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无标题

作者:桓宇
更新时间:2015-01-06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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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桓宇 于 2015-1-9 00:20 编辑


三、兩個不速之客


熱海的山坡上,眾多中小型別墅落坐在此,私營旅店、二手包租,無關在地人與否,這裡的鄰里意識十分淡薄。一間五六十坪的洋房,搬進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誰也沒驚動,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反正又是不知從哪兒來渡假的有錢人。


越水七槻帶著灰原哀租下這裡已然一週,她身上錢不少,逃跑當天就跑到銀行去提領出未來三個月所需要用到的現金,還帶著岩井彌生給她的副卡。一切吃穿用度都是讓外送服務解決。


更正,只有「穿用度」,「吃」不算,被灰原哀管著了。


雖然是外送,送來都是有機生鮮,不開火就沒飯吃。


自從灰原哀恢復體力,能夠下床以後,就告訴越水七槻不吃外賣,讓她去買菜。七槻一不會買菜,二不想出門,三不願放哀君獨自在家。所以,還是叫生鮮外送服務就好。


但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廚藝比自己還好,這使得身為大人的越水七槻有些許挫敗感。


讓個病小孩煮三餐,自己在客廳納涼這種事,越水七槻做不出來,每日乖乖跟進廚房,就算煮不好,切菜洗菜還能搭把手。


七月底八月初,夏蟲唧唧,暑意正濃,分明是吃刨冰的好時節。


可惜屋裡住著一個家管嚴,竟然還限制她的飲食,理由是『刨冰傷胃傷身,對女性不好』甚麼的,越水七槻手裡切著西瓜,拿眼偷覷身邊正在洗碗的女孩,頗為無奈。


不能吃辣、不能吃炸、不能喝酒、不能喝茶……,哀君的健康菜單比彌生的醫囑還要詳盡。凡是傷胃的食品,已經在屋裡絕跡,做得非常徹底。


七槻把西瓜排盤,端出廚房,坐在沙發上等哀君出來一起吃。


廚房裡一陣機器馬達轉動。


只見哀君端著一杯橘紅色還冒著細密冰汗的飲料遞給自己「喏!拿去!」七槻看著問「這甚麼?」


「木瓜牛奶!」灰原哀挑著眉毛回答「不喝就算了。」這是用來治療某人嘴饞。真是,白開水才是最健康的飲料好吧!又愛吃冰又愛吃甜,早晚會蛀牙。


「你特地打的?」


「只是我正好想喝。」


「謝謝招待。」七槻嘴角勾起好看的淺彎,捧過杯子一口飲盡。冰冰涼涼很是舒心。


──從前,有個人,總在夏日午後,遞上一杯甜飲,然後安靜坐在身邊,一起聽風鈴。


七槻拍拍自己身邊,招呼小女孩坐下。灰原端著茶杯坐進沙發,自然自在。


她們平時很少交談,即使是睡在同一間房裡。


起初是越水為著便於照顧受傷小孩,所以堅持同床共枕,後來,灰原傷癒,突然換房未免突兀,也就繼續睡在一起。

但大多數的時間,她們會各自待在實驗房和書房,越水做自己的實驗,灰原看自己的書。

三房兩廳的中型別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剛好挪騰出兩個人相處的距離。


短髮的女偵探在無意中發現,這早慧的小孩看得懂十分艱澀的文字,因為她竟然翻閱起自己隨手放置的《海洋毒物專題》!


「只是隨便看看。」大概只是掩飾的話,否則哀君不會一再翻閱。那可是教授給自己的考研準備書目!


她沒想通,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孩怎麼看得懂那種東西?


雖然不知道原因,不過越水從來不曾要求灰原交代來龍去脈。讓孩子去回憶可怕的過往,她沒必要這般殘忍。

再者,灰原身上的謎團,讓她骨子裡的偵探魂重新覺醒,她不介意由自己去尋找答案。


一星期,就這樣互相照顧,簡單度過,各自悠哉,各自傷懷。


這樣的日子,過一天少一天。她們都明白,會有人找過來。越水家,還有……工藤新一。


已過八天,還能再撐多久?越水不知道,希望越久越好。下一步之後的事,還要慢慢打算。


…拿來。


……拿來。


「……」身邊人忽然站起身。


不是忽然,灰原看越水咬著空杯,以為她還想再喝點,叫她兩聲,卻發現她在發呆。


所以,去廚房將整個果汁壺拿出來。把剩下的,全倒進越水的杯子裡。

反正自己也喝不下。


越水就這樣靜靜地,神情舒快地看著她面無表情的為自己服務。

她一直覺得,灰原哀是個很成熟的孩子,成熟的不像個孩子了。

即使刻意掩藏,也掩藏不住的人情練達。冷靜冷酷的表象,包裹著細緻體貼的風骨。


叮咚!


門鈴聲響。兩人同時神色一凜。


無人知道的隱居地點,不是外送該來的時間,能是誰按電鈴?

那是一種很不妙的感覺。


按開電子鷹眼,那個黑黝黝的眼熟身影讓越水怔然。

──服部平次!


關東關西的名偵探竟連袂而來。


──那次,那天,那座島。那個殺人夜。


她一點都不想見到他。


越水七槻,是個被感性支配的理性者。她殺人,她知道那是錯的,法律所不允許的。

她還是做了,並且懷著同歸於盡的覺悟。她無意傷及無辜,卻也不介意傷及無辜。


那時,她笑著跟江戶川柯南說抱歉,她是真的抱歉,沒想到在預計死亡名單裡多添一筆,

但是沒辦法,她已無法去思考往後的事,該死的已死,其他,聽天由命。


越水家把她從牢裡撈出來,她默然看淡,到哪兒不是待著,反正生無可戀。

直到碰上灰原,才發現自己還有點感興趣的事,保護她,與關東名偵探真正來次對決,也不算太壞。成與不成再說吧!


但是,服部的出現,會讓她回憶往事時,想起那個該死的傢伙,該死一萬次。


越水一把抄起灰原,到她滿是器材的實驗房。房間裡還有房間,灰原稍微看過,那是隔出來的暗房,佔去原房間的一半,裡頭也有不少櫃子。


她把她塞進其中一個櫃子裡,空間很夠,不會感到難受。


「裡頭等會兒,不要出聲。」越水的聲音穩穩的從外面傳進櫃門裡。灰原聽見她急促走遠的腳步聲。


越水先回到廚房,把灰原的杯子洗了,才慢吞吞地栓上安全扣,打開大門。


一黑一白,一前一後,兩個少年偵探就站在越水七槻眼前,他們都顯得有些急躁不耐煩。


「………!越水七槻!」看到門開,膚色黑的那個急急衝上前來,然後大吃一驚。他沒料到能在這裡看到她。


畢竟,偵探甲子園事件之後,他以為要再看到她,不該在牢獄之外,更不應該在這裡。


他們也到過那座島嶼了。

碼頭邊零落的碎木船板有好幾塊,這讓關東關西名偵探抱持極深的希望上岸。

憑著印象走進半荒廢的別墅裡,發現僅有一間臥室和廚房有近日使用過的痕跡,而床腳邊還有著幾根茶褐色的落髮。

那刻,心情彷彿繃緊的琴弦,稍稍觸碰便止不住地發顫,在阿笠博士歿後,這起悲傷事件總算露出一線曙光。


屋內無人,芳蹤杳然。


正當少年偵探在四下翻找一切蛛絲馬跡時,有個西裝領帶的中年人帶著幾名年輕人滿臉驚異地出現,厲聲喝問他們為何未經允許擅自入侵私人產業。


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的「高中生偵探」名頭不算好用,抬出「警視廳」的招牌卻更招惡色,那人勉強聽過來龍去脈後,神情不善的趨離他們,一點面子都不給。


──那彷彿想隱瞞甚麼的樣子。

他們似乎也在尋找某個失蹤的人。


問,問不出結果。兩個血氣方剛的偵探被趕出去又繞小路回來偷聽。


領頭那中年男子正匆匆指派,一播人去東京,一播人去熱海,務必把小姐找到。


因為隔的遠,斷斷續續聽得並不清楚,但資訊已足夠。


官府有人好辦事,兩位少爺一通電話打回家去,拜託警視廳協調海上保安廳,

注意東京碼頭和熱海碼頭這幾日小型遊艇的停泊,以及年輕女性出入。


剛開始事情還算順利,東京和熱海的碼頭管理員對幾艘遊艇臨停,都能如數告知,

因為臨停必須到管理處繳費,而繳費者當中就有符合他們口中年輕女子的條件,約有三十來個。


但對著記錄在案的牌照號碼,管理員並不能清楚指出哪些船艇是由女子繳費,

又況到管理處繳納規費的不見得是遊艇主人,有可能是秘書、管家、女朋友,只要金額如數、牌照無誤,碼頭臨停管理並不會刻意刁難。


問題不難解決,偵探們請警方守在原地。果然沒過多久也有人到管理處查遊艇臨停,就是那島上中年男子派去的下屬。

確認他們查找的是一艘登記在越水龍也名下的船隻,而那艘船現在停泊在熱海碼頭。


這對工藤和服部而言不啻是個好消息,搜尋範圍縮小,這之後只要跟著這些人的腳步也許就能找到蛛絲馬跡。


可不知是小姐太能躲,還是這群人太沒用,從碼頭出去以後,小診所、大飯店,他們搜過的地方再也沒有其他斬獲,只能像是無頭蒼蠅般亂轉。

──而且抵死不報警,反而對警察們的套話三緘其口,派去的便衣們甚至小姐的名字都沒問出來。


此時的工藤新一已永遠擺脫「江戶川柯南」的假身分。

灰原哀事先準備好的藥物線索在輪船還沒出事前,就被百無聊賴的關東名偵探當作趣味地破解,和解藥同放的遺書也一併找到。


他原想拿那封書信等著那傢伙平安回來再去調侃她,卻不料慘劇在他觸手不及處上演,博士為此犧牲。灰原哀失蹤。


──失蹤就是還有希望。


博士和灰原是在他建議之下才乘船出海的。那時才剛大破黑暗組織,虛榮迷花了他的眼,以為脫逃的琴酒再危險,報仇也定會衝著自己來,自己才是主角。



他故意大肆宣揚自己在東京的消息,伏下人手請君入甕。卻不想琴酒對雪莉的執著,讓伏特加在東京和他們虛晃,自己卻暗暗跟蹤雪莉到船上,傾其所有安置炸藥,死也要帶她走。


甚麼「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甚麼「日本警察的救星」,不就是個狂妄小子麼。


再多的悔恨都無助現況,他們甚至不知道琴酒還在不在人間,會不會潛到東京去對他們的家人報復。

伏特加也已伏誅,但琴酒,船難死亡名單上,至今無他。縱然許多倖存者都說,親眼見到恐怖分子死在火海。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工藤和服部就是抱著如此覺悟而來,找灰原,找琴酒。


兩廂參詳之下,他們決定重回那些可疑人士一開始去的那間岩井家庭診所打聽。

那女醫有線索,偵探們腦子裡的事件雷達似乎這麼反應著。


岩井醫生的心理學功底扎實,工藤和服部與她一來一往的語言攻防也沒能占上風。

但這次辛苦總算是沒有白費,至少弄清楚一件事:

那個小姐確實來過這裡又迅速離開,而且為了避免漏出行蹤,去處連岩井醫生都沒告訴,可見是個謹慎又心思細膩的人。


還有一句話很值得注意:「你們是來查報紙上的船難?」岩井醫生提問這句時,神色凜不尋常,像是知道些甚麼,但他們最終還是沒能把話套出來。


線索就這樣中斷。


至今為止,他們手上擁有的資訊只有一綹茶棕色的落髮,一個失蹤的大小姐,一間看似相關的家庭診所,和一群疑似越水家的下屬。

他們甚至連灰原有沒有和這個大小姐在一起都不知道。


希望是在一起的。無論灰原是灰原哀的小孩樣,還是宮野志保的大人樣,都不太可能毫髮無傷。

她必然需要醫生,但她必然不會去看醫生。如果和越水小姐在一起,那她至少也接受過岩井醫生的治療,還能令人稍稍放心點。


是了。灰原受傷,離開此地的機會不大。

如果沒人幫她,她無法離開。如果越水小姐幫她,那她也不會跑遠。

因為她們能信賴的,能代為隱瞞的,只有岩井醫生,若遠離此地,外頭那些醫院醫生不見得會買越水小姐的帳。


只要他們兩個在一起,那八成還在熱海。工藤和服部鼓起幹勁從民宿和短期租屋部分著手調查。

大飯店部分那些的可疑人士查過了,且正常來說要長期躲藏也不太可能選擇大飯店,不僅費錢而且醒目,肯定躲不久。

越水小姐既然懂得不和岩井醫生透漏住處,自然也不會跑到那種地方去招搖。


短期租屋和民宿就不一樣了。如果是找私營民宿,連政府都沒登記在案,要被查到的機率就小很多。

還有短期租屋,若不是透過仲介業者,而是屋主自行招租,那就是想查,也無從查起。


所以只能土法煉鋼,一間一間的找。


直到找到此處,七八天過去了。


張口就喊出那個讓他們思索許久的越水小姐的名字「越水七摫」,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怎的忘了,她也姓越水,怎能料到,她刑期這般短暫。那些人找的就是她吧!怪不得抵死不報警,她恐怕還在假釋期內。


「越水,開門,我們有事找你。」服部說道。


「關西的服部,關東的工藤,兩個都來了?」她看一眼前面那人,再看一眼後面那人,神色淡漠的說道:「找我甚麼事?在這裡說吧!我屋裡不方便。」


「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女人、或是女孩?宮野志保、或是灰原哀。」工藤問。


越水七摫眼神一閃,並不答話。然而她知道,她的表情已經落進這兩個偵探的眼底。都是聰明人,有些話不說也明白。


「兩人都是茶褐色頭髮,有些天然捲,面貌有點像混血兒。」工藤繼續追加說明,順便試探反應。


「我說沒有,你信麼?」


「會這麼說。表示你也不能否認吧!因為你曾經和她一起被碼頭的官員看到過。」

其實碼頭官員才不會記得這麼清楚,工藤新一只是想套話而已,當然這點小技倆瞞不過女偵探的眼睛。


「是熱海碼頭嗎?那些人看見我和一個女人走在一起?他們怎麼可能會記得。」


「別抵賴了。你和一個大波浪捲,髮色身高都和你差不多,像姐妹一樣的女人一起上的岸,碼頭上好幾個都這麼說。」


要套話的人一個不慎就自己露出馬腳,越水七摫輕輕巧巧地嗤笑起來。


她無謂地聳聳肩:「說沒有就是沒有,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上岸時背著的是灰原哀,茶褐色的波浪捲女孩;所以說,那個叫宮野志保的,她真的沒看見,沒說謊。


「就是來問這個的?我已經說了沒有。不信可以回去碼頭再問過,你們請自便吧。」


「等等,這位姊姊,這樣好嗎?我們在碼頭還看到一批找你的人喔!幾乎都要報警了呢!要不,我們好心去和他們說一聲吧!是吧!工藤。」

服部平次急上前來壓著門不讓她關上,意有所指。


「是嗎?那去說吧!」她表現出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沒人教你,有求於人的時候,要客客氣氣的拜託嗎?」作勢推門。


「等等,等等。抱歉,真的抱歉,拜託,請告訴我們。」

見自己的威脅反而激怒對方,服部趕緊認錯,這是他們八天以來好不容易才有的線索,不能就這樣斷了。


「她是我們的朋友,拜託,如果你知道她的消息,請告訴我們。」工藤誠懇的說。


抿抿嘴唇,越水七摫思索一會兒才開口:「她傷得很重,問甚麼她都不肯說。」略停頓會,看看眼前兩人精明的目光,

然後續道:「我帶她上岸找醫生,可她堅持不肯去。還拜託我不要告訴任何人,後來,我去打電話叫救護車,她卻趁機離開,人就這樣不見了。」


越水七摫故意鎖起眉頭,像是為那人不告而別的無禮不高興。


兩位偵探聽罷,相顧無言。一個禮拜的搜尋,總算是有灰原的確切消息,

可重傷、下落不明,怎麼想都不太妙,而且這女的說起話來態度也很可疑,她是有前科的人,想必說點謊,隱瞞點東西,自然也不在話下。


「那你,從那以後就一個人躲在這裡?幹嘛?」服部平次比工藤新一更直率,有甚麼疑問直接就問出口。


「你道那群人在碼頭邊找我的人是誰?那是越水家的管家和保鑣。要抓我去相親的。換做是你,躲不躲?」

越水七摫自嘲一笑「你也知道我從哪裡出來的,家裡那些不懷好意的親戚能給我找甚麼樣的相親對象。」


「你們要說就去說吧!大不了多一頓食不下嚥的相親晚餐罷了。」


「呃!我很抱歉。」服部大阪府警本部部長公子由衷的感到同情,那種困擾他深有體會,

很多警政高官家有女兒的,也都曾試圖和他約飯,幸虧老爸一張冷臉唬住,才不用受這遭罪。


越水七摫點點頭,不冷不熱地接收下這份道歉。


「沒事了?沒事就這樣,我還有作業要寫,慢走不送。」她將門推上,到只留一縫時,又忽然冒出一句

「啊!對了,她身上的傷痕很像是槍傷,傷得很重,應該走不遠。醫院或是藥局,你們找過沒?」說罷,不待他們回答,逕自把門關上。


故意留下段可有可無的線索,是想製造她們確實曾在一起而她又單獨離開的假象,順帶把偵探的注意力從這裡引走。


岩井彌生給灰原哀開的處方簽,目前並沒有派上用場,畢竟彌生疼惜七槻,一開始在診所的藥房裡就親自包給她兩倍份量,用到現在還沒用完。

且不說工藤服部或許已經查過,就算再詳查一次,也不會露出甚麼蛛絲馬跡。


兩次無斬獲的結果,也許就能誤導他們離開此地,將注意力移到稍遠一點的熱海外圍去,之後就算哀的藥用完了,再補也容易些。


線索之門在自己眼前闔上,工藤和服部怎能就此甘休,


此時,吃上閉門羹的工藤和服部無可奈何地同聲嘆氣。

越水七摫說的對,熱海地區的各醫院診所雖然去找過,但藥局還來不及完全過濾,這地方大小藥局眾多,只能像找租屋一樣土法煉鋼。現在也才進度一半而已。

眼下既然越水提供槍傷線索,以「外傷嚴重的女性購買者」重新去藥局訪查,也許找出點甚麼來。


槍傷,傷重。這樣的灰原,離開越水,能到哪去?


她有多少現金夠買傷藥?


是了!現金。


灰原要離開,沒錢不行。雖然不知道她身上有多少現鈔,但以那人性格,有很大機率會先從國外戶頭提領足夠躲藏的資金。

一般提款機前都安有監視系統,去調閱紀錄也許能找到她的蹤跡。


關東關西的名偵探,振奮起精神,急急忙忙邊撥電話邊往回走。


越水說她打電話叫過救護車這件事,消防隊上確實有紀錄,

有個年輕女人用公園的公共電話求救,但救護車抵達後,周遭零零落落兩三個人卻說沒注意到,不曉得,不清楚有這回事,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


偵探們由此推測越水的話具有可信度。


灰原應是在那時候不見的。之後越水沒出面說明,是她不想在消防局留下紀錄被人查到,

這也算情有可原,畢竟她的身分是『相親逃犯』。只可憐辛苦的救護人員一頭霧水地空跑這趟。


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這時還沒想到,這是越水七摫刻意安排的障眼法。

她一上岸就刻意找個距離碼頭不近也不遠,裏面人不多也不少的公園,低調的打這通電話,再低調的離開,既不會引起懷疑,又能適當埋下後續推拖之詞的伏筆。


對手是關東名偵探工藤新一,越水七摫不敢輕敵。現在,知道關東名偵探和關西名偵探聯手,她就更不能輕敵。


大門關後,貌似悠閒地在客廳稍坐一會兒,手上翻著她從房裡拿出的陳舊相簿,耳朵則細細聽著門外動靜。

過一陣子,直到確定兩人真的離去,才趕忙跑進房中,把蜷縮在櫥櫃裡的灰原哀抱出來。


那孩子正瑟瑟發抖。

當越水發現手上傳來的細微顫動,悔得想給自己甩幾巴掌。

她怎能讓剛剛遭遇恐怖襲擊事件的小孩,一個人呆在狹小的空間裡忍受黑暗。

哀是個逞強的孩子,不流淚也不吭聲,咬著下唇一語不發,看去著實令人心疼。


「抱歉,真是抱歉。都是我疏忽。哀君原諒我好嗎?」

七摫坐到自己床裡,把哀抱在腿上,一手托著她的頭,一手去扳她咬著死緊的下唇,眼看那處就要被咬出血了。


「哎!」


七槻的大拇指被哀狠狠咬一下,不過很快就鬆開。她原諒她了。

灰原哀當然知道越水七摫是在幫她躲藏,只是她實在受不住孤獨黑暗的侵蝕,尤其是在那一夜輪船大火之後,幾乎害怕得夜不能寐,差點以為自己會崩潰。


所幸身邊有個她。她的存在,提醒著哀,事情已經結束,琴酒、苦艾酒、伏特加那都是過去的噩夢而已。


──不怕,不用怕。


每當夜半滿頭冷汗的迷茫之際,耳邊總隱隱約約有人這樣說。那真是個溫柔的聲音,就像記憶中的姊姊。她好想她。


每天早上睜開眼,那張與姐姐不甚相似的臉,卻能帶給她與姊姊相類的安全感。說起來自己也覺得挺不可思議的。

或許是她們都有一雙洞悉黑暗卻不得不沉浮於黑暗的雙眸,剛毅的溫柔中隱埋著傷痕,活潑開朗的外表下俱是倔強。


越水七摫絕不只逃婚這麼簡單。灰原哀能感覺到,但她不想問,問得深,到時要走就割捨不下。


她終究要走的。工藤和服部都已經找上門了。


灰原哀在越水七摫的溫聲安撫中逐漸恢復鎮定,她的理智一直都在,僅是無法控制身體的恐懼感。

那人雖然被咬了一口,卻也沒有抱怨,順著她的背,輕拍她的手,直到她的意識取回身體的控制權。


「他們來說甚麼?」哀問。別墅隔音太好,隔個房間都聽不見,更何況那兩人連門都沒踏進。


七槻細細關注孩子的反應,確定她沒事才緩緩停手。不哭不鬧,張口就問正事,這孩子真的沒問題嗎?

抱著些許疑惑,她斟酌地開口說道:「他們要找兩個人,一個女人,以及一個女孩。宮野志保,和灰原哀。」


看哀聞言垂首不語,七槻暗暗打量她。這孩子成熟得不像個孩子,讓她每每有種和大人對話的錯覺。

不過剛才拇指上那一口,倒真是孩子氣。

越水七摫淡淡地微揚嘴角。


「於是我說,人我見過,幫她叫救護車,但後來她沒上車就自己走了。不知去哪裡。」


「這他們也信?」騙人的吧!那可是工藤和服部,豈有這樣好哄。


「瞞過一時,終會發現不對勁吧!不知能拖多久。等會兒我得打個電話和彌生姊問問,他們去找過她沒有?」


越水七摫和岩井彌生的關連性,不曉得那兩個偵探小子調查到怎樣程度。到底知不知道她們見過面?


當然,越水七摫一早就和岩井彌生串好,她們兩個最近沒見過面。

若是被人逼問到無法隱瞞,那就說她們兩個單獨見過面,商議如何躲避家人。總之,灰原哀這個名字必須藏住。


「是是是,你撿的乙姬公主嘛!寶貝得跟甚麼似的。」

這是當時岩井彌生在電話裡的調侃。


──可真當自己是浦島太郎啦!

越水七摫莞爾一笑。


她在腦子裡確認一遍之前發生過的事,安排的伏筆、還有可能的突發狀況。關東關西名偵探就在眼前,未竟的偵探甲子園而今再來一次,這次,她不想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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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碎碎念:


在電腦裡躺很久的稿子,發上來證明我還沒忘。

至少在名偵探柯南完結之前應該會完坑。


沒忘記寫文的初衷不過是想練練筆。

沒忘記多年前第一次在文學區戰戰兢兢貼文的心情。

貼文,然後期待點評,仰望文區諸大神,希望有天也磨練出那樣的文筆。

喜歡廢死的文,可是學不會;也喜歡林錯的文,還是學不會。

然後慢慢體悟,文字功底來自深厚的文學素養。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其來有自。

但,讀書的速度比不上腦洞滋生的速度,

或者說,想看的故事如果有人寫,也不會想動筆,偏生老是等不到。

於是依舊在夜深人靜時,窩電腦前,用淺薄直白的文句,敲出我自己想看也至少還願意看的,微不足道的腦洞。

縱然筆力不足,難免OOC,但我沒忘記自己是在寫同人文,二次創作。

世涼真純是個意外,當初我寫的時候她戲份也還不多,但我不後悔選擇越水七槻,兩個經歷過黑暗的人,相性度肯定夠高 (而且她沒戲了,愛怎麼寫隨我高興 ^^)

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但这一千个里绝对不包括街头卖烧饼的武大郎。


有爱人士可以让哈姆雷特喝茶,哈姆雷特睡觉,哈姆雷特种花,甚至哈姆雷特卖烧饼。但是找武大郎进皇宫,指着他说这就是哈姆雷特,这种事情还是不要了。哪怕武大郎比哈姆雷特有喜感,绝对有喜感。


YY與同人

10年的這個帖子,雖然是月經帖。有好幾個我頗喜歡的作者在此發言,看看前輩們的討論,至少可以為如今文區的某些爭辯找到參考方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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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岁的小乌龟
三岁的小乌龟 在 2018/04/04 22:21 发表

很喜欢!会一直等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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