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小瘋 于 2014-10-24 01:21 编辑
四、一切都只是個騙局。聽著最愛的聲音,說出最傷的語言。
時間點:希照顧發燒的真姬、繪里前往真姬的公寓途中、在真姬家發生時間點。
--- --- -----
のぞみ
「謝謝妳,のぞみ。你有這份心意、感情已經夠了。我呢,會一直在のぞみ的身邊。作為朋友般的關心。」真姬說著,但聽在自己的耳中、傳到心中,卻有說不出來的情緒。
這不是自己一開始所想到最美好的結局嗎?一切都回到原點。但、內心為何是如此的難受?
叮─咚─叮咚─叮叮─咚。奇怪的節奏響起的門鈴聲,真姬愣了一會後對我說「のぞみ能幫我開個門嗎?是妮可ちゃん。」
疑惑地開了門,看到了にこち,提著小提袋,看到我在真姬家卻一點都不感到意外,直接地問「真姬ちゃん那笨蛋,是不是重感冒了?」
我疑惑的看著にこち,為什麼にこち會知道?她脫下鞋子,自動自發的排好拿出室內鞋穿上,然後自顧自地走到了真姬的房間。
我跟在にこち的身後,にこち把提袋放置櫃子上,直接用手掌去量真姬的額頭,然後打了一下。「痛!妳做什麼打人阿!?」
真姬不甘被打,也伸手捏起にこち的臉頰,卻被輕易的挪開。「我只是在打笨蛋而已。妳都退燒了,這些也不需要了吧。」拿出袋子內的東西,退燒藥、裝著清粥的小型鍋子。
にこち坐在床沿,轉過身對我說「のぞみ,接下來真姬我來照顧就可以了,妳還是快回家吧!不然…」手機鈴聲響起,她無奈地拿出手機,顯示來電是繪里「妳家的那位,會打爆我的手機。」別逼我換電話號碼啦!妮可不爽地對我這樣說。
「のぞみ,妳還是快回去吧!時候也不早了,繪里也在找妳了。妳也不用擔心我的病情,有妮可ちゃん在。」看妮可連接都不想接的掛掉,真姬下達了逐客立。
「要我當免費護士?想都別想,我可是要收費的,大小姐。」妮可扭乾水盆中的毛巾,幫真姬擦拭臉頰。
「平常約出去都是我請的客吧!」不躲開妮可的毛巾,卻有種理所當然的接受。
「沒辦法咩,誰叫我只是基層人員,荷包可沒有大小姐般如此深。」
看著眼前兩人的相處,就如同高中時相同、但又感覺有哪邊不同。
「のぞみ?」真姬呼喊了我,打斷我的思考,抬起頭將焦距放在她身上,她面有所思的看著我。「妮可ちゃん,我肚子餓了,幫我把粥熱好。のぞみ,我送妳吧。」
「不用了!我、我現在就離開。」
妮可拿了鍋子便走到了真姬的廚房,真姬也移動身體從床舖邊緣起身,但站立時一時不穩的搖晃,我連忙走上前扶住她。「謝謝,走吧。」她將我輕輕推離。
我拿出真姬的外套讓她披上,緩慢地從掛衣櫃拿起外套穿著,然後沉默的走向玄關,真姬也沉默的跟隨在我身後。
打開了門,我踏了出去,傳過身面對真姬,看著她依舊虛弱的模樣,手掌貼了上消瘦的臉頰。「真姬ちゃん,好好照顧自己可以嗎?」
「我會的,不然妮可ちゃん會生氣的。のぞみ都不知道,妮可每次在我生病的時候都好凶。」真姬拉下我的手掌,笑著回答,然後鬆開手。「回去吧,繪里在等妳。」
「我、」自己在猶豫不決什麼?要傷害眼前的人到什麼程度?
「我一直都很感謝のぞみ半年的相伴和今天的照顧,謝謝。」真姬對我深深鞠躬「但一切就到此為止。」筆直的身軀,抬起的頭,眼神是如此的堅決。
不要、再傷害任何人了。
「我並不是のぞみ所想的那種好人。我也很自私自利的。」真姬緩緩說出「在三個月前,我早在妮可口中得知繪里在找妳,但我沒有第一時間跟妳說,是因為,我想把這個夢的時間延長。」
不。是我給了妳機會。
「我明知道自己永遠贏不了繪里在你心中的地位、但還是妄想的想在你心中留著位置,於是,我開始計畫一切騙局的開始。」
停下!別再說謊了。
「感情是由依賴和安全感這兩大基礎下去延伸的,所以我卑劣地在日常生活中、慢慢的讓のぞみ開始依賴著我。」
不要再說了!
「然後、讓のぞみ開始誤以為我喜歡著妳,當想回報的感激逐漸轉換成無法回報的內疚時,のぞみ就會開始重視我,誤認為對我的感情從友情轉換成親情,離開後誤認為是愛情。」
不、不是的!
「但其實,我從來沒喜歡過、也沒愛上過。」
為什麼,到最後妳還要這樣傷害自己?
「對不起,一切只是個騙局。」
為什麼要這樣傷害?是要怎麼樣的情形下,才會讓如此溫柔的孩子,不惜傷害著自己、傷害著別人、硬是要把自己所愛的人推開呢?
-------- --- ---
真姬
知道嗎?當妳扶住我、熟悉又安心的氣息包圍我時,我是有多想抱住妳對妳說呢?我卻不能說。
當她手掌貼了上我的臉頰。「真姬ちゃん,好好照顧自己可以嗎?」眼中帶著以往的溫柔說著時,我卻開始說出了剛剛想好,混雜真心和謊言的稿子。
看著のぞみ越來越難看的臉色、那不感置信的眼神,我強迫自己說到最後。
「但其實,我從來沒喜歡過、也沒愛上過。」其實我是想說,我喜歡妳、愛著你,但是太過喜歡、太過愛妳,卻沒辦法和妳成為戀人。
「對不起,一切只是個騙局。」是的,一開始就是自導自演、欺騙著自己的騙局。
のぞみ就靠近我,將額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雙手緊抓住我的衣物,哭了,很傷心的哭了。我、好想、好想,緊緊抱住,捧住這傷痕累累的心。但我只能將目光放到遠方,讓淚水不留下,不去擁抱。
直到─繪里的出現。我不知道のぞみ哭了多久、繪里看了多久?
我推開了のぞみ,她泣不成聲的模樣,我拿出口袋的手帕,擦拭著這讓自己心疼的淚水,然後整理好她的儀容,想對のぞみ說繪里來接她時,繪里已經走了過來拍掉我的手,我看著她與她十指緊扣的手,有如宣示著她們間而不催的愛情。「のぞみ,我來接妳回家了。」
家?這裡也是のぞみ的家!我是很想這樣說。
「真是抱歉呢,真姬,讓のぞみ打擾你許久。」
我回復神智的回應「我才該跟妳說抱歉,讓のぞみ照顧我許久,謝謝妳のぞみ,我已經好許多了,妳不用再擔心了。」
「可是…」但不放心的のぞみ想再次確認。
「走吧!のぞみ。」繪里放開緊扣的手掌,用手臂攬著のぞみ的腰說。
妮可拿了件大衣披在我的肩上,對著面前的繪里翻著白眼說。「喂喂!要曬恩愛回家慢慢曬,在一個病人面前曬恩愛會遭天譴的。」
「妮可說的也對,生病患者傷不起。還是快回家吧妳們。」我附和妮可的話,笑著說,隨後像是想到什麼,對のぞみ伸出了手掌心,のぞみ搖搖頭,但我依舊不說話直視著のぞみ。
のぞみ瞭解我,所以她知道含意,就是因為知道含意,所以她拒絕著。
我該開心嗎?原來のぞみ是如此的在意我了,但是卻害他陷入兩難。
如果說這一局,要有個人退出。那為了我的自尊、為了のぞみ的自由,我退出。
のぞみ從胸口內側口袋中,拿出了一把鑰匙「妳說過…」
是啊!我說過,這裡是妳永遠的家。但是,我卻要收回、收回對妳說過的承諾。
我搖搖頭,打斷了のぞみ未說完的話,她顫抖著手將鑰匙放在我的手掌心中。
「我就不送妳們了。」妮可扶著我走入屋內,關起門。
----------- ----------------
のぞみ
看著眼前的大門關起,看著眼前的大門,腦海卻浮現了那天。
我在房間內看著報告,思考要怎麼樣去玩、咳,教育小孩們,房東有如小孩般開心地走到我房門外敲門,然後將我拉了出去。
她認真地對我再次說著鑰匙的使用方式,然後要我把原本她的鑰匙還給她。
她牽起我的手讓我手掌心朝上,她將這把嶄新的鑰匙放在我的手心中握住,笑著將我推出門外,將門關上。
我呆愣地看著眼前的大門,看著手中的鑰匙,我內心泛起某種情愫,我顫抖著手握著鑰匙,明明熟悉到不行的開鎖,當下怎麼都失敗著。
深呼吸─深呼吸─然後穩定後開門。
砰─響炮響起讓自己深深驚嚇到、碎花片散落頭頂、門口,我嚇呆的看著真姬。
她笑得像惡作劇大成功開心的小孩,放下拉炮,拿起放置玄關鞋櫃上的蛋糕〝賀!與のぞみ同住〞歪歪扭扭的字體「お帰りなさい」
我走上前用手挖起一小塊吃,還算能入口的程度,然後將上頭的奶油,抹在真姬的臉上「ただいま。」然後跑掉,真姬愣了一下後馬上追趕。
砸蛋糕?我才不浪費那含著某人心意的蛋糕呢。
夜晚的客廳,她很認真的對我說「不管以後のぞみ發生了什麼、開心也好、悲傷也好,這裡的門永遠都開著,因為這裡是のぞみ的家,我是妳的家人。」
妳傷心時,我就在這裡,陪伴妳。
妳開心時,我就在這裡,分享著。
妳悲傷時,我就在這裡,安慰妳。
明明、妳就這樣對我說過。
四上完