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小淵 于 2011-1-28 00:18 编辑

第九章 前往乙橘神社-踏上旅途的前夜

花了一段時間，月他們終於找到被藏在最裡層的藥草了。

「秀臣大人，這個還能吃嗎?」

月看著手上的藥草，應該說是殘渣。葉片完全被蟲給蛀光了，幾乎只剩下莖和少許葉脈的藥草。

「煮一下就能吃了。」安倍秀臣才看一眼就準備離開倉庫了。

「這樣真的可以嗎……」月輕輕晃動手中的藥草殘骸。

「那我們就回去吧。」

「請等一下，我有一件事想請問秀臣大人。」

「什麼事?」

「你之前說過你從一開始就在觀察我們在紫藤莊時的情況對吧?」

「是這樣沒錯。」

「那請問我們跟大神先生分開後，第一次在紫藤樹前的對話你也都聽到了嗎?」

其實月本來就有點在意，因為當時自己可是將日之巫女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仔細想想，在紫滕莊時的確有感覺到一些不一樣的氣息，但月以為是自己多心便忽略了。

「那時候的話並沒有，當時我正在觀察玄馬的情況。使用式神是需要消耗靈力和體力的，你也知道我年紀大了，不適合一次使用太多式神。」

「原來是這樣。」月鬆了一口氣。

「當時怎麼了嗎?」

「嗯嗯」月搖搖頭，「沒事，只是想問問而已。」

「這樣啊。」安倍秀臣再度轉過身，雖然還有點疑惑，不過他並不是會追問別人私事的人。

「不過像這樣被偷窺的感覺真不好。」月老實的說出心中的感想。

「這不能說是偷窺吧。」安倍秀臣馬上轉過頭辯解。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發現有人使用式神在偷窺呢?」

「就說了這不算是偷窺。」安倍秀臣極力反駁這觀點，然後繼續說：「照理說普通的陰陽師只要集中精神，就算式神藏匿住蹤跡，也能捕捉到它們散發出來的微弱妖氣或靈氣。不想被暗中觀察的話，只要設下結界就行了。不過一般來說，通靈能力這方面還是以巫女為最強，經過通靈修行的巫女可以更輕易察覺到它們的存在。」

月記得當時自己也對緋櫻說過巫女具有較強的靈感受性這種話，不過現在的緋櫻還沒有經過任何巫女的修行。

「我明白了，謝謝秀臣大人。」

「客氣什麼，我也算是妳的師伯呢。好了，該回去了。」

「是的。」

月和安倍秀臣回去大神所在的房間，當時緋櫻正在和大神談話。

「小月。」緋櫻看到月回來便露出開心的表情。

「我回來了，緋櫻大人。」反正安倍秀臣和大神都已經知道月是這麼稱呼緋櫻了，所以月也毫無顧忌了。

「來玄馬，這是給你的，幫助治療外傷的藥草湯。」安倍秀臣把剛才拿給僕人後泡出來的藥草湯給大神。

裡頭是泡著一根莖的水。

「……」月看著那碗湯沉默不語，覺得還是應該勸告一下安倍秀臣，「秀臣大人，那個只剩下一根莖的藥草我覺得應該沒藥效了吧。而且被放在倉庫裡這麼久，找到的時候還堆滿灰塵，很不乾淨吧……」

「這是真的嗎，秀臣大人?」大神聽了好像也不太想喝。

「是真的呀，好了快喝吧。」安倍秀臣好像覺得這根本無關痛癢似的，應該說他就是這麼覺得。「這可是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你要我和月的努力白費嗎。」

「其實我無所謂的。」月覺得這樣勉強大神也不太好。

「……」

不過對於頂頭上司的命令，大神只好安靜的接下碗，然後一口氣灌進肚。

「很好。」硬是逼大神喝下的安倍秀臣這麼說著。

「大神先生沒事吧？」月倒是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還好，目前沒什麼事。」

「嗯……」月覺得這句話難道是表示接下來可能會有事嗎。

「不用擔心，我真的已經沒事了。緋櫻，謝謝妳一直在我身邊照顧我。」

「?」月注意到大神突然直呼緋櫻的名字。

「不客氣，大神君沒事就好。」

「?!」月這時就變成有些驚訝的表情，因為連緋櫻也改變對大神的稱呼了。

「你們的感情好像不錯。」安倍秀臣來回看著緋櫻和大神說著。

「不、不是這樣的！我和緋櫻是……」大神慌張否認，臉還有些泛紅。

而緋櫻只是笑而不答。

「…………」月看到緋櫻和大神的反應，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類似寂寞……

之後大神準備要回去了，月和緋櫻以及安倍秀臣都到門口送他。

「緋櫻之後就會離開京城了吧?」在離開前大神對緋櫻這麼說。

「是呀，我會到很遠的某個村莊。」

「那妳要小心，現在到處都潛藏著危機。」

「不用擔心，小月會陪著我的。」

「原來是這樣。」大神說到這邊停了一會兒，然後又鼓起勇氣對緋櫻說：「緋櫻，我們還能再見面吧?」

「如果我們回來京城的話，應該還能見面。」其實緋櫻也不太有把握。

「我覺得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大神展現出有自信的笑容。

「是呀，因為我們是朋友了。」緋櫻也回以笑容。

「……」然後在一旁的是從剛剛就一直插不進對話的月和安倍秀臣。

「年輕人就是這樣……」安倍秀臣很感概的說。

「……」月不知道該回答什麼，而且也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有一點點落寞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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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我回來了。」月在門外說著。

送完大神後，月就去找聽說一整天都在房間裡研讀書卷的安倍耕實。

「回來了嗎，快進來吧。」

聽道安倍耕實的回答，月就拉開了木門進入房內。本來面對矮桌的安倍耕實轉身過來，看到他身旁還放了一個太乙六壬式盤，月知道那是用來占卜的道具，不過並沒有很在意。

月走到安倍耕實面前後正襟危坐著。

「老師，我和緋櫻大人明天早上就要出發了。」

「是嗎，因為緋櫻大人必須隱藏身分。所以並沒有其他隨從跟著，只有妳們兩個人，妳一定要好好守護緋櫻大人。」

「嗯……」

「不要露出這麼沒自信的表情。」安倍耕實平淡的說著，但言語中有著訓斥。

「是、是的。」月挺直腰桿回答。

「真是個傷腦筋的孩子，讓妳這樣離開還真讓我不放心。」

「老師……」

月也知道，自己還不成熟。這是有記憶以來第一次要離開老師生活，而且不知道會有多長的時間。不免會有些不安，以及寂寞……所以現在才特地來和安倍耕實道別。

「不過妳也長大了，也該是時候去見廣視野了。多接觸新的事物，多體驗不一樣的事情。老師期待下一次見到妳時，妳會更加的成長。」安倍耕實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老師，我……」

「比賽結果呢?」月話還沒說完，安倍耕實就打斷她的話。

「這個…秀臣大人說是我贏了，可是我覺得……」

這次月還是沒把話說完，安倍耕實就把手放到月的頭上，輕輕撫摸著。

「這樣呀，贏了是嗎，做的很好。」

第一次被這樣稱讚著。

「………」月說不出話來因為感覺自己已經快要哭出來了。

「快回房間為明天的出發作準備吧。」

「嗯。」

月輕聲回應後便離開了。

等到月將門拉上，安倍耕實就回頭看著身旁的六壬式盤。其實今天安倍耕實為月她們做了占卜，結果表示月和緋櫻的星宿有著緊密的關連。

"是因為成為了緋櫻大人的護衛造成兩人的星宿接近還是她們本來的命運就是如此?"安倍耕實想著，"如果是後者，不就表示月有可能是月之……"

安倍耕實輕輕搖頭，"應該是前者吧。" 他實在無法想像月會是傳說中的巫女。

"但星宿尚未完全成形，無法明確占卜出兩人未來的命運。現在只知道，月妳們在最後將面臨重大的抉擇，這代表著什麼意思……"

等待著兩人的或許是殘酷的命運，但安倍耕實現在只能相信月了。

兩人的未來無法確實占卜出來，所以安倍耕實又為月占卜了較近期可能會發生的事。

"唉呀，這結果是……"看著六壬式盤上的排列，安倍耕實的嘴角微微上揚。”這孩子果然長大了呢，不知道會被那個月喜歡上的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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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櫻大人。」回到房間後，坐在板窗前看著窗外景色的月呼喚著緋櫻。

月在剛才已經把東西都準備好了，就一些符咒念珠、弓箭、乾糧以及老師給自己當旅費用的錢。

「什麼事，小月?」緋櫻一邊鋪棉被一邊回答，兩人都已經換上睡覺用的薄衣了。

「緋櫻大人和家人分開會覺得寂寞嗎?」

緋櫻停下了動作，看著月的身影緩慢地說：「那是當然的，和家人分開當然會覺得寂寞。」

「的確沒錯……」

「小月也是一樣的，對小月來說，安倍大人是很重要的家人不是嗎?」

「緋櫻大人……」月轉頭面對緋櫻，然後輕輕微笑，「是呀，是很重要的家人。」

緋櫻也對月笑著。

然後月開始有點睏了，雖然時間還有點早，不過月昨天根本沒睡到什麼覺。

「小月，棉被鋪好了喔，一起睡覺吧。」緋櫻不知不覺間就已經準備好了。

「誒?!今天還是要一起睡同一張綿被嗎?」

「因為還是只有一床棉被呀。」緋櫻看著面前的棉被說著。

「是喔……」月無力的看著眼前的棉被。

結果還是跟昨晚差不多，月又度過了一個失眠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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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早，月覺得精神快不行了。

月把炎雪牽了出來，剛才和緋櫻討論關於炎雪的事。月想把炎雪一起帶走，這件事是沒問題。問題是，由誰來騎牠。月不可能讓自己騎然後讓緋櫻在下面走，而緋櫻又不會騎馬，且緋櫻跟月一樣也不希望讓對方自己在下面走。兩個人一起騎行李就沒地方放了，而且月應該沒想到，但如果讓緋櫻太貼近自己的話可能就沒辦法好好騎了。最後就決定兩個人一起用走的，讓炎雪背著行李。

「那我們出發了。」月對著安倍耕實和安倍秀臣說。

「慢走，千萬要小心啊。」安倍耕實提醒月。

「有機會再過來玩呀。」安倍秀臣接著說。

「好的。」月簡短回應。

「謝謝你們的照顧。」緋櫻則是很有禮貌的答謝。

接著月就牽著炎雪和緋櫻就離開了安倍府。

走到朱雀大路上，兩人直直的往南前進羅城門，接著就能走出京城了。

朱雀大路上，有著熱鬧的市集。緋櫻好像對那些很有興趣的樣子，這讓月想起自己第一次到京城時也是這個樣子。

「緋櫻大人沒看過市集嗎?」

「之前我都只能從牛車裡稍微看見。」

「聽說貴族的女性平常都不能外出這件事是真的嗎?」

「是真的呀，平時都是待在室內，即使偶而外出也只能待在車上。」

「原來如此。」月覺得一直只能待在家裡似乎有點辛苦，希望以後緋櫻能多看見些不一樣的事物，「我們就順道逛一下吧。」

「這樣可以嗎?」

「沒有可不可以的，我是緋櫻大人的護衛，沒有必要催緋櫻大人趕路吧。」

「謝謝妳，小月。」緋櫻開心的牽起月空出來的右手，「那我們去那邊看看。」

「喔……嗯。」被牽起手的月有點害躁。

想想這是第三次和緋櫻手牽手了，月還是無法習慣，心中總是有股奇特的感覺。

完全不是討厭的感覺，到底是什麼呢?

兩個人就這麼逛著，月記得很清楚自己第一次來京城時可是迷路了。京城的道路既多又複雜，要是不小心迷路那可是很糟糕的。所以月小心翼翼的握著緋櫻的手，不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右手牽著緋櫻，左手牽著炎雪，月突然覺得這樣子看起來還真有點突兀。

之後兩人來到了羅城門前。

「緋櫻大人，走過這扇門就離開京城了。」月在即將踏出門時停下了腳步。

「出生到現在，我從來沒離開過京城。」

「會害怕嗎?」

「不會的，因為有小月在。只要和小月在一起，就算不知道前方在等待的是什麼，我也有勇氣繼續走下去。」

「緋櫻大人……」

看著眼前的少女，月突然覺得自己真的能一直和她在一起嗎?

「我很期待接下來和小月一起生活的日子喔。」露出笑容的緋櫻再次抓起月的手往門外邁步而出。

「啊，緋櫻大人!」月被緋櫻半拖著往前走。

少女和少女踏出了京城，故事將前往下一個舞台。

第九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