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緋色天空 于 2014-1-1 22:44 编辑
一去不回頭的手感嗚嗚
總之 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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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毛筆筆尖滴下的墨汁在紙上慢慢擴散成不規則的圓,在已經完成的掛軸上留下一點惱人的痕跡。
最後一絲耐性被怒火燒得一乾二淨,使勁用力捏了不客氣垂掛在胸前的雙手,得到的是後方的痛呼。
「好痛,加賀妳做什麼?」
「我才要問妳在做什麼,要貼在我背後就別亂動!」赤城無辜喊痛的嗓音只是助長了怒火,對於至少已經寫了三次、預定
掛在房間的祝賀掛軸老是被搞破壞感到無奈。
一旁混雜著墨汁,揉成一團的掛軸用紙看上去好似在嘲笑她:妳又得寫第四次了。
不滿地放下毛筆,對於上半身被赤城緊緊貼著而無法隨意移動的姿勢感到不悅,雖然一開始沒有好好拒絕赤城舉動的她也有問題,但是已經叮囑過別亂動這一點,明顯就是赤城的錯了。
一開始,只是因為赤城說了最近天氣很冷想取暖,對於為什麼取暖為什麼得從後方抱著她這一點讓加賀覺得質疑,最後還是屈服在赤城那句聽上去很理直氣壯的話語上:這樣子抱著的話,加賀也能從我身上得到溫暖了。
結果卻是讓手上的工作進度完全停滯不前,這點著實讓加賀氣悶。
「我沒有亂動嘛…」赤城的嘀咕聽上去很委屈,手倒是緊緊揪著加賀的領子,一點也沒有想放開的樣子。
被捏過得地方起了淡淡紅暈,在赤城那雙白皙的手臂上再刺眼不過。
壓下心底浮上的罪惡感,盡量讓聲音聽上去帶著怒氣,至少在這點上,若不小心點的話又會被赤城逮到語氣中的不對勁。
這傢伙對於這一點異常敏銳,已經吃過好幾次虧的加賀說什麼也不想在這一次退讓。
雖然是這麼想著了,但從口中流洩出的斥責聽起來完全沒有力道。
不禁揉揉發疼的太陽穴,深深覺得對於赤城毫無辦法這一點實在是自己的一大弱點。
已經放棄繼續寫下去了,嘆息聲隨著收拾筆墨硯台的碰撞聲混雜在一起,赤城的手不知道哪時候已經不在自己身上,直到她將毛筆泡入一旁裝著水的杯子中,才發現施加在身後的重量已經不見了。
回過頭,赤城臉上掛著有些討好與小心翼翼的微笑,雙手也端正地擺在腿上。
「加賀…生氣啦?對不起嘛…」
「…我沒有生氣。」
「掛軸我會負責寫好的…嗯?」只差沒過來拉著她的手甩來甩去,活像做錯事情的孩子對母親撒嬌的姿態早就讓加賀無法繼續生氣了。
也許最大的問題在於自己對赤城實在太過縱容,這麼想著的加賀突然像是想到什麼般抓著赤城的手。
「呃…加賀?」
「赤城,妳、呃…」想說的話卡在喉嚨邊不上不下,看著赤城那張疑惑的臉,腦中傳來陣陣預警聲讓她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剛才那副表情…不對、我是說,妳…妳會對其他人那樣子做嗎?」
臉上幾乎打了個大問號的赤城看起來有點…呆,這麼想著的加賀不禁笑了出來,看著赤城那更加莫名其妙的臉莫名地讓她覺得心情愉快。
「沒什麼。」答案也不需要多問了,赤城的表情寫得一清二楚。
自己只會對赤城縱容,而赤城也只會對自己放縱,滿足的情緒在胸口被放得很大,讓加賀臉上的笑容更深。
「什麼啊?加賀到底在說什麼?」
「沒什麼,幫忙收一收準備睡了。」這麼說著,揉了揉赤城手上被她捏紅的那一點。
「哦。」乖巧如孩子般地點點頭,「加賀該不會在吃醋?」
手的動作停格了,腦袋中奔騰的思緒像是被投了顆炸彈般瞬間爆炸,手上的雞皮疙瘩再次湧起,對於赤城突如其來的問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剩下這孩子實在是敏銳過頭的想法讓加賀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不意外地,在赤城臉上看到比偷了腥的貓更奸詐的笑容。
「才、沒有。」被戳破謊言般心虛的回答讓赤城的笑容看起來更加得意,「我、總之妳說了掛軸妳來寫,我要去睡了。」
深深覺得根本是自己設了陷阱還乖乖跳下去的加賀有股想撞牆的衝動。
匆匆整理好被褥,連晚安也沒說直接將身體蜷縮進棉被。
「加賀,沒說晚安是壞孩子哦。」 隔著厚重的棉被聽到赤城帶著濃厚調侃讓她覺得更加懊惱,只好用力將棉被拉著悶住頭。
然後覺得頭部的地方被輕輕觸摸了,隔著那疊厚重,赤城過於輕柔的嗓音在耳邊是如此清楚。
「晚安,加賀。一直以來也辛苦妳了,謝謝呢。」
晚安。很久很久後,才從棉被中傳出這聲悶哼,也許自己根本無法抗拒,面對赤城會不自覺縱容起來的這件事情。不管經過多少年,大概是不會變的…吧。這是加賀入睡前最後的念頭。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