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里的事 作者: 易白首
出處 : 晉江原創網
有得到作者同意才轉載的。
01.
外面下著雨,寧海坐在落地窗前的圈椅里看書。她身后是墨綠色繡了金絲圖案的波斯風格的窗帘,壁燈發出昏黃的光,一瞬間讓我有點恍惚。突然想把這樣的時刻留下來,於是關了正在聊著的QQ,開了WORD,敲下一串字:故事里的事……
故事的開始應該是在遙遠的高中時代,不過這個時段沒什麼好寫的,因為什麼都沒有發生。我雖然和寧海是同一所高中同一個年級,但是我們不同班。我在的九班是文科班,而寧海在的八班是理科班。兩個班隔壁,卻老死不相往來。原因就是某年為了一次班際籃球賽大打出手。我作為吵架的主力指著八班一干女生口沫橫飛的跳著腳罵人,其狀比潑婦罵街有過之而無不及。那個狀況下我可沒注意寧海在哪里,因為我們彼此根本就不認識。不過后來據她回憶她當時被我嚇得不輕,她不明白一個女孩子家怎麼就能那麼潑辣。
所以講述應該從大學時代開始。雖然我的大學聯考分數一塌糊涂,但是仗著文史還算優秀的成績外帶體育加分,很順利地進了北方一所也算著名的大學。剛開學誰都不認識,懵懵懂懂的被本系的一個師姐拉去參加同鄉會。一進門就看到寧海,安靜的坐在那里,看著在她面前胡侃的兩個男生微笑。
其實我是知道寧海的。一個高中三年,又是隔壁班級,怎麼著也能混個臉熟吧。再說同學們對她頗有議論,說得最多的就是她是我們家鄉那個中等城市某個副市長的千金雲雲。我一向對此八卦沒什麼興趣,無奈交了皮蛋這個八卦損友類似傳聞多多少少聽說過一些。出來上學碰到老鄉又是一個高中的,本來應該熱情相見才是,不過我這人心眼小,我還記著跟八班那梁子呢。
於是杵在那頗是猶豫要不要上前打個招呼。正在我內心進行激烈的思想斗爭的時候,寧海看到了我。不過看起來她面前的那兩個男生似乎沒有要放她過來的意思。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那個長得很像方青卓的師姐一把薅了過去。學姐很有大將風度地揮揮手就打發走了那兩個男生,我這下才和寧海正式對了眼光。
“這是金融系的寧海。誒?我看你倆簡曆都是一中的啊?你們應該認識吧?”
“嗯!嗯!不一個班,我認識她,她不認識我。”我讓學姐拍的搖搖晃晃的,笑著回答她。
“誰說的?我認識你,你是樂易。”寧海說著伸出了手,“很高興跟你正式認識。”
“哈!我也很高興。”我不太習慣這樣的方式,但是還是握住了那只白凈的手。寧海的手很軟,可是有點涼。在這樣秋老虎肆虐的季節里居然干干的沒有一絲汗。不像我,一年到頭手腳出汗。特別是考試的時候,人家是頭上出汗,我是手心出汗,會做不會做都出汗。不過這個毛病后來被寧海這偏方那食療的折騰了一陣子居然治好了,很讓她得意了許久。
“那正好,你們倆聊吧。我去招呼招呼別人,我記得今年你們一中還來了一個男生,我給你們找找去。”說著學姐就走了,剩了我和寧海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你找個凳子坐下吧,別老站著了。”
“哦。好,好。”我不太擅長跟生人打交道,這個時候有點尷尬。寧海倒是很自然,慢慢的我們就開始聊以前同學的去向,她班的我班的,誰誰誰考上了哪里。正說的熱鬧呢,突然寧海不說了,睜著驚恐的眼睛往我頭頂上方看。我怎麼覺得一片陰影籠罩在了我的周圍,不用回頭,我知道誰來了。
此君大名郭峰陽,人如其名,像山峰一樣陽剛。身高超過一米九,體重突破二百三。皮膚黑里透亮,一臉絡腮胡茬。不笑的時候如夜叉臨世,一笑就像判官重生。除了一雙眼睛明亮有神給添了點英氣之外,這人造型實在不是一般的嚇人。半夜看見容易暈厥,曾致數個低年級女生帶著哭腔呼喚母親。高中三年雖然學籍掛在我們學校,人卻在市體校訓練,所以學校里的同學都不認識他。我雖然不是體育生,但是我也去體校訓練,所以跟他玩的還算熟。也深知此君脾性。這人就是外貌凶悍,性格特別好欺負。用他自己的話說:其實就是一只披著狼皮的羊。我就曾御賜此人外號一個——床墊。誰讓他叫一個跟名牌床墊諧音的名字呢。這次來報到的時候我們坐的同一趟車,我都沒麻煩我爸媽送我,大小行李一股腦兒讓郭峰陽扛著,保鏢兼僕人。嘖嘖,這買賣賺的。
我沖寧海笑了笑,站起來給他們介紹。寧海那只手猶豫了兩三次,都沒敢伸出去跟郭峰陽握一下。只輕輕的說了一句“你好”,郭峰陽咧開嘴笑,還拿那只毛茸茸的大手抓了抓后腦勺。我被這倆人逗得心里直樂,可是沒敢笑出來。
同鄉會結束以后,我和寧海一起往女生樓走。快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跟我說:“明天我們一起去上課吧?”我愣了一下。我們壓根不是一個專業的,又不上一樣的課怎麼一起去上課?后來反應過來她意思是跟我一起出女生樓走到教學樓區去。
“行啊,當然好。”
“我們宿舍的都是西北來的,看著挺厲害的。我有點緊張。”
“哦。呵呵,沒事不熟就這樣,慢慢熟悉就好了。要是她們敢欺負你,我去拍死她們。”
寧海一個勁的擺手,“不是不是,不用。她們沒怎麼我。我就是沒個伴。”
“哦。那行。你住幾樓?”
“四樓。407。”
“我在五樓。我下樓的時候順便去你們宿舍叫你吧?”
“嗯!”寧海笑著點頭。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被她這笑弄得心情很好,蹦蹦跳跳的回宿舍去了。
結果一覺醒來把這事忘一干凈。上鋪劉麗問我一起走不?我很痛快地拿了書和她們一起開門出去了。好在下了一層樓看見寧海已經在樓梯轉角那里等我,一下子把這事想起來,拍拍腦袋趕忙迎過去,“等很久了?”
“沒有。剛出來一會。”
“走吧?”
“好。”
然后我們就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向教室進發。我聞著空氣中從食堂那邊傳過來的飯香,深吸了一口氣,哀嘆:“餓死了!”
寧海側過頭,“沒吃飯?”
“沒,起來晚了。洗完臉我們宿舍人都從食堂回來了。”
寧海拉開她的書包,拿出一盒“蒙牛”給我。
“哦。嗯~~嗯~~”我一邊搖頭一邊說。
“不要緊,我已經吃過飯了,這個給你。”
“不是。我不喜歡喝牛奶。這大早上聞著奶味我要吐的。你要有酸奶我就要了。”
“哦。這樣。那我沒有。”
我嘿嘿笑起來,“開玩笑的。沒事,第一堂中間休息的時候我去買倆茶葉蛋吃。”寧海點了點頭。
進了教學樓,約好一起吃午飯的時間,她向左我向右。我上課的教室在六樓,本來沒吃飯,等爬上去找了個位置坐下來,餓得我頭發昏。還沒喘勻氣呢,“啪!”一個袋子放在我面前。寧海氣喘吁吁的說:“趁沒上課趕緊吃吧。一盒酸奶兩個茶葉蛋。我趕著上課我走了。”說完就跑了出去。我盯著眼前這個袋子愣了很久。她這是——跑去買的?校園商店離教學樓500多米呢,又跑到六樓上來?想著想著就覺得心里熱乎乎的。不過還是在老師進來之前用最后一口酸奶把嘴里的茶葉蛋給沖了下去。
有了這樣的開始我和寧海迅速熟絡起來,我們一起上課下課,一起吃飯,一起去自習。開學沒一個月寧海媽媽就來了,把寧海接出去了三四天,我沒怎麼在意。誰知道又過了一個月的一天早上,要去上課時寧海沒出來。我在樓梯轉角那里左等右等不見人,就跑去她宿舍敲門,門沒鎖,也沒人來開,我就推門進去了。一看寧海還睡在床上,裹著被子臉朝里蜷在那。寧海一向不賴床的,難道病了?我過去坐下扳她,一看見她臉嚇一跳,煞白煞白的,眼睛閉得緊緊地,眉頭皺著。我連忙叫她:“寧海!寧海!怎麼了?病了?”寧海哼哼唧唧憋出仨字——“大姨媽”,就又翻過身去了。得!知道咋回事了。我說:“我給你買益母草去,你平常喝沖劑還是葯膏啊?”
“沖劑。”
於是我拿出當年運動會跑百米的的速度來往校醫院跑,下樓連蹦帶跳的。上課的學生已經走得差不多了,要不然準以為我不知道讓便祕憋幾天了。到醫院拿了葯,又咨詢了那個大夫一些關於痛經的問題和注意事項,就連忙跑了回來。晃了幾個暖瓶都沒水,我冒著被樓長殺頭的危險回我們屋拿熱得快燒了一壺。過來沖了葯,叫小海,“寧海?起來把葯吃了,吃了葯會好點的。”
不動。
“寧海,聽話哦。不吃葯會越來越厲害的。”
依然不動。
“寧海?寧海?”
“嗯!”寧海在被子里悶哼一聲,還是不動。我只好動手了。跪在床邊上,把右手從她脖子下面伸進去,往上托她。邊托邊說:“總要吃葯啊,吃葯才會好麼。”托起來一看,臉上掛著幾滴眼淚,披頭散發的樣子可憐死了。我嘆口氣,把她靠在懷里,拿過杯子來放她嘴邊上,“慢慢喝,有點燙。不過醫生說熱的喝下去疼得會輕一點。”小海喝了一口,扭過頭把杯子擋開,頭往我懷里鉆,“難喝。”
“良葯苦口嘛!不難喝怎麼治病?”我又把她頭扳過來,哄著:“小海,乖哦,忍著喝。喝完了就不疼了。”如此幾番好不容易讓她把一杯沖劑都喝下去了,又給她吃了片止疼葯。溫水濕了毛巾,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汗和淚。然后把她放平躺好,掖好被角。寧海睜開眼睛楚楚可憐的看著我說:“我沒事了,你快去上課吧。”
我就樂了。
“沒事我還翹課呢,你這樣了我反倒去上課?”
“嗯。樂易,”
“干啥?啥事說,馬上去辦。”
“你上來抱我一會兒行嗎?”
“行啊。”說著我把T卹外面的牛仔馬甲脫了,掀開小海的被子鉆了進去。寧海往里靠了靠,朝里邊側身,我就順了她的姿勢貼身靠著她,手搭在她捂著肚子的胳膊上。臉就埋到她香噴噴的頭發里了。本來我很討厭人家的頭發弄到我臉上,上小學的時候前排一個女生很長的馬尾,腦袋轉來轉去老把頭發甩我臉上,我一怒之下給她拴到了椅背上,遭到面壁罰站一下午的懲罰。
不過寧海的頭發我喜歡,干干凈凈的有薰衣草的香。我吸了吸鼻子。咕囔說:“寧海你可真香。”寧海聽了沒反應,把胳膊抬起來了。我以為她不舒服要換姿勢,剛要配合她一下。結果她抓了我的手伸進她印了流氓兔的棉布睡衣里,直接放在了她肚子上。叮!我大腦一下子當掉了,整個手掌撫在寧海小腹上。她的皮膚滑嫩的跟我最愛吃的茶葉蛋剛剝了皮一個手感。我立刻有來回摸一下的沖動,不過沒敢。只是小心翼翼地問她:“還疼?”
“嗯。”
“給你灌個熱水袋?”
“不。”
“那揉揉?”
“嗯。”
哈!這下名正言順了。我的手開始不是很安分的揉著小海的肚子,一邊還跟她說:“我幫你揉,你睡會吧。睡著了就不疼了,一會醒了就好了。”
“嗯。”我估計這小丫頭疼得不輕,說話都一個字一個字的蹦了。於是很耐心的幫她揉肚子,順便滿足一下我的色狼小欲望。
中午幫她打了一份粥,一勺一勺哄她吃了。下午又把她安頓好了睡覺。不過我沒再抱她,而是趴桌子上看小說。晚上給她買了份清淡點的菜,吃了半碗米飯。又去打了水,叫她起來洗了臉和腳。那疼勁可能過去了,寧海開始跟我說話了。聊了一會,她屋里一干姐妹三三兩兩的回來了。我一看人多了我在這有點礙事,就跟她鄰床說:“你晚上幫忙照顧著寧海點,她肚子疼。把她拿點東西啥的。要有什麼事你給我打個電話,我手機號是,”還沒說完呢,這個嘴巴很大的女人就說:“我可沒手機。”
“寧海有啊。”
“不會用。”
得,看來這屋幾個人都不是什麼善茬,我也別找不好看了。就回過頭去跟寧海說:“你晚上自己行麼?”寧海眨巴了兩下眼睛沒吱聲,“那我晚上在這跟你擠擠?”
這下樂意了,使勁點她那小尖下巴頦,“那我回去洗刷一下,等查完人過來,不然坐這礙事。”又是幾下猛點。於是熄燈哨過后,我穿了睡衣,趿了拖鞋,貓著腰從五樓上竄下來,徑直殺進了407寧海同學的被窩。
床不寬,我和寧海怕擠著對方,我使勁往邊靠,她使勁往里靠,結果我們倆中間再躺一個人沒問題。寧海拽我的睡衣,我回過頭,她貼我耳朵邊上說:“我怕冷,我靠著你睡吧?”
“嗯。”
“那你往里一點吧?”
“好。”我往里挪了挪,寧海香香軟軟的身體就整個靠了上來。然后這一夜都很安靜,手搭在我腰上可老實了。我保持臉朝外的側身姿勢動也沒動,早上五點就醒了,腰酸的轉不過彎來,胯骨麻的沒感覺了。我輕手輕腳的把寧海的胳膊拿開,她被我一動也醒了,嘟囔著問我:“干嗎去?”
我壓低聲音說:“我回屋了。你肚子還疼麼?”
“不疼了。”
“那今天上課麼?”
“嗯。”
“那我一會來叫你一起去食堂吃飯。”
“好。”說完,我又貓了腰從寧海屋里竄出去,一邊跑一邊想用什麼辦法讓我們屋老大起來給我開門。
覺著寧海每個月都要受這麼一次苦也不是辦法,我就給小姨打電話,表妹也有這個毛病,后來小姨用偏方給她調理的不錯。問來的是每次大姨媽要來的前幾天每天把黃酒燒熱了喝半杯,於是我買了個電爐,把寧海的生理周期用紅筆圈在了台曆上,每個月追著她給她灌黃酒,結果后來痛經的毛病治好了,寧海酒量上去了,每次都能把我喝的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