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绛音 于 2014-12-26 01:38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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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蓉】玻璃蔷薇

*上篇*

镜子里清晰的映出她的脸。如外国人一样立体的五官，深褐色的眼睛，以及淡金色的卷发。佐藤圣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儿，才用手接起一捧水，哗啦一下往脸上扑去。

她似乎还跟十年前一模一样，连站在镜子前，脖颈微微前屈的弧度都未曾有过变化，唯一的区别或许就是身上的莉莉安制服换成了别着风纪扣的职业套装。

风纪扣。

想到这个词，佐藤圣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别在她领口上的饰品与商店里出售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仅仅只是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蔷薇纽扣，起着装饰的作用。

房间里空空荡荡，窗台上的花瓶早就蒙了一层灰。佐藤圣向来不在乎这些，她有的是令人羡慕的洒脱，窗户大开，一股又一股的寒风将她兜头兜脑的罩住，木地板冰凉的触感从脚底一路传到头顶。

“喂？”她打电话的同时拉开冰箱，熟练的找到啤酒罐头，往自己嘴里灌上一口，“江利子？周末九点对吗？我去的。小佑已来吗？”

她想问的人挺多。疼爱的后辈，曾经的妹妹，挚友和山百合会。

还有水野蓉子。

那边的人语速很快，三下两下就完成了联络的任务，并未给她犹豫的时间，留在佐藤圣面前的只有一个传来忙音的电话。

“挂这么快。”她嘟囔了一句，却并没有打回去，只是又灌下一口啤酒，无所谓的笑笑。

下雪了，细小的雪花混着寒风往室内飘散，还未接触到窗台就已经融化。佐藤圣站起来关窗，眼角瞟到街道上一排一排的驯鹿和圣诞老人，不由得叹了口气。

“年年都搞得这么盛大。”她站在玻璃窗前，丝毫没有同乐的心思，反而几丝厌烦混着雪花从她心里翻起来。她又忍不住去看丢在置物柜上的那个风纪扣。

佐藤圣当然不是会为情所困的人。这间房子里有关水野蓉子的部分已经消失殆尽，哪怕有剩下一点气息，也随着十年之间不断的清扫而消失。除了这个风纪扣。除了这个风纪扣上小小的蔷薇纽扣。

这个纽扣曾经在蓉子的衬衫上，白色的、紧贴着皮肤，式样简单却剪裁良好的衬衫，这些蔷薇形状的纽扣是它唯一的装饰。

那件衬衫的主人漆黑的短发散落在脖颈和锁骨之间，一张端正绮丽的脸经常在面对她的时候露出温柔的笑容，嘴唇像一朵粉色的樱花。

对于这颗纽扣的来历，佐藤圣最清楚不过。

它曾经与其他的纽扣和布料一起，贴在水野蓉子的身上。那天蓉子跟她一起庆祝圣诞，她在江利子那里学到几招调酒的方法，像个孩子一样想展示给蓉子看，佐藤圣在恋爱中就是这副绝对炽热的样子，似乎将那层轻浮的外壳全数褪去。

喝过几杯酒的蓉子眼神有些茫然，她垂着头，几丝黑发扫过圣的脸颊。

她见过佐藤圣所有的软弱，也了解她所有的热情，几乎闭着眼睛就可以知道佐藤圣下一句话想说些什么。那天晚上她的理智却荡然无存。

圣已经不记得细节。只记得蓉子低着头，又仰起脸，她的眼睛里什么也没有，只是轻声的说着：

——圣。

——你喜欢我吗？

水野蓉子从来没有提过的、“喜欢”两个字。在那个夜晚猝不及防的在她面前铺陈开来。

圣是用动作回答她的。她的指尖准确无误的扣住了她的领子，却颤抖得没有办法解开第一个纽扣，蓉子的锁骨泛着蜜色，隔着衣领若隐若现的闪烁在她眼前，佐藤圣觉得自己心脏狂热的跳动着，将血液输送到四肢百骸，汹涌的热流在她的身体里涌动。

我喜欢蓉子。

她这样说着。那颗纽扣应声落地。

【未完待续】

*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