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解釋一下標題アカツキアライヴァル(拂曉抵達)
標題與內容靈感都是來自於這首歌的歌詞 V家魚蔥對唱曲
因為歌詞寫的是互相競爭的兩人 不由得就覺得很有翼瑪的feel就動手了
寫這篇文的另一個原因也是想安利這首神曲 最近已經差不多到95萬再生了
再過5萬就能上傳說級 所以很想來推薦一下這首歌
大概算是回歸原點的翼瑪 描寫的沒有戀人關係 只是作為純粹的、唯一的對手和戰友——或者說是心友也行
如無意外的話 這應該會是我的最後一篇翼瑪
最少在四、五期開播之前是。
所以就用原點來暫且畫上句號吧
所下歌曲請配合正文食用
アカツキアライヴァル(拂曉抵達) 作詞.作曲:Last Note.
nico本家請點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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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我從來沒想過我們的關係會有什麼改變。
與她初次見面是在Queen of Music的會場,當時的她是世界知名的歌姬,而我則是被稱為「代表日本的歌姬」。
同是歌手的兩個人,同樣以世界為目標進發的兩個人,在同一個舞台互相競技、合作表演,自然擦出不少火花。
她是我一個敬重的對手,歌聲柔和而有力,渾厚的中低音可說是極具特色。
不得不承認,她站在舞台上的身姿極其閃耀,簡直………………就像是個王者,就連我都幾乎被那樣的她深深吸引。
我們總是互相競爭著,不管是在舞台之上,又或者是作為symphogear的奏者站在戰場當中,彼此的爭鬥依然不曾止息。
在舞台上,我們從未真正分出過勝負,因為我覺得我永遠不可能超越你;
在戰場上,我們從未認真的獨自交手,所以我不知道我是否真的比你強。
唯一肯定的,只有我們互不遑讓這一點。
每次和她交手,無論地點是在哪裡,我都是以全力而最認真嚴肅的一面去面對她的挑戰——這麼做,全都是為了尊重這位令人敬畏的對手。
曾經,我們作為敵人,在戰場上刀刃相向,並非簡單的稱之為「對手」就能完事,而是那種真真正正以瞄準彼此性命為目標的「競爭者」。
當然我這麼形容或許是有點過激,不過無可否認,我們曾是如此的與彼此戰鬥,不曾手下留情,更不曾輕視對方。
後來,我們之間的矛盾終被解開,轉而成為了夥伴,共同在戰場上歌唱著,揮舞手中的刀劍、倔強地揮出緊握的拳頭。
然後,我們在舞台的頂點,以合作的形式再一次同台較量。
我和她被喻為歌壇的最頂點,其餘的人彷彿就在刺網之外觀看著我們的鬥爭,沒有任何一人可以踏足這片只屬於我和她的競技台。
我們的舞台不止於此,而是在於那片鐵製刺網的更高處。
那片領域當中沒有其他人,僅僅只有我們兩個相互競爭,除此以外不再有其他能夠涉足的外人。
不需要任何話語,只是凝視對方的側臉,那就經已足夠。
這是給予彼此的刺激,是我們的約定俗成,所以就算是在伸手可及的距離,我們也絕對不會牽起彼此的手而互相認同。
但是我知道,有一件事我們兩人都清楚不過。
「誰也沒辦法取代你的。」
於我、於她亦是同樣,雖然不曾親口說出這種承認對方的話,我們都明白心底裡肯定藏著這種心意。
我們被喻為站在世界頂峰的歌姬,一直為了爭奪真正的「第一」之名而較量,卻又打從相遇以來,從不間斷的一同奔走。
因為一直並肩齊驅而瞭解她的真正實力,明明有著不遜於我的歌聲,卻為了守護更多而不得不收斂。
正如她當初為了從美國政府手上保護月讀和曉,甚至是立花那樣,以不公開她們身為奏者的身份作為交易條件,她會再次作為「傀儡」登上舞台,任由那些高層擺佈。
即使失去自由,她亦不曾動搖,依然竭盡全力傳遞自己的歌聲。
她的歌聲與初相識時有了一種微妙的變化,只是能夠聽出這種區別的人寥寥可數,大多數人都會以為,她仍然是以前的她。
或許,她是背負得更多,所以變得堅強;
亦可能,她是失去了展翅飛翔的能力,所以多出一種渴求著什麼的寂寞。
所有人都以為我和她是處於相同的位置,彼此在歌壇上是競爭得不相伯仲,然而實際上真正的狀況,恐怕只有我一個人才會知道。
——由始至終,都是我在後方追逐著她的背影。
我承認,有時候會嫉妒她的歌聲、她的成就、她的一切,因為不管我如何努力,永遠都無法追得上她的腳步。
正當我以為自己將要成功追上她之時,她卻選擇停下前進的步伐,彷彿就是刻意讓步於我。
起初我並未為意到她的異常,只以為是自己超越了她,後來我才知道,那並不是因為我的「進步」。
在某次演唱會結束後的後台,我與她一如以往的並肩而立。
「什麼啊,就這樣嗎?」
就像是刻意挑釁一般,她稍稍扭過頭望向我。
我沒將她這一句話放在心上,僅僅是輕勾起淡然的微笑。
「這樣就不會有盡頭了。」
我道出那句話以後不禁鬆了口氣,以為我們這樣的競爭關係可以永遠維持下去。
只要我一直無法超越她,那就不可能會再彼此的競爭中取得勝利,我們之間的競爭關係就不會改變。
要是這麼一來,我們就可以維持現狀,共同奔走。
起初明明敵視著她,卻不知為何逐漸變得坦率,開始會出口承認她的實力與我不相伯仲,是一個值得我尊敬的對手,更是一個值得我學習的朋友。
這一切真的很不可思議。
只是,事實永遠與我們所期許的有所出入。
正當我以為我們能夠再繼續維持現在的關係互相競爭、成長,她卻首先在我面前倒下。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歌聲不再像以前那般清亮混厚,本來強而有力的聲音也漸漸變弱,那種曾經的爆發力不復存在。
直至此刻我終於明白,我們的競賽不可能永遠繼續。
即使在演唱會途中體力不支,她仍然堅持要完成整場演出,不容許臨時取消,令我陷入進退兩難的局面。
以我自身的角度看來,我當然是希望她以自己的身體狀況為先,中止這場演唱會並且緊急送醫,但同時我卻不得不感嘆她的堅持以及專業操守。
哪怕是粉身碎骨,她也希望在舞台上放聲高歌、發光發熱。
「如果追不上我的腳步的話,那就從舞台上離開!」
在後台裡受工作人員攙扶著的她咬緊牙,首次以帶著慍怒的語氣對我吼道。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驅使她如此堅持,只是當時或許是受到她的鬥志感染,竟然作出事後令我後悔不已的選擇。
『奉陪到底。』
我壓根不會想到她那時候到底是有什麼原因使得她倒下,一時之間亦來不及思考自己的決定到底會為她帶來怎麼樣的後果。
唯一明白的,只有自己想與她在舞台上繼續並肩齊驅。
後悔的想法是從那場演唱會結束的瞬間開始——尤其當時回到後台的時候,眼睜睜看著她忽然在身邊倒下,然後被擔架抬走,直接送到醫院。
經過S.O.N.G本部的醫療組診斷告知,她的歌聲之所以以會失去以前的色彩,甚至會在演唱會途中倒下,完全是因為過度使用LiNKER所帶來的副作用。
並非先天性適格奏者的她,每次出動總是要靠著施打LiNKER才能啟動聖遺物,久而久之成為了習慣,反而忽視了累積的副作用,導致這次的事情發生。
更重要的是,LiNKER的副作用至今依然未有方法根治,也就是說,她將會帶著那樣的副作用走過一生,直到找到治療副作用的方法為止。
醫療組對我所說的、一切關於她狀況的宣告,要是可以的話我寧可不去相信。
只是很遺憾,這一切已經確確切切的發生了,任何人都沒辦法改變這個鐵一般的事實。
說是不能再唱歌,身體狀況會日漸變差什麼的……………………別開玩笑了。
你明明是………………………那麼的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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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跌撞撞地前進的同時,我所到達的地方彷彿伸手就能觸及夜空般,無人能至。
縱使如此,我仍然以更高的地方作為自己的目標,持續奔馳著。
即使如今身邊已經沒有你在了,我還是堅持著。
記得當年探望留在醫院靜養的她,拉開房門的一刻,混在純白中的那片櫻粉是如此引人注意,卻又是那樣的黯然無色。
——以前的她更加奪目,所在之處似乎會全部染上她的顏色。
「你來了嗎。」
『啊啊。』
本來愣在門口,被她一聲呼喚召回了我的注意,這才邁步踏進房內。
從她剛剛的語調中能清楚聽出,她似乎變得更加虛弱了。
我低頭望向半躺在病床上的她,心裡忽然百感交集。
她變瘦了,也變得憔悴了許多。
要是那時候我能察覺她的詭異,她是不是就不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是不是就能繼續和我在舞台上互相競爭呢。
「今天的天空很美。」
她突然這麼說。
我繞過病床找到一個面向窗外的空位徑自坐下,然後抬頭望向窗外的藍天。
『嗯,很美。』
這句話並非由哀道出,而是為了不讓對方起疑而敷衍的一句簡短話語。
想說出口的其實不是這樣的話,我很清楚。
當我們共同前進著的時候就毫無道理的相信著,她將會在我身邊待得愈來愈久,這樣的競爭將會直到比永遠更遠,止步之時卻發現,原來那樣的信任其實比虛無更飄渺。
只有一個人根本成不了什麼競賽,就算說是要我像以往那樣往前奔跑,那也未免太過寂寞了。
「為什麼要用這麼悲傷的眼神仰望天空?」
詢問的語氣很淡然,卻如同冰冷的鐵矢般,貫穿我的心底。
要是這麼說的話,那不就等同於隔岸觀火嗎。
當作是他人事與自己無關的意思嗎…………………從這裡抽身以外人的角度去看,那確實是一件樂事。
可是如此直率的問題,又該讓我如何回答?
僅僅是想到這裡,我只能低頭不語,嘗試迴避她的提問。
「那曾經與我同行過的日子,你還記得嗎?」
或許是察覺到我那陣突如其來的沉默,她開口如此對我問道。
『記得啊。』
我稍稍扭過頭望向她,不禁露出疑惑的表情。
忽然之間提起以前的事,到底是為什麼?
「那段日子是我這輩子裡最開心的時光,能和你一起在台上共同合作、互相競爭,然後一起進步成長,對我來說幸福不過。能遇上像你這樣的對手、朋友,一切已經足夠了。」
「你知道嗎?以前與你一同奔走的時候我就瞭解到,我與你的差別到底在哪。」
本來正在跟我凝望對視的她移開視線,一邊說出這番像是被隱藏許久的話。
在這種時候將如此嚴肅、隱秘的話娓娓道來,到底又是為何?
「我們之間的根本差別就在於,你還有更長遠的明天,而我已經看不清能夠前進的去路——正正因為與你共同奔跑過,所以我瞭解這一點。」
「你肯定不知道,一直以來我都只是在追趕著你的背影,真正在前方的人其實是你,從來不是我。」
我無法理解她這麼說的意思。
…………………或者,我應該說是不想理解才是。
若然不是為了繼續向前方奔馳去追逐你的身影,我又怎麼可能忍得住只有我一人的寂寞,又怎麼可能來到如今這個位置。
「人有極限。」
她這麼說,那語氣平淡之餘,卻隱藏著些許無奈與不甘。
「人有極限」什麼的別亂說了,就算一直奔跑著我也追不上啊……………………
再說,擺著那副表情、用那種眼神看著我,那該讓我怎麼回應?
——那種宣示放棄,然後將一切推卸在我身上的眼神,我可不想看見。
我咬著牙撇開頭,迴避與她的眼神接觸。
感覺已經無法在這裡待得更久了。
於是我斷然站起,轉身走向門口,伸手覆上門把的同時停下腳步。
「不要回頭,這裡還只不過是在半路上而已。」
停下的原因確實是因為我希望回頭再多看她一眼,只是我沒想到,我這樣的打算竟然會被她搶先發現,並且出言阻斷。
那一刻我的腦海曾經浮現一個不明所以的想法——這將會是我們最後的見面,然而我卻決定履行她的要求,不去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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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次以後,因為要舉行巡迴演唱會的關係,再加上海外的演出工作太過繁忙,我也沒機會回去日本再次探望她。
如此的狀況足足維持了一整年,久違的取得聯絡之際,卻是被告知一個殘酷的事實。
演唱會的彩排時間,緒川さん接到一通來自日本的長途電話,本來我對此並不以為然,直到他拿著電話朝我急步走來,我終於察覺到一絲不妥。
工作時鮮少露出任何表情的他,竟然在此刻浮現為難的神色。
「翼さん,那個……………………………是醫院的電話。」
從他欲言又止的舉動看起來,絕對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等等,醫院的電話?
糟糕,該不會是她……………………
還來不及回話,我迅即伸手接過緒川さん遞來的電話,然後放到耳邊。
「翼。」
『嗯,是我。』
聽到她的聲音的瞬間,我卻只想關心她那道變得虛弱了更多的聲線。
似乎連呼喚我的名字都已經變得很困難,陌生得可怕的嗓音。
內心突然浮現一陣痛感,「心如刀割」大概指的就這種感覺吧。
「現在的你,不是已經完全超越我了嗎?」
『什、…………………………』
她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明明這一年以來我們都沒有聯絡的機會,又突然在彩排的時候給我打這通電話。
「抱歉呢,已經沒辦法再和你一起唱歌、一起奔跑了。」
如此寂寞的語氣,令我想不出回應的方法。
就像是、要放棄什麼。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讓我來宣告些什麼,是嗎?』
其實她已經給予了相當的暗示,想要引導我親口說出那句話,然而我始終固執地明知故問。
若然我得到的答案並非由她親口說出,那麼最少我還能找個方法不去在意,也能暫且欺騙自己。
「是你的話,肯定明白我的意思。」
說出這句話的語調當中,似乎多了點無奈。
「作為我唯一的對手…………………………這句話由你來宣判,最好不過。」
即使她沒將那句回覆明言,這種程度的示意經已足夠。
沒有拒絕的辦法,更沒有拒絕的理由,能做的只有遵從。
深吸一口氣,準備說出那句她希望得到的回應。
『………………………………是我、贏了。』
竭力隱藏哽咽的聲音,可惜那詭異卻不由自主的沉默完全出賣了我的真正情緒。
「為什麼」、「為何」之類的質疑話語,就算如今吶喊著也毫無意義。
明明走到伸盡手臂都觸及不到的距離的人,是她才對。
「該說的應該是,『是我贏了!』,這樣才對吧?」
雖然她聲調的起伏早就變得不明顯,但她依然盡力模仿出想要的語氣。
說實話,我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她想得到的應答,還有她這麼要求的目的。
只是……………………怎麼了呢,臉頰間竟然有種濕潤滑落。
「別開玩笑了,給我笑得好看點,別哭了。」
僅僅是聆聽彼此的聲音就能推斷出對方的表情,所以她會發現肯定也是正常不過的事。
「不是因為有目標才努力到現在的嗎?」
儘管她說的是事實,實際上要履行的時候卻又那麼困難。
我咬住下唇將頭垂下,沉默良久。
面向前方吧………………………雖然辛苦,但如果這是你所希望的話……………………!
『我不會忘的,你的那道身影。』
「…………………忘了也可以的,關於我的存在。」
然後,放下手中的電話。
似是留戀般再看了眼電話的屏幕上顯示著的、她的名字,最終還是狠下心,掛斷了這通電話。
即使明知今後已經不會再有交手見面的機會。
無法忘記————————無法忘記的。
那最棒的對手。
瑪莉亞.卡登紮夫那.伊芙。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