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文的速度令我覺得自己生病了...{:4_350:}

第三章

臨近崩潰的情緒，碎蜂按捺不住恨意，怒叱著這個讓她痛不欲生的人。

「我不會原諒你的，四楓院夜一。」

夜一沒有回應，只是邊閃過她的攻擊，邊由她任意責罵著自己。

一陣刺眼的白光劃過樹林，二人同時使出瞬閧。

片刻，只見夜一穩住拳頭，沒有給碎蜂致命一擊；碎蜂低著頭，木然的站著。

「為什麼...」碎蜂用弱不可聞的聲音問「為什麼...不把我一起帶走？」

抑壓了整整一百年的眼淚終於落下，面對著夜一的離去，碎蜂用恨意來麻醉自己；甚至苛刻到不允許自己流眼淚。

﹣憎恨你，我才沒那麼難過。

﹣雖然，心底裡一直盼望著你會回來，笑著揉亂我的頭髮。

「夜一大人...」偽裝了一百年的面具終於落下，碎蜂的淚和傷痛一發不可收拾。

「這一百年裡，你變強了呢。」夜一只是淡淡的說。

想著從前的種種，碎蜂伏在地上嚎啕大哭，淚一點一滴地落在土地上；夜一的眸子閃過一絲黯然，然後用過份冷酷的眼神注視著面前哭成淚人的碎蜂。

﹣冷酷的原因，是要說服自己當初的決定是正確的。

﹣因為在乎，所以更加不能帶你走。

無聲的話語，隱藏在夜一淡漠的眼神背後。

＊＊＊＊＊＊＊＊＊＊＊＊＊＊＊＊＊＊＊＊＊＊＊＊＊＊＊＊＊＊＊＊＊＊＊＊＊＊＊＊＊＊＊＊＊＊＊＊＊＊＊＊＊＊＊＊＊＊＊＊＊＊

從藍染背叛，然後離開屍魂界已有三天；碎蜂依然未能調息好心情。想念了一百年的那個人，突然又出現了。恨，又恨不起來；說原諒，又過不了自己。

碎蜂呆呆看著窗外的月光，思緒卻不停地流轉。

﹣夜一大人回來了...

那天被夜一打敗，哭崩長城後，好不容易恢復冷靜的碎蜂剛替夜一消去身上的蜂紋華後，便接到藍染叛變的消息；二人立刻趕去雙殛。之後，隊長的公務接踵而來，夜一亦有她要處理的事，兩人一直也沒有見面。

﹣也好，見了面也不知該說什麼...

「唉...」千愁萬緒，只有化作一聲嘆息。

「幹嗎唉聲嘆氣啊？」

「夜、夜一大人!」碎蜂嚇然看著身後的夜一。

﹣夜一大人來了！我該怎辦...

「我又不會吃人，怎麼像看見怪物一樣了？」夜一坐在沙發上，裝出一副受傷的樣子。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碎蜂支吾著，大腦開始罷工。

「呼...」夜一無奈地笑了「你這認真的性格當真一點也沒變。」

碎蜂低下頭，緩緩吐出一句：「夜一大人也沒怎變...」

夜一不語，只是看著眼前的女孩；一百年來，她成長了不少，本來青澀的五宮在歲月的錘鍊下透著點點滄桑；成熟，冷酷的表情，和在夜一印象中那個靦腆害羞的小妮子相去甚遠。

﹣當年那個認真執著的小女孩已長成了一個獨當一面的女人了...

﹣一百年，一百年的時間原來那麼長。

「夜一大人...？」碎蜂怯怯地喚道。

「啊...抱歉抱歉...一下子晃神了。」夜一甩甩頭，把亂七八糟的慨嘆甩走。

碎蜂淺笑，就像百年以前一樣，就像夜一從沒有離開過...

﹣就像。

﹣但事實上夜一的確離開了整整一百年。

深灰的眼眸頓時被陰霾覆蓋，碎蜂假裝看著月亮，不想讓夜一看見眼內的慘淡。

然而，夜一仍然敏銳地察覺到碎蜂的情緒變化；正當她苦惱著的時候，大前田在這絕佳的時間上進來了。

﹣也可能是絕差的時間。

「隊長！這份公文...」話仍未落音，就被碎蜂凌厲的眼神嚇得住咀了。

「大前田...」碎蜂不徐不疾地說「你要我說多少遍...不要一進來就大吵大鬧的。」單調平穩的腔調，比起嚴聲厲色更令大前田覺得可怕。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

「對、對不起...」額前的冷汗顯示出大前田非常緊張。

「公文怎麼了？」碎蜂冷冷地問。

「這、這裡要修改...還有要你的簽署。」

碎蜂接過公文一看，臉色是愈來愈黑；大前田則是愈來愈青了。夜一則是饒有趣味地看著事情的發展。

「大前田...」暴風雨前夕的語氣。

「是...」

「你今早沒有聽我說話嗎！？這份公文給我轉交去四番隊！！修改和簽署都是四番隊的事了，你現在拿來給我幹什麼？」

「對、對不起...」大前田急忙回想今早，似乎碎蜂是說過類似的話...

「你還愣頭愣腦的在這裡幹麼？還不給我滾到四番隊！」碎蜂的怒氣已達臨界點。

「知，知道了！」大前田忙不迭地逃命去。

「一群沒用的傢伙...」碎蜂揉著額角，即使沒被虛殺死也會被這群飯桶氣死....

「 軍團長大人好嚴厲啊!」夜一嬉笑著說。

「夜、夜一大人...」碎蜂漲紅著臉，竟然在夜一大人面前失態了...

「這樣會嚇跑屬下的啦！」夜一依然笑著，卻暗自感嘆那個老是結結巴巴的小女孩現在居然會毫不留情地罵人, 時間造就了碎蜂冷酷的另一面出來...還是自己從未了解過她的另一面？

﹣但在自己面前，碎蜂還是羞澀的小孩...

﹣雖然的確成長了。

「可、可是...他們...那個...」這邊碎蜂還在語無倫次。

「好了好了，這是你管教下屬的一套方式啦！」夜一笑著「雖然如果我是你的下屬一定會哭著跑走了...」

「夜，夜一大人!」

「是是是」夜一竊笑，捉弄這隻小蜜蜂果然很好玩嘛...眼前的碎蜂被逗得手足無措，要是被下屬看見她這個表情一定無比驚嚇：原來隊長也有表情的！

碎蜂依然漲紅著臉，嘴裡不知在嚷著什麼。

夜一伸手，想撫撫眼前雙頰緋紅的小蜜蜂的頭髮。

﹣然而

﹣手，卻被碎蜂用力甩開。

「對、對不起！」碎蜂連忙道歉，這些日子以來她養成了非常優秀的反射神經；也許太久沒和任何人有肢體接觸，當夜一伸手過來，她便下意識地擋開。

﹣受過傷，自然戒心也重了。

「嘛...反應很快啊！」夜一依然揚著笑容，心裡卻有點受傷。

﹣強烈的自我保護意識...看來自己真的傷得這孩子很重...

「抱歉...」碎蜂低下頭，喃喃地道歉。

「不要緊」夜一隨意揮揮手「時候不早了，我也得走了...」

「嗯。」碎蜂點點頭。

「再見啦～」

「再見了，夜一大人。」

夜一踏出迴廊，心裡如打翻調味料一樣；她輕嘆一聲，慢慢地離開。

＊＊＊＊＊＊＊＊＊＊＊＊＊＊＊＊＊＊＊＊＊＊＊＊＊＊＊＊＊＊＊＊＊＊＊＊＊＊＊＊＊＊＊＊＊＊＊＊＊＊＊＊＊＊＊＊＊＊＊＊＊＊

「我是笨蛋啊...」碎蜂依然為剛才的事在意，始終，她從未試過拒絕夜一。

其實，這是沒法原諒夜一的表現；碎蜂清清楚楚明白這一點。

﹣想原諒，但仍然耿耿於懷。

和人相處的經驗不多，碎蜂不知道下一步該怎樣。不輕易動感情；不動則已，一動情就驚天動地。

﹣她是一個這麼極端的人。

投放了一百年的恨意，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當作沒事發生；然而，自己無法再討厭四楓院夜一這個人。夾在中間的感覺令人煩擾，但碎蜂茫無頭緒該如何走出困局。

﹣原諒不了，因為太恨了。

﹣恨不了，因為太喜歡了。

「啊.......好煩...」碎蜂托著腮，眉頭深鎖。良久，她倒在床上，決定明天再想。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