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月滿東湖 于 2014-4-13 22:10 编辑
二十一
愛莎並沒有因為那個禁忌的欲念而刻意疏遠安娜,她想這是她自身的問題,把持不住與人無關,她打算隱忍過去,她沒有忘本心裏還是裝著那個人。
睡了一晚安娜退燒了,不過愛莎讓她請半天假陪她出院,這個理由大好,安娜一口答應了。
愛莎早早回到酒店便進了浴室沐浴一番,連日窩住醫院裏面,她都覺得臟死了。
安娜替她收拾東西,無意間一回頭,“轟!”她覺得血液往腦袋倒灌,頓時臉紅耳赤。
卻見愛莎在用毛巾擦拭過濕漉漉的發絲,身上隨意套上一件白襯衣剛好裹到大腿,以下是光滑白凈的長腿,一副慵懶的樣子。
“我臉上有東西嗎?妳怎麽看著我發呆啊?”
看著愛莎一步一步走過來,安娜僵硬地別過臉,滿腦子想入非非,“沒有。”
“妳是不是又發燒了?臉很紅。”愛莎伸手就貼上她的額頭,安娜有種避無可避受難受災的樣子,她眼角瞧到她還在滴水的發梢,隨便扯走她手上的毛巾,說:“我幫妳吹頭發吧。”
愛莎點點頭,看她體溫不高應該也沒有不舒服吧,她坐了下來,任由安娜“伺候”她。
當安娜拿著風筒站在愛莎身後垂下眼看的時候,她十分後悔自己這個決定。白襯衣的領口下若隱若現可以看到豐滿的渾圓。
霎時間,她整個人變成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理智警告她不要偷瞄別人的私隱,情感鼓動她的眼睛不要抽離。手是溫柔地替她吹幹頭發,可是眼睛像是在窺探一般,心虛得很,想著往裏面看。
享受著溫和的暖風,愛莎有種很寫意的感覺,即使和她過著這般平淡的生活,相信自己也會樂意的。
終於度過了這一場煎熬,安娜放下風筒就跑進廁所裏頭洗臉,她對著鏡子,看著臉上滑落的水滴,心裏在暗罵自己。
妳算什麽正人君子,居然想人家春光乍泄,她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女神,妳看看妳自己毫無氣質可言。
結果頭頂上閃現一個小魔鬼。
她不過是普通人,不就是美了一點,妳也是一枚美人胚,而且妳乃堂堂一位英國皇室公主,論地位絕對在皇室裏頭是神級的。
又出現了一個白天使加入爭論。
人家有女朋友的,妳絕對不可以有非分之想。
有女朋友也可以搶,這是公平競爭的世界,她們又沒有結婚,妳也有爭贏的可能性。況且結了婚也可以離婚。
安娜幻想天使與魔鬼兩個人在打架。
“夠了。”
最後無法忍受,安娜捂住耳朵大吼一聲,天使和魔鬼被迫消失。
“安娜,妳怎麽了?”她的叫喊聲驚動了外頭的愛莎,她敲了敲關切地問道。
安娜猛然回神,驚慌地說:“沒,沒什麽。”胡亂擦幹臉上的水珠,深呼吸,不許再胡思亂想啊。安娜瞪眼低聲罵了一句鏡子裏面的自己。
走出來的時候,發現愛莎已經換了衣服,一臉期待地迎接自己。
“要去哪裏麽?”安娜狐疑地看著她,看來她已經被自己混亂的思緒打擾掉了。
愛莎真佩服這女人的記憶力,明明在接自己出院的時候,她還催自己快些,下午回歸劇組拍攝的。
她這一住院便快過去一個星期了,手上腿上的結痂都掉了,恢復昔日白皙的肌膚了。
“吃午飯,然後拍攝啊。”愛莎無言以對,這女人腦袋一定是昨晚發燒燒傻了!於是直接牽起她的手就走了。
安娜發怔看著那只比自己略大一點而柔軟的手,好溫暖的感覺,魂魄又不知道飄去哪裏了。
愛莎正式回歸劇組,下午直接讓她拍攝全劇重中之一,她的獨角戲。
上一次冰宮對唱的時候,她曾經入戲太深差點不能自拔,這一場戲實際上詹妮弗有些心理壓力。首先,場地是一座小山,懸崖那邊也有十來米高,摔下去這次一定骨折,並且現場打了風力頗大的風雪效果。
不過,拍攝還是如期開始了。
愛莎穿著女王加冕時候的典雅端莊的禮服,拖著長長的紫色裙擺,在白茫茫一片的雪山行走,放眼只有她一人,淒壯孤寂。
“The snow glows white on the mountain tonight,not a footprint to be seen.”踏著閃爍的白雪,由她所走出來的一條路,世間上唯一能給她的便是冰涼的感覺,把她的心窩冷凍了,一身只剩得冷清落寞。
愛莎雙臂抱住自己,回頭當作看最後一眼,“A kingdom of isolation.”這便是自己所生活的國度,離自己確實那麽的遙遠不實在,或許說是她和他們格格不入,這 難道就是因為她會魔法嗎?
“And it looks like I'm the queen.”我當真是一個女王嗎?寒風凜冽撲面而來,刺痛了她孤單的心。
漫天雪花在天際交合間胡亂相碰。
此刻獨自一人,心裏漸漸變得慌亂。
“ The wind is howling like this swirling storm inside.”
狂風咆哮了,雪花肆意打散了,驚擾得她的內心很紛亂。
場外的安娜留意到愛莎情緒開始有些波動,握住外套的手捏緊。
“Couldn't keep it in, heaven knows I've tried.”
曾經有人警告她要規行矩步,她是長輩老師朋友心目中的佼佼者,她做的都要是最正確的。社會那些異樣的目光一直困住她的思緒,只有上天才知道她已經盡力了。
愛莎眼眸變得迷離,握緊拳頭,守在心窩,“Don't let them in, don't let them see.”那時候一直過在焦慮恐慌之間,每天她都在提醒自己不可以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取向,她並不優秀,她很懦弱,她害怕失去父母朋友,害怕孤軍奮站。
現實與情感的界限再一次被模糊了,淩亂了她也曾脆弱的心。
“Be the good girl you always have to be.”人不管多堅強,情感上也希望獲得一絲認同,她做一個好女孩,做一個完美情人,只是她始終得不到他人的理解與支持,她渴求一份安穩和陪伴。
無助、失措、絕望,全場所有人眼眶濕潤,都被她極度負面的情緒感染,心疼這個肩膀單薄的女孩,憐憫她。
“Conceal, don't feel, don't let them know.”那晚一巴冷漠掌刮重新她腦海裏,無情凍傷了她柔弱的內心。被父母趕出家門,關系一刀兩斷是她揮之不去的心結,不孝女的心魔直到現在還縈繞在她心頭。她很希望可以得到父母的原諒。
“Well……”愛莎被絕望漆黑的困境纏繞住,恐慌淩亂。她無法沖破心魔,釋放自我。她走不動了,佇立當下,彎下腰,手撐住膝蓋,大口大口地喘氣,她唱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