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暗涌(花蝶视角)

作者:月流欣
更新时间:2025-12-21 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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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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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半,闹钟还没响,花蝶就醒了。或者说,她根本没怎么深睡。


窗外是L市黎明前最深的黑暗,只有远处工业区零星几点永不熄灭的灯火,像困倦的眼睛。房间里很安静,能听到身边人绵长而平稳的呼吸声——月睡得很沉。


花蝶侧躺着,面朝月的方向。借着窗帘缝隙透进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微光,她能隐约看到月模糊的轮廓:散在枕上的黑发,纤细的脖颈,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单薄肩线。


每次要短暂离开月,哪怕只是两天,花蝶心里都像绷着一根看不见的弦。不是不信任月现在的状态,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刻在骨子里的不安全感。她怕自己一转身,那些被她用尽力气才驱散的阴影,又会悄无声息地笼罩上来。怕月一个人时,那些被她强行按压下去的空洞和麻木,会再次反噬。


所以,她需要留下点什么。不是言语,言语太轻,也太容易被遗忘。需要是切实的、带着疼痛感的、能时刻提醒月“她存在”的东西。


就像此刻,看着月在睡梦中毫无防备的脸,那股熟悉的、滚烫的躁动,又开始在花蝶的身体深处无声地翻涌。


这躁动并不陌生。事实上,每周至少有那么一次,在确认月已经熟睡后,花蝶会悄悄起身,躲进狭小的卫生间,锁上门,就着冰冷的水汽和压抑的喘息,靠着对月的想象,进行一场短暂而羞耻的自我纾解。


想象的内容并不固定。有时是月专注工作时微微蹙起的眉头和抿紧的嘴唇;有时是她累极了靠在自己肩上时温顺的侧脸;有时是更早的记忆——厕所隔间里那双绝望的眼睛,花坛边那个带着咸涩的初吻,甚至……是那些带着惩罚和占有意味的咬痕下,月微微颤抖的身体和压抑的呜咽。


每一次,高潮带来的短暂空白过后,紧随其后的都是更深的空虚和一种近乎自我厌弃的羞耻。她怎么会对自己的“所有物”产生如此不堪的欲念?明明最初只是“看不惯”,只是想“管一管”,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这种混杂着保护欲、占有欲和纯粹生理冲动的复杂情感,让她困惑,也让她恐惧。


她知道,自己对月的渴望,早已超越了简单的“陪伴”或“拯救”。她想要更多。想要更紧密的触碰,更深入的占有,想要月完全地、从身体到灵魂都依赖她、属于她。


但她不能。至少现在不能。她们刚刚站稳脚跟,“蝶月工坊”只是个空壳,经济依然拮据,未来一片模糊。她给不了月安稳的承诺,更给不了她……那种需要足够底气和安全感的亲密关系。她怕自己混乱的欲望和笨拙的靠近,会吓到月,会破坏她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脆弱的平衡。


所以,她只能压抑。用每周那几次羞耻的、躲在暗处的自我解决,来调节体内那头不安分的野兽。然后用更外显的强势和掌控,来掩饰内心深处的渴望和不安。


就像现在。


花蝶轻轻掀开被子,赤脚下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她走到床边,蹲下身,借着那点可怜的微光,仔细端详着月的睡颜。


月睡得很安静,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嘴唇微微张开一点,呼吸清浅。左耳垂上那枚小小的银色月亮耳饰,在昏暗中闪着微弱的光。


花蝶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有些粗重。她伸出手,指尖悬在月脸颊上方,几乎要触碰到那细腻的皮肤,却又猛地缩回。不能碰。会惊醒她。


内心的躁动却因为近在咫尺的凝视而愈演愈烈。下腹像有一团火在烧,烧得她口干舌燥,心跳加速。


她咬紧下唇,猛地站起身,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了卫生间,反手锁上门。


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潮湿的水汽和廉价沐浴露的味道。花蝶背靠着冰凉的瓷砖墙,闭上眼睛,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月的身影——不是此刻沉睡的样子,而是更早之前,在浴室氤氲的水汽中,她无意间瞥见的、月被热水烫得微微泛红的纤细脖颈和锁骨,还有那件被水汽濡湿后变得有些透明的旧睡裙下,若隐若现的柔软轮廓……


“唔……”花蝶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手指急切地探入睡裤边缘。指尖触碰到自己同样滚烫而潮湿的皮肤时,带来一阵战栗。她动作很快,有些粗暴,脑子里全是那些破碎的、关于月的画面和触感想象。月微凉的指尖,柔软的唇,纤细腰肢被自己紧紧搂住时的触感,颈侧皮肤下脉搏的跳动,还有……那些由她亲手留下的、带着疼痛的印记。


快感像潮水般迅速积聚、攀升。花蝶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腕,防止发出任何声音,身体因为极致的刺激而绷紧、颤抖。短短几十秒后,一阵猛烈的眩晕和释放感袭来,她脱力般顺着墙壁滑坐到冰冷的地面上,大口喘息。


高潮的余韵迅速褪去,留下的是熟悉的空虚和更浓重的羞耻感。她又做了一次。在月就在一门之隔沉睡的时候。像个卑劣的偷窥者和意淫者。


她撑着身体站起来,打开水龙头,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脸。镜子里的人脸色潮红,眼神里带着未散的情欲和清晰的自我厌恶。她快速脱下湿漉漉的内裤,用冷水搓洗了几把,拧干,晾在通风处。又从行李包(已经收拾好放在门口)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换上。


做完这一切,她才感觉稍微冷静了一些,但身体深处那团火并未完全熄灭,只是暂时被压抑下去。


当她收拾好情绪,轻轻推开卫生间的门时,却发现月已经醒了。她侧躺在床上,正睁着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听到声响,才缓缓转过头看向她。


花蝶的心猛地一跳,瞬间被心虚和一种莫名的慌乱攫住。月看到了吗?听到了吗?她会不会察觉什么?


但月的眼神依旧平静,带着刚睡醒的惺忪,没有什么异样。她只是看着花蝶,似乎在等待她开口。


花蝶定了定神,走到床边,坐下。必须留下点什么。在离开之前。用她唯一擅长的方式。


“手。”她开口,声音因为刚才的剧烈喘息和心虚而显得有些干涩。


月顺从地伸出手。花蝶捉住她的手腕,看着那几根纤细的、因为长期做手工而带着薄茧却依然柔软的手指。脑海中闪过刚才在卫生间里那些不堪的想象,喉咙又是一阵发紧。


她低下头,几乎是带着一种惩罚自己、也标记对方的混合情绪,张口咬了下去。牙齿陷入柔软指腹的触感,和月手指几不可察的瑟缩,让花蝶心底那股刚刚压抑下去的燥热和占有欲再次升腾。


“这样,”她松开牙齿,看着那两个新鲜的、深红色的齿痕,声音低哑地说出了那句早已准备好的话,“就算我不在,这个……也算陪在你身边了。”


她不敢看月的眼睛,只是用惯常的、不耐烦的语气嘱咐着注意事项,然后匆忙起身,拿起行李,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离开了房间,离开了那个还残留着她隐秘欲望和羞耻气息的空间。


去展会的路上,长途车颠簸,花蝶一直心神不宁。手指仿佛还残留着咬下去时月皮肤的触感,鼻尖似乎还能闻到月身上那种清冷的、混合着布料和皂角的气息。身体里那头被短暂安抚的野兽,又开始蠢蠢欲动。


展会嘈杂混乱,与人周旋讨价还价耗神费力。但每当稍有间隙,月的脸,月手指上的齿痕,还有清晨卫生间里那场羞耻的自我纾解,就会不受控制地闯入脑海,让她烦躁不堪。


下午收到月那条没头没尾的“在忙吗?”消息时,花蝶正被一个油滑的供应商气得火冒三丈。但看到消息的瞬间,所有怒火和疲惫都被一股莫名的紧张取代。她立刻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干涩,说“想听听你的声音”。花蝶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酥酥麻麻的。她故作不耐烦地抱怨着展会,眼角余光却扫着周围,寻找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以便能更清楚地听电话那头的声音。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其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只是不想让通话冷场,不想让月挂断。直到她察觉到电话那头的呼吸似乎变得有些……不对劲。


急促,浅薄,甚至……夹杂着一点细微的、难以分辨的杂音。


“月?”花蝶停下了抱怨,试探着叫了一声。


没有回应。只有更加清晰、更加急促的呼吸声,通过电波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跳加速的节奏。


花蝶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她在干什么?不舒服?还是……?


一个荒谬却无比清晰的猜测,像闪电般劈入花蝶的脑海。她瞬间僵住了,血液仿佛都冲到了头顶,耳边嗡嗡作响。展会所有的嘈杂声都在瞬间远去,只剩下听筒里那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压抑的呼吸声。


然后,是一声极其细微、却像惊雷般炸响在她耳边的闷哼。


紧接着,电话被猛地挂断,只剩下一串忙音。


花蝶握着手机,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脸颊滚烫,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跳出来。


刚才……那是……?


月……在电话那头……听着她的声音……?


这个认知带来的冲击,远比任何直接的视觉刺激都更加强烈和……混乱。羞耻、震惊、不敢置信,还有一种极其隐秘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兴奋和满足感,如同打翻的调料瓶,在她心里疯狂搅动。


她站在原地,足足愣了半分钟,才被旁边路过的参展商撞了一下肩膀,猛地回过神来。


她手忙脚乱地打开手机,给月发消息。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挂了?

……你那边到底怎么了?


不行,不能问。万一不是呢?万一只是她听错了,或者月只是不舒服呢?


她强迫自己冷静,用最惯常的、强硬的语气,发了最后那条消息:


不管你在干嘛,不准伤害自己。听到没?我明天就回去。


发完消息,她靠在展会角落冰冷的柱子上,长长地、颤抖地吐出一口气。


脸颊依旧滚烫,身体深处那股被强行压抑的火焰,因为刚才那通电话和那个令人眩晕的猜测,再次熊熊燃烧起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炽烈。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全是月此刻可能的样子——躺在床上?脸颊泛红?眼神迷离?手指或许还放在……?


“该死……”花蝶低低咒骂一声,用力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脸。


接下来的时间变得异常难熬。看货、洽谈都心不在焉,脑子里反复回放着那通电话的细节和那个令人心惊肉跳的猜测。身体的燥热和渴望像潮水般一波波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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