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短篇改自米尔顿·卡普兰的《像春天一样》。原作者是真作家。
因为分配座位的时候坐在了绚濑さん的前面,我开始相信自己的强运。她身着与我们一样的校服,看上去却与众不同。她的制服永远整洁干净,正如她本人那样一丝不苟。金色的头发像星星一样,温柔的蓝眼睛中仿佛流动着温暖的小溪。我承认我喜欢看她,甚至会偷偷地用手镜在上课时看坐在我身后的她。但我一直都小心翼翼,生怕她发现我在看她,怕她离我而去,我就永远无法解明心里的那种痒痒的感觉究竟来自何处。有时学校让我心烦。但她的存在又将那片乌云瞬间驱散。当老师的粉笔在黑板上沙沙作响时,我喜欢想象我和她成为朋友。甚至想象我对她说一个笑话,然后如冰山美人一般的她竟然哧哧地掩嘴轻笑。我有时跃跃欲试地想要和她搭话,友好而不冒失地以天气的话题开始。我梦想和她成为朋友。但一定要,自然而然地。 或许从这样开始:她正准备回家,我从楼梯上叫住她:“那个……”虽然这样并非很自然,不过也没有关系。然后她会转过头来,美丽的蓝眼睛里映照着我,她会有些防备地问道:“你是?”于是我回对她回报一笑,或许会害羞地忘记关西腔——虽然我不希望它发生——告诉她“我叫东条希。”不久后,我们将有些友情,开始讨论起天气或者学校的有趣事件。有一天她可能会红着脸说:“我希望你不要叫我绚濑さん”我也会同样难为情,但是假装若无其事地逗她说:“那你得先叫我のぞみ”。再之后我可能从某个渠道,或许是她可爱的妹妹那里得知她奶奶对她的爱称,我不知道,或许是“エリーチカ”。然后我也会那样叫她,被她严令禁止后改为“えりち”。但是当我想要撒娇求她一些什么事的时候,还是会偷偷叫“エリーチカ”,她会不会又好气又害羞地依我呢?还是会生气?现在的我不敢想象。大概会这样。或许不久我会得知影院正在上演一部有趣的电影,假如我有空,便邀请她去看,她或许会回答“喔,那我们一起去吧。”可能我会得知这位美丽的绚濑さん从未和朋友一起出来看过电影,然后我一定会说“我也是”。如果她问为什么,我就告诉她因为双亲频繁转职,我难以交到朋友。我打赌她是个极温柔的人,一定会表示同情。然后,如果我运气好的话,她说不定会告诉我她童年时候的事,可以是她小时候学芭蕾的事也可以是其他的。就这样我们慢慢变成好朋友。或许之后她会抵不住老师的央求,成为学生会长。为了鼓励那样的她我一定会申请做副会长,陪在她的身边。她可能会和别人起争执,也可能对我发火,但我依旧会追随她。如果她足够信任我,她也可以在我面前哭泣,我会尽全力安慰她。之后或许我会为她做些什么事,她会为我做些什么事,我们也会一起做些什么事。然后……下课铃响了。不行!我上课又走神了。绚濑さん整理好书包,从我桌旁经过。我的小腿颤抖起来。这时她已经出了教室。我不知被什么控制着,急忙追了出去。走过拐角,我看到她正在下楼。我从楼梯上叫住她:“那个……”我声音发颤。她转过头来,美丽的蓝眼睛里映照着我,她会有些防备地问道:“你是?”我的心狂跳不止。我默念“不紧张不紧张不紧张”,然后对她回报一笑,告诉她:“我叫东条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