候吧？」

「誒？妖怪？」

「沒錯沒錯！」一時來了勁，憧立刻跑到龍華身邊坐下。「我們來說妖怪故事吧？」

「咦？現在？這裡？」龍華這才注意到，三人所處的小涼亭位在山道一處彎角，人跡杳然，雲煙飄忽，身畔除了絲絲細雨打落葉面的聲音外再無其他──噢不、靜下來仔細聽的話，會警覺到還有一些幾不可聞的詭異蟲鳴。

「怎麼樣怎麼樣？龍華怕鬼嗎？」

──看妳這不懷好意的表情，根本很期待我說「很怕」吧！

「很遺憾，這種事情是嚇不倒我的哦！」

「～的哦……」某人也弱弱地舉手。

「唷？那就表示即使說了也不打緊囉？咳咳～」憧清清嗓子準備開始說故事。

龍華感覺到自己的手腕悄悄地被另一個人抓住，視線餘光可以看見怜一如往常、沒什麼表情的臉。

嘴裡說著不怕，其實還是有點害怕？偽裝得表面看不出來，卻不自覺地想稍微依賴一下自己的怜……她勾起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將另一手覆在了怜的手背上。

於是故事就這麼開始了──

在某個也是下著大雨的傍晚，一名武士撐起油紙傘，匆匆忙忙地想趕在天黑前回家。下山的途中，看見路旁樹林裡似乎有著人影，於是他便停下腳步，朝那個方向看過去。

那裡站著一名服飾整齊、卻渾身濕透的女子。

武士心裡覺得奇怪，但又不忍心看到女子繼續站在雨中，就走上前去。

在這種山林之中被陌生男子靠近，也許會嚇到對方，便向女子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女子抬起頭，撥開濕漉漉的黑髮，底下是一張蒼白的臉：『……你有沒有帶傘？』

武士說：『抱歉，我只有這一把傘，不如和我一起撐吧？』

於是那名女子點點頭，便躲到他的傘下，和他一起下了山。

武士將女子送到町內後，回到了自己家裡。

「……沒有被吃掉？」怜輕聲問。

「怎麼了？這種失望的口氣。」

「............」藍眸直望著憧。

「好了，我從妳的眼神看出來妳很失望。可是我還沒說完啊……」

自從送女子下山後，武士每晚都睡得不好。

他總是夢見那名女子站在漆黑的房內，歪著頭從床舖正上方盯著他看。

濕答答的水滴從上方一直滴到他臉上。

那女子不停地問：『……你有沒有帶傘？』

武士驚醒後，室內總是瀰漫著潮濕的氣息，臉上是乾的，但被子上卻留下一大灘人形水漬。

一夜復一夜，那女子越靠越近，臉上的五官也像被水溶掉一樣漸漸消失。

每天醒來後發現房子越來越潮濕，到處生滿霉菌。

武士就這麼病倒了。

「……後來呢？」

「後來，那傢伙就死啦。睡在床上，卻像被淹死一樣全身浮腫爛掉。」憧說道：「妖怪的名字叫『雨女』，專門在雨天勾搭人，是會把人害死的那種危險妖怪哦。」

「......這是叫我們不要隨便幫助陌生人？」

「不、這不是寓言故事啦，只是古人編出來的妖怪而已。明明借了傘卻好心沒好報什麼的，這不是太過份了嗎？」

「反正就是個傳說，要是和在的話又可以聽到SOA了……呼！」

憧一伸懶腰，正打算再看看雨勢如何。

突然間，一隻手輕輕地拍上憧的肩膀，背後幽幽傳來女性的話音──

「……妳們……有沒有……帶傘……」

「哎？……呀啊────！！」

※※※

「怜，沒事吧？」

「嗯、還好，剛才都休息過了。」

這一邊平淡安靜地走著，但是另一邊吵鬧的聲音卻是不斷傳來。

「嚇死我了！為什麼在那種時候出現啊！」

「妳兇什麼嘛憧……我怎麼知道妳們在說鬼故事……」

「啊……我的那聲丟臉尖叫一定全吉野山都聽到了……」

「是望姐讓我去找妳的……我還以為妳們下不了山了……我走得那麼急，說話聲音當然也……」

「不是有手機嗎？吉野的通訊品質沒有那麼差的吧？」

「我只是路過神社被望姐拜託了而已，會沒事帶手機在身上的只有憧妳吧！」

憧的臉立刻垮了下來。「初瀨在說什麼？隨時帶著手機不是一般常識嗎？」

是常識嗎？岡橋初瀨求救的眼神移向了另一邊、扶持著短髮少女行走的黑髮少女。

黑髮少女只對她莞爾一笑。

這個人……好眼熟……初瀨默想。

「誒？！大阪千里山的前ACE和前部長？！」

「哈？現在才認出來啊？」憧攤攤手，接著又抓住了初瀨的手臂。「既然初瀨在就好了，幫我換那身麻煩的巫女服吧，又是袴又是束帶的每次穿都費好多功夫……龍華～神社裡隨便妳們看看囉！」

「就這樣放著客人……」初瀨嘆氣。中學三年的確也夠瞭解憧這種不拘小節的個性了。

陪著怜在室內稍坐片刻後，兩人在神社內逛了一圈。

的確如玄所說，這是一個相當有名的神社，即便處於淡季，依然是許多遊客必經的景點。神社旁舉目望去能飽覽群山的『一目千本』，在櫻花季時號稱能夠一眼看見整片櫻海。

「吶、怜，我選一個御守送妳吧？」

怜低頭看向龍華手裡的東西。

「……好是好，但妳為什麼要拿寵物用的御守……我的話，不是應該拿病氣平癒御守嗎？」

「怜的身體健康是我的責任！我就是怜的御守！」

……照妳這麼說，神明大人幾乎不用工作了嘛。但只要想起這個人的多才多藝、無微不至，怜也忍不住認為，如果神明大人和龍華大人只能擇一的話，她一定會選……

「吶、怜，給妳。」

「謝謝──咦？這個是……」以為會拿到那個玩笑般的寵物御守而稍微噘起嘴，手上出現的卻是不熟悉的一抹純白。

上面寫著「緣結御守」。從龍華手裡那個小紙盒可以看得出來，是專門給情侶配戴的成對御守。

「雖然是一白一紅的配對，但是總覺得怜更適合純潔的白色。不喜歡的話也可以交換？」龍華拎著另一個紅色御守在她眼前晃了晃。

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很多人經過身邊時都特別看了她們一眼，露出意味深長的眼神。

「紅色看起來就像龍華一樣。」熱情和活力，本來就是龍華的性格表徵。怜撫摸白色御守，正打算收起來時，龍華卻握住了她，將紅色御守的繩子綁在她的手腕上。

「既然怜這麼說……」然後，拿走白色御守綁在自己的手腕上。「那妳就把我帶在身上吧，回家後掛到書包上，就算我人不在，也還是會守護著妳……咦？怜？」

默不作聲撲進懷裡的少女把臉藏進她的外套中。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讓龍華呆了好半晌，神社裡參拜的人雖然不如旺季時多，但古樸庭院裡、斜曳的櫻樹下兩名少女親密的相擁姿態，還是引來不少目光。

「怜……妳不舒服嗎？還、還是……？」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看清怜微微抬起的臉，水潤的雙眼和淺粉色的臉頰。

心臟悄悄地繃緊。就如同許久以前，每個擁抱著她卻不能擅動的夜晚一樣。

──如果神明能夠允許我在這裡許下一個唯一的願望。

──我希望有一天、能夠光明正大地在人群之中親吻妳。

※※※

電車平穩地在軌道上行駛，近晚斜陽的奈良即將遠遠被拋在兩人身後。和來時一樣輕便的行裝，不同的是兩人自然而然合在一起的手心。

「說起來，剛剛道別的時候，玄的串珠髮飾好像不見了。」

「咦？有這回事？」龍華偏頭回想了一下。

從神社回來後，兩人到松實館收拾行李準備搭車回大阪，當時只有松實玄出來送別。

『姐姐身體不舒服，待在房間裡休息了，她覺得很抱歉，所以這瓶是送給妳們的哦。祝妳們歸程平安。』玄手裡拿的正是奈良名產春鹿大吟釀。

「我沒有注意到……不過髮飾偶爾拿下來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吧？怜好細心，觀察得真仔細。」

「只是突然注意到而已……」怜望著窗外說道：「奈良是個很棒的地方呢。」

「畢業以後，我們有很多時間，再一起去環島旅行吧？」

「咦？突然之間就要從兩天一夜變成環島了？我……」怜停住了話頭，沒有把「病弱」兩字說出來，她望著龍華清朗的笑臉，忍不住也微笑了。「好啊，我還有好多想去的地方，和龍華一起……一定做得到……」

頭往旁邊靠過去，身邊的人立刻調整好坐姿讓她穩穩地枕在肩上。

這趟旅行過後，她們依舊親密，依舊相伴，依舊默默相互溫暖。

意念堅定，

手心交握，

為對方而調整步伐，

一起向漫長的時間證明……

我愛妳。

不負責任小劇場→

怜：爸、媽，我……我想要娶龍華……

園城寺父母：！？

怜：不管您們怎麼反對我都已經──

園城寺父：那有什麼？(拿出契約書)妳看，當初早就讓龍華簽好結婚證書了！

園城寺母：小怜的印章我們也幫妳蓋好了！

怜：…………

園城寺母：不過，這麼容易就被騙著簽下去，龍華這孩子是不是有點太沒戒心了？

園城寺父：要是以後又被仙人跳怎麼辦？

怜：我會看緊她的不用您們擔心！！！

※俗爛的結尾什麼的…(哭)只好用小劇場掩護一下…

※標題裡的「○○」現在可以自由填入「求婚」、「新婚」、「蜜月」之類的字眼。(也太慢)(被打)

※前世段落裡的「她」各自指的是誰，應該不至於亂到看不懂吧？

※關於玄喝醉後到底對宥做了什麼，請參照裏の人XD (香菜會變S？)

※不知道岡橋初瀨是誰的人→憧在阿太峯中學麻將部的好朋友、動畫第2話替小走前輩加油、第3話替憧送行的晚成一年級生。漫畫外傳番外篇有小憧憧出軌被熊孩子們抓包的劇情……(口胡

※如果超過10個人回覆留言的話就準備發佈おまけ(艸)，一行文和灌水留言不算。沒到門檻我就收著自用(用在哪)……原諒我這麼不要臉的騙取回應TAT 作者喜歡被吐槽、請多吐一點(遮臉) 而且一直很猶豫這種番外篇到底有沒有發表的價值…OTZ 哪種番外篇？你懂的。回覆越多作者越高興，會寫越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