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过往与猎人

作者:灵霖铃
更新时间:2025-07-21 16:14
点击:217
章节字数: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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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一个年轻女人利落地拉开了车门,毫不犹豫地坐了进来。


这人梳着一条高高的马尾辫,妆容精致而淡雅,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却因为身材纤细,与夏语冰挤在后座时,竟透出一种反差萌的可爱感。


“师傅,南华路22号……哎?语冰!”她像是刚认出身边的人,语气带着惊喜,“好巧啊!”


内心正为耽搁而焦躁的夏语冰,瞬间将带着愠怒的目光投向她。


“怎么啦?真不认识我了?”女人眨眨眼,有点受伤的样子。


夏语冰定了定神,重新打量她,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摇了摇头。


“唉,”对方略显失望地叹气,“好歹是高中三年的舍友,名字总该记住吧?”


“芷……什么来着……”夏语冰努力回忆,声如蚊呐。高中对她而言是一片灰暗的记忆画布,她将所有颜料都倾注在学业上,社交版图则荒芜一片,连一个亲近些的朋友都没有。曾有男生在背后给她起外号“冰美式”,正是因为她那拒人千里的冷漠和话语间不自觉的锋利。


唯独眼前这位“芷什么”,是她高中时代唯一的例外——无论夏语冰如何生硬地说出“离我远点”之类的话,她都不依不饶地靠近。


最终,夏语冰带着全班女生最高的分数逃离了那个让她窒息的地方。在那里,她感觉自己所有的生气都被压榨殆尽。直到今天,回想起那段日子,她依旧会感到一阵寒意。


其实,在车门打开、看清对方脸的瞬间,她就已经认出来了。


那段灰暗岁月里,她内心也弥漫着难言的孤独感。此刻重逢这个“麻烦的高三同学”,那点被耽搁的火气倒消散了大半。


至于为什么摇头装作不认识?嗯,这大概是她性格里那点恶劣因子在作祟。


“周—芷—晴!”她一字一顿地强调,明亮的眸子紧盯着夏语冰,“记好喽,我叫周芷晴!”


“哦,是吗。”夏语冰没什么情绪地应了一声,自己却突然觉得刚才那副样子,实在非常“冰美式”,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你大学毕业后又去读硕士了?”周芷晴自然地开启话题。


“对……”夏语冰本想简短结束,转念一想,又怕气氛僵住,便生硬地补充了一句,“你呢?”


“我没读,直接工作了。”


“哦……是有几年没联系了……”夏语冰顺着说。


“嗯?不对吧,”周芷晴佯装气恼地戳破她,“我逢年过节(除了某些诡异的假期)都会给你发祝福消息!只是你从来、理、都、不、理、我!”她特意拖长了音调。


周芷晴说完,一只手撑在车窗边,抵着头,假装专注地欣赏窗外的落日熔金,眼角的余光却牢牢锁在多年未见的旧友身上。


夏语冰猛然记起,确实如此。每一次节日祝福的对话框弹出,她也曾犹豫着输入过回复,却总是在发送前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


“你……在这边工作?”夏语冰有些心虚,主动打破了沉默。


周芷晴像得到了许可,立刻欢喜地转过身:“嗯!上个星期刚调过来!真巧,说不定以后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呢!”


“啊,是吗……”夏语冰的声音淡了下去。这一刻,她清晰地忆起了当年那份“讨厌”的源头。


周芷晴这个人,活得像个小太阳。而这过分耀眼的光芒,总能把夏语冰这只习惯于藏在阴影里的“田螺”瞬间晒干,吸走她所有的力气。


高二起,她们就是同桌。这个结果源于高中那套令人无语的按名次选座制度——【请各位耐心看完,我已经要压不住吐槽的洪荒之力了!】


夏语冰成绩拔尖,总是首批挑选座位。而周芷晴,中上游水平,又因为没人愿意承受夏语冰的低气压,久而久之,她旁边的位置就成了周芷晴的默认选项。


(啊啊啊——!就算重来一次……她大概……还是会这样坐过来……)


周芷晴每天的笑声就像魔音灌耳,每一声都精准地敲打在夏语冰紧绷的神经上,掀起一阵混合着恼怒、厌恶、甚至一丝嫉妒的情绪浪潮——是的,那厌恶感,十之八九来源于夏语冰自身。


这深究下去,就要追溯到更久远的源头。


她生在乡村,念的小学成绩平平(至少在他人眼中如此),学校对非尖子生并不上心。直到进入市区的私立初中,她才知道原来每次考试是有成绩单的!


后来她不得不感谢父系亲戚的助力。


在那所初中,她懵懂而赤诚地与人交往,毫无保留地付出真心……换来的却是数次不自知的霸凌。不用多说,有些人天生坏种……(她也不想再回忆那些。)


初一时,遇到一位好班主任,为她挡了些风雨。可初二就换了天地……


基础薄弱的她,成绩自然难有起色。在这分数至上的炼狱里,没有庇护的她很快被狂风骤雨打得遍体鳞伤——身体、心,没有一处幸免。


因为第一次默写及格,激动得忘了订正,被人揪着衣领狠狠撞向水泥墙,随即劈头盖脸的耳光落下……


因为在一场全班考砸的副科考试中,她罕见地接近满分(选择题20道仅错2道)。她拿到卷子时多么欣喜若狂啊……


而那(数学)老师偏偏踱步到她身边,瞥见了错题。也不知发什么疯,那只铁钳般的手猛地攥住她的耳朵狠命一撕!


为何用“撕”?因为她当时只觉耳朵一麻,接着天旋地转。她被扯得站起,大脑一片空白。那女人对着她嘶吼咆哮,她吓得魂飞魄散,一个字也吐不出,只在极度恐惧下,伸出两根手指指向卷子(文科题有时前几道就够难)。后面只记得一阵阵咆哮冲击着她的耳膜,震得头晕眼花。课后才发觉耳朵像着了火,温热的液体流下——她的耳朵竟被硬生生撕破了……


那一刻是绝望的。整个环境对“差生”的苛责无所不在。或许从那时起,“高兴”就成了她的禁忌。


后来,一场席卷全球的大流行病,给了许多人绝望,也给了另一些人机会。但对她而言,那完全是背水一战的被迫。种种不堪回首的经历(此处省略一万字)后,她在高中的成绩开始名列前茅。


若你以为她会因此快乐,那就大错特错。


一种难以言状的复杂压力,如同吸饱了水的巨大海绵,沉沉压在她的心头。她越是用汗水浇灌学业,心就越是沉重如铅。


她心里很清楚,这心不能再打开了。它像一个脆弱的堤坝,不敢再承受一点新的水流,否则一定会彻底崩塌……


举几个例子吧:


她的父母从不逼迫她,甚至对这样的女儿相当满意(她一个月才回一次家)。他们显然将她所有的动力归结为“上进心”。殊不知支撑夏语冰的只有两种情绪:一种源于初二那顿痛打留下的——深入骨髓的恐惧;另一种则是首次考进高中前十时,家人露出的——那份让她难以承受的喜悦。她看得分明,独处时的自言自语是最好的证明。她不怪父母。


正是这份嫉妒(对于周芷晴无忧无虑的快乐),和对自我封闭的坚定意志,让她对高中时代的周芷晴充满了强烈的抵触。


如今那些高中往事已然模糊,只残余几块烙铁般滚烫的、鲜明的情绪碎片。


(好了,让我们从记忆深渊中爬出来吧。最后我想说的是,人类的“适应——习惯”能力简直强悍到可怕。这或许会让她缩短生命吧,可在时代的巨轮前,个体的悲剧渺小得连沙砾都不如。)


“语冰,你住哪片儿啊?”周芷晴的声音将夏语冰拉回现实,“改天我想去你家串门呢!”


说着,她顺势去拉夏语冰的手,眼中满是期待的光。但指尖刚触碰到对方衣袖,似乎又觉不妥,有些讪讪地收了回去。


夏语冰也是一怔,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


“啊……我……”她搜肠刮肚想找个推脱的借口。


可就在这时,司机师傅给了她“致命一击”:


“姑娘,到地方了,是北海路36号吧?”


“啊……是……”


“北海路36号!”周芷晴眼睛一亮,“太棒了!咱们住得超近耶!说定了啊,改天我一定去拜访!”


夏语冰的心像坐过山车,忽上忽下。最终,她几乎认命般放弃了抵抗,将纷乱的思绪强行拉回——安还在家饿着呢!


几分钟后。


“我到了,拜拜!”周芷晴雀跃地跳下车,还不忘回头,笑着朝车内挥了挥手。


“这家伙……还真是老样子,一点没变。”夏语冰望着那活泼的背影,心里嘀咕。


又经过几个缓慢得令人心焦的红绿灯,对安的担忧再次占据了她的心头。


“到了,姑娘。”


车刚停稳,夏语冰扫码付钱,冲下车飞奔向单元楼。她一边疾走,一边焦躁地解开风衣领口。同电梯的一个小姑娘,歪着头,好奇地看着这个行色匆匆、略显狼狈的姐姐。


夏语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地把翻起的领子又塞了回去。可走到家门前的那一刻,那点矜持被担忧冲散,她又把领子翻出来,露出脖颈。


“安!我回来了!”她推开门,声音带着急切。


屋里静悄悄的,但一切收拾得井井有条,纤尘不染。她冲进厨房、卧室、卫生间……寻找着那个小小的灰色身影。


“安?你在哪?对不起我忘了时间……安……不会走了吧?”恐慌感开始蔓延。


“噗嗤——”一声轻笑从头顶传来。


“安?你在哪?!”夏语冰猛地抬头。


在墙角的天花板阴影处,一个娇小的身影倒挂着。她像一片羽毛般无声落地,轻巧地跳到了夏语冰的背上。


“安……呼——,太好了……”夏语冰如释重负,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可心脏因为安这突如其来的亲昵,比刚才跑回来时跳得更猛烈了。


安张开嘴,尖尖的小牙准确地刺入了她特意露出的颈侧皮肤,开始贪婪地吮吸起来。


夏语冰反手温柔地抚摸着安柔顺的发丝:“抱歉,一定饿坏了吧。”


安没有说话,只是停下来,伸出两根纤细冰凉的手指,轻轻按在仍在微微渗血的咬口上止血。她转过身,与夏语冰面对面站立。


“坐下。”安的声音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意味。


在安的牵引下,夏语冰顺从地坐到沙发上。从进门起,她还穿着那件出门时的风衣,没来得及换。


安则穿着昨天买的那身白坎肩配黑色过膝棉裙,坎肩领口那个小小的粉色蝴蝶结,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可爱。


“安……你怎么了?”夏语冰注意到安脸上的一丝严肃。


她微微蹙着秀气的眉,看着夏语冰:“背着我……你很累……”


“安……”夏语冰心头一暖,眼神里漾动着触动。


安解开她风衣的扣子,然后屈膝跪坐到了她的腿上。


夏语冰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这姿势……简直……像电视剧里热恋中的情侣……”


她的手本能地想环住安纤细的腰肢,但怕打扰她进食,最终只是轻轻地托在她的腰后,防止她滑下去。


安的头顶就在夏语冰唇边。她不由自主地低下头,鼻尖埋进安柔软的发丝里。


“我买的洗发水……有这么香吗?”她贪婪地嗅着,那清甜的花香仿佛将她带入一片宁静的花海,让她彻底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你今天……根本没好好吃饭呢。”安忽然停止了吮吸,在她耳边轻声说。


“啊!”夏语冰如梦初醒,从那幻境中挣脱出来,“哈……是没胃口……稍微……吃了点垫肚子。”她支吾道。


“我饱了……”安舔了舔小巧的唇角,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但利落地从她腿上滑下来,“快去换衣服,然后吃饭。饭菜我做好了,再热一下就好。”


“啊?这次这么快?”夏语冰有点舍不得这份温存,摸着脖颈,“要不再吸一点?我不介意的……”


安舔了舔唇,显然也有些舍不得那个让她安心又美味的地方,但还是坚定地摇头:“快去!”


安的表情总是直白地写在脸上,毫无遮掩。


每次看见安这副心口不一却又努力“照顾”自己的小模样,夏语冰的心就像被温热的泉水浸泡着,变得无比柔软,只想与她靠得更近、更近一些。


从相遇那天起,夏语冰的心境就在悄然蜕变。


在她孤寂的心城里,安像一轮骤然升起的明月。而过去的夏语冰,则是那被城市灯光遗忘的角落,靠着零星几颗倔强的星光,才不致于彻底沦陷于冰冷的黑暗。安的到来,为她驱散了沉沉夜幕,倾泻下皎洁而温柔的辉光。


她们相依相伴了一周多的时间,如同榫与卯,早已嵌入了彼此的生活轨迹,亲密无间。


一天晚餐。


“今天……我找到新工作了。”夏语冰用筷子拨着碗里的米粒,声音听不出太多喜悦。


“嗯……”安点点头,眼神却飘忽不定,带着一丝迷茫,“可是我……还没找到记忆的线索。”


夏语冰停下了夹菜的动作,微微侧过头,目光偷偷描摹着安的侧脸。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轻声问:


“呐,安……等你找到了记忆,了却了心愿……之后会怎样?”


“唉?”安猛地转过头,赤红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茫然和一丝恐慌,“我……我不知道……”


夏语冰在心中默念:安是为了找回记忆才来的,她怎么能自私地开口挽留?可她心底的焦虑快溢出来了,迫切地想知道安的答案。


但……她更害怕那个答案。害怕答案昭示的离别。


这份挣扎外化成了僵硬的肢体语言——她的手握着筷子,停在半空中,仿佛凝固了。


安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放下饭碗,担忧地凑近:“小冰冰……是菜……做得不好吃吗?”


夏语冰一怔,抬眼望向安,眼神复杂得如深潭。


“小冰冰……”


“安!趴下!”夏语冰瞳孔骤缩,猛地一声爆喝!


她像猎豹般从座位上弹起,一把拽住安的手腕,用尽全力将她猛地扯向自己怀里,用身体护住了她!


“小冰冰,怎么回——”安的声音瞬间被刺耳的破碎声淹没!


“哗啦——轰!”


她们身后的窗户骤然炸裂!玻璃碎片如尖锐的冰晶,裹挟着巨大的冲击力,化作一片毁灭性的光雨,铺天盖地地射向夏语冰的后背!


多亏她还穿着厚外套,飞溅的碎玻璃大部分被阻挡,只在后颈和脸颊划开了几道细细的血痕。


“你谁啊?!想干什么?!”夏语冰忍着背上传来的刺痛,紧紧搂着怀里颤抖的安,朝着破窗外那个持刀闯入的身影厉声喝问!她竭力挺直脊背,想要摆出一副不好惹的架势。


一个穿着黑色短斗篷的身影持着寒光凛冽的匕首,稳稳地立在满地狼藉的碎玻璃上,冰冷的视线如同毒蛇,死死锁定在安的身上。


“猎人……”安在夏语冰怀里瑟缩了一下,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喃喃念道。


“喂!你聋了吗?你想干嘛?!”夏语冰听清了安的判断,心中一凛,更用力地将安往身后推了推,声音因为紧张而拔高,色厉内荏。


“啧!怎么还有普通人?!”那身影——一个年轻女人,看清状况后似乎有点懊恼地跺了下脚,“只顾着追踪气息就冲进来了……完了完了,任务目标旁边有人!要是暴露了身份……前辈知道非扒了我的皮不可!”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声音虽小但足够清晰。


趁着对方自乱阵脚碎碎念的间隙,夏语冰眼疾手快地从旁边书柜上抓起一把她收藏的未开刃的动漫模型武士刀(多少有点震慑和心理安慰作用),同时迅速将自己的手机解锁,打开录像功能,塞到安手里:“录!”


闯进来的人似乎想好了对策,脸上挤出一个极其不自然的、生硬的笑容。


“啊哈哈哈,误会!全是误会!”她打着哈哈,收起匕首的动作有些慌乱,“我刚在……嗯……隔壁楼顶练习高空攀岩,脚滑了一下,不小心撞下来了!对,不小心!”这理由编得蹩脚至极。


她发现夏语冰的目光正死死盯着她塞回后腰的匕首刀柄,立刻将双手摊开举在胸前,努力做出无害状。


“你……别靠近!我警告你,我朋友在录像,再动我就发网上报警了!”夏语冰举起那把模型刀横在身前,虚张声势地喊道,另一只手牢牢护着身后的安。


“唉唉!姐!姐姐!您别冲动!”闯入者立刻显出慌张,连连摆手,“我这就走!这就走!你们慢慢吃!”她作势要往破窗那边退。


“等等!”夏语冰的声音透着寒气,“你是吸血鬼猎人,对吧?”


“呃……啊?”对方的身体瞬间僵住,眼神开始乱瞟,“你、你在说什么疯话……我、我听不懂……”


“少装蒜!”夏语冰打断她的狡辩,“傻子都看得出来!你是不是想把她抓走?!”她指的是身后的安。


“啊!啧——被看穿了……”闯入者懊丧地一拍额头,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刚才那点演技瞬间垮掉,认命般皱起了眉。


“行吧,”她收起那副假笑,正色道,眼神锐利起来,“既然暴露了,那就摊开讲。开个条件吧,怎么样你才肯把她交给我?”


听到“交给她”三个字,夏语冰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她握着模型刀的指关节捏得发白,又往前一步,身体像堵墙一样挡在安前面:“不可能!你休想!她哪里都不去!”


“一百万!”闯入者竖起一根手指,盯着夏语冰的眼睛,试图抛出诱惑,“只要你点头,当场转账!把她给我,这一百万就是你的。怎么样?”


夏语冰能感觉到,躲在她身后的安,小手猛地攥紧了她的衣角。


“这不是钱的事!”夏语冰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被侮辱的愤怒,“你要是敢胡来,这段视频下一秒就会出现在各大平台头条!你们这种神秘组织,应该不想这么‘出名’吧?”


闯入者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她依然举着双手,不敢轻举妄动,但眼神里的挣扎显而易见,像是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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