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长船清光 于 2015-6-14 03:25 编辑
看到文区的历史x政治有感而发。
CP是物理x化学。有数学出没,非**。
以下正文。
永世长存/Now and forever
在十九世纪之前,化学对物理是完全没有印象的。
她从原始人燃起的火焰中诞生,而后开始游荡。看中东人如何把孔雀石和木炭混在一起炼出红铜,东方人如何烧制出各种花纹繁复的陶器,印度人如何燃烧硫磺去漂白布匹。
漫长的时间里她走遍了几乎所有的大陆,但她始终没见过物理,或者说她完全不知道物理的存在。
在化学满世界闲逛的时候,物理正站在金字塔的阴凉下,沉默地看着人们用圆木运输巨大的石块,再把它们垒在一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后来,等到她躲在街角看着赤裸裸满街疯跑的阿基米德笑得几乎晕过去时,数学出现在她身后,摸了摸她的头。
那时她依旧是小孩子的身形模样,但数学已经是个挺拔的少女,像模像样地穿着一袭长袍,一头棕发齐整地披散在肩头,五官轮廓清晰分明。物理还记得阿基米德死时,数学伸手挡住了她的双眼,深红血液溅在那一尘不染的袍子上。
再后来,罗马人的统治开始了。
化学断定罗马人活不长,因为他们从锅到排水系统全部是铅铸成的。她蹲在街头敲击着那灰色的金属管道,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经过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物理从她身上感知到了同类的气息,想上前打招呼却被街边卖水果的吸引了注意力。等她心满意足吃掉一串葡萄,把手在数学的衣服上蹭干净后,化学已经不见了。
现在物理无论如何也不敢告诉化学这段往事。
中世纪是个神奇的时代,东方人念着「夜然烧汞火,朝炼洗金盐」不分昼夜炼着仙丹,西方人每天挥汗如雨妄想点石成金。在刺鼻的硫磺味中,在沸腾的炼金炉旁,化学慢慢成长起来。等到布朗特炼出白磷时,她几乎已经长成一个少女了。
而在那漫长的十几个世纪中,物理却长得很慢。伽利略在斜塔上做举世闻名的自由落体实验时,她坐在他肩膀上,穿着缀满花饰的小裙子,两条小腿一摇一晃。后来她终于在牛顿的时代里飞快地长大,以至于在某天惊吓到了很久不见的数学。
数学看着艾萨克爵士身后金发蓝眼面无表情的少女,看了半天才喊了声Physics?
物理下意识应了一声。然后她发现,数学也并不像自己以前认为的那么高。
那时数学已经是一副有为女青年的模样,束起长发戴一副缀着金链的眼镜,穿着打扮无可挑剔。那是她的黄金时代,频繁出没在各种科学会议上,在各种酒会谈笑风生,像个会行走的发光体。
但她却慢慢发现,自己的吸引力对物理似乎不起作用。物理以前是个会用她的长袍擦手的死小孩,如今长大了也是个会故意踩她裙摆的死面瘫,面对她的怒视,摊开双手一脸无辜。
有时数学会怀念物理圆乎乎软趴趴的小脸,但现在那张棺材脸完全勾不起她想捏的欲望。于是她有些郁闷,就去问哲学,我这是怎么了?
“不要惊慌,你只是轻度心理变态而已,我建议你去找萨德治一治。”
哲学瞟她一眼,继续冥想。
数学突然想把她拖出去,在广场上狠狠打一顿。
那时萨德确实还活着,但法兰西正革命得如火如荼,漫天火药味。哲学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劝她过去,根本不安好心。
天下没有不流血的革命,每天都有人被斩首。在一七九四年的五月份,拉瓦锡上了断头台。拉瓦锡之于化学,就像牛顿之于物理。是他让她脱胎换骨,走出炼金术的神秘,登上自然科学的殿堂——而他现在却死了。
化学抱着拉瓦锡的头颅失声痛哭。
在埋葬拉瓦锡后,她离开了法兰西,最终在大不列颠的皇家学院定居。拉瓦锡的死,让她从一个精力过剩的少女变成了一个阴沉的家伙。除了法拉第偶尔会温和地劝她出去晒晒太阳,几乎没什么人和她交流。
一天化学夹着戴维的笔记本准备去还给他,却在法拉第的实验室门口看到了物理。
那是个七月份的晴天,日光斜斜穿过雕花窗框打在物理的金发上灼人眼目,让化学一瞬间想起迈锡尼人打铸的黄金面具。
自然科学间的默契让她意识到,她们是同类。
于是她们沉默地握手,对视。
几乎是在看到那铜绿色双眼的同时,物理就把面前的少女和几千年前蹲在道边敲水管的小孩子联系了起来。化学比她稍微矮一点,面色阴郁配上一头黑发一派生人勿近。
但物理并不觉得她看起来很可怕,她可是扯过牛顿胡子的女人——在她的努力下,她们很快就找到了话题。从英伦三岛的天气开始,一直到盖吕萨克的性取向。
戴维在实验室里电解苦土,累得灰头土脸。他到处找不到记录数据的笔记本,想去看看是不是落在了法拉第那儿。
他一出门,就看到物理和化学并排靠在窗台上。自己宝贵的本子被随便扔在花盆旁边,似乎还沾了水。
化学有些讶异地看着她拿起本子甩干,若无其事地递给欲哭无泪的戴维。后者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对着表情严谨一本正经的物理,就什么也说不出了。
她看着物理薄如刀片的唇勾起一个坏笑,突然感觉心情也不是那么压抑了。
TBC.
理工科鶸写起历史实在痛苦,暂且TBC缓一缓,注释和人设过后再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