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幻斂 于 2012-6-7 08:36 编辑
※承襲標題,一如既往的清水。
※一直差點寫成觀光導覽我真的想殺死自己...OTZ
○○旅行。(中) (龍怜x玄宥)
※※※
山下還是秋涼的舒適溫度,上山後卻隱約有了一絲寒意,從吉野車站出來時,松實玄已經在檢票口,手裡拿著民宿旅館歡迎訪客的看板「TokiRyuuka」等待許久了。
這個季節並不是吉野山最具盛名的櫻花季,也還不到真正能賞楓的時候,所以人潮不多,不然的話恐怕會忙得連到車站接妳們都沒辦法呢。在吉野觀光纜車上,松實玄笑著對怜說。
「龍華,妳不坐好的話,車廂會晃得我頭暈……」怜輕按了下自己的太陽穴。
緊貼著窗玻璃呆望山景的某人立刻正襟危坐。
明明儀態端正時看起來那麼氣質出眾,怎麼逐漸熟悉起來後又好像不是那麼回事,容易被其他事物吸引的樣子跟小穩有點像……玄想了想又搖頭否定,如果是小憧來下結論的話,一定會不客氣地說小穩的活動力和猴子差不多,怎麼能拿來和別人比較。
──不過,真不愧是個美少女呢龍華。雖然size不及自家姐姐,不過形狀飽滿挺立,越看越覺得好想找機會試試觸感如何……嗯!龍華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松實家的旅館距離下千本的登山道入口並不遠,即使是體力不足的怜也不費多少勁就走到了,玄先將兩人領到了自家起居室,松實宥如同意料中那般,縮在暖被桌裡向兩人微笑。
四個人圍坐在暖被桌邊,桌上放了一盒龍華和怜帶來的禮物,りくろーおじさん的現烤起司蛋糕──當然,已經是重新冰過口感正好的柔軟度。
雖然已經見識過宥在夏天的圍巾+毛衣裝扮,也知道天氣漸漸轉涼會對宥造成多大的生命威脅,但無論怎麼說,目前這個樣子也未免太……
暖被桌的一側用好幾床棉被疊成愛斯基摩雪屋,從背後和左右兩邊保護著某個應該稱作松實宥的生物,宥將雙手雙腳都藏進被爐裡,圍巾依然是必備品,整個防禦工事看起來相當堅固。
「宥……這麼多年的冬天真虧妳捱得過來……」怜已經有點搞不清楚到底自己算不算病弱了。
玄將蛋糕切了一半分給四人,準備將剩餘的部份放回冰箱。
「留給妳們的房間是2樓最好的房間喔,雖然位置是走廊尾端,不過旁邊沒有其他房客所以很安靜,窗外視野很好有很漂亮的山景。早上的客人比較晚退房,我現在就過去整理。」
「小、小玄……我和妳一起整理吧……再、再給我三秒我就可以離開……」
「姐姐不要緊的,這種小事我做就好,來~cheese!」
玄笑吟吟地伸出手,某隻軟綿綿生物便自然而然地從被屋裡伸出頭,小口叼住她手裡綿軟的蛋糕,接著馬上就驚覺到身旁客人的視線而尷尬地縮了回來,宥挺直了腰試圖端正坐姿,隨即又因為實在太冷而蜷起身體發抖。
「玄,我和妳一起去吧!」龍華只在被爐旁盤腿而坐,立刻就輕快地站了起來。
「那……我也來幫忙……」怜搓搓藏在被爐桌裡的雙手,準備離開暖烘烘的天堂。
「怜就不用了,待在這裡等我回來好嗎?」龍華指尖輕拂過怜的下巴,給她一個笑容後就和玄一起走了出去。
……剛剛,是不是被當貓咪對待了?
「…………」苦惱得眉頭深鎖,怜卻不得不承認剛才被輕搔的瞬間的確有點動搖。
被留下的兩人(寵物)面面相覷,宥微微發抖的樣子叫人實在看著不忍心。
「不用勉強,我不會介意的哦。」怜輕聲說。
宥拉起被子遮住半張遲疑而暈紅的臉。
「那就……不好意思,失禮了……」抵抗不了對熱度的渴求,宥鑽了鑽,熟門熟路地將全身裹進被裡,無比幸福地閉眼趴倒。「啊……好溫暖……小怜也一起來吧……」
「…………」
不久後,兩個嬌弱的孩子就像半縮著頭的烏龜一樣,湊在一塊兒頂著暖被桌睡著了。
※※※
……………………
她知道那是一個夢。
支離的模糊的錯綜的,夢。
她雖然確實走在那條寬闊大道上,朝向那座神聖之殿前進,但身邊卻安靜得不似人間。
路迢迢,永無止盡,隱約有個巨大的身影和她保持距離,像在引領她,又像在等著她。一聲馬嘶與凌亂的馬蹄聲掠過她身旁。紅眸俯視了她一眼,轉過頭彎弓搭箭。
巨影卻倏然撲了過來,將她們吞進漫無邊際的黑暗。
在無意識的黑暗裡,她聽見她說『我要妳陪著我。』她看見那雙憂傷的紅眸一閃而過。她沒有開口,卻知道自己虛弱的話語夾在嗡嗡耳鳴中『……占筮星象,皆言朝中五年必有亂。』長髮如墨,自肩頭傾洩,和白玉肌膚一起被她擁進懷內。不復嚴肅正經的臉柔和地望著她。她口含咒法,喃喃低誦,耳邊卻是她焦急的制止聲『妳會傷了妳自己──』
她對著她溫柔微笑『殿下、是個有點粗心的人呢。』
無數殘影朝中心渦捲扭擰變形,最後她什麼也看不到了。
但她知道那只是一個和她無關的夢。
※※※
「怜……怜……?」
飄渺的聲音幽幽迴盪,漸漸靠近、變得清晰,最後終於抓住了她虛浮游離的魂魄。
靈魂被揪住的那一剎那對怜而言一直是相當痛苦的,從意識的空境中被拉回沉重的軀殼裡,重新感受肉體無可躲避的孱弱和無力。迷茫的雙眼睜開時,「還活著啊…?」的失望感就會若有似無地浮現出來。
為了逃避那份失落,她的臉不自覺埋得更深,鼻尖擦過她的「枕頭」,在些微空隙中緩慢調整呼吸。開口說話的時候,嗓中擠出的聲音在三角領域裡振動,她的嘴唇感覺得到音波擺盪撞擊的麻癢──那個人一定也感覺到了,因為「枕頭」悄悄地顫動了一下。
「龍華……我睡了很久?」
回答的聲音被隔絕在層層髮幕之外,怜改變姿勢成側躺,一邊把腦勺挪了幾分,靠向身後。原先和臉頰接觸、磨擦的那塊腿部肌膚被熨貼得溫熱,顯然是被她當作枕頭枕得發紅了,不過,那雙腿的主人並沒有任何怨言,只是異常溫柔地替她撥開遮住視線的頭髮。
怜也沒有馬上起來,而是漫不經心地伸出手輕揉那塊發紅發燙的位置。
「今天精神比較好呢,被叫醒也沒有頭暈的樣子。」
「……難得的旅行卻在房間裡睡了好半天,是不怎麼累。」
說著不怎麼累卻還是那副有氣無力的聲音,毫無說服力啊怜。龍華瞇著眼苦笑,溺愛地揉揉她柔順的短髮。
然後,耍賴著不肯爽快起床的小公主總算開始扭動身體,在她小腹邊磨蹭兩下,搖搖晃晃地支起身子,打個呵欠。
「來,妳的水。」
「謝謝。」
接過龍華貼心遞過來的水杯,她小口小口啜飲著,好半晌才疑惑地打量了下這個陌生的房間。
「……我怎麼會在這裡?」
「哈啊~總算真正清醒了嗎?」
「我記得我是在暖被桌裡睡著的。」怜看著身上取而代之的普通白色棉被。
「請不要用這麼嫌棄的眼神看可憐的棉被……」龍華將一張紙遞給怜,上面印著吉野山手繪地圖。「晚飯後一起在附近走走吧?今天的時間大概不夠我們上山,要怜爬到奧千本也太累了,雖然聽說山上的氣氛很幽靜,而且金峰神社旁邊就是義經當年被追捕時躲藏的地方哦。」
「…………對不起。」怜的目光低垂,注視著那張地圖以及宥可愛的手寫字體。「和我出來很無聊吧,這個不行那個不要的,什麼都玩不到。」
龍華停下了從背包中拿出換洗衣物的動作。
怜並不是真的在內疚什麼,說完那句話後她一手抵著下巴,非常專心地在研究地圖。道歉只是她長久以來的壞習慣,好像她的病弱總會成為別人困擾的主因似的。
但龍華還是不得不輕嘆一口氣。
去年第一次和怜參加秋季大賽時,就曾為了這種事僵持過好幾天,最後怜不想讓龍華老窩在房間裡陪著她,只好勉強自己和大家一起出門逛一整天,結果回到酒店吹幾分鐘冷氣就開始發起高燒,反而讓龍華更加寸步不離地守著,半夜也沒睡好,不斷替她換冷毛巾和倒溫開水,長達數日的比賽結束後,回到大阪反而換龍華病倒了。
就算開玩笑說『一定是宮永同學害的,和她對局真的好可怕』,也還是阻止不了怜的悶悶不樂。從那一次之後,怜就再也沒有拒絕過龍華的陪伴。
明明內心是個這麼體貼的孩子,不想給人添麻煩而選擇自己先退一步,事實上就和逞強沒兩樣。
「怎麼樣?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疊好衣服,龍華坐到怜身旁,輕輕讓她靠到自己肩膀上,頭挨著頭一起看地圖。
「咳……藏王堂和靜御前被擄的神社是一定要去的呢……如果上山太累了,下山走不動,龍華願意揹我嗎?」
「抱妳下山都行哦。」
蒼藍雙眸倉促抬起。「我、我只是說說而已……」
「和怜在一起,到哪都很開心,只要在身邊的是最喜歡的人,無論什麼我都做得到。」笑意盈滿赤眸,龍華彈響手指補充道:「啊啊~剛剛就試過把怜抱上二樓了,怜真的好輕好軟,像小豬一樣怎麼動都吵不醒,好可愛喔!」
「剛、剛才就──?!」怜挺直身體一臉愕然,瞪著龍華得意的笑容。
「該試的姿勢都試過囉!非常順利呢!」
「姿勢?!」
時間回到2小時前。
當玄和龍華整理完房間,回到和室裡時一同偏著頭無言凝視了室內情景良久。
離開才不過15分鐘,留守的孩子們就熟睡得快流出口水來了,這房間真的有那麼舒服嗎?
兩個人都不由自主地浮上寵溺的笑意,不過相仿的赤眸裡映出的身影是各自最在意的那個人。
不言而喻的默契,玄輕輕關上拉門的時候,龍華也退到了走廊。
「讓她們睡會兒吧?」
「嗯!」
身為專業的觀光勝地旅館繼承人,自然負有義務向客人介紹旅遊路線,為了保護容易害羞和怕生的姐姐,松實玄向來都會自願扛起這個任務。
更何況,為了不讓妹妹太過辛苦,松實宥親手畫的導覽地圖,通常會讓客人們一口氣要走兩份,一份使用一份留做紀念。姐妹身為旅館看板娘,松實館常年都不缺房客。
「龍華。」玄抓起她的手攤開手心,放上一片五瓣紅葉。「雖然秋意還不夠濃厚,但是再過一陣子,山頭會像鋪上一層晚霞色澤一樣漂亮喔,整個山道落滿紅葉,遠遠看就像一條赤紅的河。雖然地點不在吉野,但平安時期歌人在原業平的和歌『紅葉隨風舞 / 赤染龍田川』詠的正是奈良楓紅的美景呢。」
「春天的吉野如果是嬌柔,秋天的吉野就是嬌豔了吧。嬌豔美麗,但是也感覺有一點蕭瑟呢。」
「將要凋零前的絢爛,說起來和花火也有點像。哎呀呀~如果能辦個浴衣祭典也不錯。」
聽到玄這麼一說,她的腦海裡立刻跳出怜身穿浴衣、手中扇子微微遮住暈紅臉頰的模樣。啊、不行,太過可愛也太過危險了,好像隨時都會不小心被奇怪大叔拐走……
「龍華?」講了好幾個景點卻發現聽者毫無反應,玄好奇地往龍華面前揮了揮手。
「咦?對不起,我走神了。那個……關於晚上,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走走?」
「不要太遠的話,就往上走到神社……哈、說人人到,小憧!」
山道上不遠處,走過來的正是新子憧。
「唷~玄!」憧朝著玄揮揮手,隨即注意到旁邊站著的人:「咦?這不是千里山的大將同學嗎?怎麼會在這裡?」
「新子同學,午安,好久不見呀!」
「是啊好久不見了──慢著、妳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龍華只是微微一笑。要是說出因為對新子憧在二回戰上的表現印象深刻,清水谷部長非常想挖角而對她做了各種調查,恐怕會讓人家覺得自己像個變態吧。
「妳們似乎沒有正式互相介紹過吧?這位是千里山的清水谷龍華同學,比小憧妳年長兩歲喔;小憧和我是小學在兒童麻將部認識的,不過小憧家裡是吉野山上有名的神社,所以我們其實從很小的時候就見過面了呢。」
「嗯,雖然根本完全不記得了。清水谷同學是來玩的吧?一個人嗎?」
「龍華是和她女朋友一起來的哦。」
「誒???女、女朋友?」龍華和憧兩人同時看向玄,異口同聲地發出疑問。
「這不是小憧說的嗎?在二回戰午休時間偶然看到龍華和怜──」
憧立刻捂住玄的嘴巴。
「啊啊啊啊啊啊啊!!!什麼都沒有!妳聽錯了!」
「咕嗚嗚嗚~」
憧用手臂把玄架到路邊,兩個人臉貼臉、靠在一起開始說起悄悄話,雖然離龍華有段距離,但憧氣急敗壞的音量還是細微地傳了過來。
「玄妳這笨蛋,又在當事人面前隨口說出來了!妳這個天然呆!」
「可是小憧明明說肯定就是……」
「我才沒有那樣說!只、只是看起來感情很好如膠似漆──就像妳和宥姐那樣而已,說是好朋友也很正常吧?」
「姐姐和我那樣?不過姐姐和我其實──」
「總而言之不要這樣說出來啦!害人家多尷尬!」
「對、對不起……」
「真拿妳沒辦法……該說妳是太傻還是太可愛呢……」憧冷不防使出一記頭槌。
「啊!小憧!好痛啊……」
兩人嘀嘀咕咕地商討完畢,轉身露出什麼事也沒有的笑容。三人再說了幾句話,憧表示要去車站前的商店買東西回神社,匆匆忙忙地走了。
「那個……玄,剛剛妳們說的……」
「嗯?怎麼了?」玄轉過頭回應著,眼神一如既往的誠摯。
依玄的這種個性,如果有技巧地問,肯定會毫不保留地說出來吧?龍華望著她,約略考慮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笑著搖搖頭。
「沒什麼。」
她和怜……看起來真的那麼像情侶嗎?最常待在她們身邊的夕從沒問過、學妹們從沒八卦過,怜對她所說過的「喜歡」又是怎麼看待的……如果盡在不言中的話,為何還要問她、以後會和什麼樣的人結婚呢……?
※※※
再度拉開和室的紙門,兩隻烏龜仍然熟睡著。
「有這麼累嗎這孩子……」怜的體力難道都被那群鹿吃掉了?
「天色也晚了呢。」
「該不該把她們叫醒呢……」
「姐姐的話肯定不是累,只要讓她離開暖暖的地方就行了。」玄顯然對這個流程非常熟悉。「要不要讓怜繼續休息?時間快到了,我叫醒姐姐一起去準備幾位房客的晚餐,這個房間可以讓妳們用不要緊的哦!」
「嗯……」龍華思考了幾秒,突然開始挽起袖子。「我來把怜抱回房間去吧!」
「誒?!龍華妳搬得動嗎?」
完全沒注意到玄大吃一驚的眼神,龍華雙眼發光躍躍欲試,早就跑到冬眠中的無知少女身邊準備好蹲姿。
「我每天都會在家裡練習伏地挺身,就想著總有一天能派上用場!公主抱什麼的肯定沒問題!來吧!」
「哎……那、那我來幫妳們開門和拿行李吧!」
沉睡之怜姬就在意識不明中被她的專屬護衛給抱回房間。至於為什麼睡呀睡的又會回到某人雙腿上,只能說這是屬於動物本能的範疇了。
替兩位客人關上房門後,玄回到起居室裡,靠近紋絲不動的宥身邊,輕輕拍了兩下宥睡得暖呼呼的臉頰。
「姐姐……該起來囉……」溫柔而輕緩,似是完全沒有將人叫醒的打算,玄的聲線原來就是柔軟的,此時更宛如令人安心的搖籃曲。
「唔……好舒服……」迷迷糊糊的呢喃,臉頰往手掌挨近,撒嬌般地蹭了蹭。
她瞇眼一笑,將長髮別到耳際,俯身湊到宥的臉側,輕啄了一下。
「姐姐早安……」
每天都能無數次看到那雙翠色眼眸茫然惺忪,輕眨兩下後慌亂快速坐起的模樣,是松實玄小小幸福裡、最寶貴的一項。
(未完待續)
※ちはやぶる 神代もきかず 竜田川 からくれなゐに 水くゝるとは
偷偷亂入一下花牌情緣(艸)
※怜醬和龍華兩個神ID...我能說我好喜歡被妳們輪(著加分)嗎?(節操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