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ikokpopo 于 2012-2-29 22:35 编辑
第七回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梨花惊醒。她本不曾饮酒,但是毕竟风寒未退,尚有余热,回到房里就和衣而眠。起身刚要细听,门已赫然洞开,一个人影黑暗中闪了进来。梨花天生的夜眼,借着微光已看出那人——正是自己白日和羽入相会时房里的那女仆。刚要发问,那女仆已急急说道:“梨花小姐……你大难临头!马上就走吧!”
“什么?”梨花蓦然立起,还有些疑虑慌张。但刹那间就明白,是自己在酒席上,听了些“不该听”的话儿。那女仆急匆匆塞给梨花一个褡裢,细声说道:“老爷和大爷定计,天亮唤一营兵进府,绑了你去德拉肯堡(注1)!太太隔窗户听得了,唤我过来……您快走!这丹诺林慎刑司是大爷掌管,您若落到里面,哪还有活头?您快……”她话没说完,梨花已收拾利落,提起包道:“我知道了,我立刻便走。”说罢开门,却恰好一阵急雨扫过,不由打了个寒战。那女仆在前面疾步引路,梨花在后面拾级而行。四周翻江倒海价一片风雨之声,梨花却似乎隐隐听得上房里战人和“几子”的声音,暗自提了口气,忍住眼泪,不觉已走到后门园子边,那女仆上前也不知如何摸索,竟开了一扇黑乎乎角门。她走出门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战人府,从腰间拔出裁纸小刀,“嚓”的一声从鬓边割下一束青丝,递给那女仆道:“把这个交给羽入……”说罢头也不回,在苍茫雨地里疾行而去。
梨花高一脚低一脚在雨地里前行。她并不认识这里的方向,只是捡大路处走。她很想静下心想想晚上的这些事,想想羽入,但一想到又心乱如麻,无法再想下去。她本来就患着风寒,暴雨一激,全身上下如针刺般痛。忽然一脚踏空,整个人扑倒在泥地里。心中尚想着挣扎起来,身体却不听使唤,只觉身体沉重耳边似有人低语,不觉间已经昏死过去。
再醒来时,梨花发现自己已身在一间破旧屋舍里。那屋子显见的粗制滥造,拿条石封了顶垒了壁就不管不顾,四面墙缝里透风,雨滴也沿着窗棂边钻进来。她抬了下头,仍觉有些晕眩,却没了那股痛楚。刚要爬起身下地,却听得一阵脚步声进屋。
“我说你,这身子敢情是你偷来的?炼就的?这么不知爱惜么?”那进屋的却是个十七八岁的巫女,一身红白缎子巫女服,头上扎着蝴蝶结。唯有一般奇怪之处是那巫女服的两腋下——竟一边开了一处大叉,把个肩头都露在外面。走到梨花面前,抬手便把她按回到床上。一手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块腊鸭咬了口,一手伸进梨花衣服之内,上上下下把她摸了个透才道:“看样子快好了——你这可算两世为人!还不赶紧谢我?要依着找到你的那群傻瓜的意思,你早就进了摩柯角(注2)炼人场了!怎么报答我?这赛钱箱就帮我装满了如何?”梨花目瞪口呆,正思忖这巫女是何许人物,却被她拎住肩头一把抓起坐了起来。
“脱了衣服。”那巫女咬着鸭肉,没头没脑价蹦出一句。未等梨花反应,她动作如电,已经抬手把梨花上衣全数解开脱掉。梨花待要反抗,却感觉全身酸麻无力可用。那巫女已盘膝坐在梨花背后,侃侃道:“别以为我是倒采你的花——这是点穴治病!今日算你优惠,再多加你一个赛钱箱,统统装满如何?”话音未落,双手已从梨花背后穿到了胸前。
梨花又羞又气却又无可奈何,闭上眼道:“我也曾读过三坟五典,不曾见有这样的疗法,这样的穴道……”话音未落,那巫女一指点在她左腹。梨花刚要回口,却感觉一股秋风般寒气自左腹而起,洗涤胸肺,刹那间身体已轻松许多。陡然间已明白这巫女真的身怀绝技,忙闭了眼一语不发。那巫女骈指如刀,在她前胸后背上连点数十次,竟似引导那股寒气在体内移动。不一会儿已觉那股气流越来越强,在体内冲波逆折,五脏间积郁竟逐渐化开,更似有股力量正渐渐流到四肢之间。
“好了。”那巫女最后一指,点在梨花小腹,轻声道,“穿上衣服,坐起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