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水游 于 2011-4-8 01:18 编辑

好吧，事实证明我这几天又睡不着觉

（其实是星期4567有事，早了些发文）

第13节

麻美站在公寓楼下，仰视着栏杆后一扇扇木门或开或闭，想分出哪个属于自己，又觉得毫无意义。

颈边的charlotte望了会人类的侧脸，抖抖耳朵，将发丝间的长袖松开一点。

“麻美不上去吗？”

魔女从右肩那凑过来，糖果脸挡住了大半块视线。

靠得有些近，双眼只接收到界线模糊的白色和粉色，麻美敲敲布娃娃的后脑勺，没把她拉远。

“想回去吗，现在？”

“麻美不想charlotte就不想。”

褐色长袖仍粘着衣领处的皮肤，魔女对意愿的表达总是直接。

“为什么你会脱皮这种技能呢？”麻美捏住布娃娃一边的耳朵，又放手揉了揉。

Charlotte偏头看她的手。

移近的粉色掩了光线，一半的景物变成魔女之卵的灰黑。

“陪我散步吧。”闭上与对方挨得较近的右眼，麻美拍着围巾最厚的部分，直到它钻回肩膀。

七点多的街道还没被行人塞满。

人与人的间隔完全够麻美的影子一直铺着路面，被各种灯光拉长缩短。

经过路灯，灰影的一端从脚后翻至脚前。

“charlotte。”麻美唤她，石板上的影子显示右肩的头发有小幅度隆起。

少女合了眼，眼皮下的瞳孔还映着满路与魔法弹同色的街灯。

人类的声音碎进布娃娃的耳朵：“对不起。”

脖颈被布料环紧。麻美睁开眼，脸边的糖果正看着她。

“我不认为自己做错，只是对你，还是想要道歉。”

卷发里的魔女没有说话。

“对不起。”又重复了一次。

围巾解开，charlotte飘到麻美前面，长袖捧住她的脸。

“如果charlotte是人类，麻美就不用讨厌charlotte吗？”

离了围巾，碰上晚风的脖颈微微发凉。

麻美眨眼。

若将手放在两人间摊平便能触到彼此的距离，刚好够看清对方。

布娃娃抿着嘴，一副快哭的样子。

“大概…是这样吧。”少女撩开搭着她披风的黄发。

“可charlotte不是魔女就见不到麻美。”

脖子重新被长袖围好，麻美听到charlotte在肩膀那反复念着“对不起”，声音闷闷的，几乎被街上的杂音冲散。

垂下眉眼，麻美拿右手轻拍着魔女的背部，寻不着能回应的词句。

如果没有那场车祸，未跟QB签订契约的她遇上吃人的charlotte，仍是会逼自己厌恶吧。

所以，charlotte，讨厌我一点好不好？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身处人流，周围的热闹似乎隔得有些遥远。

麻美用拇指摸了摸中指的魔法戒。

“我们回去吧。”

布娃娃点头。

想起还有晚饭要弄，少女拐进能快些回家的小巷，路两边只有空调外机和紧贴墙壁的水管。

再往前些，市内第三医院那被灯光打着的大楼从高低不齐的屋顶上露出一角。

Charlotte抓紧麻美的校服，闭着眼让脸挨着人类的衣领。

白色的墙面与象征医疗机构的红十字。

麻美想起糖果魔女结界里的药瓶和挂着标号排法像癌症治疗中心的病床。

“靠外的一半，讨厌。”布娃娃今早说。

不记得哪节课上班主任扶着眼镜提过，抗癌剂投药期间可以吃甜食，但奶酪之类的发酵品禁食。

少女拽住布娃娃的披风。

“你以前是人类？”

“嗯，”不解麻美为何突然把音调抬高，魔女小心翼翼地睁开离医院远一点的眼睛，看看人类，又指了指她左手的魔法戒，“charlotte也戴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