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驾回城的第二天清晨,南特骑士就到军营里点齐了一彪人马,只说是出去拉练,出城时,他看见不少警卫正在街上集结,这让他想起来自己青年时代参加的那些紧张而迅速有序的行动。在高耸地城堡里,公主正透过落地窗静静注视着城中的活动。
“陛下,您要召见的人已经在等候了。”
维纳斯让侍女把桌上两人的资料收起来随后稍调整了一下做了个手势示意,女仆随即从外面的客厅领进来特尼央。特尼央昂首挺胸地走进来尽管他感受到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陛下特意背对着窗子,嗯~一般人倒是会被压服了…不过我嘛…”他恭敬而不失骄傲的俯身鞠躬,不自觉的咬着自己的胡子“陛下一定会开出一个好价码。不然岂不是显得她自己不甚重要了么。”精明的卫士心里暗自盘算着。
“特尼央-特雷维尔向您报道!”
“请走近些先生”维纳斯招手示意“您的勇敢行为让我甚为感动,请让我能看清楚些好记住一位高尚的人。”
维纳斯细细打量着特尼央,这三十出头的老兵是一只狮子,明眼人但是一看这高大健壮的身姿就知道这不是一个好惹的人。从他的眼睛还有宽阔的额头来看,任何认为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而轻视他的家伙都肯定要吃亏,他那跟猪鬃一样硬的头发和胡子也明确地告诉别人“本人软硬不吃。”。再看看那双手把,典型的持剑之人的手,这双稍显粗糙的大手既能紧紧握住武器挥舞自如,更能随心所欲把不少碍事的玩意拗断。
特尼央自然不是什么让少女看一眼就羞涩脸红的纯情少年,但这种让人无所遁形好似赤条条的感觉还是让他有点紧张。
“您为王国服务了多久?”
“报告陛下,我自十九岁因家父的荣誉而加入王座卫队到现在,幸运地享有这份荣誉已经十年了。”
这回答的声音相当洪亮,不过心里还有小声嘀咕“我已经等待十年的机会出人头地了。”
“竟这么长时间吗?”维纳斯说这话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找到了历经岁月的遗珍。
“是的陛下,这时间已经足够让我为先王逮捕很多心怀不轨的人,并且战胜四五个有些名气地骑士了。”
女王先是一笑,随后说:“勇敢的先生,您救了我的生命也拯救了国家利益。因此如果我还珍视我自己;珍视我的荣誉;珍视我的王国的话,我必须要好好的奖赏您。”
特尼央在心里搓了搓手,他在寻思着怎么才能安全地保存好几箱银币。“为您服务已经是我无上的荣誉了,您的恩泽让我受宠若惊”特尼央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显得诚惶诚恐他再次鞠躬同时用余光注意着四周,用剑的人手上打不来算盘但是如果心里也打不起算盘拿定然不会像特尼央这样杰出“这时公主需要他自己的人,那些大老爷不会着急拜倒在小姑娘脚下。一个老兵反而比老臣值得信任,她会给我什么呢,也许是卫队长的束棒,嘿,那样的话真叫是青云直上,就是给我个将军也不换……嗯不过老小子别老想着白日做梦也许是一把城门的大黄铜钥匙,不过这样也足以让我被叫做特尼央大人了,毕竟维茨只有三个城门一把黄铜钥匙便是指挥一千余人。”正在特尼央思索时,他注意到既没有打开抽屉的声音;也没有某个大兵受到召唤捧进来束棒,但清脆的高跟鞋声在向一边的向陈列柜移动,这使他心中一惊“要么陛下在把什么东西都往里面乱放,要么就是我在做梦!”
维纳斯从里面取出一柄黑剑,庄重沉稳地走向正在心里跟自己对话的大兵。
“特尼央-特雷维尔先生。”
大兵一下子跪倒在维纳斯面前,他听见长剑出鞘的声音随后便感觉到沉甸甸的剑放到自己肩头。
“您愿意继续奉献您的忠诚与勇敢吗?做我的长剑和盾牌。”
“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特尼央的声音有些颤抖。“天呐!这当真是时来运转了,陛下需要她自己的剑不是吗,毕竟有的剑使唤久了弄不好就要成精,而就我个人而言我还是喜欢只是一把剑的剑。”特尼央心里的话远比嘴上说的丰富的多。
“那我——维茨的女王、霍亨博格王朝的维纳斯,封您为我的骑士。You shall be loyal gallant and virtuous。”
“请相信我,我愿意为您献出一切,陛下。”特尼央感觉到自己心扑通扑通地跳。
当简短的仪式结束了以后,维纳斯神情里带有几分战胜的意味让新晋的骑士随意些“您知道吗?我起初希望把剑赐给和先王曾给与荣誉的人,但是他们——包括兰伯特伯爵都说‘无功不受禄’,建立功勋确实是很重要的。”
“啊现在我成了需要出价的人了…看来我得做好心理准备。”特尼央心里这样想静静地继续听女王接下来的话。
“您知道王国的东北部,常有些兽人还有异教徒来骚扰。那里需要一些勇敢的百夫长…”
特尼央听到那荒凉的地方先是心头一沉,可随后猛然兴奋了起来:“陛下,请让我去那里活动活动筋骨吧!”
维纳斯笑着点点头,拿出一张已经准备好的委任书交给特尼央“我很希望听到捷报。原谅我不能为您送行先生。”维纳斯又让侍女拿来一个沉甸甸的钱袋交给特尼央。一连串的惊喜让特尼央像个孩子似的再三感恩女王的慷慨。随后维纳斯满意地目送这位百夫长骑士走出门去。
特尼央出门时注意到客厅另一边进来一位颇有些眼熟的美丽小姐,不过他没心思欣赏美人因为他现在正盘算着置办一匹好马披坚执锐去上任,而负责城门的三位守备军官也很幸运没有丢掉乌纱帽。
这位小姐也自然不会把注意力放在这位春风得意的大兵身上,这位坐立难安的小姐正是简,那位“颇勇敢的兰卡斯特小姐”。她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机会,得到了召见的消息后她自出生以来头一回如此精心地打扮,连老兰卡斯特先生都是不停的围着她转来转去指导她怎么样整理好衣服化好妆。她心里死命默念着之前侍女教她的一些规矩,好像短短几句话是救命稻草一样。
“兰卡斯特小姐,请您过来吧。”
门里出来的女仆柔声呼唤让简直冒汗,她几乎是躲在女仆身后进了房间,每一步都好像沉重胜过前一步。进到房间后简按照之前教的提裙行礼,低着头不敢四处乱看。
“请不要如此紧张,我要为您的机敏而感谢您啊。”维纳斯看她这幅样子不禁轻笑。
温柔甜美的声音使简慢慢抬起头来,待面前的女王一映入眼帘,简便觉得如沐春风把之前的紧张全都抚走了。“世上竟还有如此美丽的人。”简的心一下子像是被击中了一样,这让简回想起那日自己从怀中人身上闻到的淡淡清香又觉得心里甜滋滋的像是喝了蜜。
维纳斯细细地观察简,觉得她略有些慌张的样子十分可爱而且那双杏眼显露出的不止多情善感更十分机智聪敏。笑吟吟地问:“兰卡斯特小姐似乎是从我同宗治理的国家来经商的吧?”
“跟随家父来的,您的国家真的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呢,正是因为有您这样美丽的女王才把国家治理地如此美丽吧。”刚说完简便听见女王清脆甜美的笑声,虽然她以扇掩面但简也好似看到如花般的笑靥。简从来没有喝过酒,但今天她似乎体会到了微醺的感觉,可就在她走神的片刻维纳斯已经走到她近前,和这样一位美人保持这样近的距离实在是对简的心脏不大友好。好在那已经有些熟悉的清香萦绕在简的鼻尖,多少让少女舒缓了一些。
“啊!这么美丽的人啊……”简心里默念着。
“我该怎么奖赏您呢,兰卡斯特小姐?”维纳斯笑着伸出手。
简从没感到过脸烧得这样厉害,她忙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好似珍珠般光滑洁白而又透着淡淡粉红的手,在手背上毕恭毕敬地亲了一口。
“陛下您是如此的慷慨。”
维纳斯笑着摇摇头,又摘下手上的戒指放到简的手中。“还不仅如此,我希望您收下这个,另外您虽然不是宫廷中的人,但是我准许您在愿意的时候来看望我。”
这时洪亮的钟声传来等,女王用一个拥抱送别了她。若不是眼前还带着余温的戒指在手里她简直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美丽的人啊……”走在路上她还好像梦呓似的喃喃着,等到出了宫四下无人的时候她把戒指捧到面前又嗅了嗅迅速地亲了一口,好像在做什么坏事。
女王的心情变得很好在午后悠闲的时光里悦耳的琴音充盈了整个宫廷,纤细柔嫩的素手在竖琴的琴弦上翩翩起舞。伴随这样的音乐,海伦走近年轻的君主时甚至不由自主地踩着舞步,不过维纳斯仍没有注意到她,值到她含着笑在自己面前深施一礼女王才站起来很高兴地拥抱自己的侍从长官。
“陛下尽管独占您的信任是一种对我的无上恩宠,但是我仍然强烈的请求您挑选一位忠诚灵敏的侍从,让她像从前的我一样享有时刻在您的房间侍奉您的荣誉”海伦诚恳地说。
她心里暗自叹息:“如果我是维纳斯,我一定会觉得不寒而栗。”维纳斯欣然接受这个建议并保证自己会留意有没有像自己这位青梅竹马一样可靠的人。
“您方才接见了那两个人,您感觉怎么样?”
“都是很机灵的人,尤其是那位骑士先生。他是只狐狸,不过我很庆幸他现在为我打猎。还有那位小姐……她很有些追求,我想她父亲一定是讲诚信的那一类商人。”
“啊是的,诚信的商人。”海伦语气带着几分揶揄,两人因此相视一笑。
“不知道她们认为我怎么样?”维纳斯很天真地问自己。
海伦望向陈列柜:“如果不认为您很慷慨,那就是贪得无厌的人无疑了。”
“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不过那些爵士们——除了温特爵士,都推脱了。但我总要有我自己的骑士。”
“这些人倒会待价而沽了”海伦心想,她回答公主说“或许他们觉得做生意比为王座服务更能获得财富。”
“但是没有荣誉。”维纳斯骄傲地昂起头“兰卡斯特小姐那样的富足商人都希望能得到王室的一点点眷顾,那怕只是最简单的晋封他们都愿意拿金山银山来换。”
“是的陛下您说的对,因此我想起来有曾经看过一本书提出过一套精英循环理论。”海伦说。
“嗯…或许有些道理…不过古老的血统还是很重要的。”维纳斯回答。
“对了陛下,您记得守备军的长官老赫伯先生退休了的事吧。”海伦又拿出小本子来。
“是的。”
“但是现在是兰伯特手下的一名军官在负责。什么?我竟然不知道这件事。”女王埋怨的眼神落到海伦身上。
“陛下恕我方才有些不严谨,爵士没有私自任命一位负责人,但是您是知道的在这段时间里防务问题总是要兰伯特先生负责的,而守备军没有官长自然就频频请示爵士,所以他任命了一个专门的联系人。”海伦补充道。
“您方不方便指挥卫队呢,我想您的一些行动也需要剑…那么我现在的卫队长就可以去负责守备军。”
“拉费尔先生…嗯…但是家父觉得他和自己本领相仿。”
“南特骑士年事已高,而且海伦你……”女王的语气有些改变。
“不不不,维纳斯我亲爱的,您这样的眼神简直是在剜我的心。任何一个图谋篡位的人,图谋破坏王室和贵族间秩序的人都是卑鄙愚蠢的。如果不尊重王室古老的血脉那么我们如何维护自己的荣誉呢,实际上王室和一般贵族都是一个整体彼此支撑使我们能彼此支撑拥有广大的国家和封地,免于烈日酷暑;穷冬烈风。您如果不相信我的忠诚那实际上不仅是在怀疑我的友谊更是认为我是一个昏了头的疯婆娘,一个真正的贵族随时愿意向他的伙伴伸出援手。正如所有的王国都会彼此交战但是弹压暴徒时英明的国王总会伸出援手,哪怕是向他的仇人。兰伯特爵士曾经穷困潦倒让他受那些乡野愚夫的影响,他们只顾及自己的眼前的一点点东西,因为一点点不同就把彼此视如仇敌,所以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耕田;在织机旁日夜不眠织布;在深井里开采矿藏。而我们在宫廷中享有万物,我们说‘这些全仰赖我们,我们付出了无上的智慧。’实际上没有人会知道怎么种麦子或者织布之类的,尽管我有时会刺些有趣的花纹……
哦天哪请您原谅我陛下,我只是想让您明白我对您的衷心,方才我提起家父只是认为拉费尔先生和家父一样擅长和勇士们一起动手而不适合组织一只几千人的军队。当然我必须承认总要扬长避短不能一味吹毛求疵。”
维纳斯伸出手让海伦吻也向她表示了歉意“说起这些事,让我想起来兰伯特爵士……”
“陛下您不得不承认,先王具有常人不能企及的伟力役使勇猛的雄狮;挥舞沉重的戟矛。而您是一位淑女,需要把这些收起来,诗篇和音乐将点缀在您的史书上,羽笔和细剑足矣为您效劳。”海伦热情洋溢地说。
维纳斯走到窗边望着城内灯火熙熙攘攘的人群,不久那碧色的大眼睛锁定在一处,穿着黑色制服的士兵围绕着那处宅邸巡逻,好像一条黑蛇围绕着巢穴。“可是我搬不动长矛和重甲,更别提刀枪入库了。”
“我们先前的计划。”海伦斩钉截铁地说。
“啊…是的,现在?”
“This is the time and place,Your Majesty!”
维纳斯揉着鬓角点点头。“说起来那些领主都还在维茨等待春宴,准备得怎么样了?”
春宴是维茨相当重要的一个仪式,每当冬末国中领主都要赶来维茨等到春风吹开了御林中桃树和樱桃树的娇花,国王便和群臣在林中宴饮并且在宴饮的过程中宣布重要的政令,等到宴会结束领主回到封地官吏也开始自己的工作。宫廷宴会奢侈铺张自然不必说,届时胜景雅乐还有各种雅致美丽的人士真正是一件盛事,城野之间的小民也感觉欢欣鼓舞当做一个节日,毕竟达官贵人们充盈出来的一点幸福快乐都能让这些给他们提供挥霍条件的人感觉恩泽浩荡了,所谓种麦殖畜者吃残羹冷炙尚不能果腹,织布缫丝者穿粗麻破布亦不能蔽体。
这些工作花钱不少,财政大臣和警务大臣一起头疼。本来只是御林不许一般人靠近,但在宴会开始前御林外一迈尔——略少于一般长弓射程的两倍——都不许普通人活动,毕竟难保有心怀不轨的人装作采野菜猎小兽等待时机袭击贵人,因此这些活动通通都要禁止。还要有警探和宪兵在御林四外放哨警戒,御林里有王室的卫兵百余人潜伏把守。如果有人敢偷偷违反禁令,不知道那个灌木从就会出来一位穿着黑大衣的先生给你戴上大铁链,带到牢里好好休息些日子。
春宴可不是随意准备的野餐,这样的一场宴会是展现国王高贵富有的机会,与其说是宴会不如说是一种仪式,事前如果天公作美连日晴朗,那么松软的草地上要铺满精美的地毯,树枝上在繁花之间挂满绣着王室纹章的丝织挂毯,还有上好的绣满团花的绸缎搭成帐篷;除此之外还要让熟练灵巧的工匠用石膏和大理石制作的石膏像装饰周边。而这些事财务官吏出钱验收,不过直接经办则交给商人,由于兰卡斯特小姐很受宫里关照这美差少不了他们家。
兰卡斯特先生感觉这简直是一份殊荣简直是受宠若惊,特别卖力地准备各种应用之物布置宴会,各种事项精益求精而且让自己的女儿亲自去办理。早春的景致哪个少女能不喜欢,王室的御林的景色更是各处不可企及的,简也不需要劳筋骨伤体肤只不过是指挥工人。简小姐很喜欢这份工作,每日吹面不寒的春风拂过林间带来生机勃勃春意盎然的香气,满眼望去新绿的嫩叶雪白的樱桃花粉红的桃花,灌丛里随风招摇的铃兰是那么可爱;春燕翻飞,早莺和黄鹂竞相贡献自己的歌喉。
一道小溪穿过林间,片片落花在上面航行,才没过脚踝的溪水相当清澈正在慢慢融化的冰皮片在水流中碰撞融化闪着光发出叮咚的悦耳响声。溪水中间露出的小洲上搭起公主的帐篷上面点缀的宝石不及溪水通透,金银丝线没有浮冰闪耀。那深受滋润的小洲上已经冒出了绿茸茸的细草嫩得喜人青得润眼。鸟儿们在林间嬉闹不小心碰落了花瓣,溪流上就多了一片粉红色的小洲,若是春风冒失些,溪水就会因映射而变成粉红色的梦幻之流。
不过可不是谁都有欣赏春光的闲情逸致,结群的蜜蜂嗡嗡地哼着曲儿,在花丛里忙碌为一年之计的新蜜做准备;蛰伏了许久的虫儿也迫不及待地化蝶,迎来生命的新阶段;毛绒绒的兔子也从洞穴里出来,结束一冬的慵懒活动身子……
在这里简浑身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欣喜舒服的劲儿,每一步都似踩着行云流水的舞步,每一句话情不自禁地好像吟唱。最美的便是柔风徐来落英缤纷时,张开双臂闭上眼旋转着,用嗅觉感受风中的清香,指尖品味风的柔和与花瓣的轻触,用心感受春的生机与活力。
“呀,这位小姐很不小心呢。”一个温润柔媚的声音把简小姐从陶醉里惊醒,在此之前她的触觉已经感受到温暖柔软。就在她随心所欲在花雨里旋转时候撞到了一位女士怀里。
“您行动怎么悄无声息……啊,抱歉…”简后退一步她漂亮的小脸刚刚跟丰满柔软的东西来了个亲密接触,她张开眼一看面前的夫人相当高挑也很丰满是一位很有风韵形貌昳丽的女士,她正带着一种高傲但宽宏大量的微笑看着她,她穿着酒红色的长裙上面有白色的蕾丝花边,那绸缎的荷叶状多层裙摆在风里摇曳好像流动的水一样。总而言之这是一位优雅妩媚的贵妇人。看着这位夫人简回想起刚才鼻尖的甜蜜;脸颊上感受到的柔软,仿佛被饮下了一大杯陈年佳酿。又突然很不甘心的感觉自己胸前一阵空虚,或者说过于轻盈了。
简连忙后退一步屈膝施礼:“十分抱歉夫人…我……我以为因为现在只有干活的人在这里…请您原谅。简-兰卡斯特为您效劳,我有幸在这里为陛下的宴会做些工作”
简低着头眼睛偷偷向上看,那位夫人没有责怪她反而显得很亲热。简只能看出来这是一位有身份的贵妇人,但她并不知道面前的是维茨最有权势的女人之一是兰伯特伯爵的夫人,因此她很好奇地偷偷打量这位美妇人。
“可爱的小姐你不必紧张。”多琳夫人很满意愉悦地环顾四周“这里风光旖旎宴会一定会相当成功。”
这时宴会已经基本准备完成了,多琳夫人信步而游。
“这位夫人心情很好啊,不过她是谁?”简就这样想着跟在夫人身后。猛然间一抬头差一点又撞到这位夫人,一下子整个御林里的花都没有简的脸红。这时两人正站在一顶红色的帐篷外,这顶帐篷四周坠着金色的流苏,帷上绣着狮纹在阳光之下光彩照人,这代表这是为兰伯特伯爵准备的。
“啊…夫,夫人…您有什么要吩咐吗?”简迅速深吸一口气微微低头站好“现在还在准备宴会……”
“请帮我卷起帷幕,风吹到我有些乏了。”她说话时的声调很动人。
简听到后面露难色“这…夫人,这是为兰伯特爵爷准备休息的地方……您是知道的,随便出入的话……”正说着简突然注意到这位夫人胸针上的图案正和帐篷的纹章一样,只好将她请进去。帐中有一座梳妆柜,数把扶手椅,还有两座高烛台。还有储物柜,摆好了美酒、书籍,帐篷中还装饰有宝剑盔甲。
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坐在手边的的椅子上很亲热地让简也坐过来“啊,您就是简小姐,我也对您有所耳闻的。不要害羞,我这样大约和您母亲年纪相仿的女士不会找您麻烦的。”
简红着脸不知道如何是好,半推半就地坐到伯爵夫人身边。伯爵夫人很高兴的样子,她身上的香气甜酒般芬芳而醉人。让简觉得恍惚,她并不知道这种味道是一种特殊的迷药所散发的。
“您知道吗,您让我想起来一个人。”夫人说这话时既保持着高贵的姿态可又是那么平易近人以至于简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这太让我惊讶了,您想起来哪位?”
“女王,哦或者说小时候的女王——尽管她现在也正是青春年华但我是说更加年幼时期的。”夫人微笑着回答,那神态只有提到很喜爱的人时才会有“陛下那时很可爱。”
“那,您……”简睁大了双眼望着这位风情万种的女士。
“我的夫君是兰伯特爵士,他是天底下最勇武最忠君的人了。而我嘛,我则像爱自己的亲生骨肉一样爱着现今的陛下”伯爵夫人边说边微笑天底下最慈爱的母亲也不过如此“您在宫里时一定会对维纳斯印象深刻吧,不过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她的女官长,海伦那孩子自小就古怪。青年时代,我和曾经的王后也是亲密无间的闺中密友,后来啊,我还做过维纳斯殿下的乳母。那可怜的孩子,她有阿佛洛狄忒的馈赠,却没有受过我那美丽姑娘的照顾,哪怕一天。她那么美却那么狠心,刚刚生下那孩子就抛弃了可爱的维纳斯去另一个世界了……如今有那样美丽可爱的女王还要靠我的功劳。”
这声音仿佛乐曲般美妙不断在简脑中回响。
“不过,如今公主殿下已经成了女王,我不太方便和她过于接近,还像指导小孩子一样指导她一定会伤害她的骄傲的,我多希望仍能讲她抱在怀中哺育她啊。只哀叹过去是不行的,现在我要帮助她履行好职责,让她成为贤明的君王,我要诗人们即使在千百年的后仍然歌颂她的仁慈美丽,称她为万民的母亲,把她奉做女神!”伯爵夫人显得尽管极力克制但是仍然因为激动而声音颤抖。
“陛下应当亲近您,亲之信之,察纳雅言、咨诹善道。”简崇敬地望着她。
“我美丽的小姐啊,我们不能要求君主什么,唯一的只有奉献和忠诚。”
“不过您只见到她的宫廷华美,受人追捧。但是您是不会明白一位年轻君主的处境的很微妙的。她不喜欢我们这些旧时代的人的”说这话时多琳夫人好像一位哭诉自己爱女逆反的心碎母亲“她想交自己的朋友,君王会缺少奉承的人吗?会有人让着高贵美丽的灵魂沾污的。我该怎么办啊。”伯爵夫人掉了几滴眼泪。
“这确实是让人不安……”
“不过小姐,我希望您能帮我一个忙。”说着伯爵夫人拿出一个小瓶子“您听着,如果您能作为接近陛下——这是很容易的因为您这样的漂亮姑娘是受女王喜欢的——您帮我一个忙只要和她亲昵一点,您把这个放到她的饮品里,这是我用尽毕生心血调制的一种药能让她长久保持健康美丽,还能够防止她被阴谋和毒药伤害。但是她总是不相信这些,觉得是上了年纪的人的糊涂想法。但是您这样讨喜的”
这时伯爵夫人的小法术和迷药的作用就显现了,简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随后伯爵夫人心满意足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