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netha 于 2014-11-11 14:01 编辑
(一)
深羽醒來的時候,只是對著空白的牆壁和仍然殘留些許凹陷痕跡的棉被發愣,紅腫的雙眼仍然殘留淚痕。
她不在了。曾經是這世界上唯一能夠理解她的人,再也不存在這個世界上。
不需要起身去找,深羽很清楚母親已經哪裡都不在了。
仍舊維持著側躺的姿勢,就這樣又過了許久,直到連自己單薄的身軀也開始泛冷。
十月初的夜晚已經開始透出寒意。深羽打了一個冷顫,卻怎麼樣也提不起力氣抓住眼前的棉被披在身上。
「反正、都無所謂了。」
話語靜靜的從唇瓣逸出,深羽仍舊直視眼前的牆壁,眼神不再是以往的冷澈無情,
卻在深深的悲傷中參雜了幾分無奈。
早就知道了,從箱中救出來的母親,不過是消失前最後的殘香。
這種事,其實深羽在出發前往日上山前就有預感,只不過無論如何還是想追上去,
想狠狠的抓住母親再也不放開,對著她大吼始終伴隨著自己長大的疑惑。
「我就那麼不被需要嗎?」
然而真正走在母親身邊時,深羽卻忽然什麼也不想說了。就算不需要看取,
深羽也能在對方的氣息中感受到對自己的憐愛。明明是最重要的,和那個人之間的孩子,
卻無法做什麼來補救。只能帶著深深的歉疚離開。
因為一旦出發前往那個世界,就只能成為回不來的一方。
深羽完全理解,這個纏繞在家族命運中的死結怎麼樣也無法完美的解開,
既然什麼都無法改變了,那就這樣吧。形單影隻是命運。
「就這樣吧。」
她悄悄的對自己說,調整了姿勢用雙手包覆自己仍舊泛冷的雙臂。閉上雙眼又陷入淺淺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