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不可耐」

三、得寸进尺

妮可接到希电话时，心里意外地很平静，她最多为这「意外」的来头烦闷了一会儿。但她没想到自那天浓妆艳抹来做了顿饭后，那人就开始一门心思找理由跟她上床。有天两人出电梯时不小心撞到一起，希竟装作互换了身子，学起妮可说话的语调，嚷嚷什么一般这种情况得进行灵魂层面的交流融合才能换回来。后来练着画万圣节的妆时又故意浪费化妆品，说什么「不唱唱跳跳以后就很少画全套彩妆啦」，嘴角咧着要求惩罚。忍了一个星期，妮可终于把希按到床上。

「想跟我睡觉用不着那么麻烦」妮可掖好客人的被角，躺回另一边床。

「真的就是睡觉喔？」

「闭眼」

「喔」

希闭眼，安分地躺在自己被窝里，偏头嗅了嗅枕头，并没闻到什么妮可的气息，她想或许是因为她现在根本不清楚妮可闻起来到底什么味道，那天在电梯外面倒是撞了一鼻子脂粉味儿，那人躺在这枕头上时脸上可都是干干净净的。希还是睁了眼。妮可在更新博客，面无表情地敲打着生动的颜文字。希开始胡思乱想。我就在她旁边，一张床上，她忙着跟屏幕那端的谁谁汇报日程，而谁谁可能比我更清楚她最近香水的味道。她就在我旁边，一张床上，很多事儿也就是一瞬间一个念头的工夫，后悔做了什么和后悔什么都没做，哪个痛快？希又闭了眼，眼皮后面全是白花花的小腿肚子，她想她还是不能太怂。

……

「闭嘴」

……

有过几个柴田？妮可话到了嘴边，又觉得自己怕是没立场问这问题。以前大概有过，也许，她懒得想，毕竟重来几回她都还会是传不得绯闻的大偶像。希最清楚。

希盯了会儿妮可，漫不经心道，「我有脸有胸有屁股，总不至于夜夜自己摸自己」

妮可笑，「你就不能用内涵吸引人家？」

希无辜，「我的内涵只展示给你呀」

「这么老掉牙的搭讪词求求你别再用第二次了」妮可打哆嗦。

在乎还是不在乎？看不明白。看不明白不会开口问？无非是害怕听到答案。人都这样。希挺满意这藉口，所以心安理得地做缩头乌龟，一做就是很多年。

「看不明白不会开口问？」妮可被盯得发毛。这下换希打哆嗦。

「我觉得我了解你，但我可能真的不了解你。我觉得你了解我，可能就是真的特别了解我」半晌希开口。

妮可皱眉。

希挑眉。

「没什么，就是又被你说出心声了，烦躁」

希脸上空白了一两秒，笑，「今天这么坦率」

「那你还不赶紧珍惜」

希眼珠滴溜一转，问，「好吃吗」

「还成吧，凑合」

她从背后环抱过去，在妮可耳朵边吹风，「欸——人家那么卖力——」

「不过我不介意天天凑合……」妮可小声嘟囔。这下换身后那人耳朵通红。

然后希慌了。她本打算撩完就跑，她不介意一直避重就轻，她只是不怎么敢想：她这是熬到头了？

TBC

不好意思又没更到完结……实力挤牙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