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三炮清场，炸死炸飞的低等遗民一大堆，死得快，尸体消失得也快。

中等遗民可不是那么轻易对付，更何况有十多二十只，若是长时间不把那些小型魂核收起来是会自行消失的。

“归小姐，别看那些小型魂核了，比起那么多中型魂核和一颗大型魂核，完全是九牛一毛。”

“嗯呐。”

危险的是二十来只中级遗民，一旦被包围就很难全身而退了，那个布下诱饵的夜行人不就是这么死的吗？

“琳法斯，我先去引诱，你看准时机出手，一个一个来。”这是归长乐认为最稳妥的办法。

“嗯。”琳法斯点点头，又道：“不过一个个太慢了，每次两三个最好。”

归长乐答应下来，距离把握得很好，到中级遗民五米处，威慑拉出三道剑花，同时击中了三只中级遗民，但威力不足以对它们造成致命伤。

一同追过来要将归长乐生吞活剥了的遗民可不止三只，而是全部！包括那只上级遗民寒气支配者。

归长乐转身就跑，她又没攻击过其它遗民，只要脱离了感知范围就行了，唯独那三个受到剑花攻击的中级遗民会锁定她的气息，无论多远都会追杀她。

运用魔力两次加速，脱离那些遗民的感知范围没什么难度。

大量遗民失去目标选择回头离开，就在这时，暗处的琳法斯快如闪电的刀光袭来了。

正好是三对三，豫章也挑选了一个合适的对手自顾自地用重炮轰炸，奈何选的是个灵活性的遗民，重炮命中率极低，没造成什么实质伤害不说，自己魔力先见底了。

琳法斯是最快杀死遗民的，她的唐刀在月光下挥出了幻影，附着在刀刃上的魔力性质变化为雷，砍在遗民身上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更可怕的是，琳法斯的格挡技术极为高超，尽管她拿的并非契约器不能使用神返，但普通格挡的时机宛如时间停止一般恰到好处，虐中级遗民如呼吸。

处理完自己那只，琳法斯接着帮豫章那只也给顺手解决了，仍显得游刃有余。

正想着去帮归长乐结果了老熟人处刑者，还没来得及出手呢，那只处刑者便惨死在了飞花第二式雨中杏落的高速连刺下。

一波大获全胜，两人没多耽搁，收拾好魂核和遗物，琳法斯自告奋勇地去引第二批中级遗民。

她俩如此反复着来了七八趟，终于把中级遗民清理得干干净净，总共21颗中型魂核，归长乐选择要了11颗，作为补偿，让琳法斯从五件遗物里多分了一件过去。

那个上级遗民，说实话两人都没什么想法，毕竟她们又不是无限魔力、体力。

二十一只中级遗民并非泥捏的，连续作战两个多小时，尽管她们都没受伤，但这会儿魔力体力状态都算不上好。

“走了，回去了。”归长乐转身离开。

“嗯。”琳法斯跟了上来。

两人并肩而行，都为今晚的巨大收获感到高兴。

说起来，那夜行人下的诱饵可不便宜，没想到最后自己命丢了还给她们捡到漏。

“琳法斯，你为什么一直不用契约器？”

归长乐老早就想问了，这么长时间，还没见到过琳法斯右侧那把刀长什么样呢，藏着掖着不肯用。

琳法斯回答道：“要是被监测到，我会大难临头的。”

“监测？”

“你以为神之眼是在监测是什么？”

“这个…”

琳法斯觉得归长乐人不错，于是解释道：“神消亡后，完整的神格支离破碎，散落在世界各地，并衍生出了一些伪神。神力虽同样分散，但是变成了结晶，古器就是这些结晶打造出来的，故而那些伪神会想方设法弄到古器来吸收神力。”

“等会儿，你的意思是…那什么神监测的就是古器？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归长乐望着腰间的威慑，已经有些背脊发凉，几欲先走。

“没事，伪神不知道你那是古器，毕竟你没表现出半点能力来。”

“还好…”归长乐松了口气。

不是她不想表现能力，而是对于没有智慧的低等、中等遗民来说，威慑纯粹就是把锋利一点的剑罢了。

琳法斯又说道：“但我的不同，这家伙太招摇了，只要拔刀，不可能不被发现。”

“那新器又是怎么来的？”

“不知道。”琳法斯摇摇头，确实没撒谎。“我只能提醒你，在做好弑神的准备前，不要在任何有伪神眼线的地方显露古器的能力。”

“我记住了。”归长乐点点头，心存感激。

她对这个世界了解甚少，正需要琳法斯这种人来解惑，故而继续发问。

“琳法斯，我想问一问，既然我们随便就能出门杀遗民，那么夜行人资格有什么意义？”

“特权、身份象征。”琳法斯即答：“得到夜行人资格自动晋升骑士爵位，可永久定居在五大国家任意一个，阶梯之国的贵族区也能进入，另外，限定场所、封锁区也只能是夜行人才能踏足。”

“限定场所？封锁区？都是什么？”

“比如阶梯之国农业区域有一个平安湖，那就是封锁区，常年有军队驻守不允许常人进入，哪怕是白天都不行，因为里边实在太过危险。”

“有多危险？”

琳法斯顿了顿，说道：“晚上有三只最上级遗民，白天也有极为厉害的魔物出没。”

“最上级遗民…”

“限定场所大多是夜行人之间交流、交换魂核遗物的交易会、拍卖会。”

“谢谢你，我明白了。”

现在，轮到琳法斯发问了，她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能同时和两种契约器达成协议。”

同样都是拥有古器的人，当她看到归长乐威慑拔出来的第一眼就知道了这是古器，但具体能力不清楚。而右手装备的炮管明显也是契约器，大抵是新器，只是怎么可能？

在琳法斯的认知里，契约人和契约器一对一是铁打的定律，绝无可能例外。

归长乐从次元腰包里掏出一根肉干，递给琳法斯：“尝尝。”

琳法斯点点头，接下肉条放在嘴里嚼了嚼，觉得挺好吃的。

“是什么肉？”

“蜥蜴肉。”

“哦。”

归长乐笑道：“你不怕我在肉干里下毒？”

“你没有任何害我的理由，不是吗？”

“算是吧。”归长乐拍了拍右手上的豫章：“别在那不说话装高手了，和琳法斯打个招呼吧。”

豫章闻言恢复了软泥怪的模样，打招呼道：“嗨，你好，我是聂豫章。”

“魔物？还是最低等的软泥怪，怎么会拥有智慧呢？不可思议。”琳法斯啧啧称奇。

归长乐面不改色地撒谎道：“她是人类，是我最好的朋友，不过被某个神秘人下了诅咒，与一只软泥怪交换了身体，后来又机缘巧合吞噬了一件新器。”

“原来是这样，那就不奇怪了。”琳法斯点点头，认可了聂豫章。

此时她们已经在切斯特小镇的那家客栈外头。

琳法斯最后建议道：“你俩的实力我认为没问题，但知识太匮乏了，想顺利考取夜行人资格，最好抽空把我给你的那本手册里的内容记下来，不然笔试就得被淘汰。”

“好，我会认真看的，中午见。”

“嗯。”

两人互相点头，默契地翻越墙壁夺窗而入，回到了各自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