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achtzehn~(十八章)

作者:Revin
更新时间:2010-07-12 19:11
点击:733
章节字数:2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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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なのは的视角)



我、究竟是从何时起停止飞翔的呢。

——是从天空坠落的那天起吗。


平时明明都没问题的。

稍微分神的我忽然在空中失去了平衡。


——就算伸出手,也逐渐远离我而去的蓝天

想留在那里,想回到那里


看着不断迫近的地面。啊啊,这也许就是最后一次了。

——在落地的那一刻,我陷入了深沉的绝望


没错,就是那时。

紧抱住左肩,大声哭喊的那个夜晚。

与之重叠的、是はやてちゃん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



——Reinforce消失的那个时候。



谢谢你。不断地重复道谢的はやてちゃん在哭泣着。

仿佛在不停地叫“不要走”。

顾不上拭去泪水,只是说着“谢谢”。


抱住她颤抖的肩膀,我挂念着她们、流下了眼泪

然后……那时的我,第一次体会到了被抛下的感觉。


在那之后,我就不再飞翔。

因为从没想过要和它以外的人一起飞。



但那样的我实在是太过愚蠢

已宣告放弃的心灵的某处——仍在渴望起飞


一直眷恋着、那片高远的天空。




achtzehn ~(Anzunden)~【第18章 点火】



好漂亮的月亮。它在暗夜中凛然生辉的样子,恰似包围在她身边的空气。

——纯净漂亮的金色,让我想起她柔软的发丝。


“なのは”

她最后叫出的是我的名字,像是在渴求什么。

不要哭。

刚想说出口的话被她封进唇里。


“喜欢你、なのは”


用柔软的声音呼唤我、注视着我的温柔眼光、包容着我的臂膀……全都在颤抖。

为什么我没有察觉到呢?


——后悔淹没了思考。每当我闭上眼睛

从那深红眼睛里涌出的物质滑过雪白的脸颊,滴落之后

……把Fateちゃん的脚边染成赤红。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被刺眼的恐怖和灼烧全身的绝望感吞噬。


为什么要说“要得到幸福”呢?

明明你在祈祷着我的幸福

——为什么、我就无法为你祈求幸福?



那个晚上——在我差点进入梦乡的时刻。

Fateちゃん温柔地吻着我,像蜻蜓点水一样,浅浅的吻。

从逐渐分离的唇瓣中漏出细微的语声。


那时,我没能听清楚。

也许连她本人也听不到吧。现在我觉得,那就是极其微弱的真心话。

闭起眼睛,拼命回忆它的内容,想起了那时的自己。



暖暖的温度,稍显冰冷的床单,耳边柔软的喘息。

“……明明”

——还差一点。

“……明明”

——拜托了,给我想起来!



“明明——不想、和なのは、分离”



轮廓朦胧的记忆顺着干涩的喉咙化为语声。

如今也几乎要消失的低哑嗓音……若是大叫出来,就像极了悲鸣。

胸口涌上撕裂般的痛楚。



***



“我想……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是吗”


在阴暗的屋子里,通过被切割成四方形的窗子窥见自由的形状。

在只有月光能照射到的一角,はやてちゃん听到我的话,露出了笑容。


仿佛已经确信我会这么说。

不停抚摸我的头发的手,正在微微颤抖着。


“……对不起”

“なのはちゃん为什么要道歉?”

她用柔软的声音反问道。


“嗯……抱歉”

“唔,那我们走吧?魔导器要怎么办呢”

“……啊”



抬起脸,看到了她深深的蓝色瞳孔。

视线的另一端在月光的照射下摇曳生姿。

——果然。

似乎是边笑边说着,眼睛缓缓地眯了起来。


“Blauer Vogel……不是已经不在了吗?”

“……嗯”



这个词让我想起了小时候。


缓缓抚摩肩膀,那里有一道已经淡到看不见的伤痕。

从那天起就理所当然存在的坚硬感触……总觉得很怀念。


我和其他魔导师不一样,因为没有魔力核,所以无法拥有一般的法器。

但那个与生俱来的、只有我能使用的魔导器,就在我的左肩膀上。

很小、似乎要深深地埋进身体里。就像我的双生姐妹一般。


——它的名字叫“Blauer·Vogel”

正如其名,是一颗呈现出美丽青鸟形状的石头。



出生时它就已经在那里了,所以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也不会痛,最多就是穿露肩长裙的时候会意识到它的存在。


我像呵护珍宝一样珍惜着它。

无论有多寂寞、多辛苦,只要はやてちゃん和它在就没关系了。


——但、自打我从天空中坠落的那刻起

从大量魔力涌出我的身体那一天起。


作为持续吸收魔力装置的Blauer·Vogel,为了避免我的力量流失——自己碎掉了。

只是为了保护我。


只留下了一点痕迹,剩下的部分全部被手术摘除。

当我从麻醉中醒来时,它已经不在我的左肩上了。

除去绷带看到的,只有毫无血色的肌肤而已。


我抚着这道细微的伤痕,放声大哭。

那一夜——我失去了另一个自己。



“……已经、不在了啊”

“嗯”

“那就、飞不起来了”


不禁发出了苦笑……啊、要怎么办才好呢。

什么啊。刚刚下定了决心……但我却没有翅膀。


“如今再想做出和它一模一样的魔导器……已经不可能了吧”

“它……嗯,不行了”


它已经不在了。



“所以、我有个建议”

“建议?”


はやてちゃん仍保持着略显困惑的笑容。

在我点头之后,她似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长叹了一口气。


“对,建议。来做新的魔导器吧。我的队伍里有很强的技师”

“……唉?!能、能办到吗?”


因为、我和别人不一样

如果是普通的魔导器的话——


“嗯、所以呢,我想听听なのはちゃん的决心”

“我的、决心?”



微微打开的窗户啪地一声关上了。

拂过发梢的风已经停止,耳边流动着沉重的寂静。


“……要是还会坠落的话,也没关系吗”


站在对面的はやてちゃん略微转移了视线。

“要做的就是普通的魔导器,但是否能确保魔力供给是个问题。如果在弹夹中储存你的魔力应该可以。但抽血也有个限度,最多只能勉强做出10发。如果飞起来就会消耗,如果要启动魔法的话也不知道会用掉多少……这样行吗?”


“嗯”

确认之后,はやてちゃん也点了点头。

“那么,如果能顺利供给就好了。但不知道魔导器能承受多少你的魔力。最坏的情况是外壳破损,一旦失去法器的话……你也许会再次从空中坠落吧”


“没关系……只要有希望,我就要试试看”

向似乎烦恼得低下头的去的她伸出手,抚上脸颊。

“所以、拜托了”

手果然还是抖个不停。



“……真是、让人困扰的公主殿下”

完全都不顾我的心情。她低低地嘟囔着。


“……抱歉、はやてちゃん”

“嘛,没关系。那就尽快开始做吧”


舒出一口气,再度抬起头来的表情已经恢复到平时的笑容。

“魔导器想做成什么样子?如果没想法的话,我可以帮你选”

快要出门的时候,はやてちゃん边握着门把,边回头问我。

话音刚落,我就想到了一个。



重要的伙伴。

为了帮助Fateちゃん、所必须的伙伴。


我摘下挂在脖子上的项链递给はやて。

自从Fateちゃん把它送给我之后,还从来没有摘下来过。

它在窗外的月光照耀下反射出明亮的红色光芒,在阴暗的屋子里折射着。

“想做成这样……”

“果然”


はやてちゃん笑了。

“那给它取个名字吧?”



脑海里浮现出Fateちゃん的脸。

困惑地笑着、那双温柔的眼睛、温暖的手掌。

柔软镇定的声音。


“它的名字——”


离别时,那道痛苦的声音。

——Fateちゃん。


做这么危险的事——你会生气吗?

嗯~~可要是Fateちゃん的话,一定又会露出困惑的笑容。


真是的、拿なのは没办法……


无论是困扰的表情,还是愤怒的表情。

——都是我所想念的、Fateちゃん的神情。


想听到你的声音。


所以、我能去迎接你吗?

你会允许我来找你吗?


“名字的话”



贪心的我,无法只依靠对你的思念而生存下去。

我——不要和记忆中的你在一起。

我要去到实际存在于这个世上的、你的身边。

一起分享烦恼和苦闷。

有时候会小吵一架,然后又会和好。


互相碰触,一起欢笑。

——我想和你、一起活下去。


所以让我任性这一次,抱歉。


我要去——紧紧地抱住你。

然后要对你说。


虽然你很担心,但我还是来了——对不起。

然后。

我们一起回去吧。不然会被大家训话哦?

别让我们担心啊、真是让人困扰的家伙……之类的。


然后。

被训了啊~~~我们就在一起反省。

然后——再一起,露出笑容吧?



“——Raising Heart”


凝视着对面的はやてちゃん……果然露出了熟悉的笑容。

——但看上去似乎非常非常地高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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