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篇 #4
假期已经过去一半，千绪待在家里无所事事：父母出国过甜蜜的二人世界了，游戏已经玩腻了，家里的猫快胖成煤气罐了，小城几乎转了个遍，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缓解无聊。她望着窗外出神，夏日的阳光透过玻璃，在地板上投下明亮却显得有些空洞的光斑，连空气中漂浮的微尘都仿佛带着倦怠的慢动作。
一旁的手机“嗡”地震动了一下，打破了这片凝固的宁静。LINE上标出一个红点，发送者的名字让千绪的心跳漏了一拍——是优奈学姐。
点开一看，是优奈发来的消息：“想不想去哪里玩？”
她怔了一下，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几乎能感受到自己突然加速的心跳。无聊感瞬间被一种微妙的期待所取代。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轻敲着回复：“我还没想好，要不先来我家见面？”发送前，她犹豫了一秒，补充道：“就我一个人在家。”仿佛这句话能赋予这次突如其来的邀约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点击发送，等待的几秒钟变得格外漫长。直到屏幕再次亮起，优奈那边很快回复了：“行，马上到。”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千绪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几乎是跳起来，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散落在沙发上的零食包装袋和游戏手柄，又冲进卫生间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翘的头发，看着镜子里脸颊微红的自己，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那莫名雀跃的心情。
二十分钟后，门铃响起。千绪打开门，优奈就站在门外，穿着简单的白色棉质T恤和牛仔短裤，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颈边，脸上带着她特有的、略带慵懒的笑容。夏日的热风似乎也眷顾着她，带来一丝清爽的气息。
“打扰了。”优奈的声音总是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温柔。
“完全没有！”千绪侧身让她进来，“学姐要喝点什么吗？”
优奈摇摇头，目光在千绪有些局促的脸上扫过，笑意加深：“不用麻烦了，不是说要出去吗？想到去哪了？”
“呃…其实还没有…”千绪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颈。
“那就随便走走吧，反正天气不错。”优奈提议道，语气轻松。
于是，两人一起向着附近的公园出发。午后的阳光透过郁郁葱葱的行道树，洒下斑驳的光点。蝉鸣声此起彼伏，编织着夏日独有的背景音。
“学姐，你没有打算出去旅游吗？”千绪找着话题，目光忍不住瞥向身旁优奈的侧脸。
优奈双手插在口袋里，步伐悠闲：“我对旅游没什么兴趣，人挤人的，还不如待着舒服。你也没有出去吗？”
“没有，不过我爸妈出去玩了，把我一个人扔家里了。”千绪叹了口气，语气里却并无多少抱怨。
“我爸妈也是呢。”优奈轻笑一声，“说是要找回二人世界的感觉，完全不管我们这些‘空巢青年’。”
“空巢青年…”千绪重复着这个词，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贴切，“没错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一路闲聊几句，内容平常，气氛却自然而融洽。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目的地公园。工作日午后，公园里的人并不多，只有几个老人悠闲地散步，还有孩童在远处的沙坑嬉戏。千绪内心暗自庆幸，优奈的突然邀约，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终于打破了那无聊且重复的生活轨迹，漾开了一圈圈令人愉悦的涟漪。
和着轻松的氛围，两人在蜿蜒的草径上随意地走着。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优奈的身上跳跃，她的皮肤显得格外白皙。千绪偶尔落后半步，看着优奈的背影，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安稳感。她们聊着学校里无关紧要的趣事，聊着最近看过的电影和书，时间仿佛被拉长了，又仿佛流逝得特别快。
之后又去逛了商场。冷气充足的室内与外面的炎热形成鲜明对比。她们漫无目的地穿梭在各个店铺之间，优奈偶尔会拿起一件衣服在千绪身上比划，给出一些评价，或者被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儿吸引驻足。千绪享受着这种陪伴，即使什么都不买，只是这样并肩走着，感受着身边人的气息，就足以填满她之前感到空洞的下午。
红日西斜，黄昏降临在街道，为建筑蒙上了一层温暖而怀旧的滤镜。光线变得柔和，世界模模糊糊地，像是胶片的质感，空气中似有似无地飘荡着附近花坛里传来的栀子花香，甜而不腻，为这个下午的回忆悄然添上一笔朦胧浪漫的注脚。街道两侧的店铺招牌纷纷亮起霓虹，预告着夜晚的来临。
逛了一天的她们已经饥肠辘辘，于是找了一家看起来氛围不错的日料店坐了下来。店内灯光昏黄，环境雅致，木质桌椅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我要一份天妇罗定食。”千绪看着菜单说道。
“一份豚骨拉面，谢谢。”优奈合上菜单，递还给服务员。她的目光扫过千绪身后靠墙摆放的自动贩卖机，里面陈列着各种饮料和几瓶清酒、啤酒。她眼神微动，对即将离开的服务员补充道：“麻烦再给我们两瓶那个啤酒。”她指了指贩卖机里的某款罐装啤酒。
“诶？啤酒？”千绪有些惊讶地看向优奈。
食物还没送上，优奈已经熟练地打开一罐酒，白色的泡沫微微涌出，她低头酌了一口，冰凉的液体让她满足地眯了一下眼睛。
“最近有什么新鲜的事儿发生吗？”她盯着玻璃瓶里逐渐平息的细小泡沫漩涡，开口问道，似乎只是随口提起一个话题。
“学姐什么时候能喝酒了？”千绪并没有接话，反而好奇地问道。在她的印象里，优奈学姐虽然总显得比同龄人成熟几分，但似乎并非会私下随意饮酒的类型。
优奈抬起眼，看向千绪，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眼眸显得更深邃了。“偶尔喝一点也没关系吧，又不是小孩子了。”她晃了晃手中的酒罐，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你也可以喝点，试试？反正…今天也没什么别的事，不是吗？”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轻松的怂恿，眼神里有一种挑战又包容的意味，仿佛在邀请千绪踏入一个稍微有点越界、但又无伤大雅的小小领域。
千绪看着那罐被推到自己面前的啤酒，铝罐表面凝结着冰凉的水珠，沾湿了指尖。她确实没什么事，父母不在家，明天也不用早起。更重要的是，提出这个邀请的是优奈学姐。内心挣扎了片刻，好奇、一点点叛逆，以及不想在优奈面前显得太过稚嫩的心态占据了上风。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做什么重大决定似的，伸手接过了那罐酒。
“嗯…那就…试试看。”她的声音有点轻，带着点不确定，但手指已经扣住了拉环。
“噗嗤”一声，罐口被打开。千绪学着优奈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冰凉的液体带着浓郁的麦芽香气和明显的苦涩感瞬间冲击着味蕾，她忍不住微微皱了下眉，但咽下去后，喉间又回味出一丝奇特的甘醇。
“怎么样？”优奈看着她，饶有兴致地问。
“唔…有点苦…”千绪老实回答，但又忍不住再喝了一小口，“不过…好像还可以。”
优奈笑了起来，声音低低的，在安静的料理店里显得格外清晰：“慢慢喝，习惯就好了。”
这时，她们点的食物送了上来。天妇罗炸得金黄酥脆，拉面冒着热腾腾的香气。两人开始吃东西，酒精似乎悄然拉近了某种无形的距离。话题变得更加随意，从学业到未来的模糊构想，甚至是一些更私人的、平时不会轻易谈起的小烦恼和小确幸，都在啤酒泡沫的催化下自然地流淌出来。
千绪发现自己越来越放松，脸颊微微发烫，不知道是因为食物的热气，还是因为酒精的作用。她看着对面的优奈，学姐似乎也比平时更爱笑了，眼神柔和，偶尔用手支着下巴，专注地听她说话的样子，让千绪的心跳时不时就失控一下。
不知不觉，千绪也喝完了一罐啤酒。优奈很自然地又去买了两罐回来。
“学姐，我好像…有点晕了。”千绪老实地汇报感受，她觉得脑袋有点轻飘飘的，看东西似乎都蒙上了一层柔光，胆子却好像变大了不少。
“正常，第一次喝都这样。”优奈的语气很平静，她又喝了一口酒，目光落在千绪泛红的脸颊和显得水润迷离的眼睛上，眼神微暗，“还要吗？”
千绪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这种微醺的感觉很奇妙，仿佛卸下了一些枷锁，世界变得更加柔软，身边的优奈学姐也变得更加吸引人。她想要延长这种感觉，延长这个夜晚。
第二罐酒下肚的速度似乎更快了。千绪的话明显变多了，她开始说一些傻气的话，比如抱怨自家那只胖猫如何抢她的枕头，比如小时候的一些糗事。优奈一直听着，偶尔附和几句，或者发出轻笑声，她自己的那罐酒也渐渐见了底。
结账离开料理店时，夜晚的凉风拂面而来，千绪脚步有些虚浮，差点被门槛绊了一下。优奈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胳膊。
“小心点。”优奈的声音很近，呼吸间带着淡淡的酒气，混合着她身上原本的、若有似无的清香，萦绕在千绪的鼻尖。
“嗯…谢谢学姐…”千绪靠着她，觉得被触碰的地方有些发烫。她没有立刻松开，优奈也没有放手的意思。
夜晚的街道霓虹闪烁，行人匆匆。晚风吹散了白天的燥热，却吹不散两人之间逐渐升腾的、暧昧不明的热度。
“还能走吗？”优奈问道，手依然稳稳地扶着千绪的手臂。
“可、可以…”千绪试图站直，但眩晕感让她又晃了一下。
优奈叹了口气，语气里却听不出多少无奈，反而有点别的什么情绪：“你这个样子，能自己回家吗？”
千绪茫然地抬头看她，大脑被酒精浸泡得有些迟钝，家？回哪个家？爸妈都不在，那个空荡荡的家？
“我…”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潜意识里，她不想就这么结束这个夜晚，不想回到那个只有胖猫等着她的、寂静的房子。
优奈看着她的样子，沉默了几秒，然后似乎做出了决定。她拿出手机：“这个时间公交车不太方便了。我叫个车。”她顿了顿，补充道，“你先去我那里醒醒酒再说吧。”
“去…学姐家？”千绪的心跳猛地加速，酒精让她的情绪放大，惊讶、紧张、还有一丝隐秘的期待交织在一起。
“不然呢？”优奈低头操作着手机叫车，侧脸在霓虹灯的光影下显得有些朦胧不清，“总不能把你扔在路上。我家近一些。”
她说得理所当然，语气平静，仿佛这只是一个学姐对学妹最寻常不过的照顾。
千绪不再说话了，她安静地站在优奈身边，任由她扶着自己，手臂相贴的地方传来温热的触感，一路蔓延，灼烫了她的神经。夜风吹过，她却不觉得冷，反而感到一种从内而外的燥热。
车很快来了。优奈小心地护着千绪的头，让她先坐进后座，然后自己才坐进去，报了一个地址。
车厢内空间狭窄，弥漫着淡淡的香氛味道。千绪靠在椅背上，感觉世界还在轻轻旋转。车窗外的流光溢彩飞速掠过，形成一道道斑斓的色带。她偷偷看向身边的优奈，学姐正望着窗外，街灯的光影在她脸上明灭交替，勾勒出优美的下颌线条和纤细的脖颈。
优奈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头来：“难受吗？”
千绪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小声说：“有点晕…”
“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优奈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低沉温柔。
千绪听话地闭上眼睛，但意识却异常活跃。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优奈身体传来的热量，能听到她轻微的呼吸声。酒精放大了所有的感官，也让那些被小心翼翼隐藏的心思蠢蠢欲动。
她为什么会答应喝酒？为什么会跟学姐出来？现在又要去学姐家…这一切都超出了她平时的行为准则。可是，心底深处有一个声音在说，她并不后悔，甚至…是渴望的。渴望接近，渴望更多。
车子平稳行驶，不知过了多久，缓缓停下。
“到了。”优奈轻声叫醒她。
千绪迷迷糊糊地跟着优奈下车，走进一栋安静的公寓楼，乘坐电梯上楼。电梯上升的失重感让她又是一阵眩晕，不自觉地靠向了优奈。优奈伸手揽住了她的腰，稳住她的身体。那只手温热而有力，隔着薄薄的衣料，熨烫在千绪的皮肤上。
电梯门打开，优奈扶着她走到一扇门前，拿出钥匙开门。
“请进吧，有点乱，别介意。”优奈说着，打开了灯。灯光亮起，千绪眯了眯眼，打量着这个空间。公寓不大，布置得很简洁，但充满生活气息。沙发上随意搭着一条薄毯，茶几上放着几本书和一杯没喝完的水，整体是干净而舒适的。
“随便坐，要喝水吗？”优奈关上门，走向厨房。
千绪依言在沙发上坐下，柔软的沙发仿佛要将她包裹。她看着优奈在厨房倒水的背影，纤细而挺拔，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心感，同时，酒精带来的大胆和渴望也在持续发酵。
优奈端着一杯水走过来，递给千绪：“喝点水会舒服些。”
千绪接过水杯，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优奈的手指，一阵微小的电流似乎从接触点窜过。她低头小口喝着水，心跳如擂鼓。
优奈在她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也沉默着，似乎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寂静，只有千绪喝水的声音和彼此并不平稳的呼吸声。
喝完水，千绪把杯子放在茶几上，鼓起勇气看向优奈。优奈也正看着她，眼神深邃，在客厅温暖的灯光下，似乎涌动着某些复杂难辨的情绪。她的脸颊也带着淡淡的红晕，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别的。
“学姐…”千绪轻声开口，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和依赖。
“嗯？”优奈应道，目光没有移开。
“今天…谢谢学姐。”千绪不知道该说什么，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眼前这个人。
优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目光仿佛有实质的重量，压在千绪的心上，让她呼吸困难，却又甘之如饴。
酒精带来的勇气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那些平日里被深深压抑的、不敢直视的憧憬和喜欢，在褪去了理智的束缚后，汹涌地破土而出。
千绪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凭着本能驱使。她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到优奈面前。优奈似乎有些惊讶，微微仰头看着她，眼神里带着询问，却没有阻止。
千绪深吸一口气，弯下腰，双手撑在优奈沙发两侧的扶手上，将她困在自己的身影之下。她们的距离瞬间变得极近，近到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瞳孔中自己的倒影，可以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带着淡淡的酒香。
优奈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一种更深沉、更晦暗的神色。她没有动，也没有推开千绪，只是那样看着她，仿佛在等待，又像是在纵容。
“千绪？”她低声唤她的名字，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磁性，像羽毛轻轻搔刮过心尖。
这一声呼唤仿佛最后的催化剂。千绪闭上眼睛，俯身，颤抖着将自己的唇印上了优奈的。
触碰的瞬间，两个人都轻微地颤栗了一下。
优奈的嘴唇比想象中更加柔软，带着一丝微凉和啤酒残留的麦芽气息。千绪生涩地停留着，不敢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笨拙地贴着，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她感到无比的害怕，害怕被推开，害怕这只是一场酒精造成的幻梦。
然而，预想中的拒绝并没有到来。
短暂的僵持后，千绪感觉到优奈似乎轻轻地、几乎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然后，一只手抚上了她的后颈，指尖微凉，却带着灼人的温度。那只手稍稍用力，将她压向自己，同时，优奈开始回应这个吻。
不再是被动承受，而是温柔的引导和索取。
优奈的吻技显然生涩，却带着一种无师自通的缠绵和试探。她轻轻吮吸着千绪的下唇，舌尖小心翼翼地描摹着她的唇形，然后试探地撬开她的牙关。
千绪的大脑彻底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都被这个吻席卷而去。她顺从地张开嘴，任由优奈的舌尖侵入，纠缠住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滚烫，空气中弥漫着越来越浓烈的暧昧气息。酒精的味道在交缠的唇舌间扩散，却仿佛变成了最催情的迷药。
千绪无力地软下身体，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了优奈身上。优奈揽住她的腰，一个巧妙的用力，调换了两人的位置。千绪陷入柔软的沙发里，而优奈俯身在上方，阴影笼罩下来，目光深沉地凝视着她。
千绪眼神迷离，双颊绯红，微微喘息着，嘴唇因为刚才的亲吻而显得湿润红肿。她看着上方的优奈，学姐的眼神不再有平时的慵懒和随意，而是充满了某种专注的、危险的吸引力，像深不见底的潭水，要将她彻底吞噬。
“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千绪。”优奈的声音低哑得厉害，带着一丝克制，又仿佛蕴藏着即将决堤的洪流。
千绪被酒精和情欲冲刷得理智涣散，她看着优奈，眼神里是全然的信赖和懵懂的渴望。她伸出手，轻轻触碰优奈的脸颊，指尖传来的细腻触感让她心悸。
“学姐…”她喃喃着，像是在确认，又像是在邀请，“优奈学姐…”
这个名字仿佛一个开关。优奈眼中最后一丝克制彻底崩断。她再次低下头，深深地吻住千绪，比刚才更加热烈，更加深入，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
千绪生涩而热情地回应着，手臂环上优奈的脖颈，将她拉向自己。身体紧密相贴，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曲线和热度。某种陌生的、强烈的渴望在千绪身体里迅速积聚，让她感到一阵阵难耐的空虚和战栗。
优奈的吻逐渐向下，落在千绪的脖颈、锁骨上，留下湿润的痕迹和细微的刺痛感，引得千绪阵阵轻颤，发出细碎的、连自己都感到羞耻的呜咽声。她的手也无意识地探入千绪的衣摆，抚上她腰间细腻滑嫩的肌肤。
指尖的微凉激得千绪猛地一颤，却没有丝毫躲闪，反而将她抱得更紧。
“可以吗？千绪…”优奈喘息着，在她耳边低语，湿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耳廓上。她的动作停了下来，似乎在给予最后拒绝的机会。
千意乱情迷之中，千绪仅存的理智如同风中残烛，摇曳欲熄。优奈的询问像是投入滚油中的一滴水，瞬间炸开，却不是为了熄灭火焰，而是让灼烧变得更加猛烈而直白。她看着优奈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的欲望和克制形成的强烈对比，让她心尖发颤。
酒精麻痹了羞怯，放大了心底最原始的渴望。她不想思考明天，不想理会对错，只想抓住眼前这个人，沉溺于这片令人眩晕的温暖与悸动之中。
她没有回答“可以”或是“不可以”，而是用行动表达了意愿。环在优奈颈后的手臂微微用力，将她再次拉向自己，仰起头，主动寻找到那令人眷恋的柔软唇瓣，生涩却坚定地重新吻了上去。这是一个无声却无比清晰的答案。
优奈接收到了这个信号。最后一丝犹豫被她抛诸脑后，眼底的暗潮彻底汹涌决堤。她的回应变得急切而充满占有欲，吻变得更深，更重，仿佛要将身下的人揉碎融入自己的骨血。
她的手不再迟疑，灵活地解开了千绪上衣的纽扣。微凉的空气接触到骤然暴露的皮肤，激起一层细小的疙瘩，但随即被优奈温热的手掌所覆盖。那带着些许薄茧的指腹抚过细腻的肌理，带来一阵阵令人战栗的电流。
千绪忍不住弓起了身体，像一只渴望更多爱抚的猫咪，无意识地摩擦着优奈的身体。陌生的快感如同潮水般一波波涌来，冲刷着她的四肢百骸，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的反应和呜咽。
优奈的吻一路向下，如同虔诚的信徒巡礼，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点点嫣红的印记，如同雪地中绽放的红梅，宣告着所有权。千绪感到自己像一块正在融化的糖果，在优奈的唇舌间软化成甜蜜的汁液。她难耐地扭动着身体，手指插入优奈脑后的发丝间，既想推开这过于强烈的刺激，又想将她按得更近。
“学姐…优奈…”她破碎地呼唤着，声音染上了哭腔，却更像是催情的媚药。
优奈抬起头，再次吻住她的唇，吞没了她所有的呜咽。另一只手则探向裙摆的边缘，缓缓向上。当指尖触碰到最私密之处的边缘时，千绪猛地绷紧了身体，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优奈停了下来，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灼热而急促，汗水从她的额角滑落，滴在千绪的锁骨上，烫得惊人。她在用最后的意志力控制着自己，给予对方适应的时间。
千绪睁开迷蒙的双眼，对上优奈充满欲念却又极力隐忍的目光。那眼神里的珍重和渴望，像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她心中的闸门。她不再害怕，不再犹豫，只是遵循着最原始的本能。
她微微分开双腿，用一个细微却无比坚定的动作，做出了最终的邀请。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眼神却勇敢地迎接着优奈的注视。
这一刻，所有的阻碍都已消失。
优奈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她的指尖温柔而坚定地探入那从未有人造访过的秘密花园。突如其来的侵入感让千绪不适地蹙起了眉，身体下意识地收缩抗拒。
“放松…千绪，交给我…”优奈在她耳边不断地低语，吻着她的耳垂、脖颈，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另一只手则继续爱抚着她身上其他敏感的地带，重新点燃她的热情。
最初的轻微痛楚和不适渐渐被逐渐升腾的奇异快感所取代。千绪的身体重新柔软下来，开始生涩地回应着那陌生的探索。生涩的韵律逐渐同步，喘息声、细微的水声交织在一起，谱写出夏夜最私密的乐章。
千绪觉得自己像漂浮在海上的一叶扁舟，随着优奈掀起的波涛起伏荡漾。意识模糊，感官却变得异常敏锐，每一个触碰都被无限放大。她攀附着优奈的肩膀，如同抓住唯一的浮木，指甲无意识地陷入对方的肌肤。
快感不断累积，如同不断上涨的潮水，逐渐逼近临界点。千绪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破碎的呻吟不受控制地溢出唇角。她感觉自己快要被某种巨大的力量撕裂，又仿佛即将飞升云端。
“优奈…学姐…”她无助地呼唤着，眼神涣散，全身都染上了一层动人的粉色。
优奈看着身下意乱情迷的女孩，看着她为自己绽放的模样，心中的悸动和占有欲达到了顶峰。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低头吻住千绪的唇，将她的呜咽和即将达到顶点的呼喊尽数吞没。
终于，在那一个恰到好处的触碰下，千绪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像一张被拉满的弓，骤然绷紧到了极致，然后彻底松弛下来。巨大的白光在脑海中炸开，瞬间淹没了所有感官。她仿佛被抛上了万里高空，又在下一秒缓缓坠落，坠入一个温暖而安全的怀抱。
余韵未消，她的身体还在轻微地痉挛，眼角渗出生理性的泪水。
优奈缓缓抽出手指，温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滴，然后将她汗湿的身体紧紧搂在怀里。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依偎在一起，平复着激烈的心跳和呼吸。
空气中弥漫着情欲过后特有的甜腻气息，混合着酒精和彼此身上的味道。窗外偶尔传来车辆驶过的声音，更衬得室内的寂静格外深邃。
千绪瘫软在优奈怀里，大脑一片空白，极致的快乐过后是巨大的虚脱感和一丝茫然。她甚至不敢回想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是本能地向着热源深处蜷缩。
优奈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她的心跳依然很快，有力地撞击着胸腔，透过相贴的皮肤传递给千绪。
过了许久，千绪才仿佛找回了些许神智。她抬起眼，怯生生地看向优奈。优奈也正垂眸看着她，眼神复杂，有关切，有温柔，有一丝餍足，还有一丝难以捕捉的…担忧？
“还好吗？”优奈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事后的慵懒和性感。
千绪的脸瞬间又红了，她把脸埋进优奈的颈窝，小幅度的点了点头。身体的不适和奇异的感觉仍然存在，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梦境。
优奈似乎松了口气，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对不起…”千绪闷闷的声音从她颈边传来。
优奈愣了一下：“为什么道歉？”
“我…我不知道怎么会…”千绪的声音带着懊恼和羞涩，“喝了酒就…”
优奈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叹了口气：“该道歉的是我。是我先让你喝酒的。”她顿了顿，手指轻轻梳理着千绪汗湿的头发，“而且…我也没有拒绝。”
这句话像是在陈述，又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千绪抬起头，鼓起勇气看向她：“那…学姐后悔吗？”
问出这句话，她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酒精的作用正在慢慢消退，理智回笼，带来的是后知后觉的恐慌和不确定。她们之间算什么？一时冲动？酒后乱性？优奈没有立刻回答。她凝视着千绪，目光深邃，仿佛要看到她心里去。许久，她缓缓摇头，语气坚定而清晰：“不后悔。”
她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千绪的额头，动作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珍重。
“只是…”优奈的语气变得有些犹豫，“你会后悔吗？明天醒来，会不会觉得…很糟糕？”
千绪看着她，看着学姐眼中那罕见的、毫不掩饰的紧张和担忧。那一刻，所有的不安和疑虑奇迹般地消散了。她清晰地记得自己主动吻上去时的决心，记得那份汹涌而出的、无法再压抑的情感。
她摇了摇头，眼神虽然还带着羞涩，却无比认真：“我不会后悔的。我…我喜欢学姐。”
这句话，在清醒的状态下，伴随着身体亲密的记忆，终于说出了口。
优奈的瞳孔微微放大，似乎有些意外，随即，一种难以言喻的明亮光彩从她眼底深处迸发出来，驱散了最后一丝阴霾。她笑了起来，不是平时那种慵懒随意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带着巨大 relief 和喜悦的笑容。
她再次吻住了千绪，这个吻不再充满急迫的情欲，而是缠绵悱恻，充满了温柔和确认的意味。
“笨蛋…”一吻结束，她抵着千绪的额头，低声呢喃，“我也喜欢你啊。不然怎么会…带你回家。”
原来，那份特殊的关心，那些看似随意的邀约，早已埋下了种子。而今晚的酒精，不过是给了它们一个破土而出的契机。
夜更深了。情绪的大起大落和身体的疲惫袭来，千绪在优奈温暖的怀抱里，闻着她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沉沉睡去。临睡前最后一个念头是：这个假期，似乎不再无聊了。
而优奈，看着怀中熟睡的女孩，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和微微红肿的嘴唇，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柔情和一丝对未来不确定的忧虑，但更多的，是拥有后的满足和坚定。她轻轻收拢手臂，将女孩更紧地拥入怀中，也闭上了眼睛。
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闪烁，见证着这个夏夜，一段关系悄然改变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