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见泷原の子宫 于 2013-6-17 00:58 编辑
掉節操的帳號用來發掉節操的文真是再合適不過了(挖鼻孔)
...雖然其實沒有掉節操,因為早就沒有節操了(眼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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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 獸
“真是的,彌生今天異常亢奮喲。”
“是嗎。”
“呵…簡直像…【猛獸】一樣呢。”
如果只是單純的床伴關係,這種評價聽起來未嘗不算是讚揚。
被稱作彌生的女性正站在狹窄房間中唯一的窗前。
不僅全身赤裸,背上還能隱約看見汗漬的痕跡。
一望即知方才結束激烈的情事,甚至都來不及沐浴。
——但她卻在正持續地、機械地整理著頭髮。
爲什麽呢?一般來說…這種時候都應該先去找內衣褲蔽體才對。
要不就乾脆像這樣,來一隻事後菸…
“呃。”
“……?”
“菸抽完了。——真是最糟糕的的情況啊。”
爲了渲染氣氛,床上的女性刻意地將句尾拖成了長長的歎息音。
果然,即使是結束了激情、切換回漠然模式的【執行官】六合冢彌生也不能對【同伴】的請求熟視無睹。
冷峻的藍色瞳孔從斜上方投來兩道尖銳的視線——如果是不熟悉的人大概會被嚇一跳吧。
“不去幫我買嗎?就算…僅僅是作為同僚的情分?”
“那你要不要順便參考一下我作為同僚要求你戒菸的建議?”
一邊抗議一邊套上連帽衫的彌生真是太可愛了。唐之杜分析官搖晃著空空如也的菸盒如是想著。
曾經自己也和玩音樂的人短暫交往過——當然是非認證的——感覺卻和眼前這名女性截然相反。
那是個總做著完全不切實際的白日夢、輕浮又滿嘴花言巧語、不知責任義務為何物的男人。——嘛,不過她也很怕對方死纏爛打就是了。
無關痛癢的戀情,無疾而終的關係。幾年過去,現在志恩甚至連他的臉都很難憶起。
或許那才是理所當然的。分析官習慣地開始了不帶感情色彩的計算。
潛在犯不能與他人組成家庭。雖然生育權未被剝奪,但一降生便會被安上【犯罪者的後代】與【私生子】雙重身份的孩子,無論多麼樂觀地看…大概都不可能健康地長大成人。
如果愛情像過家家一樣失去了維繫,那還不如一開始就把它看成單純的玩樂…這樣倒比較輕鬆。
但是…
“鑰匙卡我拿去了。”
六合冢執行官已經穿好便服,現在正一邊蹬上鞋子、一邊對志恩的方向揚起指間夾著的卡片。
“哦,那個不用還我也可以的。”
“…我可沒有窺伺別人房間的嗜好。”
彌生的聲音中帶著微妙的不悅。——是因為想起了佐佐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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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他用猜密碼這種雖原始卻有效的方式黑進過唐之杜分析官的電腦——當然事後不但被發現還被狠狠教訓了一頓——結果看到了六合冢執行官的私人資料。
儘管他的本來目的是【標本事件】中執行官權限無法查閱的檔案,但或許是好奇心作祟——佐佐山還是點開了彌生的心理數據。
“你啊,該不會真把自己當成了監視官吧。”
縱然對佐佐山的行為感到相當惱怒,但那時的志恩依然與他保持著若即若離的曖昧關係,所以並沒有將這起事件大肆宣揚的打算。
“萬一被伸元君發現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嘿嘿,慎也會幫我講話的。那小子對於人情世故絕對比眼鏡仔練達多了——真希望他能早日昇官發達啊。”
“而且還看了女孩子的秘密。”分析官很不客氣地譴責著面前這個毫無悔意的傢伙,“我打賭六合冢執行官會用支配者狠狠給你一發。”
“…我不信任那個女人。”
佐佐山的語氣裏帶著罕見的凝重。
“哦?…就因為人家沒有給你摸屁股?”
“哎呀,我們的情報女神還真是愛吃醋呢。”
在沙發上伸長身體的佐佐山打了個哈欠,那種疲憊看起來不像偽裝。
“這次的現場照片你都看過了?”
“是啊。托它的福幾天沒怎麼吃東西,對減肥倒很有好處。”
“…你有什麽感覺?——關於【標本事件】。”
“喂喂喂,我可是情報分析專家,不搞犯罪心理學的。”
——儘管如此,但這麼嚴肅地煩惱著的佐佐山也確實太異常了。
“變態狂,過路魔式的虐殺。——可惜帶著相當惡質的幽默感呢。”
“那傢伙在嘲笑我們。毫無疑問。”
“老掉牙的理論。把屍體弄成那樣子,罪犯總不會是在向公安局獻吻吧。”志恩撣了撣指間的菸灰,“而且怎麼看他都不可能就此罷手。”
“會抓住他的。”佐佐山用手蓋住眼睛,“我絕對要狠狠教訓他一頓。”
“有幹勁是件好事,小子。但這不是你一個人就能解決的事件。”
——不如說非常危險。志恩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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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標本事件】的調查陷入僵局時,二課的分析官曾經從自己這裡調取過部份資料,最後他們卻沒有採取任何行動——只能解釋為【不願插手】,——是知難而退。
慎也察覺了二課的行動,但他卻一反常態地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還特地囑咐志恩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宜野座他們,特別是佐佐山。
“衝的太快,下場往往是車毀人亡。”
那個時候的狡嚙慎也還不抽菸,舉手投足間都像個未來的大人物。
“就算是潛在犯…也沒有必須為誰犧牲的義務。”
聰敏而冷冽的男人。看似熱血的外衣下藏著比誰都精明的算計。
難怪佐佐山會把寶壓在他,而不是宜野座伸元身上。
“但是你們並卻不打算放棄這個案件。”
分析官輕點鍵盤,將處理好的數據傳入公安局的服務器。
“當然。剛剛補充了人員,現在可是一課狀態最好的時候。”
“那個六合冢彌生嗎?”
僅僅穿著隔離設施的囚服就被帶到了公安局。如果不是宜野座好心地脫下外套給她披上,那孩子大概會就這樣直接跑去現場吧。
縱然不算絕頂的美女,畢竟是常年在舞臺上表演的前藝術家。受人矚目慣了,也就自然而然鍛煉出了某種和普通人不一樣的風流態度。
而且——
從檔案上看,曾經多次與同性鬧出緋聞的六合冢,【那方面】的經驗應該也相當豐富。
“喜愛玩弄女性的復古派吉他手。不知道作為執行官是否稱職呢?”
“她很不錯。”狡嚙監視官別有深意地微笑著,“非常冷靜。征陸大叔對她評價很高,宜野座似乎也中意她不多嘴多舌的性格。”
“嚯——原來慎也喜歡這種類型啊,真叫人意外呢。”
“啊哈哈,我的話就算了。”
監視官撿起掉在沙發上的文件夾,看起來正準備去參加會議。
“嗯。硬要說的話…大概更加性感、更加玩世不恭的type比較好。”
“那麼姐姐我可以把這當做告白收下嗎?”
狡嚙按下分析室大門的控制鈕,側臉丟給了志恩一個古怪的笑。
“最好不要。佐佐山大概會殺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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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佐山當然沒有殺掉狡嚙。因為他死了。
在【標本事件】的搜查即將柳暗花明的關頭,那個人被罪犯虜獲,飽受折磨後終於變成了一具冰冷而毫無尊嚴的屍體。
佐佐山的死亡。狡嚙慎也的沉淪。縱然付出了如此慘重的犧牲,但直到最後,他們也未能親手解決這起事件。
爲了維持一課的日常運作,局長曾指派過某位監視官來配合宜野座收拾殘局。但僅僅半個月他就提交了調職書,像是逃命一樣隨便轉去了哪個不知名的公安機構。
“心理指數會被污染。”那個人在分析室的壓力護理儀器中簌簌發抖,“不…已經不是心理指數的問題了。我會被活活逼瘋,一定會的。”
那是自然。因為當時的一課,簡直就是個瀰漫著【狂氣】的地獄。
每個人都像在粘稠的泥潭中掙扎、一點一點往下陷落。
所以儘管時隔許久,但每當想起他那軟弱而恐懼、幾乎要滴出淚來的眼神,志恩依然覺得這傢伙實在可憐。
況且我也比他好不了多少。或者說,比他更糟糕成百上千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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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無處可逃的志恩,選擇用最糜爛的方式抗拒絕望的侵蝕。
除了混完每天必須的工作之外,就是不分地點場合地與彌生糾纏。
分析室的沙發上、沐浴間的蓮蓬頭下、甚至是地下停車場的執行官專用載具裏——到最後,兩人見面時幾乎不再對話,就像約定俗成一般進入程序、仿佛野獸一樣盡情撕扯,直到雙方都大汗淋漓、動彈不得為止。
無法逃避。不能停止。因為只要獨處,腦海中便會一遍又一遍地重現佐佐山被剝去皮膚、徹底**之後淒慘地縮成一團的屍體。
以及狡嚙慎也那從充血瘋狂逐漸變成虛空一片的、猶如死灰般的眼睛。
在見到了足以摧毀心靈的深淵之後,人類是沒有餘力再去愛誰的。
只是勉強維持著四分五裂的自我、憑本能掙扎活著而已。
只是不斷地向誰索求、拼命汲取那一絲快感、將其作為生之希望而已。
即使有過迷戀、有過想要去信任和期待的感情,也盡數被喘不過氣的每天啃噬殆盡,只剩下慾望的森森白骨。
那時的彌生總是異常沉默。
那時的志恩,卻已經無法探求那種沉默之下所埋藏的真正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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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嗯。暫時算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