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就一章也要分章节吗?

作者:木铅笔
更新时间:2025-10-03 01:59
点击:214
章节字数:7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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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玩弄是猫的宿命之一。你郑重其事的在崭新笔记本上落下了这么一段话。

你的目光自然的飘向了教室的一隅,那个像月亮一样的少女,有着和你截然不同的黑色长发,肤色给人给人感觉是仿佛风经过也会留下痕迹的雪地。具备这两个要素后,少女的美貌便是水到渠成不用再多赘述的事情。

但对于你来说,月亮其实有另一层的寓意。无论何时何地,月亮总是被什么环绕着。夏天的萤火虫,大雁,云雾,群山......甚至是一口井,倘若有人俯身去看的话,那里一定也会映着她的身影。月亮对人类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你深知这一点。

抛去月亮的身份,少女还有另一个名字,叫“林见雪”。很美的名字吧?就好像一片叶徜徉在月光之中,生命凋零的最后时刻被风猛的一吹,吹出画框之外,楚门的世界在这时候解开:

“林下漏月光,疏疏如残雪。”

你吓了一跳。

“写什么呢,小家伙。”她不知何时走到了你桌边,笑吟吟的念出你写在笔记本上的句子。

“笨、笨蛋,不要念出来啦!”你尴尬的想要从钻到桌子下去,徒劳无功的趴下用身子捂住笔记本。

“对不住啦。”她揪了揪你的耳朵,又呼噜了一通你的头发,似乎很满意这样的手感:“......和猫一样。放学记得等我一起走哦。”

再怎么说人也不会像猫一样炸毛吧。应该吧。你没底气的嘀咕着,从臂弯里翻出一只眼睛,她已经回到她的座位上去了。好像她过来只是因为不放心再叮嘱你一次。

“是怎样啦...”你又把头种了回去,去遮挡你发热的脸。

“嗯?同桌,你的耳朵红了哦。”

不识好歹邻座恰巧回来看到你的囧样,用天真的语气揶揄你,你恶狠狠的回复她:“闭嘴。”

“啧啧,哈气了。”她不以为意的摆摆头,隔空喊话林见雪:“喂,林见雪,管管你家小猫。”

林见雪正和别人交谈,忙里抽闲回头比了个“OK”的手势,班上顿时响起低低的一阵哄笑,你更不好意思抬起头来了。

所幸上课铃救了你一回,老班夹着书站在教室门口如雄鹰巡视他的领地,再放肆的学生这时也得和兔子一样扎起脑袋噤声,否则难免一死。等到教室鸦雀无声,老班才拿起粉笔清痰,宣布开始上课。

...你才不会认真上课。

你随便的打发着时间。在草稿本上涂涂画画,用笔,尺子,橡皮擦靠着课本山搭起一个小小的避难所。这个避难所只能容纳两个人,你和林见雪,黑色的2B橡皮是你,白色的则是林见雪。此时她们正依偎躲在屋檐下,忍受着老班的狂风大雨。

不过说不定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现实的林见雪坐的笔直,手里握着笔,端的是一副好学生模样。说起来她是老班这门课的得意门生,啊,她好像说过“喜欢这门课”这样的话,这样也不奇怪,她是m来着...

...

“m你个头啦。我说的是喜欢数学,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她撇撇嘴,拉着你的书包带子走在后面。

是爱屋及乌还是口嫌体正直只有她知道。“这时候聊这个太不解风情了。”她这么说。

“上来,小家伙。”她拍了拍身边软乎乎的床铺,此刻你们正身处她的房间里。为何会有眼下这一幕呢说来话长那我们就长话短说。一言以蔽之,你不做人了。

“我很喜欢猫,但我妈妈禁止在家里养带毛的宠物。所以邹同学,你要不要来当我的宠物?”

这句话前后有什么逻辑关系吗?你在说什么呀?你瞪着她。但她似乎是认真的。她似乎暗中进行了相当长时间的考察,结果非常满意。所以在她第三次提出建议时,你勉强答应了她的请求。

试试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变成宠物的人生就像现在这样,蜷缩成一团卧在美少女的膝盖上,呼噜呼噜,波浪式的快感从下颚的皮肤传播,拍打着大脑名为“理智”的礁石。真是太舒服了,干脆就这样变成猫吧。

她似乎也在这样极力蛊惑你。

你的名字不是会出现在这个场合的东西。她给你取了新名字,叫“小家伙”。她只会这么叫你。在这里的只有“小家伙”和她的饲主林见雪。她几番这么强调道。

“小家伙,你的头发很软呢。毛绒绒的,你知道像什么吗?”

你仰起头正准备回答,又被她一根手指按回去:“嘘...猫咪是不可以说话的哦。”

她捧住你的脸,使你们的目光相连。她幽黑的眼睛简直像一张网要捕捉你的全副心灵。

你听见她说:“像蒲公英的絮,”她低语,指尖缠绕起你的一缕发梢,轻轻晃了晃,“风一吹,就好像会带着愿望飘走似的。”

你屏住呼吸,感受那细微的牵引力。

“也像……幼猫肚子上的绒毛,”她的声音里含了笑,指腹轻轻蹭过你的耳后,那里皮肤最薄,也最敏感,“软软的,暖暖的,让人总想蹭一蹭。”

你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喉咙里溢出一点模糊的呜咽。

“不过,最像的嘛……”她拖长了调子,像是在卖关子,又像是沉浸在某种美妙的回忆里。她俯下身,气息拂过你系着缎带的颈侧,带着一丝狡黠的甜意。

“最像被我捂化了的、新雪的表面。”她的指尖最终停在你太阳穴附近,极轻地画着圈,“看着是凉凉的,碰上去却是暖的,化开一点点湿意,然后……乖乖地陷下去一个小窝。”

她顿了顿,像是在确认这个比喻的准确性,然后用一种近乎叹息的、满足的语调总结:

“对,就是这样。我的小家伙,就像太阳出来前,最安静、最听话的那一层雪。”

说完,她轻轻笑了一声,不再言语,只是继续着梳理的动作,仿佛刚才那段旖旎的耳语,不过是猫咪午后一个寻常的梦境。而你,确确实实像被温暖的阳光晒化的雪,一点点,沉溺在她指尖描绘的柔软陷阱里,连思考的能力都快要融化了。

“小雪,和你朋友一起出来吃饭了啊。”阿姨在门外的叫喊将梦境打破,现实的气氛从破洞涌入驱散空中曾存在的梦幻粒子。

“来了~”林见雪拉长声音回复。扑通一声跳下床,像跳进水里。她走出几步,又如小鹿一般回眸看还在床上发愣的你,于是莞尔一笑,回来牵住你的手。

“欸?”你慌乱挣扎的力气都被她牢牢握在手里,你心跳得仿佛夏季的一场骤雨,你隐约预感到些什么,却还是被林见雪牵着走。

你低头看她咚咚踩在地板上的白袜,就像在看她刚刚向你声明的譬喻。心跳不争气的向她的脚步声合拍,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你抓住了扰乱你心弦的万千思绪之一,荒唐得令人闭眼。

...你与她的关系,似乎要变得不健全了。



你成了她房间的常客。樱花的花语是期中考试,她以开学习会的由头把你囚在房间里,这也罢了,可恶的是她还要从背后抱着你,教你不能好好念书。

要好好复习的吧?

你瞪着眼不满的用眼神抗议。

她似乎很满意你能乖乖遵守扮猫咪的规则,笑得灿烂,把脸靠过来恬不知耻的贴上你的脸,交相磨蹭:

“小家伙...”

她又要使坏,你夺取先机抢先一步把她压在身下,用脑袋狠狠地拱她的胸脯。她被逗的呵呵疯笑,头发都和你的交缠在一起。她抓住你的手,却不是将你推开,而是用力的抱你摁进她的怀里。

“唔...”就在你被她的体香迷的五迷三道之时,突然一阵天翻地覆,眨眼间就攻守易势。她撑在你身上,甩开脸颊边碍事的头发,危险的眯着眼俯低身子道:

“你完蛋了。十个月后的今天就是你的受难日。”

你被她摁住双手无法动弹,她说话的气息撩动你的肌肤,你们的腿像藤蔓与蛇一般缠在一起...天啊,她知道她在干什么吗!你梗着脖子瞪她,她忽的俯身,从你这里蹭去了一个吻。

你瞪大眼睛。

她心满意足的从你身上起开,居高临下的看着你,眼里志满意得。

你脸红的要滴血了。

好吧,她的确知道。

...

后来的时间你们到底收敛了一点。你盘腿在床上认真念书,一个异物忽的闯到你的视线,你皱着眉头去看那个才安分不久的家伙。

“唔...帮我做口语。”

她居然在床上吃雪糕!你把手机推了回去,微微抬起下巴:“猫咪是不会做英语的。”

“欸,怎么这样。”她夸张的向下撇嘴巴。

糟糕,想笑。不行,要绷住。

你维持着高傲的姿态,任由她苦恼。如果她肯朝你撒娇的话......咳咳~!倒也不是不可以。

只见她一拍腿(真粗犷),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点子:

“这样啊,那我贿赂贿赂你吧。”

她把剩下的半截雪糕咬下来,然后朝你爬过来。

“嗯?你要干什...”

你本能的感觉到了不妙,她的脸慢慢放大,直到与你咫尺之距停下。

她眨巴眨巴眼睛,睫毛轻刷着你的脸,似乎在等待什么。

欸,为什么停下?你可怜的大脑承受了太多它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东西,一时宕机。你只能求助的望着她。

她可怜的望着你那傻样。指弯在你脸颊边刮了刮。

“算了,我就当你同意了。”

一个冰冷的吻封缄了所有多余的话语。她微微侧过脸,十指侵入你的指隙,倾斜的身姿几乎要把你压倒。冰凉在你们唇齿间通行,最后融化成温热的蜜水。

这是你们的第一个吻。



一年又一年会像一周又一周那样消逝。打那以后你们又亲吻了许多次,也度过过几次特殊的夜晚。有时是猫,有时是人。

你们交换过唾沫,交换过心爱的物什,也交换过早安和晚安。但你还想要交换一个承诺,就像海关的印戳,食品包装袋上的保质日期,这很重要。

至少对你来说是这样。

盛夏的阳光粘稠的令人反感,蜇人的刺感在肌肤上爬行,想呕。不过这还不是这间教室里叫人顶讨厌的事。五月的高中生像蝉一样躁动不安。繁重的考试安排压得人喘不过气,临近的高考,幻想中的解放和失败的可能......

光是想一想,就会让人少吃两口饭。

你同样也烦恼这些。但最让你讨厌的,果然还是这种环境下依然清爽的某人。

她的头发剪短了一点——讨厌。她给别人讲题——讨厌。她给别人讲题都不来找你讲话,扣一百分。

你收拾好书包,故意无视了某人投过来的视线和莫名加快的讲题语速,径自走出了教室。

——你们已经这样冷战好多天了。契机是你也想不起来的某句话。她游刃有余的态度点燃了你心里的无名之火,你顶开她的拥抱掉头就走。她虽然不知道你在生什么气,但还是好脾气的过来哄了你好几次,你始终不肯赏脸。

你在学校对她冷处理,校外更是绕着她走。这次没由来的猫脾气持续的尤其久,你知道这不对,但又有自己的委屈:明明她什么都知道,却只会坏心眼的让你一个人煎熬。

“你将来想去什么地方呢?哪个城市?可以带上我吗?”

类似的问题你提出过好几次,都被她含糊的带过去了。你始终不能严肃的对付她的嬉皮笑脸,淤积在心底里的执念愈来愈难以启齿,最终引发了之前的那一幕。

所以说,完全不是你的错。干脆就这样到毕业,消失,一刀两断。心里想着这些事,心情总是糟透。

你向店员道谢,接过柠檬水,把吸管插进杯子里。冰凉甜蜜的饮料充斥口腔,多少驱散了一点暑热。你站在马路边等红灯变绿,跟着人群过了斑马线。在回家的三岔路口你鬼使神差的拐了个弯,踏上一条完全未知的道路。

这条道路原来通往水族馆。一个巨大的、如同深海贝壳般的建筑,在烈日下发出幽蓝色的柔和光芒,仅仅只是站在门口就能感受到凉爽的微风。几乎没有犹豫,你掏出一点钱现场买了票,便进了场。

馆内同样幽静。大概是因为今天是周五,里面其实没有多少人。外面的喧嚣与燥热都被隔绝,空气里是恒温的凉意和湿润的水汽味道。光线幽暗而朦胧,只有一个个巨大的水族箱散发着梦幻般的光源。你仿佛也是一尾鱼似的,漫无目的地随着舒缓的音乐和脚下指示的箭头游荡。

水生动物实在是乏善可陈,你也不是那种热衷于动物的角色。逛了一会,你便找了个无人的安静角落呆着。你的邻居是水母。水母,好像是一种没有脑子的动物。你有点羡慕它,没有脑子的话就不会烦恼许多事了吧。沙子一样,也许这会是未来人类的进化方向也说不定。

你在角落歇了个够。你打开翻盖手机查看时间,没有一个人给你发信息。父母都回外婆家了,这周末家里只有你一个。还有两只龟等你。

你还不想吃饭,于是又在里面逛了会,权当消磨时间。

你出去的时候街上霓虹灯都亮起,路边的商铺播放着优惠消息,行人三三两两的结伴行走,也有像你一样低头走在街上的孩子。你目送他走,看着他消失在车水马龙之中,不经意间你就经历了人生中的一次永别。

你感到有些怅然,紧接着又感到饥饿,就随便找了家店,就着隔壁桌的家长里短下完了一碗面。

回家的路程按下不表。你赶的巧,忘带门禁卡却正好蹭上前面阿姨开门,于是顶着保安叔叔的注视佯装镇静的入了小区。按下电梯,上楼。

无独有偶,电梯门打开的一刹你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在这的身影。她看到你倒是很高兴,张开手臂向你跑来,你却皱了眉头:

“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见雪揽住你的手臂,像鮣鱼一样粘在了你身上:“因为人家想你了嘛。”

你边扒拉她边开门,看到你家里黑洞洞的时候身边传来微小的放松似的叹息。你狐疑的扭过头,上下打量,终于品出一点不对来:

“你该不会一直在这等我吧?”

林见雪还穿着下午的校服,听到你的问话,俏皮的敬了个礼:“是,长官,鄙人一直在恭候你的大驾。”

“笨蛋.....”你心里翻滚上说不明的滋味,拉着她的手臂往自己房间走,“过来搽药,你的手臂上全都是蚊子叮的包。”

说这话的时候你的鼻头忽然一酸,脑海里浮现出她在闷热的楼道里恹恹欲睡,跺着脚驱赶蚊虫的模样。之前的委屈感又冒了出来,但被你强按了下去,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因为没找到棉签,你洗了个手就用手指帮她抹药膏。你注意到她手臂上的蚊子包还都摁了十字,这样孩子气的举动让你心里涌上痒痒的笑意。你刻意压低了头,不让她发现。

“.......盯着我干嘛?”你被她一直看着颇不自在,头也不抬的质问。

“......感觉有很久没有碰到你了。”她淡淡的说。

这前所未有的语气引得你心口咯噔一下,你抬起头,她的眼角有一点潮湿,目光落在别处。你的心不可避免的柔软下来,感到一丝丝的罪恶感。

“哪、哪有很久。不过就是几天而已......而且不是每天都有见面吗,只是你、你、你说的太夸张啦......”

你别别扭扭的说完,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却一字不落的应下,轻轻抱住你,吻落在你的耳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可以不要再生气了么?我不想.....在我们高中的最后一段时间闹不愉快。原谅我,好不好?”

“嗯......”你还能对这个时候的她计较什么呢?她把一颗心都捧到跟前,再铁石心肠的人都回心软的。更何况是你。

她拍了拍你的肩膀,从怀里退了出来,笑容还是有点勉强:“好啦,借你家浴室用一下?这天气真热,汗都腌入味了.....”

你看着她夸张扇手的动作,也笑了笑:“你去吧,我去铺床。”

“那就拜托你了。”

她出门的时候还随手把门也关上。你用遥控器开了空调,又从衣柜里拿出备用的枕被布置在床上。做完这些,你突然记起她是两手空空过来的,并没有衣服能换。你站在你的衣柜前烦恼了好一会,决定还是先问问她怎么办。

手握上门把手的时候你才意识到那么久了也没听到浴室的放水声,出去一看果然浴室的灯还是黑的。你往客厅走了两步,就看到她在阳台那打电话。

拜当初没良心的装修师傅所赐,你家的隔音真是差的可以。即使不特意去听,少女的谈话声也漏到你耳朵里。

“......我在同学家......不,不是她,是你不认识的......”

“.....是女同学......她爸妈同意了的......”

“明天一早就回去.....到时候再说......我知道......”

“对不起,妈。我挂电话了。”

电话声夏然而止。挂掉电话的她也没有立即进来,而是靠在阳台栏杆上发呆了好一会,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你听到阳台门滑轨的声音。她走到拐角便看到倚在房门上的你,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惊讶:“啊,是我耽搁太久了吗?对不起我马上就洗。”

“嗯.....其实我是想问你换的衣服该怎么办。穿我的吗?还是去外面买一套应急的。”你说。

“小家伙介意吗?”得到你的否定后,她说,“那就拜托你先借我一套了。我会帮你洗干净的。”

你摇了摇头,说:“你先去洗吧,我帮你找。”

“谢谢。”

看来她真的是很累了,如果是平时的她一定会趁这个机会调戏你到面红耳赤,但今天的她只是礼貌的点点头就接过你手上的毛巾进了浴室。

等到你们两个轮次洗完澡,吹干头发,时间已经不早了。她也没有什么玩闹的精神,打着哈欠先上了床。你去客厅喝了一杯水,然后回房间上床关灯。

你睡觉的时候习惯密闭不透光的空间,空调显示屏的光亮像沉沉夜幕的一戳星。你翻身转向她,知道她也没有睡。她的鼻息微微灼热你的眼,这次是你先开口:

“阿姨不知道你过来吗?”

“我没和她说。”

“要是……要是我爸妈不同意怎么办?或者……你妈非要你回去呢?”

你知道她的家教严格。你虽然在她的家里住宿过几个夜晚,但那都是高一高二的事了。高三的家长都敏感的像怀孕的母狮,不允许一丝一毫出格的事情发生。

她轻笑,“假如你不肯让我收留我,或者叔叔阿姨让我回去……那我也只能回去挨骂,或者.....”

她不再说下去。

“你怎么这么笨.....”

“对不起,我不知道怎样做才是对的......”

她低落的声音像一串脚步的尾声,令你想起聂鲁达诗中那个彷徨、寻找手的孩子。你一直以来都想错了:原来你们都一样,都在为了同一件事而烦恼。

人真是狡猾,一点都不坦率。连自己都会被自己骗倒。明明做出了选择,却还在为多余的事而烦恼。

“我想要给你信心,但我又怕失信后你会失望。这样的话倒不如一开始就.....”她苦涩的说。

“呐,林见雪,我喜欢你。”你说。

“欸?诶!我、我也稀饭你.....”

她好像被突如其来的表白吓了一大跳,在床上手舞足蹈。真是夸张。你贴近她的胸口,急促的呼吸拍打在皮肤上远比体温更炽热。

“即使是五年后?十年后?就算我们分开了不能见面也?”

“我永远喜欢你。我向你承诺,这份感情的期限是永远。哪怕你在地球的另一端,我也会想尽办法去见你。”她说着,突然羞恼的抓住你的手,“干嘛啊人家正说话呢......”

“嘘,小声点。”

你才不是那种会被床榻之间甜言蜜语搞混脑袋的女人。你很警惕。你仔细听着她的心跳,扑通扑通像一百只青蛙在轮流跳水,你满意的拉开距离。

“那就够了。其他的都是其次。睡觉。”

“你啊.....”她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但也似乎终于获得了往日的平静。

她一如既往的夹住你的一只手当抱枕,头依偎到你的肩头睡到你的枕头上:

“小家伙,我真的很喜欢你。”

“嗯,我知道。”刚刚不是说过了吗?

她笑了——虽然你没有听到,但你就是知道,“不害臊。睡了,明天还要早早回去挨老妈的批。还好没把你供出去,不然你就要上我妈的黑名单了......”

她自言自语,声音渐渐弱下去,即将穿过现实与梦境的帷幕。

在你通过梦门之前的一小段时间,你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虽然说着不重要,但食言而肥是猫专有的特权。于是你挣扎着最后一点力气问:

“假如你的父母不同意呢?”

也许是一秒,两秒,或者是更长的间隙。你听到旁边的少女细如蚊呐的梦呓:

“那就别去问他们。”

你终于满意入睡。


最近手感不好在练笔,如果吵到眼睛请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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