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_

「你們慢慢玩吧，我還有事要做，先回房間了。」Elsa站了起來。

Rapunzel燒著水，扮豬臉吐出舌頭說:「小豬輸不起~~~」

Merida喊道:「Elsa!我下一局幫你攻擊Rapunzel!」

Rapunzel說:「少裝好人賣人情了，你本來就一直在攻擊我。」

Merida說:「欸，我盜亦有道，哪像你跟無頭蒼蠅一樣到處放砲!」

Rapunzel並沒有考慮攻擊目標和置產之間的關係，她只是很享受陷害任何人的樂趣，事實上她無的放矢的作風總是讓她在大富翁遊戲中成為全民公敵。她說:「是嗎?你有種就把Elsa冰凍起來，她現在又沒辦法把你當掉。」

「呃....我覺得關Anna比較好玩。」Merida轉移了話題。

Anna抗議:「為什麼又想關我!?不要再把我丟回原點了啦!」

Merida奸笑道:「難得Ariel不在，我終於可以好好的欺負你了。」她摩拳擦掌:「跟你們兩個一起玩超不公平的，我每次關你她就馬上把你救出來。」

Anna說:「這叫圍魏救趙!」

Merida「成語不是這樣用吧?」

Mulan突然站起來說:「我決定了。」

Merida問:「什麼?」

Mulan扭扭脖子熱身:「下一局我要來陷害你和Rapunzel。」

Anna舉手歡呼:「喔耶!史奴比獲得一個盟友!!」

Merida愣道:「咦???我以為你置身事外?」

Mulan幽了自己一默:「中國人全球炒房才是勢不可擋，你們兩個小心點。」

Rapunzel拍拍屁股大笑:「來啊!!恭候大駕!!!」

Elsa看著他們笑了一下就回房間了。她這次勉強請了假出來，還有些事情沒做完，洗完澡馬上就打開電腦打報告。

沒多久有人來敲門，她以為是Mulan忘記帶房卡，開了門發現是Anna。

Anna怯怯的問:「我可以進來嗎?」

「請進。」Elsa發現自己心跳微微的加速。她回到床上繼續打報告，Anna問:「我洗好澡了，可以上來嗎?」

「可以。你不跟他們玩遊戲了?」

「喔...我想陪你。」

Anna爬上床，坐在她旁邊，看了一會螢幕上的報告，似乎覺得無聊。

「你可以開電視來看。」Elsa說。

「不用了。」Anna拉開棉被也窩了進去。

Elsa報告打了一個段落，眼角餘光發現Anna一直看著她。

「幹嘛一直看著我?」

「看一下嘛，我不會吵你。」Anna微笑道，又湊近了點，靠在Elsa手臂上。

「Anna，你可以到右邊去嗎?」Elsa左手被壓住，用電腦有點麻煩。

「好。對不起。」Anna爬到另一邊，把頭靠在她肩膀上。

Elsa隱約覺得身體開始發燙，漸漸無法專注於報告上。Anna的確一句話都沒說，只是靠在她肩上，玩著他們的頭髮。

報告只剩下結論，現在的Elsa實在無法歸納出來，繁雜的資訊就像和Anna重逢後突然出現的千絲萬縷一樣，剪不斷理還亂。

Elsa略低頭問:「你想聊什麼嗎?」

Anna搖搖頭:「想說的都跟那個網路上的Lena說了。」

「好吧。」

「我可以抱你嗎?」Anna抬頭小聲的問。

Elsa想到Rapunzel，她不會介意吧?Elsa放下電腦，把Anna擁入懷中。聞著Anna身上甜甜的柑橘香味，她想起她和Anna多年來幾次短暫交會時，發生的那些溫馨美好的故事。她可能在回頭的時候，就會看到Anna像忠犬一樣追尋她的足跡，直到迷失方向，只好坐在曾經熟悉的街口，日復一日的等待。

「你不用再戴著指南針了吧?你真的會看嗎?」

「我喜歡它。很喜歡....」

Anna把耳朵貼在她胸口，環著她的腰，兩個人沉默了很久，在她以為Anna已經睡著的時候，聽到Anna說:「這三年來，不，也許是七年來，我常常夢到我在你的臂彎裡醒來。」

Elsa眼眶一紅，沒有回答。

兩個人繼續沉默著，直到Anna真的睡著了。

Elsa和以前一樣，趁著Anna睡著時，放心的審視她。她紅棕色的頭髮好像比當年還更滑順柔亮，皮膚曬得比之前黑了一些，那些Elsa曾估算過面積的小雀斑變得比較不明顯了。她的手臂不像初次見面時那麼瘦弱，現在它們長著結實但不魁梧的肌肉，符合健美女性的完美比例。Anna的臉型似乎也不像當年那麼圓潤帶著嬰兒肥了，她的笑容不再是純然的天真和傻氣，而是增添了溫婉的女人味。

她忍不住驚嘆見證一個人成長的感覺，她發現自己比想像中還要想念Anna。

原本以為青春之路漫長得永遠走不完，那個黏人的小女孩不知何時才會停止哭泣，一眨眼卻發現什麼都不一樣了。唯一沒變的，或許是Anna的擁抱。

她捨不得放開Anna，打算就這樣擁著她，直到有人敲門，或者天亮。

那晚Mulan沒有回來，Elsa知道是Rapunzel阻止了她和Merida過來打擾。

Elsa隔天就搭飛機回去了。其他人--包括Rapunzel--都識相的離他們遠遠的，Merida先跟她道歉這次不去送機，Mulan說她要留下來和Rapunzel、Merida一起玩幾天。Anna開車送她去機場，反常的沉默。

「Anna，你開車還蠻穩的。」Elsa說。

「沒有你開的好。」Anna微笑。

Anna停了車，在機場陪她等到時間快來不及才讓她進去，但兩人一直都沒說什麼話，Anna只是牽著她的手，玩著她的手指，或痴痴的看著她。

分開前，Elsa回頭看了Anna，說:「Anna，真的很對不起。」

「為什麼要對不起?」

「我對你做過的那些事，很殘忍。」

「都已經過去了。」Anna微笑。

「謝謝。」

「不用說謝謝，該說謝謝的是我，你這幾年幫了我很多忙。」

「舉手之勞罷了。」

「嗯，謝謝。你的飛機要飛了。」

Elsa看了手表，走上前擁抱Anna，在她額頭留下一個吻。

「I love you.」她聽到Anna輕聲說。

轉身離開後，Elsa的眼淚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