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最近常常做同一個夢

關於我、關於黑子、關於結標淡希

稍微，讓人難受的夢

「我回來了...黑子?」

一進房間就看到黑子緊張的將手裡的東西移動到某個地方

「姊、姊姊大人！今天還真早呢！」下意識的往後退，靠著桌

「阿阿，今天提早下課了。」才怪，是我翹課了

我向黑子的方向走去，順勢往黑子的身上靠過去

抱著她，聞著喜歡的人的味道

感覺到對方的顫抖

「怎麼了？」

「這是黑子才想問的，姊姊大人今天真大膽呢！」吸了口氣，平靜下來的黑子笑著說

「笨、笨蛋！...偶爾也會想這麼做啊！」稍微害羞的鬧了下彆扭

「而且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抱著黑子了...」

這是暗示

只是今天的黑子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接受

而是把我推開

「诶？」我吃驚地看著黑子

「不要，黑子現在不要...」

一瞬間我想起了

那個讓我全身發顫的夢

「...嗯，那就這樣就好...」

沒事的...

我這樣告訴自己，沒事的...

02

聽著黑子變得平穩的呼吸，我轉過身，輕喚了兩聲，確定了她睡著了後，坐起身，將手伸向了她另一側的枕邊 ，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拿了起來。

是之前我回來時，被黑子慌忙藏起來的東西——她的手機。

只是手機而已，爲什麽要這樣？

黑子異常的舉動、昨天所做的夢，這種種在我的腦中揮之不去，讓那莫名的不安愈加的擴大。

在心裡對黑子說了聲抱歉后，我打開了手機的收件箱。

用能力解開密碼后看到的，是滿屏的“結標淡希”這四個字。

在心裡滿是“爲什麽”、“怎麼會”的疑問、震驚中，我打開了第一條簡訊。

之後第二條、第三條，直到倒數第二條。

內容都是很平常的日常問候之類的，但也正是因為這樣，使我的胸口一開始就有的隱約的悶痛愈來愈明顯。

她們兩個的關係，什麽時候已經到了可以關心對方日常生活的程度了？

自己對她們兩個共同的記憶，還停留在殘骸事件中的死斗。

而如今，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兩人已經發展到了像是親密朋友的關係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使她們的關係有了如此跳躍性的發展？

可是，這些又不能說明什麽，黑子有我不知道的事，這很平常，她只是交了新的朋友，只是這個朋友比較特殊 而已。

對，這沒什麼。這麼一邊告訴我自己，一邊打開了最後一條信息。

“明天放課後，我在公園等你”。

看了下收到簡訊的時間，剛好是我今天進門的前一刻。

03

又是那個夢。

才剛進入睡，腦袋中又浮現出那場惡夢。

在夢裡，黑子變得更成熟，綁著垂著的側馬尾，大概二、三十歲了。

而場景是在一般二、三十坪的小家庭，黑子正在廚房圍著圍裙煮飯。

夢境中，黑子感覺不到我的存在，我也摸不到黑子，就只是個旁觀者。

「媽媽，煮好了嗎？」稚氣的少女語氣，讓我轉過頭，望向聲音發源處。

用著黑色緞帶在左邊綁著側邊高馬尾，髮色接近火紅的紅色，和熾熱的紅眼．但真正引人注目的是她身上穿的常盤台的冬季制服。

而這孩子全身散發出某種成熟的的感覺，犀利的眼神完全不像國中生的樣子。

而且她剛剛說了什麼？媽媽？

「等等就好囉，要等爸爸回來才能吃喔。」黑子將圍裙解下，摸摸少女的頭。

『爸爸？』聽到這兩個字讓我渾身開始顫抖了起來，身上的汗毛豎立。

「我回來了。」從門口傳來的聲音，熟悉到讓我的理智在一瞬間崩毀。

曾經在暗處有過一戰之緣，所以這聲音令人想不記起也很困難。

而那人，端莊的穿著西裝，從門口緩緩走進來。

和那少女有著一樣的髮色和眼神，其他還有說不出的許多相似處。

和結標淡希有著許多相像的地方。

「淡希桑，妳回來啦。」

「嗯，我回來了。」在黑子的額頭上輕輕一吻，並摟著黑子的腰。

兩人的行為親密到令人作嘔，卻又是如此忌妒。

再加上那孩子，和這像是家的空間，讓我的身體反感的不斷顫抖。

像是注意到我似的，結標淡希看向我這裡。

接著，不知道是甚麼時候，她使用能力移到我的後方，勒住我的脖子，並在耳邊輕聲細語。

「放棄吧，論愛白井黑子的程度，妳是比不過我的。」

04.

“姐姐大人！”

！

猛地从梦中惊醒，映入眼前是的熟悉的天花板，我大口大口的喘气，后背湿漉漉的，粘腻的恶心感直窜上喉咙。微微偏头，黑子就跪在床边，神情担忧的看着我。贴在肩膀上的掌心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我回握住那只手，明显感觉到她一瞬间的颤抖。是啊……现在的你已经连简单的触碰都会心生抵触了呢。

“黑子，我……”艰难的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对不起偷看了你的简讯？不要和结标那种人来往了？待在我身边？曾经一度伤害过她的我有这种资格和立场么？至少到上条和那个修女走到一起之前，我都是只把她当学妹看待，如今她有了更在乎的人，那就是结标淡希。

比我更珍惜她……

像那个梦境一样，最后她们在一起，组建家庭，幸福的过一辈子。而我连爱不爱都搞不清楚，又有什么资格留她在身边呢。

脑中想起结标的声音。

【放弃吧，论爱白井黑子的程度，你是比不过我的】

嗯……没错，我说不定只是想要一个填补心里缺失的存在罢了。黑子终究只是学妹……

下意识的揪紧胸前衣襟。

“姐姐大人？”黑子担心的又呼唤了一声。

我装模作样的抓了抓头发，挤出一个干涩的笑：“抱歉黑子…今晚就好，能不能陪我一块儿睡呢…”

05.

"恩。"

黑子沒有拒絕，溫順的掀開被子鑽進了被窩中。

好想抱著黑子睡覺...

美琴看著在旁邊乖乖躺好的黑子，很想像平常一樣，把頭埋進她的頸間，伴著她的香味入眠。

可是不行。

有些事情不一樣了。

"姊姊大人，快睡吧。"黑子轉過身來，正對著美琴的臉說著。 "我在這裡陪妳。"

突然一股莫名的情緒撞擊著內心，美琴覺得視線有些模糊。

明明..黑子離我這麼近...不要一公尺、甚至只要抬起手就可以摸到她。

可是為什麼...我卻覺得完全碰不到她？

"姊姊大人？" 語氣驚訝，為什麼姊姊大人哭了？到底怎麼了？

"明天，可能會下雨，出去要記得帶傘。"

不顧黑子驚愕訝異而微微睜大的眼，逕自縮短距離，吻上了她的額。

"姊姊大人，妳..."想詢問，但是美琴卻無視黑子的提問與反抗，硬是將她擁入懷中。

"不要忘記了，淋濕會容易感冒的，這樣可不好。"平淡的說著，內心卻是無比的混亂，

拱手將黑子讓給她嘛？讓給那個結標淡希？

她會好好的對待黑子嘛？會不讓她傷心、不讓她難過嘛？

不會把黑子當成 填補心裡缺失的存在，對吧？

不會像我一樣，明明可能只是依賴，卻硬把她關在自己身邊？

黑子會更幸福吧？會更開心的生活吧？

如果她身邊的那個人，不是我，而是結標淡希的話。

任由淚水橫越半個臉龐，染濕了枕頭。美琴閉緊雙唇，將下巴輕輕的靠在黑子的髮上。

即使我們的距離這麼近，我仍然無法摸清，妳內心的想法、妳真正希望的未來。

不停滴落的眼淚，是因為不甘心、卻又不得不放棄，止不住的無奈情緒，只能這樣默默承受。

因為她是黑子，所以不可以、也不希望她難過。

已經不是第一次感受姊姊大人的體溫所帶來的暖心感。

可是每一次的擁抱，都還是讓自己的心輕顫了一下。

看來姊姊大人知道了，果然自己還是不擅常隱瞞姊姊大人事情嗎？

不自覺得用手抓緊了美琴的衣角，黑子知道，美琴似乎很難過。

從她忍住不發出聲音，努力抑制因為哭泣而微微顫抖的身體就可以得知。

深吸一口氣，滿滿都是美琴身上的氣息。

明天，我該怎麼辦呢？

一邊是，明知道自己要跟另一個人見面，卻仍是仔細叮嚀記得帶傘，沒有阻止也要沒口出惡言，只是默默放縱自己的姊姊大人。

另一邊是，跟自己十分相似，甚至連能力都一樣是空間移動，希望自己可以給與她機會，讓她證明她會是世界上最愛我的人，絕不會輸給姊姊大人的淡希。

怎麼辦呢？

白井黑子閉上眼睛，這個夜晚顯得非常的漫長。

在窗外，艷紅色的長髮飄散，沒有像平時一般的束起。

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淡淡的酒紅光暈。

結標淡希伸手撫起一綹髮尾，在這個光線的折射下，跟黑子的髮色好相近呢！

偏頭看了身後的牆，目光像是可以透視進去般。

黑子，明天，希望妳可以給我那個照顧妳的機會。

我絕對，可以做得比御坂美琴更好。

過了明天，希望之後擁妳入眠的不再是她，而是我，結標淡希。

想到那幅令自己心情雀躍不已的美好畫面，淡希笑的好開心。

下一秒，人已經不見蹤影。

明天，一切都將塵埃落定。

06.

清晨五點，一向要等到黑子來**才會醒來的美琴，今早卻自己醒來，沒有鬧鐘，也沒有黑子叫自己起床，讓自己醒來的，只有痛苦、後悔。

揉了揉略微浮腫的眼睛，低頭看著還在熟睡中的黑子，美琴的眼裡有的只是苦悶，嘴角扯出一絲嘲諷的弧度。也對，那傢伙在資訊中都說了，放學後叫黑子去公園等。也許，今天過後，能陪在黑子身邊的人，是結標淡希了。

但是不管怎麼樣，美琴還是想要挽留黑子。雖然認識結標淡希是在『殘骸』事件的時候，應該算作不打不相識吧，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黑子和結標淡希的關係悄然發生改變，到最後還演變成相約出去逛街？！這種事怎麼可能！身為室友兼學姐的美琴居然完全不知情！如果不是昨晚趁著黑子睡覺時利用能力解開她的手機密碼鎖，可能還不知道她和結標淡希的關係已經變得這麼好了。

甩開腦子裡那些想法，美琴躡手躡腳下了床，順便幫黑子把被子拉一拉。拿出手機，給班主任發個短信後，合上手機，確定黑子還在睡覺，美琴打開房門，走出宿舍。看樣子她今天是打算翹一整天的課了。

手機裡還存著和黑子的合照，走在路上美琴會時不時打開手機來查看。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早上七點。

「早上好，姐姐大人。」黑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卻發現原本應睡在自己旁邊的美琴不見了蹤影，床位冷冰冰的，看樣子已經離開很長時間了。床上放置的是美琴早上剛換下的睡衣，黑子把睡衣整理好，打開兩人共用的衣櫥，衣櫥裡美琴的校服沒有被動過，倒是平常她穿的一套便服不見了。

『人不見了，便服少了一套，校服沒穿走，難道是……』想到這裡，黑子下意識換好校服，戴上袖章，使用空間移動往學校趕去。

「恩？禦阪同學今天沒來上課啊。白井同學，你不是她的室友嗎？她不來上課你怎麼都不知道？」跑去美琴所在的二年級A班，找到平常和美琴關係不錯的同學詢問美琴的去向，得到的卻是她今天沒來上課的答案。

「打了電話也不接，姐姐大人到底是怎麼了……是看到昨天那些短信才變成這樣子的嗎？」緊咬下唇，無視了老師的警告，黑子在教室中使用能力，移動到支部去。

第二十一學區。

獨自驅車前往第二十一學區的美琴，只是為了讓自己靜下心來。下了車，她朝著寺廟走去。第二十一學區是學園都市唯一的一個山地學區，因為是地處深山，就少不了寺廟。步入茂密的樹林，沿著鵝卵石鋪墊的小路，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陽光穿透樹葉的縫隙灑在美琴的身上。她什麼也不想講，來到寺廟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為了明白，自己需要的到底是什麼，是愛情？友情？還是一個，可以陪在自己身邊，直到死的人？她不知道。

美琴身為學園都市的level 5表面上看起來像是什麼都知道，沒有煩惱，實際上，她和常人一樣，也有著自己的煩惱。她不是神，不可能會沒有煩惱，也會因為自己感情上的問題煩惱很長時間，現在就是這樣。如果在下午學校放學之前還是找不到答案的話，她就該放手了。

177支部。

「欸？白井同學你今天不上課嗎？」固法從堆積如山的檔中抬起頭，看著突然移動到支部的黑子，她記得這會常盤台還在上課時間啊，為什麼黑子突然間就過來了？自己和初春都有向學校請假來處理檔，所以不存在翹課行為。

「這個就不要管了！初春！——你能不能捕捉到姐姐大人的手機信號？！」沖到坐在擺滿了顯示幕的桌子前的初春身邊，黑子讓她定位美琴手機的所在位置。

「我找找看。」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操作著，眼睛不停地在螢幕上搜尋著信號，初春在搜遍了整個第七學區的監控視頻和所有手機信號後，還是沒有找到美琴。

「不行，找不到禦阪學姐的手機信號，可能已經出了第七學區。要是你打電話還是打不通的話，那就是，禦阪學姐不想見到你。」將椅子轉向黑子，初春開口說道。

的確，從早上開始黑子就不停地打電話給美琴，可得到的都是語音回復。黑子現在沒有辦法去管下午放學見到結標淡希該說什麼話，她的腦子裡只有美琴一個人，找不到她，自己根本不可能放心去找結標淡希。

「白井同學，你從剛才開始就很奇怪，怎麼了嗎？」固法站起來，硬是把黑子按到沙發上，讓她好好坐著，拿起桌上剛倒好的開水遞給她。

「我……」她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如果說了又該怎麼解釋？

「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別擔心。」拍了拍黑子的肩膀，初春示意她冷靜下來。

「結標淡希，你們應該知道她。我和她這階段感情變得很好，然後冷落了姐姐大人，有時候姐姐大人找我出去我都會找個理由拒絕，轉而去找淡希。後來，淡希跟我告白，我沒有回應，她只是讓我今天下午放學後在公園等她……」

「又來了啊……」固法有點頭疼，自己的這兩個後輩都這麼不坦率？

「白井同學，你是怕禦阪同學不接受你，所以才轉而去找結標吧。但是面對結標你又不知道要怎麼回復她，不經過大腦思考擅自做決定，很有可能會傷了兩個人的心。你就是一直這樣，所以才不知道禦阪同學的真實心意。禦阪同學要是不在乎你，為什麼要在你生病的時候不分晝夜守在病床邊？為什麼要在你因為工作受傷住院治療時獨自一人狠狠地捶著牆壁，痛恨自己的不中用？這些你應該都懂，你不是笨，你只是不願相信禦阪同學會接受你，你試著去淡忘有關禦阪同學的一切，試著想要去瞭解結標淡希，到最後，你不但沒有忘記禦阪同學，反倒因為她的失蹤而處於焦躁狀態。白井同學，要是結標淡希失蹤的話，你會這麼焦躁嗎？會不顧一切想要找到她嗎？」

「我……」前陣子結標淡希突然間像是從人間蒸發一樣，杳無音訊，整整失蹤了一周，她都沒這麼焦躁過，為什麼美琴只是不見了一個早上，黑子就這麼焦躁？這只能說明，她還想著美琴。

「當你越討厭一個人的時候，他就會無時不刻出現在你面前，當你想見一個人時，又怎麼都找不到他。你想見禦阪學姐，卻怎麼也找不到她，這說明什麼，白井同學你應該清楚吧？」初春掏出手機，試著打電話給美琴，得到的也只是語音回復，看樣子她是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白井同學你今天就在支部待到放學時間吧，你學校那邊我會解釋的。」

「好煩！」煩躁地抓起手邊的一撮青草往天空扔去，美琴躺在草叢中翻了個身把玩著眼前的三葉草。

「喲，這不是嗶哩嗶哩嘛。」身後傳來那個令美琴厭惡的聲線，一個刺蝟頭的男生帶著修女出現在她身後。

「少來煩我。」絲毫不理會刺蝟頭男生的搭訕，美琴閉著眼，想說眼不見心為淨，沒想到他身邊的修女一下子蹦到美琴的肚子上，弄得美琴捂著肚子在地上抽搐著。

「你要我死啊……」無奈地坐起身來，美琴抓了抓後腦勺，轉頭看著那兩個人。

「沒有啊。倒是你，不上課跑來這幹什麼？」

「你也沒資格說我。」

上條見美琴完全不領情，要是就這麼不說話一直互相大眼瞪小眼，絕對很奇怪。

「要去寺廟嗎？你該不是找不到寺廟在哪，結果躺在這吧？」茵蒂克絲捂著嘴偷笑。

「少囉嗦！要去就去！不去拉倒！」賭氣般地跟著茵蒂克絲，讓她帶自己去寺廟。

一路上三個人都沒怎麼說話，就靜靜地走到寺廟去。因為時間還早，所以在山上的人寥寥無幾，寺廟就更別想說要人山人海了。

古香古色的建築出現在三人面前，空氣中還飄散著淡淡的櫻花香味。美琴走到放有銅鈴的地方，伸手抓住下面的粗繩子，搖了搖，伴隨著清脆的金屬撞擊聲，美琴拍了兩下，雙手合十，閉上雙眼祈禱著。

「你為什麼不上課來這？」接過寺廟老者遞來的兩個護身符，美琴問著坐在長椅上看著茵蒂克絲吃著小吃的上條問道。

「本來我在學校上課，這傢伙突然間憑空出現，在老師跟同學面前降落在我身上，然後還順帶咬頭，等我回過身的時候她都把我扯到這個地方來了。不幸啊——」象徵性地喊了一聲，上條的視線集中在美琴手上的兩個護身符上。

「還有一個你打算給那個學妹吧？沒猜錯的話。」被戳中心事，美琴的臉不爭氣的紅了起來。

「嘛，要是你跟你那個學妹鬧了彆扭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幫你解決，女人間的事情我還是少管點好。感情上出問題，幹嘛不跟她好好聊聊？你又不是弱智，又不是不知道你那個學妹在想什麼。」

「她都打算跟別人走了，我為什麼剛才跟老者拿護身符的時候下意識地拿了兩份，我這叫苟延殘喘嗎？要是在下午放學之前還是找不到答案的話，就該跟她道別了。」恨自己的不中用，恨自己的膽怯，恨自己無法及時察覺到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恨自己沒有辦法及時給她答覆，才會讓那傢伙搶佔先機。從沒有在與敵人對戰時敗北的美琴，居然在情感上先輸一局。

「仔細想想，你需要的到底是什麼，之後才不會遺憾啊。」一手堵著想要偷襲自己錢包的茵蒂克絲，一手撓著臉頰，上條給出了這條建議。

美琴她不缺錢，也不缺愛，更不缺榮譽，她唯一缺的，就是能陪伴自己一生的人。而那個人不是別人，就是黑子。看似是個變態，其實是個再可靠不過的夥伴，更是能看透自己內心的人。

「多謝你給的建議啊，混蛋。」

下午放學時間。公園。

身披霧之丘女子學院上衣，胸部只用了繃帶裹住，腰間別著軍用手電筒，一看就知道是「暗部」成員——結標淡希。她甩著手上的手電筒，看著公園中央的時鐘，下午四點半，距離學校放學已經過了半個小時，打黑子的電話也沒人接，估計是在處理什麼事情所以才沒接電話。

黑子兩眼呆滯，走在去公園的路上，等會要怎麼跟結標解釋？說她喜歡的其實是美琴？那不得會被打死？！總之得先組織好語言。大老遠就看到黑子，結標淡希只是笑了笑，說她今天怎麼那麼晚，黑子說是因為工作才晚點到，結標也沒再追究，直接切入正題。

「該給我個回復了吧？白井同學。」酒紅色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黑子。

「淡希，我……」

「什麼？」

「我的答案是……」沒有給黑子過多的時間去考慮，結標淡希一步步逼近了黑子，直把她逼到了牆邊。

「是什麼？」

「對不起，我不能接受。淡希，我到幾個小時前才發現，我最重要的人，是美琴。」

「為什麼？」

「我看不到美琴，就覺得心裡好像少了一塊什麼，我生病時，她陪著我，我受傷時，她照顧我，我不管提了什麼要求她都盡力去滿足。我沒有告訴美琴我的心意，就是怕她不接受我。直到她不見的那一刻，我才明白我還沒有放下她。」

結標剛想開口說話，與生俱來的反應能力讓她往後退了好幾步，就在她後退的時候，地板上出現了一道裂痕，還夾雜著些許的電流。抬頭看向攻擊來源，一個帶著棒球帽，身著短袖襯衫和牛仔長褲的女生正滿臉殺氣地瞪著結標淡希。

「從她身邊離開……」語氣中滿是憤怒，眼神犀利，不帶有任何情感，手臂上纏繞著電流，女生邁開腳步，走到黑子身邊，一手護住她。

「姐姐大人？！」消失了快一天的人終於出現，她的眼睛裡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奪眶而出。

「喂，馬上就改稱呼了？剛才還不是這麼叫的。」美琴回頭扯出帥氣的笑容，右手卻絲毫沒有放鬆，拿著遊戲代幣對準結標淡希。

「嘁，真是煞風景。我就在想這傢伙是不是在利用我，沒想到算是猜對了一半。禦阪美琴，不要以為你是level 5我就會怕你，告訴你，我還沒有放棄白井同學！」

「你想來搶我就奉陪到底！我不會讓出的。」

接到一方通行的電話，結標沒好氣地掛掉電話，消失在公園。

拿出剛剛在寺廟得到的兩塊護身符，一塊遞給黑子。

「這是？」

「我去寺廟拿到的，下意識要了兩份。」兩塊上繡著「不離不棄」，不管發生什麼事，兩人的羈絆都不會因此而被斬斷。

「謝謝你，美琴……」回過神來早已被美琴抱在懷中，下巴靠在美琴的肩膀上，黑子的手抱住了美琴，眼睛緊閉。

「謝謝你，黑子，敢和我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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