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梦中醒转，怀里的人还贴着我，甚至往我掌心又缩了缩——像只畏寒的小兽。我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指腹蹭过柔软的发顶，她便眨着惺忪的眼，慢悠悠醒了过来。
“主人，早上好。”
“嗯，早上好。”
起身将铠甲重新披好，刚走出帐门，恰逢城楼换班。走下来的骑士们见了我，纷纷颔首问好：“早上好，团长。”
“辛苦了，昨晚上可有异常？”
“一切正常，团长放心。”
“好，去休息吧。”
我带着焕翎走上城楼，侍从很快送来早点。我望着东边泛白的天际，思绪却飘回了边境——那伙叛军拿了粮草，会是继续烧杀抢掠，还是就此散伙？只盼他们能记着我说的话，做个正直的人，别再踏错路。
焕翎还像昨天那样，安安静静盯着我。被她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我难免有些在意，却不敢轻易搭话，甚至下意识想刻意疏远——常年征战的人最忌失控，可每次面对她，我总容易乱了阵脚，这是致命的破绽。
“报告团长！议会调拨的粮草和资金到了！”传令官的声音突然打断我的思绪。
“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另外……另外议会派了几个人来，说要调查焕翎特助的身份。”
昨晚上明明来信说认可我的做法，转天就派人来找茬？一股火气瞬间窜上心头，我沉声道：“跟他们说我在城楼，让他们自己过来。”
“是！”
传令官快步离去，我转头看向焕翎——她攥着衣角，脸色发白，手足无措的模样让我心里的无名火更盛。我倒要看看，议会那帮老东西到底想搞什么鬼。
没一会儿，传令官就领着几个穿黑袍的人上了城楼。为首的人见了我，连忙微微躬身：“抱歉，琉璃团长，无意冒犯。但议会的命令不得不遵，还请您把焕翎特助交给我们核查。”
“我的人，凭什么给你们？”
话落，周遭的空气骤然冷了几分。黑袍人被我的气场压得后退半步，声音都发颤：“团长，议会查遍了户籍名册，都没有焕翎小姐的信息，怀疑她是异族细作，希望您能配合。”
“我说了，我的人，你们无权调查。”
我回头瞥了眼焕翎，她的脸色更差了，连龙角都轻轻颤了颤。我攥紧剑柄，魔力不经意间散出，周遭的温度又降了几分。黑袍人见状，语气更慌，还掺了几分祈求：“您至少告知她的身份背景吧？不然我们没法回去交差。”
“你回去告诉议会——焕翎是我友人的女儿，从小在与世隔绝的山里长大，托我带在身边培养。这话够不够？够了就给我滚。”
“明白了！我们这就告辞，团长大人息怒！”黑袍人识趣地转身，匆匆下了城楼。可我心里的火气半点没散，又喊住传令官：“传令副团长汤姆金，让他立刻来城楼一趟。”
“是！”
传令官带着命令离开，我再看焕翎，她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却没心思细问，只能在城楼上来回踱步，目光仍望着东方的天际。
没多久，汤姆金就喘着粗气跑了上来，额角还挂着汗：“团……团长……您叫我，有什么事？”
“汤姆金，我记得你以前是骑兵队的教官，对吧？”
“啊？怎么突然提这个？都过去好多年了……哈哈。”
他缓了口气，语气没了往常的局促，可我没打算就此放过他：“我倒是没想到，我星火骑士团里，居然养出了‘眼线’——还是以荣誉感著称的骑兵出身。”
这话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他猛地低下头：“抱歉，团长……我只是……”
“别支支吾吾的，有话直说，把话说开。”
话音刚落，他肥胖的身躯控制不住地发颤，泪珠顺着脸颊往下掉：“我听从议会的命令来星火，每天都过得难受。大家都爱戴您，对我这个副团长却只有厌恶。我无数次想帮大家、融入你们，可您总把我推开，现在还找了焕翎小姐当特助……我只是羡慕她，能真正融进骑士团……呜呜呜……”
他话没说完就哭了起来。或许我确实对他太过冷淡，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外人，如今见焕翎刚来时日就被接纳，才生出了嫉妒吧。
“别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抬头。”
他听了我的话，慢慢抬起头，眼泪还挂在圆润的脸上，模样有些狼狈。
“对不起，团长，是我跟议会通报了焕翎小姐的事。”他的语气多了几分坚定，说完朝我和焕翎深深鞠了一躬。
“你只是在尽议会给你的‘职责’。”我顿了顿，放缓了语气，“想融入大家，光靠想没用，得用行动证明——让他们看到你的努力，比什么都强。”
“我明白了！谢谢团长！”
他语气里的讨好消失了，只剩纯粹的感激。这次，他没再扭动着身躯离开，而是踏着还算整齐的步伐下了城楼。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的火气也渐渐散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晚上换班时。克里斯带着两个副官来了城楼：“琉璃团长辛苦了，今晚我来领班，您歇着吧。”
“行。另外，能帮我找个安静的地方吗？”
“当然。我一会儿让城堡的仆从都撤走，您可以去之前的房间——是有要事要谈？”
“我和特助有话要说，不想被人打扰。”
“明白。我让副官带你们过去，他发话，仆从们都会听话。”
“多谢了，克里斯。”
“客气什么，您快去休息。”
副官领着我们进了城堡，一路走到第一天住的那间房。副官遣散仆从后也退了出去，偌大的房间里只剩我和焕翎两人。我伸手将她拽进怀里，声音放软：“怎么了，小宠物？有话想跟我说？”
“呜呜呜……主人，我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
她抬头看我，眼里的难过几乎要溢出来。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语气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你是我的宠物，只属于我一个人。谁都别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她听完，把头深深埋进我怀里，肩膀微微颤抖，开始小声抽泣：“我……我什么都没帮上您，您还这么护着我，甚至为了我发火……我觉得对不起您……”
我轻轻托起她的脸，用指腹擦去她的眼泪：“我的宠物，我想怎么宠就怎么宠。你老实受着就好，想那么多干嘛？”
她望着我的眼睛，渐渐止住了哭，然后突然凑近——柔软的唇轻轻碰了碰我的脸颊，轻得像羽毛，却带着滚烫的温度。我竟瞬间晃了神。
“那主人……可以再多宠爱我一点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惊雷似的在我耳边炸开。我愣愣地看着她，还没看清她眼底的情绪，她就又吻了上来，甚至用鼻尖轻轻蹭了蹭我的唇，试探我的反应。
就是这一下，彻底唤醒了我心底的冲动。我什么都顾不上了，只伸手扣住她的后脑，用力回吻着她，呼吸交织间，连空气都变得灼热——舍不得有半分分开，直到两人都呼吸不畅，我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再看她，眼里还挂着淡淡的泪痕，脸颊红得能滴出血，龙翼也在微微发颤，却依旧直勾勾地看着我。
“这可是你自找的。”
我不再压抑，把她轻轻按在床上，只想把她彻彻底底变成我的所有物，让她的一切都染上我的痕迹。随手解开铠甲扔在一旁，衣物也被轻轻褪下，她乖乖躺在床上，眼底映着我的身影，名为理智的弦在我心底渐渐绷断。我俯身吻她，从唇角到耳垂，再到颈间，每一处都带着珍视的温度。
“呀……”
手刚缠上她细软的腰肢，突如其来的轻唤让我瞬间回神，看着她绷得紧紧的龙翼和蜷起的龙尾，我停下动作：“如果你说停，我就停下。”
“没，没关系，我是主人的东西，随主人开心就好。”
简单的话语却让我彻底失了控，心底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再也压不住，唇瓣也没停下，继续在她颈间流连，而她紧紧环着我的背，龙翼轻轻裹住我的腰，连尾巴都缠上了我的手腕，用她的方式回应着我。
但我没打算就此停住——她既然敢主动，就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我拉开她环着我的手，唇瓣顺着颈间往下，在她锁骨处轻轻落下印记，直到最后手往下开始试探。
“最后再问你一次，如果你不拒绝，接下来就不会停下来了。”
她没说话，只是尾巴缠得更紧，还把我的手往她小腹处带。得到确认的瞬间，我再也不顾一切，只想把她揉进骨血里，从脸颊到下腹，都留下属于我的温度。直到最后，温热的液体湿润了我的指尖。
“还没……结束吗……”
她的声音带着点颤抖，连龙翼都软了半截。
“说什么傻话，夜还长着呢。”
这火本就是她勾起的，怎么可能这么快灭？我无视她的轻唤，继续这场属于我们的温存。
直到午夜时分，她的呼吸渐渐沉了，龙翼软下来搭在床沿，连缠着我腰的龙尾都松了些，脸颊还贴着我的颈窝——看来是真的累了。我这辈子第一次这样放纵自己，竟也觉得疲惫，于是轻轻抱着她，一同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天色微亮，我又准时醒了。焕翎还在我怀里，双臂紧紧抱着我的腰，呼吸沉稳。想起昨晚的事，我忍不住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小心翼翼地拿开她的手，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刚拿起铠甲，她就揉着眼睛醒了过来：“主人，您醒了？”
我回头看她，她脸上的潮红还没完全褪去，眉眼间带着未散的柔意，竟比窗外的晨光还晃眼。
“嗯，醒了。”
她突然起身，伸手拉住我的手腕：“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以后的日子还长，有的是时间陪你。”
嘴上这么说，我却没松开她的手，任由她靠在我的肩膀上，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没依偎多久，我们就各自穿好衣服，准备离开房间。
“那床……怎么办啊？”她突然小声问，耳尖还泛着红。
我倒真没考虑过这事，只能悻悻应道：“没关系，我让克里斯处理。”
她没再追问，跟着我走出了房间。路上撞见汤姆金——他正跟着骑士晨练的队伍跑操，步伐虽有些笨拙，却格外认真。我心里竟生出几分欣慰，他总算开始用行动证明自己了。
一起回了城楼，和克里斯顺利交接后，我早把“床的事”抛到了脑后——直到晚上换班，克里斯突然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团长大人，床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您放心，仆人们的嘴都严，不会有外人知道。”
“这……抱歉，麻烦你了。”
“嗨，理解理解。不过还是得提醒您，节制点，身体要紧。今晚我已经跟仆从打好招呼了，您随时能回那间房。”
到了嘴边的反驳全咽了回去，最后只挤出一句“谢谢”。我只能带着焕翎下了城楼，又一次走进了那座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