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讓人吹頭髮很容易會成為一種習慣吧，緋山安靜的任由身後的人輕柔的撥弄頭髮，那人移動到前方換吹瀏海，

閉上眼睛不讓劉海刺進眼睛，其實是自從親了那人就不知道該怎麼直視她的眼睛。

「整個房間都是美帆子的味道」

「好了」在關上吹風機後，緋山馬上又鑽進被窩裡，但這夜她卻沒有睡意，是因為剛剛親她還在撲通撲通跳的心臟太吵?

還是她沒有暖床太冰冷?或者是明天就是情人節，過了她就會消失?

也許，都有。

那她呢?只是一個執行程式的機器人，緋山不甘心。

「美帆子?睡了嗎?」身後的人小小聲的試探。

「幹嘛?」

「明天中午帶便當去找你一起吃好嗎?」

「隨便你」

「美帆子」

「幹嘛?」

「美帆子」

「幹嗎?」

「美帆子」

「你到底要幹嘛!」緋山用力轉過身，滿腦的怒氣在看到黑暗中被光照亮的淚珠全滅。

「抱歉，我不知道為什麼……」話還沒說完就塞進了緋山的懷裡。

「笨蛋」

「嘻嘻」

「被罵笨蛋還笑」

「美帆子」

「幹嘛?」

「謝謝你」

「哪…哪有人被罵笨蛋還跟人說謝謝的」

「美帆子」

「又幹嘛?」

「可以這樣抱著我睡嗎?」惠的雙手抱上來。

「你這是問句嗎?」

「美帆子」

「……..」

「晚安吻呢?」

緋山掙扎轉過身。

「啊….對不起，不要晚安吻了」把緋山拉回來。

「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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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山!」藤川雙手合十低著頭閉著雙眼。

「幹嘛?」連看都沒看繼續寫病歷。

「今晚跟你換值班好嗎?我要值班!拜託了」

「喔~」緋山一臉想說甚麼的笑著。

「那個…我是因為…那個弟弟沒有家人陪他….如果醒來沒有家人，會很不安的!!!」

「對對對，冴島也是很不安的」緋山笑著快步走出辦公室。

「喂!緋山!換不換啊!?」

「換換換」一手揮著，中午了，緋山快步走上天台。

那高挑的身影抬頭望著蔚藍的天空，手裡環抱著小提袋。

「等很久嗎?」

「沒有，我剛到」露出的眼睛笑瞇瞇的。

今天的便當比較多，是兩人份，緋山身上依舊披著白石的大衣，是故意不穿外套的嗎?

「啊~」惠夾了煎蛋遞到緋山面前。

「我說了我會自己吃嘛」雖然這樣說還是看了一下四周臉紅的咬下。

「嘻嘻」

「你就不能改一下這笑的跟笨蛋一樣的笑容嗎?小孩子會被你嚇到」緋山低著頭快速夾菜。

「如果改掉了，我就不是惠了」她依舊保持微笑，夾了緋山最愛的菜到她飯盒裡，那是她最常夾的菜。

「我今天晚上沒有值班，下午就回去了你想去哪嗎?」看到惠一臉雀躍又感動的樣子，緋山頭轉向一邊。

「你想甚麼，是那個同事想要陪他要追的護士一直拜託我跟他換值班，我是好心成全他」

「是~是~那….美帆子想去哪?」

「是我問你，怎麼變成你反問我」

「因為美帆子想去哪，我就想去哪啊」

「我沒特別想去哪，交給你想要去哪，回家後跟我說!」

「嗯….神社?」

「晚上都關了吧」

「那在外面參拜?」

「隨便你，趕快吃一吃，我等等還要去動手術」緋山滿臉不耐煩。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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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一下午手術的摧殘後，緋山靈魂快要飛走，但還是努力抓著猛寫病歷，終於到了下班時間。

「藤川醫生，那個病人幫我注意一下，我先走了」緋山快步走回置物室。

「藍澤，緋山今天是要去約會嗎?我記得她單身啊? 難道是去聯誼!!」

「冴島」藍澤馬上轉進辦公室。

「咦!?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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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了!」惠端湯放上桌說:「可以吃飯了」

「嗯，我回來了」緋山放下外套包包，走進浴室洗手。

第一次，聽到”你回來了”跟說出”我回來了”那麼有踏實感。

「都是你愛吃的」惠為了煮菜扎起馬尾，看起來比第一次看到時更帥氣。

「怎麼知道都是我愛吃的」緋山怒瞪眼前笑的燦爛的人，只是覺得她的笑容太刺眼。

「因為你是我最愛的美帆子」

「別亂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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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變冷了」緋山縮緊身子搓搓手。

「聽說會下雪」惠一手拉過緋山的手放進自己的大衣口袋裡。

「誰說你可以拉我的手!」雖然這樣說惠的手很溫暖，讓緋山捨不得抽開。

「就今天」惠朝著她一笑。

「隨便你」緋山把臉塞進圍巾裡，連同臉上的紅暈跟快溢出來的眼淚。

終於到了，但神社如預期的關了，站在關閉的大門前，惠低著頭雙手合十認真參拜，緋山也低下頭合十。

一切是那麼的安靜，只有她們兩人，默讀心裡的願望。

「啊，下雪了」惠轉過身手心接到一片雪花。

「嗯，難怪那麼冷」

這時緋山被惠的大衣從背後包著，惠的雙手伸進大衣跟她交握。

「美帆子」

緋山不覺得冷，還有點熱。

「幹嘛?你又要說就今天，讓你抱了嗎?」

「你怎麼知道?」

緋山緊貼身後的人抖動了幾笑是因為在笑。

突然一片絢光照亮了夜晚的天空，也照片了滿天的飛雪。

「好美!」

「嗯!真的好美!」惠縮了手臂將緋山抱的更緊。

這一切都像夢一般的美好。

「惠，你真的是機器人嗎?」

「其實我是來是未來的人」

「真的嗎?你騙我的吧?!」

「嗯….我也不相信，嘻嘻」

「我說你開玩笑的時候語調能不能變一下….」雖然緋山隱約記得說明書上有寫到。

「美帆子許了甚麼願望」

「那你許什麼願望」

「美帆子能幸福」

「你這個大笨蛋…..」緋山慶幸現在是被對著她，因為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滑落。

「情人節快樂」

「笨蛋」

惠抱緊著緋山將臉抵在她頸肩，低聲，顫抖，忍不住的溢出來般的情感。

「美帆子，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你」

緋山再也抑制不住，她轉過身環著惠的脖子，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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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早晨

昨晚環抱自己的溫暖如同一場夢，要不是看到床頭櫃上放的紙條，緋山真的會以為這是一場夢，她起身環顧房內，

她留過的痕跡還在，放在床邊的外套，整理乾淨的客廳，摺好的衣物，放在桌上還是熱的早餐，雖然只有一份，

她的衣物已經不見了，但像故意般，故意遺留那雙手套。

緋山忍不住抱著手套低聲哭泣。

這一次來的太快，也走的太快，就像煙火般絢麗奪目，為了那一刻燃燒自己，只為了讓自己看見，消失的那一刻甚麼也抓不住。

真希望不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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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坐在平台上，頭後方的裝置被打開插上線路，門打開。

「你來啦?我剛叫醒她」無按下開關，惠就醒了。

「嗯」

惠一直看著進來的人。

「有話要跟她說嗎?」

「嗯，有甚麼感想嗎?」那人說。

惠低頭露出微笑:「我喜歡…美帆子」

無瞪大眼睛:「見鬼了，我記得我只有設定說我愛你，愛你，沒有寫到喜歡的設定啊，實驗出現了意料外的結果」

「那你還有甚麼想說的?」那人又繼續問。

只見惠緊咬下唇，突然握緊那人的手臂，認真的，大聲的喊:「我真希望我是你!」

那人先是愣了一下，緊皺眉頭，握緊拳頭說:「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這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甚麼奇蹟」

眼前的惠突然低下頭。

「我關掉電源了」無按下開關，插上記憶卡。

「做這種實驗有甚麼意義?如果只是要宅配愛情，不需要做到這種地步吧」那人壓抑怒氣低吼。

「是不需要做到這種地步沒錯，我想要販賣你認為不可能的奇蹟」無又繼續按下開關。

「甚麼?」

「奇蹟，就是因為大家都認為實際上不可能發生才稱它為奇蹟，但人類是靠著它才能在現實中生活，

相信會遇到跟自己契合的靈魂伴侶，相信瀕臨垂死邊緣的人能救活，相信老闆能加薪水，月底能放假，

相信這篇文會是HE，相信能中樂透彩券變成億萬富翁，相信喜歡的人有一天能看到自己，相信植物人會醒過來，

雖然剛剛有些聽起來像亂說的，但沒有這樣的信念，有時候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生活」

「那跟這個實驗有甚麼關係」

「把植物人的設定移到人工機器人上，去生活，找出能刺激它的感受，將那種感受記錄下來轉換成電，在特定的時間，

用特定的能量，刺激腦中特定的部位，有可能就能讓植物人醒來，當然都還在實驗階段」無拿出記憶卡插進電腦。

「你要看嗎?惠的記憶?」

「不了，那是惠的記憶，不是白石惠的」那人轉過身向外走。

「白石惠!你有後悔答應我做這實驗嗎?」

「……….」關門。

「自從父親過世後就不笑了，想說藉由實驗可以改變點甚麼，唉….我先擔心我自己吧…..要死了，我把緋山弄得跟失戀一樣，

白石也生氣走了，底下一堆觀眾等著要蓋我布袋，但我還是想要說…….情人節就跟我一起怨念吧!!!!哇哈哈哈哈咳咳咳咳，

一開始就跟你們說這麼怨念的作者的問你們想看嗎?這樣怨念的作者寫的文會甜嗎?是你們不聽的，別怪我沒勸你們」躲進衣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