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子羽 于 2013-11-11 13:55 编辑
act1
魔理沙正“看着”她自己。
这种说法虽然古怪，但是现在的状况或许这样的形容才是准确的。
就仿佛隐形人一样，她正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这一定是在做梦，她心想。
昨天也喝酒到很晚，魔理沙并不想勉强自己醒来。
她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雾雨魔理沙”的行动。
而她眼中的自己，正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
“好了！又是新的一天！”
魔理沙第一次觉得这话听上去特令人不好意思，尽管有时她也会这么对自己打气，但是，现在她只能看着。
魔理沙揉了揉惺忪的双眼。
——果然，只睡三个多小时还是太勉强了。
虽然一起来就立刻为自己打气，还洗了冷水脸，但是果然还是好困。
轻轻拍了拍两颊，魔理沙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制服，看了眼紧闭的另一卧室，从橱柜里拿出冷面包拎起书包便出了门。
——但是，那是什么呢？
魔理沙回想着自己的梦境。
当然罗，小孩子时候的她自己，也曾经有过自己在觉醒后拥有了超绝的力量拼尽全力守护自己与友人的日常为了守护善良的人们而与恶势力斗争的幻想。
虽然无稽，但是，那种年纪的小孩子有几个完全不曾有过那样的梦呢？
但现在还会梦到，果然自己还是没长大呀。
耀眼的光，斑斓绚烂的战斗，以及在空中自在飞翔的少女。
虽然是很模糊的印象，但总之感觉似乎还挺厉害的。
会有一种“真不愧是我的梦”的奇妙的自豪感。
感觉还挺有趣，不过，自己明明最近没常看动画了。
为什么会梦到这个呢？
一边啃面包，魔理沙一边无聊的想道。
不过，倘若被帕秋莉听到，大概会被看似宽容实则讽刺的嘲弄吧。
“魔理沙，你知道吗，像你那样的幻想，是值得羡慕的。”
“因为没有人会认为你那样的幻想有实现的可能，所以，就算无法成功也没有多少自责的余地。”
“小学的时候，有没有写过那样的作文呢，长大以后想要成为的人之类的，在那个时候大部分人都会写想成为科学家成为企业家成为议员成为文学家之类的，但无论当时他们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去写，大部分人的梦想将会成为幻想。”
帕秋莉从前就说过这样的论调。
“不过我可不觉得这值得羡慕。”
魔理沙对自己笑了笑，她自言自语道。
魔理沙曾经想过，要是自己能飞多好，但是物理老师否决了她的这个想法。
可是每当看着夜空里的星星，她就觉得，就算荒唐，她却也到现在为止仍旧认为如果能飞就太好了。
唔，特别是像现在，需要坐电车赶去学校的时候。
“你昨天晚上做什么去了？”
第一节课结束后，魔理沙便趴在了桌子上。
坚持完第一节课就似乎已将精力消耗殆尽，现在魔理沙只想趁着休息时间睡上几分钟。
看她这副样子，邻座的爱丽丝问了一句。
“当然是流星雨，昨天就说过吧，这可是33年才会出现的高峰期咧！”
说起这个，一下子抬起头的魔理沙语气又转为兴奋。
几百颗流星划过天际，这样的景象真是壮观到让人难以形容。
甚至令她不自禁的想，如果自己也能够身处其间该有多好。
就算现在倦成这样，魔理沙依旧觉得特意等到那个时间太值了。
“我知道，不过不是说要凌晨三点多才会出现吗？你还真的一直等到那种时间了？”
“肯定吧，所以我才会这么困啊，不过，爱丽丝你不去看真是太可惜了。”
魔理沙歪过头，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她是真困了。
“哦，对了，爱丽丝你听说过灵梦这个名字吗？”
她想起昨晚梦中模模糊糊听到的名字，随口问道。
“灵梦——”
被称为‘爱丽丝’的少女蹙眉，她想了一下。
“没听说过。你认识吗？”
然后。
魔理沙醒了过来。
act2
魔理沙感到她陷入了一场最荒唐无稽的梦。
她从床上直起身子，半晌也没拿床头的衣物。
灵梦？
——没听说过。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就算那只是梦，她也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魔理沙露出一个难看的笑脸，所幸她现在的表情谁也看不见。
“怎么可能呢？”
她对自己说。
——那只是梦。
但那梦境实在过分切实，令人不安，这让她无法安心的待在家中。
在短暂的停顿后，她便做出决定。
她要去神社。
无论怎样，只要去看看，一切就都清楚了。
她对此深信不疑。
她奔跑着打开门。
她飞行，她甚至没有好好落下，而是在到达神社上空时就从空中跳了下来。
也真亏她能练会这样都不受伤的特技。
“——灵梦！”
魔理沙叫道。
直到她的视线移到室内，魔理沙才像平常一样笑了，她将手背在脑后大模大样的走向灵梦。
现在，巫女正坐在房间里安闲的喝茶。
“怎么一来就大呼小叫，好好坐着。”
灵梦白了她一眼，屁股没挪一厘米。
“灵梦你还真悠闲耶——”
魔理沙很有自觉的将另一个茶杯拿在手里，在灵梦的一旁坐下。
“是魔理沙你太急吧，还有，不要把羊羹吃完了！”
“因为是真的发生了很不妙的事情喔！”
魔理沙的表情极端认真。
不过事实上，这时她已经不再担心，她现在所表现出的仅仅只是因为她觉得这样发展会更有趣罢了。
拍掉还在对所剩无几的羊羹下手的魔理沙的手，灵梦漫不经心的问道。
“那么，怎么了？”
“是初梦——”
“你的书终于要全部还回去了吗？”
“怎么可能？是说别打岔！”
“那，梦见钱袋掉了吗？”
“我又不是你！”
“那么，还有更糟的事情吗？”
魔理沙不满的鼓起脸，但她心知肚明她的这副表现才会令灵梦不会有多余的担心。
那仅仅只是梦，这真是太好了。
“我梦见了我到了怎样都找不到灵梦的世界喔！”
“哦。”
“才不是‘哦’吧！将来一年要是真的变成这样不是超不妙吗？！灵梦你不要死啊！”
“魔理沙今天你跑过来其实是想来打架吧？”
“太过分了！我可是担心灵梦哟，灵梦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吧！”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完全没有诚意吧你！”
一番斗口之后，魔理沙往后一仰径直在榻榻米上躺下。
“说起来灵梦你怎么说也算是个巫女吧，也该做点什么吧。”
给魔法使一记白眼，巫女皱起眉看了眼已经空了的茶盘。
——没有我的世界吗？
灵梦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她用和平常毫无两样的语气继续谈话，而对此魔法使毫无觉察。
“委托之前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委托之前给赛钱是礼仪吧！”
“怎么可能？我倒觉得那个赛钱箱里如果有钱那一定是另一个异变。”
瞧魔理沙说得如此理所当然，灵梦将阴阳玉狠狠的扔向了魔理沙。
泪眼汪汪的捂住被重击的肚子，魔理沙控诉道：“灵梦你个恶魔！”
“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有跟蕾米莉亚攀亲戚。”
“重财轻义！”
“你的义就是让别人做白工吗？”
“背信弃义！”
“你有好好搞清楚这个词的意思吗？”
“总之灵梦你混蛋啦！”
act3
壁炉燃着，这让这间森林中的小屋几乎感受不到外面的严寒。
尽管这对她来说毫无必要，但爱丽丝习惯如此。
就像现在她正毫无必要的聆听着魔理沙喋喋不休的抱怨一样。
因为，这也是她的习惯之一。
“爱丽丝！你有没有听人说话啊！”
看着正专心的泡茶而没有回答她一句话的友人，魔理沙不满的冲着爱丽丝的背影叫道。
金发蓝眼的少女转过身，步调似乎完全没因为魔理沙粗鲁的抱怨而打乱。
将红茶和点心端到桌上，爱丽丝将加了奶和糖的一份递给了魔理沙，紧接着开口道。
“简单说就是你和灵梦又打了一架，然后包括梦的内容也没跟她说就自己跑回来了，对吗？”
“唔……差不多吧。”
尽管这种说法有让人在意的地方，不过基本上符合事实，魔理沙也无从反驳。
“那么，能让我听听看吗，魔理沙的梦？”
也许魔理沙自己也没发觉，在抱怨的过程中，她下意识的忽略掉了这场争吵的起因，梦的内容。
——究竟是什么，让魔理沙这样的家伙会如此动摇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爱丽丝微微的笑了。
但魔理沙所讲述的一切让爱丽丝吃了一惊，她本以为会是更加可笑而缺乏意义的东西。
奇妙的是，魔理沙讲述了一个与幻想乡截然不同的世界。它听上去颇似早苗所说的外界，也许正是外界给了魔理沙灵感让她能幻想出一个这样的世界。在幻想的世界中，魔理沙轻松的、普通的生活着，就像普通的人类一样。她像一般的人类一样和家人一起生活，打着哈欠去上学，和认识的朋友聊天。令人意外的是，在魔理沙幻想的世界自己与她居然是同桌，这让爱丽丝不禁想要浮现出一个微笑。
当然，她很快就对自己说这其实不奇怪，因为在幻想乡，她们也是邻居不是吗？这也许只是现状的一种映射，她唯一应该感到惊喜的大概是别的，她一直耐心的担任魔理沙的谈话对象，而同样，另一方面，魔理沙也下意识信任爱丽丝。
但这并不算什么大不了的，无论是对魔理沙而言，还是对自己而言，真正的不可思议之处在别的地方。
在魔理沙的梦中，灵梦是不存在的，那个魔理沙平常说的最多的灵梦是不存在的。这是一个崭新的态度，因为从她们熟悉开始，魔理沙每次在谈及魔法之外的事情时，总是喋喋不休的谈到灵梦，例如今天输了灵梦那家伙的表情真是超讨厌的、今天终于胜了灵梦那家伙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真是一点也不可爱，或者今天神社的晚餐居然有肉这是异变之类的。
爱丽丝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导致了这种改变，在自律人偶的研究中她接触了不少关于人类精神世界的研究成果，那些曾经见过的分析变成了一枚镜子。冷冰冰的，忠实的、不怀好意的反射出了另一个世界。
“我听说过，梦是潜意识的反映。”
她就像开玩笑一样的问道。
“莫非，魔理沙你不想看见灵梦吗？”
act 4
魔理沙一言不发的呆住了。
爱丽丝的话刺伤了她。
她的耳际还萦绕着爱丽丝的问话。事实上，在爱丽丝这样问她之前，她从未考虑过自己会期望这种事情。但现在折磨她的是她开始自我怀疑。
当然罗，魔理沙敢肯定自己决不讨厌灵梦，相反甚至可以说是喜欢。但是她又一次想到自己为何会这么在意这个梦，她原以为自己是因为那个梦实在过于真实，但是只是因为这个的话自己是不是反应过度了呢？
随着爱丽丝的这句话，另一个猜测浮上了她的心头。
——难道是因为这个梦戳中了自己的痛处？
才不是呢！她下意识的就想否定这个论断。
她张了张口，她觉得至少该辩驳几句，但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可是，自己真的期待过这种事情吗？她记不清很多小时候的事情，但有关灵梦的事情却大都还记得。几乎从接触魔法开始，她就已经跟灵梦相遇。一起笑，一起玩，不过没有一起哭过，倒是有让灵梦看过自己哭的稀里哗啦的糗样。不，应该说，自己的糗样或许就数灵梦见过的最多。不过，魔理沙相信她所见过的灵梦的糗样肯定也是最多的。是的，她绝对没有讨厌灵梦。
但是同样，越是与灵梦接近，就越是清楚灵梦是怎样犯规的天才。一天又一天的挑战，大半的失败，就算取胜了灵梦也总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她知道灵梦并没有任何的恶意，但她能说自己没有不甘心吗？可以保证说从来没有生气过吗？可以对自己说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没有这种犯规的家伙在就好了吗？
她自己，原来是这么难看的人类吗？
“……魔理沙？魔理沙？”
魔理沙望向正担心的看着自己的爱丽丝，她笑了笑，“我怎么可能会希望那家伙不在？那不是会超级无聊吗？”
爱丽丝的目光变得温柔，但依旧带着淡淡的关心，她已经开始后悔自己问了那种话。
“嗯，仔细想想看的话，那也可能只是单纯的梦境。而且说起梦的话，应该有更方便问的人吧。”
魔理沙顿时明白过来。
“嗯！”
这下子，她总算露出和平常没有两样的笑容。
act5
“请换个时间，我现在正忙。”
一边这么说，推了推稍稍下滑的眼镜，帕秋莉面不改色的继续翻看着手上的小说。
“你！有时间看小说就不能耐心听我说吗？”
一眼就瞧到了帕秋莉看的书籍标题，又不是在学习也太小气了吧，魔理沙很是不满的敲了敲桌子。
尽管也不算非常大声，但在安静的图书馆之中，魔理沙的乱来还是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小声点。”
帕秋莉不满的瞪了魔理沙一眼，随即叹口气站起身阖上了书本。
她并不认为魔理沙所讲述的事情将会像魔理沙的表情表现的那样重大，但显然今天魔理沙很坚持。
“出去说吧。”
办好借阅手续后，帕秋莉便将没看完的书拿在手里和魔理沙一起向图书馆外走去。
——究竟是什么事情让魔理沙失去了和平常一样一起看完书之后再说她那些乱七八糟的见闻的耐性了？
这个念头只是在帕秋莉的脑海中稍稍转过，但很快失去了兴致。
她不认为自己有漫无目的的猜想的必要，现在，她只用安静的聆听就够了不是吗？
“好了，说吧，有什么事情？”
她老早就知道眼前的后辈是个麻烦家伙，从第一次见到魔理沙她就知道。或许不该称之为第一次见，毕竟，在那一次谈话之前她早就注意到了这个老是笑嘻嘻的经常和不同的人打招呼让人只会留下“真是太吵了”的印象的小个子。但她自己也没想到她会和这种家伙成为朋友。
魔理沙迟疑了一会，一旦可以开口了，她反倒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这几天，一直在做一个梦。”
“梦？”
“嗯，连续的梦。在梦里，我们都活在一个被称为幻想乡的世界，那里有很多妖怪，也有人类，总之，是个挺奇怪的世界。这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可是——”魔理沙沉默了一会，“梦里的我却说自己梦见了我们现在所在的世界，并且说我们在的世界里本来还应该有另一个人，而且在梦里我真的见到了有那么一个人……”说着说着魔理沙突然住了嘴，她觉得说这种话的自己一定看上去蠢透了，但是，她又忍不住想跟人说说这事，“啊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梦中梦吗？”
帕秋莉却听明白了。
“嗯，是吧……”魔理沙抿了抿嘴，点头。
“这还真是庄周梦蝶吗？”
“啊？”
“魔理沙你的古文课完全没有好好上吧，”帕秋莉想了想，“那么这么说吧，虽然光学问题我也不太擅长，不过，这只是一个简单的镜面实验而已。如果将两个镜子平行摆放，而你站在镜子之间，由于光的反射，你会发现有无穷的自己映现在镜子里。尽管作为实验者肯定知道只有站在镜子之间的那个是真实的你，但是，如果每个镜子里代表的是一个世界，镜子的你又该怎么判断自己是真是幻呢。”
身处在现实与虚幻的夹缝之中的人类吗？真意外呢，魔理沙竟然是会有这样的哲思的家伙。
“也就是说，你啊——”
帕秋莉用书脊敲了敲魔理沙的脑袋。
“在担心自己是虚构的吗？”
作者废言：300卡卡的我终于能进来接着编辑了，本来这个是送给炉子的贺文呢，但是我太拖了，写到现在才觉得基本能发得出来（掩面
虽然迟到了很多，但还是祝生快（掩面
我太慢了而且说好的主角组结果好像戏份有点少（跪
接下来我会努力给灵梦加戏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