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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知道這話有多荒謬，你就不會這麼講。”
“所以我講了。”Max頓了頓，“讓我們直切重點吧，是，還是不是？”
“在這之前我得先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這種無稽之談。”
“你的反應讓我更加確定我本來就正確的判斷了。”
Max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了出來，艾莎手緊緊按著扶手，感覺手心幾乎滲出了汗。
“從她踏進這個屋子開始我就知道她是。雖然她今天其實表現得夠好了——我是指如果我沒刻意搗亂的話，但那些所有對吸血鬼的描述特征她都有。”
“憑這個就斷言簡直就和把沒有屍檢報告做支撐的臆測寫到判決書上一樣可笑。”安娜回擊。
“你的父母有可能會臆測——因為他們沒有繼承到祖先的狼人基因。不過我可不是。”
“你和狼人的關系就更遠了，所以你連臆測都不算，就是在胡扯。”
“今天和她互相介紹時，她很緊張，我能感覺。而且她還試圖用她那套特異功能看穿我在想什麼。”
“你科幻片看多了吧？”安娜提高了音量掩飾自己的不安，“還是說你以為透視眼真可能存在？”
“那有什麼不可能。”Max笑了，開始連珠炮彈般地發表見解
“既然家族裡沒人不知道你是個狼人鎮上又還有另外幾個狼群准備來聯盟，好吧到此我把話說開，我還是個靈媒——不要問我之前為什麼沒告訴你現在你知道了！所以你覺得這事是在演電影？另外你就承認吧你早就知道她身份了只是瞞著不說你現在聲音還很大就是因為你被我說中了不要否認因為我只需要用點小招數就能屏蔽掉讓你女朋友不知道我在想什麼。好了我的判斷正確嗎？”
Max語速超快還大氣不喘地說完這一大段話，安娜聽得目瞪口呆。
艾莎則只捕捉到了兩個信息，其一，鎮上的狼群正在秘密組織聯盟，所以平安夜的儀式很有可能有人走漏了風聲。
第二，Max是靈媒。不過這兩個足夠重要。
“好吧，”安娜再說話時聲音變得沮喪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沒法再隱瞞。不過你得先說清楚你什麼時候迷上那些邪門玩意兒了？我是說，通靈、招魂什麼的。”
“去年夏天，”Max頓了頓
“斯塔萬格東區出了些不太好的事後，我爸就帶我去了本地一個老女人那兒，學這個。你知道，我現在是個餐廳侍應，不過那只是個幌子。還有，別再說那是邪門玩意兒，你們不懂。行了輪到來說說你和你漂亮勾人的吸血鬼女朋友。明顯你爸媽毫不知情，這點我已經說過。我比較關心你准備瞞到什麼時候？”
“能瞞多久就多久吧。”安娜聲音沉悶。
“你這叫敷衍。”
“我不知道。Max，我不知道。她的身份一直很隱蔽，但是現在你發現了，你能感知，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算我不跟你父母說他們也遲早會發現。到時候分開恐怕就沒這麼好過了，所以我覺得最好早點讓他們知道。”
“不不Max，你不准告訴他們！絕對不行！”安娜開始變得慌亂，“如果你還當有我這個表妹的話！”
“你是在那我們的血緣來威脅？行，那你也聽著，你是整個家族最年輕的，大家都一直很包容你。但是我都能想像你父母，還有族人知道真相後會是什麼反應——除了震驚外，還有憤恨、擔憂以及聯盟裡的人可能給的辱罵。”
Max提高了音量，“而我對你心平氣和好說歹說是因為我不想等到你父母來提醒你讓事情變得嚴重！你醒醒吧你的生活正在失控！”
“失控？我的生活？”安娜語調變得高亢
“噢你們根本就不了解我！沒有人，任何人，真正了解過我要什麼！除了艾莎，是她讓我看清楚我是誰我想要怎樣的人生！”
“關於你對她的心得體會你可以寫一整篇報告出來但那不代表任何東西！”
“噢Max，別這樣，艾莎還在樓下我不想把事情鬧僵，”安娜聲音又低了下去，“千萬別告訴我爸媽，算我求你了。行嗎？至少不是今天。”
“我今天可以不說。但是別告訴我你企圖和艾莎一直這樣下去，這對你，對她，對家族，任何人，不會有任何好處！”
“我不明白，為什麼狼人就一定和吸血鬼當敵人？不管有怎樣的歷史和淵源，為什麼個人的幸福就得因為這些原因而犧牲？這不公平！我相信我絕對不是第一個！”
“這確實不公平，你也確實不是第一個。曾經也有個狼人和吸血鬼相戀最後的結局是兩個人都被活活燒死了。如果你也想和她這樣那就繼續！”
“如果非得這樣那我會和她離開這兒！到一個永遠也不會干涉到你們紛爭的地方去！”
“你如果夠成熟理智你就會知道你如果真的那樣做是很自私的行為！”Max聽上去有點憤怒
“現在聯盟正在締結，你的越軌舉動很可能讓家族丟掉領導權和競爭力！”
“如果我以後盡量小心，我不再帶她來家裡，如果你不說的話，那又有誰會知道？！”
“說實話我真的不想替你隱瞞這種事！這被發現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該死你為什麼就不能離開她為什麼就非得讓大家都陷入困境？！”
“因為我們是真愛！”
“愛？你父母對你的就不是愛了？家族的庇護不是愛了？這個世界的愛分很多種但絕對不包括她那一類！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真愛？我希望你停止說這種幼稚的話！”
“幼稚？我不知道什麼是真愛？如果我坦白她是我的烙印愛人，是不是你就可以不告訴父母了？是不是足夠證明了，就能不和她分開了？”
安娜語氣帶了哀求的哭腔，“我真的愛她。”
這樣的話像尖錐一樣清晰地穿刺艾莎的耳膜，直達內心，讓艾莎幾乎顫抖。
緊緊抓著樓梯扶手，手由於過於用力而關節發白。
艾莎想背過身離開樓梯，也許回到自己的房間，總之不是在這兒像個竊聽狂一樣鬼鬼祟祟
但身體卻怎麼也不聽使喚，像膠著了一樣，挪不開腳步。
【今天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