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微亮,我便醒了。怀里的温润触感清晰可辨,耳边是她匀称的呼吸声,竟生出几分踏实的满足。或许是想确认这不是错觉,我凝望着她的睡颜,鬼使神差地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呀!主人大早上的要干什么?”
她的惊呼将我从朦胧中彻底唤醒,虽有片刻慌乱,我还是稳住语气,挑眉道:“哟,小宠物昨晚挺乖,主人睡得很安稳,这是给你的奖励。”
“你太坏了!”
她从我怀里挣脱,转身下床匆匆穿衣服。我也没愣着,拿起她昨晚整理好的铠甲重新穿戴妥当,随后一起出了门。在守备军的带领下到了军营,骑士们正在拉练,个个精神抖擞。我召来传令官,沉声道:
“通知下去:一队二十分钟内吃完早餐,到校场集合;二队、三队餐后待命,随时准备支援;预备队做好后勤保障,同样随时待命。”
“是!”
传令官迅速去传达命令,骑士们也立刻行动起来,还主动给一队让出了食堂的位置。我带着焕翎也在食堂简单吃了早餐。
二十分钟后,我站在校场前,一队五百人已整整齐齐列队完毕。今天没有半分议论声,连空气都清爽了不少,我的心情也跟着变好。
“一队全体听令:今日起接替关口守备军防务,分五十人一组,四小时换防一次。”
“明白!”
“带上咱们的战旗,即刻出发。”
“是!”
命令下达,一队迅速行动。几分钟后,我带人抵达关口——克里斯早已提前安排妥当,守备军见骑士团到来,深深鞠躬后便有序撤离,只留下少量协同的士兵。我亲手将星火骑士团的战旗插在城楼顶端,此刻城楼上飘扬着三面旗帜:一面王国旗,一面守备军旗,一面星火骑士团旗,风一吹,猎猎作响。
我站在城楼边缘,紧盯着关外。关外依旧是往日的平静,零星有几支入境商队,骑士团排查无误后都放行了。可这份平静却透着诡异——难道叛军真被我们镇住了?
焕翎一直跟在我身边,我望着关外时,她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盯着我。虽有些不自在,我还是先开了口:“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我想多看看主人正经的模样。”
她这话是说我平时不正经?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每次对着她,我总难维持平日的冷静,时不时就失控,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油嘴滑舌,晚上再好好惩罚你。”
话音刚落,周围骑士的目光齐刷刷扫了过来。我立刻沉下脸:“看什么看?都给我盯紧关外!”
骑士们慌忙收回目光,我也不再理会焕翎,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关外,直到临近下午,异变才突然发生。
“报告团长!前方斥候回报:有一支商队正被叛军追杀!商队约十几人,叛军有二三百人,全是骑兵!”
我望向远处,果然见烟尘滚滚,里面隐约能看到人影闪动。
“一队全体集合,出城列反骑兵阵!”
“明白!”
骑士们迅速集结,持盾握弓在城门口排好阵型。我走到阵前观察——被追的十几人虽穿商人衣装,胯下却是快马,身后还挂着武器,脸上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杀意;而他们身后的叛军,装备简陋,衣甲破烂,脸上满是风霜。
“有点意思,居然跟我玩这套。”
我感受着魔力在体内流动,抬手一挥,一道冰墙骤然在十几米外凝结,将商队与叛军骑兵双双拦在外面。
“让我们进去!骑士团要见死不救吗?”打头的人勒住马,高声喊道。
“别演了,你的演技太拙劣。”
那人愣了愣,随即笑了:“早听说琉璃团长大人身经百战,今日一见,还是低估了您。”
“不必废话。既然知道是我,现在退回去,我可以当这事没发生过。”
“退回去?哈哈哈哈!团长您难道没听过,我们早就没回头路了吗?”
“你们的退路,与我无关。”
“我知道。不如决斗吧——我赢了,我会让我的人破城;您赢了,要我性命,我绝无二话。”
“你的骑兵还没那本事破城,但决斗,我接了。”我拔出剑,“我赢了,就取你性命。”
“痛快!”
他翻身下马,拔出背后的剑。我走出冰墙,与他四目相对。他率先发难,提剑直冲过来,速度与气势都算不错,可对我而言,还是太弱了。我几乎没费力气,就避开了他劈来的剑,反手一斩,便砍断了他握剑的手。
他愣了一瞬,竟用另一只手捡起地上的剑,再次冲来。我倒生出几分佩服——换作常人,此刻早该吓破胆逃跑了。
“你太弱了。”
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一剑挑飞他手中的剑,随即剑锋横在他喉前。他喘着气,苦笑起来:“我知道赢不了您,但我还是想争一次。我们峪山国本是富饶之地,可新国王听信谗言,把国家搅得一团糟,民不聊生。我只是想带着几千兄弟,找条活路。”
“谋生路我不拦着,但烧杀抢掠绝不行。想成大事,至少得先做个正直的人。”
“兄弟们会撤的,我们早商量好了,以后不会再袭扰炎国。我输了,您动手吧。”
“如你所愿。”
我毫不犹豫地将剑刺入他的咽喉。他没有挣扎,反而带着解脱的神情慢慢倒下。叛军里有人上前想收他的尸体,准备离开,我却出声喝止:“慢着,我没说你们可以走。”
骑士们立刻会意,迅速将这百来号人围了起来。这些人竟没有反抗,纷纷下马,将兵器扔在地上。
“你们谁是二把手?”
一个与方才领头人有七分相似的汉子站了出来,硬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有骨气,但没必要。”我收回目光,“我已按约定取了他的性命,你们的命,我留着还有用。”
“哼,身居高位的人,果然都一个德行。”
我懒得跟他争辩,召来传令官:“传后勤营,准备三千人半月的口粮,立刻送来。若副团长有异议,让他稍后到城楼找我。”
“明白!”
传令官匆匆离去,眼前的汉子却死死盯着我,显然想弄清我的用意。
“别误会,这是我用口粮买你们的命。”我语气平淡,“口粮是以我个人名义给的,我不希望再听到边境有你们袭扰的消息,明白吗?”
“……明白了,谢谢琉璃团长。”
“记住我跟他说的话——这也是对你们说的。粮草送到后,你们就带着马离开吧。”
说完,我转身离开战场。这场“冲突”结束得比预想中快,没有激烈的厮杀,只让我看清峪山国的处境比想象中更艰难——他们或许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所以我给了他们一次机会。但我也清楚,若他们做不到承诺,我会亲手收回这一切,包括他们的性命。
重新回到城楼,看着叛军接收粮草、渐渐撤离边关,没一会儿,那个熟悉的肥胖身影就晃了过来,油腻的声音跟着响起:“团长!您这也太乱来了!那可是三千人半月的粮草啊!”
“我知道。”我瞥了他一眼,“议会不是说要‘尽量温和解决’?我没大开杀戒,还不够温和?”
“可这是养虎为患啊!他们万一回头再杀过来怎么办?”
“我会在此驻军三天,这样总够了?”
“这……”
“行了,闭嘴。你要向议会报告,就尽管去,所有后果我一人承担。”
他张了张嘴,最终没敢再说什么,扭动着肥胖的身躯离开了城楼。我也不再想这些杂事——大不了就是被议会念叨几句,没什么大不了的。
到了夜晚,边境再没发生变故。我下了城楼,走向附近的军帐,焕翎跟在我身后。进帐后,我遣散侍从,又将她搂进怀里,捏了捏她的脸:“白天不是喜欢盯着我看?怎么这会儿不敢看了?”
我凑得近了些,才看清她脸上爬满红晕,连耳尖都红透了,显然是害羞了。
“唔……坏主人,就知道欺负我。”
“哦?你不是说喜欢看正经的我?现在我不够正经?”
“明明在战场上那么可靠”
“是吗”
“你为什么放走他们,万一他们杀回来怎么办”
“几千个人奈何不了我,况且我也厌恶这世间分不公,所以只是对不公的对抗罢了”
“唔,我理解不了,但我喜欢那个更正经的主人”
“怎么说话呢?我可是你的主人,主人对宠物做什么,都是正经的,不是吗?”
“坏人坏人,放开我!”
她挣开我的手,想从怀里跑开。看着她慌乱的模样,我心里的坏想法又冒了出来,伸手一把抓住她,将她压在身下:“又不乖了?想被惩罚了?”
她仰着头看我,脸更红了,眼里满是委屈。我看着这模样,理智几乎要飞走,俯身再次吻了上去。她起初还闭着眼,不敢看我,我慢慢将舌头伸进她的嘴里,她用牙齿轻轻抵抗,可很快就放弃了,任由我的舌头在她口腔里面探索,甚至慢慢用舌头回应我。情欲渐渐翻涌,我伸手解开自己的铠甲,又褪去她的甲衣,指尖触到她皮肤时,竟烫得发麻。
“报告!”
传令官的声音突然传来,我猛地回神,起身走到帐门口,压着语气道:“进来。”
“报告团长,议会来信:长老们许可了您的做法,只要求您做好边境管控。另外,他们希望您尽快启程前往西境——最近西境和精灵发生冲突,想请您出面解决。”
“知道了,退下。”
打发走传令官,我回头看向焕翎——她脸上的绯红已蔓延到脖子,眼神里带着几分无措。刚才确实有些失控,幸好传令官及时打断。她总是这样放任我,若我真要继续,她大概率也不会反抗。可“宠物”只是我当初随口找的名头,如今我早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
“主人……还要继续吗?”
她怯生生地开口,声音细若蚊蚋。我知道,只要我说“是”,她就会乖乖顺从。但我终究没敢再任性,只是轻声道:“焕翎,过来。”
我坐在床边,她乖乖走过来,在我身旁坐下。我伸手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像昨晚那样,紧紧搂着她,指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只是当抱枕,就够了吗?”
“够了。不许说话,睡觉。”
心里虽五味杂陈,但伴着她逐渐平稳的呼吸与心跳,我也慢慢坠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