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灰狐 于 2011-7-6 21:54 编辑

唔、感觉好快，转眼十三章了.......

浩大工程也快完成一半了Orz

唔，这章总感觉有的地方不太顺，请大家见谅。

依旧谢谢各位的留言和加分^^

以下、正文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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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疼嗎……？』

『沒、沒事……』

『……感覺……舒服嗎……？』

『……那……個……奈葉呢……？』

『我…………………………有點疼……』

『！……對不起！！』

『欸、不是的！只是第一次會疼而已！沒事的』

『對不起……我不會再做了』

『我沒覺得你做了什麽需要道歉的事……而且……菲特ちゃん很溫柔哦』

『……唔、嗯……』

『……吶，菲特ちゃん』

『嗯？』

『這種時候呢……不再稍微……貼近一點……枕到胳膊上什麽的……？』

『欸？啊、要、要怎麼做，我不知道』

『是……嗎…………沒什麼啦！！我只是說下而已！那個、也沒有這樣的規定所以別在意？』

『……嗯……』

『那個……雨、還沒停呢、菲特ちゃん』

『這麼說來……嗯、頭髮還濕著』

『是嗎？冷不冷？菲特ちゃん、再靠近一點會暖——』

『奈葉、感冒了可不好、穿上衣服吧？』

『……是呢……好吧……』

那場突如其來的雨所編織的充滿回憶的一日。

對奈葉來說美好的、現在想起又有些眷戀不捨的記憶。

——那時……

——我們是真的是相愛而結合……？

——那一夜到底算是什麽……？

——不會再做了、這句……又是什麽意思

——啊啊、你并沒有想要碰觸我什麽的

——在車裡時也是

——我……看起來沒怎麼被愛呢

——相互表白心跡、一起生活之後，你一定變得不像以前那麼喜歡我了

——因為你很溫柔，所以無法拒絕我

——但是……我不是那樣

——即使你變成現在這樣的如今我依然喜歡你

——比以前更加喜歡，我才發覺自己是多麼的深愛著你

——即使你永遠醒不來我也不會放手，只讓你的身體屬於我總可

以的吧？

——但是……

我想聽到你略顯低沉的溫柔嗓音。

我想要注視你溫潤如水的赤色瞳孔。

——所以、我不要你一直緊閉著唇無法言語，不要你漂亮的雙眸永遠隱在閉合的眼瞼下……

——我好難過……

＊　　＊　　＊

傍晚、終於回到家的奈葉敲著臥室的門，裏面傳來琳蒂的聲音。

「你回來了，奈葉さん」

「對不起、回來晚了」

琳蒂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躺在床上的菲特神情里看不出平靜或痛苦，像一副了無感情的軀殼般沉睡著。

琳蒂的目光沒有從菲特身上移開。

「哪裡、沒事。就這樣一直看著菲特的睡顏一點也不辛苦」

樣子看起來疲憊不堪。

「而且直到剛才艾爾芙也在這裡陪著」

不是肉體而是精神上的疲勞。

「是嗎……艾爾芙也來過……」

之後奈葉向琳蒂談及審訊會的情況，說話間留意到放置在地板上的一個大包，心底泛起不好的預感。

——這個包……

——是用來整理行李的、吧……

「這樣啊……我知道了」

琳蒂和奈葉的談話大致告一段落后從椅子上起身。

「……那個、琳蒂さん……我覺得……」

「是？」

「有我在身邊還讓菲特ちゃん遭遇這樣的不幸，真的很對不起」

奈葉對著琳蒂低下頭。

琳蒂有一瞬間的震驚，但當奈葉抬起臉時她又浮現一貫的笑容。

「不用道歉奈葉さん、這不是你的錯」

「不、我還有想要道歉的事……」

「……什麽事？」

琳蒂伸手拿起地上的包，奈葉像是想要制止般開口。語氣沒有道歉該有的態度，而帶著強烈的主張意味。

「……如果琳蒂さん說現在要帶菲特ちゃん回家，我打算拒絕」

「……」

「我不會帶她走」

「……」

「對不起」

琳蒂短暫的沉默后，語調輕緩的啟口。

「……確實、菲特一定很需要你」

「琳蒂さん……」

「因為、瞭解我的菲特、我所認識的菲特，不論何時都想待在你的身邊。我現在依然當她是我的寶貝女兒，所以我想要實現她的願望」

「嗯……」

琳蒂輕撫著菲特的頭，有幾秒鐘一直凝視著那雙閉合著的眼瞼，之後才轉過身向奈葉立著的門的方向走去，在奈葉的正前方駐足。

「不過、你的停職反省處分結束后，由我來照顧菲特」

「欸……」

盯視著奈葉，琳蒂的口吻透著不容拒絕的嚴肅。

「雖然不想做這種考慮，但如果一個月後她的意識還是沒有恢復，你打算如何？」

你要怎樣維持現在的狀況，奈葉さん？

奈葉覺得琳蒂的話像是在對她說『昏迷不醒的孩子母親能夠無時無刻的照顧著她，而若是昏迷不醒的戀人，他人、還是個或許只是自己抱有一廂情願想法的人，是無法做到這一點』

義母外殼下親生母親般深沉的愛女之心。

奈葉甚至想到。

普雷西亞實際上完全不想得到菲特的心。

而在此之前琳蒂沒有刻意讓菲特疏遠過自己，也沒有反對她們兩人成為戀人。

這點奈葉明白。

她不明白的是意識到這些事情的自己。

——不要

——我不要！！

——即使是琳蒂さん也不可以！！

——不可以從我這裡奪走菲特ちゃん！！！

——歸根到底就是說我的感情毫無意義？！

——爲什麽我做不到待在菲特ちゃん身邊！！！

「不要從我這裡奪走菲特ちゃん……！」

「奈葉さん……？誰也沒想從你那裡奪走——」

「我不會把菲特ちゃん交給您，絕對不會」

「……是嗎，不過、目前的現狀不可能一直維持下去」

——現狀嗎……

——維持不下去……？

——原來是這樣，那麼……

「……那麼……我會辭去工作」

辭去工作證實自己可以時刻陪伴著菲特，這樣一來，就可以問心無愧的說出最愛菲特的人是自己。

只是這樣一來自己視為驕傲的某些事物會隨之失去。

「不可以」

對於奈葉著力強調的艱難取捨，琳蒂出言反對。

「……爲什麽不可以？」

不顧一切的將自己的全身心灌注在所愛之人身上，是那麼不被允許的事情嗎？

爲什麽——？

奈葉再也無法壓抑自己將被迫與菲特分離的憤怒。

「爲什麽不認可我待在菲特ちゃん身邊！？我連工作都辭去想要照顧菲特ちゃん也有錯？！」

「不是那樣，奈葉さん」

「不是那樣又是哪樣！我捨去夢想和希望的那份覺悟有誰明白？！」

「因為、沒有人希望你捨弃自己的夢想和希望！！」

「但是……！！」

「菲特喜歡的你去哪裡了……？」

「……我……？」

——不知去哪裡的是菲特ちゃん啊

——我哪裡也沒有去……

——我……

「如果連你都不是你了就沒人救得了菲特」

「……如果沒有菲特ちゃん在身邊也就沒有現在的我……」

「但是，菲特喜歡的你是在空中描繪著夢想、和薇薇歐一起笑著的你」

「……」

「我不會帶走菲特。我想菲特也不希望我從你身邊帶走她。我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失去自己珍視的事物，這是我作為菲特的母親對你的要求」

「……琳蒂さん」

「因此、是這樣對嗎？如果讓那孩子失去她喜歡的事物，我有何顔面去面對她……？」

琳蒂的話讓奈葉不禁想起以前的菲特。

會開心的與她一起飛翔在天空的菲特、會看著她抱起薇薇歐微笑著的菲特。

「忘記我們、閉著眼靜靜的躺在床上的那孩子……留給她不論何時醒來都可以依賴的歸宿」

還想起……

『奈葉很厲害呢，培養出那麼出色的人』

『教導官的工作很棒呢』

雙肘托在床上，眼神充滿憧憬凝望著她的菲特——

「放心吧，等菲特的意識恢復過來，那時就算你辭掉工作我也會第一時間讓她回到你身邊，因為只有你、才能被她依賴吧」

爲了奈葉你早點回歸到往常的生活軌道裡、早些把薇薇歐接回來一起生活，在停職處分結束之後讓菲特在哈拉溫宅，或者米德的病房里接受看護。這種處理方式一定更好吧，琳蒂說道。

『說好了』

向她伸出小指的薇薇歐——

「奈葉さん……？」

琳蒂喚了聲不再出聲的奈葉，那人才略顯遲疑的同意了她的看法。

「……我知道了……」

撫了下胸口，琳蒂的手輕柔的搭在奈葉的手腕上。

「不會有錯的，這樣做一定是最正確的」

「……嗯……」

之後、兩人緩步走在距玄關短短幾步之遙的走廊上，像是手中空空如也的包如千斤重，又像是不忍即刻離去的戀戀不捨——

「我想起、菲特上小學四年級時的一件事」

「嗯？」

琳蒂像是陷入了某種令人愉悅的回憶，微眯著眼娓娓說道。

「是那孩子第一次和朋友們一起開聖誕Party時的事情。記得是在月村さん家的宅邸吧？菲特爲了和你交換聖誕禮物買了枚玩具戒指」

奈葉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緒對這突然挑起的話題一時不知如何回應，但確實有那麼一年聖誕大家齊聚在鈴鹿家裡。

艾麗莎和鈴鹿，疾風以及自己，加上菲特，五個人各自準備了聖誕禮物。

「啊啊、說起來是有過那回事……我準備的那枚戒指，是個知名品牌的仿製品。非常的漂亮，我很喜歡、所以也給自己買了一枚」

然後瞞著所有人將那枚戒指作為禮物送給了菲特。

「那孩子當時很開心。問她爲什麽開心，『這個、和奈葉的是一對』，紅著臉這麼回答。學校的制服、手機、只要是和你一樣她都會覺得很開心……很單純卻又很可愛的孩子吧？」

拿到學校制服、以及買手機時，菲特的確看起來很開心。奈葉不清楚原因是否真如琳蒂所說『因為和奈葉一樣』，但若真是如此，她覺得自己應該更早發覺某些事情。

「嗯……為這種事情開心、是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菲特後來弄丟了自己那枚戒指。」

「記得是說掉到哪裡了」

「嗯、好像是艾爾芙拿著玩時弄丟了，那孩子啊、那天晚上躲起來哭了……」

「有、有這回事啊？我並不知道……」

「對那孩子來說和你一樣是那麼的具有意義」

這些是菲特已經忘卻的五彩斑斕的過去，但存在於琳蒂和奈葉心中的菲特決不會因此而褪色。

「……好開心」

「菲特看來只要和你一樣就覺得很滿足了」

琳蒂的手握著玄關的門把，微微回過頭，接著說道。

「呵呵呵，說起來，要是把這件事捅出去，菲特會生氣也不定。那孩子半年前回海鳴的時候，打算給你買戒指」

「欸？！」

「事情太久了有點記不清了，看起來像是和聖誕節時買的那枚樣子很像」

「真、真的嗎？！」

「嗯……不過那孩子在這方面非常晚熟、我也不知道最後到底有沒有買……」

「這樣啊……」

奈葉並不知道有關戒指的事情。如果在菲特失憶之前，在她迷惑于菲特對自己抱有怎樣的感情而被嫉妒、不安攪得滿心疑慮之前，收到那枚戒指的話——

就會成為奈葉所渴求的『愛的證據』吧？

當然、奈葉已無從得知菲特想買戒指的含義是否與琳蒂所以為的相同。

兩人目前的關係也與琳蒂記憶中的相差甚遠……

再也沒機會從那人手裡得到那枚戒指了吧，眼下的狀況又根本不可能。

這樣想著、奈葉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

琳蒂打開門踏出室外。

「我先告辭了，有事的話請隨時聯絡」

奈葉想要再送一段路程被琳蒂搖頭拒絕，之前因陷入回憶而柔和的神情轉而不見，琳蒂的眉宇間透著深思後的決然。

「那孩子……請你救救她、不要讓她再痛苦下去了」

「琳蒂さん」

「請救救那孩子」

與在臥室時相反，這次是琳蒂對奈葉深深的鞠了一躬。

「欸！琳蒂さ——」

「拜託你了」

說完琳蒂關上了門。

「……」

奈葉有一瞬間怔忪在原地，縈繞在心間的痛苦很快讓大腦冷靜下來——自己並沒有讓琳蒂低頭的資格。

奈葉想要就臥室時任性無理的話語向琳蒂道歉，伸手握住門把時，發覺門外的人在哭。

壓抑的低聲啜泣以及通過門板傳遞而來的琳蒂倚在門上微弱的重量。

奈葉沒能推開門。

作為母親十一年來不斷給予菲特無私母愛的琳蒂。

對著從她身邊奪走女兒的人低下頭，說著『拜託你了』的義母。

深愛著菲特、將自己寶貴的女兒託付給自己的母親。

菲特真正的母親並不是普雷西亞，而是這個溫柔而又堅強的女人。

奈葉覺得自己是多麼渺小與狹隘。

『菲特喜歡的你去哪裡了……？』

『……順其自然是最好的吧』

『想必你也很失望』

『再怎麼說薇薇毆還很小』

『奈葉、痛苦的不是只有你一個人』

『菲特媽媽不喜歡薇薇歐了嗎？』

『對不起，我似乎救不了菲特』

我沒有想念那人的資格吧？

我的感情到底算是什麽？

我的愛太過自私、膚淺、並且一廂情願嗎？

奈葉害怕聽到這些問題的答案。

＊　　＊　　＊

奈葉凝視著菲特的睡顏很久很久，晚飯的時間早已過去，通常這個時間點也已經洗完了澡。

但是、不管空腹或者別的都無所謂了，她不想離開靜靜躺在床上的菲特。

「菲特ちゃん……在你媽媽的事上欺騙你真的很對不起……」

奈葉對著沉睡的菲特低語，明白現在說這些已無濟於事，但無論如何都想要道歉。

爬上床在菲特身邊躺下，奈葉一下下撫著那人的長髮，菲特的臉上依然讀不出處任何表情。

「菲特ちゃん，你現在在想什麽？現在、在哪裡？」

已經不在有我存在的地方了吧——

奈葉擁著菲特的肩讓她靠近自己，直到唇停留在距那人臉頰近在咫尺的地方。

「好漂亮……」

極近距離看著戀人的面容依然是那麼的美麗。

奈葉想要告訴自己，這樣美麗耀眼的人確實屬於過自己，是自己的戀人。

「我們……以前是戀人對吧」

奈葉呢喃著。

「菲特ちゃん說過喜歡我哦」

從自己口中說出的珍貴回憶在心間逡巡。

「我們當時開心的哭了出來」

如果自己所言非虛的話，當時是在本部設施的屋頂上——那晚的夜空非常漂亮。

「以前沒有說過、但我其實更早前就喜歡上你了」

像是提醒自己不要忘記屬於自己和菲特戀人間的回憶，奈葉的低語靜靜的流淌在室內，因為這些實際發生過的事情正一點點從記憶里褪色。

「第一次接吻是在菲特ちゃん的車裡……」

——你當時嚇了一跳呢。

——我有點太心急、太亂來了吧。

「初次相愛結合是在這間屋子的這張床上……」

——那個雨日，我們相擁著躺在這張一起挑選的床上。

「我當時羞的臉上都要冒火了」

——不過很開心……

——我當時覺得你的全部都屬於我了，而我的全部也都是你的了。

——你是怎麼想的呢……

奈葉一遍遍確認著身下床墊的柔軟和菲特身體的觸感，想要回憶起更多，卻發現腦海中漂浮的記憶已經朦朧不清、如夢似幻。

「還有哦、有個和我們一起生活的小女孩」

「左眼和你一樣的瞳色……一樣的顏色……」

——雖然我總是抱怨，但其實我很喜歡看你寵愛薇薇歐時開心的臉龐。

「在我看來三個人生活在一起就像真正的夫婦和女兒，很幸福」

——我以為這樣幸福的每一天會一直持續下去。

——但我現其實在變的不知道你心裡怎樣看待這些事……

——那些幸福的時光是夢嗎

——對我來說……就算是夢也覺得很幸福

——因為有你、有薇薇歐在我身邊……有你們對著我微笑著……

「真的……非常非常的幸福、我……」

——好想見你

——神啊

——請讓我再度與那人相遇

奈葉將每每啟口便會碰觸到菲特臉頰的唇退開，在那人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個吻之後，也閉起眼睛想要就此消失而去。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