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灰狐 于 2011-7-10 23:34 编辑

唔，剧情要开始起伏了= =

谢谢回帖和加分的各位^^

以下，正文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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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 Again 8

「欸？這次要和那位提督談……？」

「嗯……」

「那個人呀……我的話簡直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你有把握嗎？」

「庫魯諾くん會一起去，大概沒問題吧」

奈葉在地面總部大廳里遇到疾風，剛好處在局內人員走動稀少的時間段，於是在食堂一手端著咖啡一邊對疾風聊著最近的工作和有關菲特的近況。

「那位提督，我不清楚他不是不太待見局裡的毛頭小輩，當時庫魯諾くん不過是說了幾句話而已他就拒絕批准菲特的休假申請」

「好像是那樣……」

「並且呀，不管是琳蒂總括官，還是庫洛諾提督，有不少人認為由親族人插手這件事有違反規定的地方，主張艦內的事情理應由內部自行處理」

疾風抬頭仰視著天花板說著。

奈葉對這一點像是了然於心的慢慢啜飲了口咖啡，然後將咖啡杯置於桌上，調勻氣息對疾風開口。

「我也會帶菲特ちゃん一起去」

疾風拉回視線看著奈葉。

「欸，去哪兒……總局？」

「嗯」

「想讓她直接和提督見面？」

「是那樣打算」

按照奈葉的想法，那位提督如果親眼證實菲特現在的狀況，就算再冥頑不靈態度也應該有所軟化。

「不過我其實並不想讓她去……」

「……嘛，我想在記憶恢復之前最好能控制住事態」

對菲特而言的危險因子，即與P.T事件相關的各項機密，奈葉想要儘量避免菲特接觸與之相關信息的可能性，她的這點顧慮疾風也明白。

兩人正在談話間，無意中看見進入食堂的昴，而昴也注意到她們的這邊，沒來得及給手裡的託盤乘午飯就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了過來。

「奈葉さん！部隊長！」

「好呀，這不是昴么~」

「有段時間沒見呢」

昴沒有坐下而是立在一邊。

不坐下么？疾風詢問。奈葉則拉開椅子伸手示意那人入座。

昴則立正站姿凜然的開口。

「那個！前段時間很對不起，自作主張做了那樣的事！」

奈葉很快明白所謂前段時間指他們與菲特見面的事情。

「……已經、沒關係了」

「凱洛和艾力歐真的很難過，無論如何都想為他們做些什麽」

「嗯……只是我自己不瞭解那倆孩子」

「欸……」

昴吃驚于奈葉露出的有些無奈的神情，她原本以為那人無疑會為這件事動怒，

「菲特ちゃん很開心。謝謝你，昴」

「啊、真、真的？」

「嗯，也沒引起什麽意外狀況，其實應該由我來關心艾力歐他們、為他們做這些事情的。所以昴所做的事情，幫了我大忙呢」

昴因奈葉的話緊繃的神經漸漸舒緩下來，恢復了往常大刺刺看起來沒心沒肺的笑臉。

「哈~太好了」

「也幫我替迪婭娜說聲謝謝」

「啊，是！當然會說啦……說出我想帶那倆孩子去見菲特さん的可是迪婭娜呢」

這次換奈葉多少有些吃驚。

她原本深信做出這種頗顯魯莽事情的必然是昴，而迪婭娜應該可以做出更為冷靜沉著的判斷。

「是嗎？」

「是、迪婭娜對我說了很多次想要帶艾力歐和凱洛去見菲特さん。她說、總是受到菲特さん的幫助，哪怕一點點也好想要做出報答，所以也是爲了菲特さん，必須照顧好艾力歐和凱洛」

奈葉並不知道迪婭娜這些想法。

「迪婭娜成為執務官輔佐之後，時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希望能做一個對菲特さん有用的人」

然後深切的覺得自己在這一問題上的處理連這些後輩都不如。

「這樣的話凱洛也安心了吶，奈葉ちゃん」

「……嗯……」

「艾力歐他們我和迪婭娜一定會照顧的！」

「……這樣啊、嗯……謝謝你們了」

「而且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暫代奈葉さん進行清晨訓練和夜間訓練，你也能早點回到菲特さん那裡！」

讓後輩擔心自己奈葉覺得很過意不去，但更為昴令人安心的溫暖話語感到由衷欣慰。

「我想奈葉ちゃん也會為你的好意開心，但是想要獲得代替奈葉ちゃん進行訓練的許可有點難哦……」

「欸~？是那樣嗎？……欸~……」

「謝謝你昴，你的話就足夠讓我打起精神了」

「真噠？！」

「嗯，也很感謝迪婭娜，我希望你告訴她我真的很謝謝她」

「是！」

之後昴才終於坐了下來，問著、可以一起用餐嗎？

「可以是可以哦，不過昴，你的托盤裡還什麽都沒有？」

昴慌慌張張的跑去打所剩無幾的通心粉，奈葉和疾風笑著看著她的背影。

「以前昴總是粘著奈葉ちゃん，迪婭娜說她是『張口閉口奈葉さん奈葉さん的笨蛋』，結果現在迪婭娜也變的像昴了」

「嗯？」

「艾力歐雖說小但不愧是那男孩子吶，上次我去看他們時，很努力的在安慰凱洛。兩個孩子……特別是艾力歐、和菲特ちゃん很像呢」

「和菲特ちゃん？……是那樣嗎？……疾風ちゃん，你在笑什麽？」

「嗯？沒什麼，想到六課有那麼多好孩子，就有些開心」

「……嗯，是呢。有他們做我們的後輩真是太好了」

——大家都在想念著菲特。

——都在等待著菲特。

——而我、是最思念她的吧……？

＊　　＊　　＊

將郵筒里的信件等置於客廳的矮桌上，菲特的目光定格在其中的一張風景明信片上——被葱鬱的森林包裹著的廣袤平原，以及綿延到遠方的崇山峻嶺。

明信片上的來信地址是米德南部的古之庭院，上面寫著奈葉舊識『最近好嗎』『以前在局裡承蒙您的照顧』之類的內容，但菲特的注意力並不在那些字上，只是那片風景喚起了她對母親的記憶。

一個小時，菲特定定的蹲坐在原地看著那張明信片。

漸漸被孤獨和寂寞所吞噬。

這種感覺果然是因為再次確認母親已不再的事實吧，而這一定是母親想念自己的證據。

腦海中浮現出母親的身影、瞧——

『艾麗西亞』

——瞧、……咦？

『到這邊來，艾麗西亞』

——媽媽……？

『我可愛的艾麗西亞』

——媽媽……我的名字是

「菲特ちゃん」

回過身來，菲特看到剛從工作中下班回家的奈葉邊解著制服扣子邊朝她走來。

「奈葉……」

在離菲特只有幾步遠的地方奈葉瞬間僵住了腳步，她看清了菲特手中拿著的明信片上的風景。能讓眼前的人一副眼淚呼之欲出的樣子的，除了這片風景再無其他。再次抬起腳時奈葉徑直向菲特走去，隨手放下手中的行李張開雙臂擁住了那人。

「……奈葉……」

「嗯……」

即使眼淚沒有決堤菲特的聲音已全然帶著哭腔。

之前奈葉覺得菲特對自己是抱有好感的，但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或許是菲特最為信賴的存在。

實際上菲特也十分親近奈葉。

她每天都可以看到菲特對自己露出笑顏，睡覺時那人主動向她靠過來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也對她說想要成為像奈葉一樣的教導官。

但是……

在菲特心目中最為重要的還是母親，這點奈葉即使感到悲傷的心痛難忍也再明白不過。她知道菲特需要時間來治愈這份傷痛，對於這種事任誰也無計可施。所以，她只能像這樣也去切身感受菲特的痛苦。

「很難過吧……現在很寂寞吧……」

「……嗯……對不起……又給奈葉添麻煩」

「沒有那種事情哦，我知道菲特ちゃん難過……」

她應該像這樣體諒菲特的……但盤踞在心中無法排遣的鬱結又是什麽？

奈葉對菲特過於思念母親的心意是感到憤懣的，這種憤懣強烈到她覺得這種感受不應該存在。

「……我和媽媽呢、經常一起去採花」

「……嗯？」

「在很漂亮的地方哦」

「嗯、是嗎……」

「然後呢，媽媽會讓我躺在她的膝上，唱著搖籃曲哄我睡著」

「嗯……」

「非常的溫柔哦」

「……嗯……」

「非常的溫柔」

奈葉覺得自己很自私。

想要注入自己的愛情，然而、一旦覺得對方不能接受，就會去想一些甚至不該去想的事情。

——菲特ちゃん……不用那麼在意普雷西亞さん的……

——那個人沒有被菲特ちゃん珍視的資格

——因為普雷西亞さん實際上……

「爲了母親我任何事都願意去做」

奈葉不禁想起了某句話。

『不論是誰……爲了所愛之人任何事都願意去做』

……沒錯……

……是那樣的……

你是那樣的思念你的母親……

——而不是我。

理應對自己說著喜歡、無時無刻想念著自己的菲特，如今、她炙熱的目光不再如影隨形、赤色的瞳孔不再烙印著純白的身影、純淨的心靈不再只屬於高町奈葉……

——如果……菲特的就這樣永遠想不起過去……

她是否不會再向我敞開心扉……？

艾爾芙害怕的事情，奈葉從很久以前就很怕，並且盡可能的不去想，她不想承認那種假設的存在。

但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奈葉不得不去想去面對這個問題。

明明在不久前支配著菲特身心的還是自己。

每每窺視到曾經的事實已不復存在，奈葉的心騷亂的不能自已。

兩個人經過漫長的時間終於明朗的戀人關係，已經不存在了，奈葉無論如何也無法原諒破壞兩人關係的還是那個根本不愛菲特的人。

——如果菲特的記憶不能恢復的話……

不想菲特受傷而以謊言粉飾真相，所以菲特不知道自己被母親拋棄的殘酷現實，也因此對於母親的思念毫不動搖。

這樣的話，菲特牽起自己的手這樣的事……

不會再有了吧？

——那樣的事……我不要……

——你沒有選擇我……這樣的事我不接受…！

——我該怎麼辦……？

對了……

如果把普利西亞口中冷酷無情的話再次告訴菲特，她會像以前一樣再度將目光專注於自己吧……？

「我最喜歡媽媽了」

越過奈葉的肩菲特呢喃著。

「媽媽曾經是我的全部」

奈葉鬆開擁著菲特的雙臂，緩緩的抬眼與菲特對視。

濕潤的赤色瞳孔里流轉著悲傷、溫柔與無限的純粹。

不抱有任何疑問的在自己面前毫無防備。因為菲特對自己敞開了心扉、已經信賴著高町奈葉這個人。

對著如此坦率的心意說著——

『菲特ちゃん的媽媽啊，說她最討厭菲特ちゃん了』

如果、這樣說的話……

菲特會哭出來。

會說這是騙人的。

會不再向自己敞開心扉……

墜入洞底的將是自己——

於是奈葉明白，說出真相意味著一切都會結束。

奈葉貝齒緊咬著下唇忍住想要將真相說之於口的衝動。

——自己已經決定閉口不言，然而現在卻想要去傷害菲特，看看你在做什麽，奈葉！

深深地吸了口氣再呼出，奈葉對菲特開口。

「菲特ちゃん，我最喜歡菲特ちゃん了」

「……奈葉……」

「非常喜歡」

「……是……嗎……」

「嗯，所以菲特ちゃん難過的時候，不論何時我都會像這樣安慰你，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這種『喜歡』並不單單只是友情，而我只能像這樣隱晦的傳達自己對你的感情。

——總有一天一定會恢復記憶，在這之前唯有忍耐……

奈葉雙手包裹著菲特的臉頰微笑著，菲特也對她笑著。

「……謝謝……」

結果依舊維持現狀，沒有任何動搖，也沒有任何變化。

所以更加的不安。

曾經思念著自己的人是否真的存在過？

她是真的想念著自己？

有什麽證據來證明？

自己對她來說是否是必要的？

……奈葉的心底甚至浮現出這樣的想法。

＊　　＊　　＊

被奈葉溫柔的擁抱著，菲特覺得自己的胸腔變得溫暖起來。不知因為體溫還是別的什麽緣故，腦海中又浮現出某些光景——

從蒼翠樹葉間看到的一位少女的身影。

純白的防護服和那件魔導器——Raising Heart。

在另一片光景里，少女正向自己訴說著什麽，但她什麽也聽不到。

在某處的橋上眺望著海面的自己。

聽著波濤的聲音等候著某個人。

之後是腳下的地面崩塌的情景。

在崩壞的岩石中向某個人伸出手的自己。

向誰？向誰伸出的手？

向自己伸來的手又是誰的手……？

——這是……什麽？

——我想起了什麽……？

——不對……不是的……

——我在……感受著什麽……？

——我不知道……

「我喜歡你」

當奈葉再次抱住她在耳邊低語著喜歡時，菲特不再去想那些想不通的光景，此刻只想將身體交付於奈葉的溫暖里。

「我最喜歡菲特ちゃん了」

被奈葉更加用力的抱著，菲特覺得心裡的孤寂被沖散了一些。然後她想著——

被奈葉抱著莫名的……很安心……

她喜歡被奈葉這樣……抱著……

＊　　＊　　＊

奈葉第四次去海鳴時，薇薇歐想著是來接她回米德，急忙向她跑來，開心的笑著張小臉。像上次、和上上次一樣，詢問菲特媽媽病有沒有治好，奈葉只能回答還沒有，告訴她因此薇薇歐還不能回家。

——菲特ちゃん記憶沒有恢復……所以不能讓你們見面。

——不過並不只因為如此。

——是我做不到。

——菲特ちゃん沒有接受我的感情，所以我的心很亂，我不再是我……

——我無法再做薇薇歐的媽媽……

「不能參加運動會薇薇歐會忍耐的」

「對不起，不過游泳課開始時一定來接你，好嗎？」

「……今天還要把薇薇歐留在這裡奈葉媽媽一個人走嗎……？」

「對不起」

「下次什麼時候來呢？會和菲特媽媽一起來接我嗎」

「……不久后就來」

奈葉氣色不佳讓薇薇歐心中也感到不安，隱約明白這次還會被留在海鳴，並且惶恐不安著還能不能再次回到米德的家。

「奈葉媽媽不要薇薇歐了……？所以才留薇薇歐在這裡自己走……？薇薇歐是壞孩子嗎？」

「薇薇歐……不是的，沒有那回事」

左右異色的瞳孔里大顆大顆的淚珠掛滿了整張小臉，薇薇歐死死拽著奈葉的裙襬不讓她走。

「菲特媽媽不喜歡薇薇歐了嗎……？所以不來看薇薇歐……？因為薇薇歐生氣她忘了蛋糕的事……？」

說到這裡，薇薇歐已經泣不成聲。

「菲特ちゃん沒有不喜歡薇薇歐！」

奈葉沒有發覺自己也在哭著，嘶啞著嗓子強調著，無法維持平時作為媽媽的樣子這種事無所謂了。

「不可能會不喜歡！！」

對理應守護的存在如此虚以委蛇的事實，當下的現狀又不容許她說出實情的無奈，讓奈葉心如刀絞。

「薇薇歐不是壞孩子！真的是……很好很乖的孩子……」

奈葉蹲下來雙手緊裹著薇薇歐小小的肩，直到薇薇歐的呼吸平穩下來、也等自己再度冷靜下來。

「菲特ちゃん沒法來看薇薇歐，不過，並不是因為薇薇歐生菲特ちゃん的氣」

「……真的……？」

「嗯，真的。菲特媽媽也一定想早點來看薇薇歐」

——如果真是那樣就好了……

這樣想著奈葉接著對薇薇歐說道。

「聽好了薇薇歐，菲特ちゃん的病呢，沒人知道什麼時候會治好。所以，我也不知道菲特ちゃん什麼時候可以來看薇薇歐，什麼時候能來接薇薇歐走」

「……」

「我絕不會把薇薇歐丟在這裡不管」

「……」

「奈葉媽媽絕不會想不要薇薇歐什麽的，因為薇薇歐是奈葉媽媽最重要的寶物，不論何時我都這麼認為」

「這種想法，我沒有告訴過薇薇歐嗎……？」

「……告訴了……」

「太好了」

在這喜憂參半的短短一年中，因為薇薇歐與自己並無血緣關係這一事實，每次有事發生時，奈葉都會自問『對自己來說薇薇歐是怎樣的存在、反過來對薇薇歐自己又是怎樣的存在』，並且不管在語言還是行動上都想要率直的表現出自己的回應和真心。所以，薇薇歐幼小的心一定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對她的愛。

「雖然現在奈葉媽媽不是去薇薇歐而是去另一個重要的人那裡……但是，奈葉媽媽爲了能夠那樣的珍視薇薇歐，沒有那個人待在身邊是辦不到的」

「爲什麽……？」

「……爲什麽呢……大概因為那個人已經……是我人生的一部份了……因為那個人幾乎構成了我整個人生」

薇薇歐並不能完全理解奈葉說的話。奈葉自身也很迷惑她到底是說給薇薇歐聽還是別的誰聽。不僅年幼的薇薇歐不懂，甚至很多人終其一生也難以參透。

但那是無可辯駁的真實。

唯有發現真實之愛的人才知曉的枷鎖。

「媽媽，薇薇歐不懂……」

「是嗎，對不起……該怎麼說才好呢」

「……但是、我不要奈葉媽媽難過」

即使旁人來看，怕也不會明白這對相視而哭的母女是誰在安慰著誰。

因為、連奈葉自己也不明白。

「只要奈葉媽媽還能做薇薇歐的媽媽，薇薇歐就不會再說任性的話了」

「……薇薇歐……能等等奈葉媽媽嗎？」

「嗯，所以不要哭了媽媽」

「……嗯……」

用手指抹去即將溢出的眼淚，薇薇歐的小手握成拳豎起小指伸向奈葉。

「說好了」

奈葉和薇薇歐以前曾拉鉤做過約定。

「薇薇歐會做個好孩子，所以一定要來接我，媽媽」

雖然淚水還在眼眶里打轉，但薇薇歐的眼神卻凜然堅定。

「薇薇歐……嗯……」

奈葉內心並不是很有自信的伸出小指，連聲音都有些缺乏底氣。

「我一定會讓我們三個人再次一起生活」

——雖然現在辦不到……但總有一天絕對會。

——不那樣的話……我無法得到幸福……

——菲特ちゃん……拜託你了……不要拋棄女兒離我遠去。

終究太陽落山，宣告著到了奈葉該走的時間。薇薇歐被桃子抱在肩頭，看著遠去的奈葉的背影一直揮著小手。

奈葉從很遠還能聽到薇薇歐對自己說「路上小心」的聲音。但她沒有回頭，她怕一回頭會再次哭出來。

薇薇歐心裡或許也想了很多。

她不想讓最喜歡的媽媽為難，覺得自己要像艾力歐和凱洛那樣堅強。所以由自己來勾手指，做一個或許會再次成為泡影的約定。

『一定會会带你回家』

沒錯，像以前一樣。

不能實現約定、並不是奈葉媽媽的錯——

這是奈葉最後一次去海鳴看薇薇歐。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